戴上眼镜后严枫动作利落和干净了很多,比赛时间在流逝,现在是平分,必须再投一个球,但现在的状况是,尽管15分钟过去,支理不处于劣势,但也说不上是优势,会长一点也没有要倒下的意思,柯布才算明白了,严枫为什么会当上学生会长,能和支理不分上下!除了亲眼见证过蓝银外,这还是第一个。
衣服撕裂的声音唤回柯布的思绪,支理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再看了看时间和比分,慢慢的挽起袖子,严枫喘着气:“差不多也该解决你了。”支理再慢慢的挽起另一只袖子。
班导的双手交叉撑住下巴:“终于肯认真一点了。”
“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支理连气也没喘一下吗?”
经班导这么一说,柯布看向支理,的确是。在他的印象里,支理是平淡的、飘渺的,带着安静的气息,不管是以前打架也好,一直以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他也没黑化,还能更厉害?
支理拉近与严枫的距离:“那就稍微陪你玩一下。”
“你再怎样打,我也不会有感觉,我不是……。”
支理的手指曲起,凸出的指关节打向严枫的太阳xue;鼻梁、眼睛、耳骨、咽喉、肩膀关节、肋骨、腹腔,严枫有些踉跄,向前倾身,支理膝顶严枫下跨,力量几乎让严枫双脚微微抬离的地面。柯布艰难的吞吞口水,一气呵成的动作,快的没人能躲过,而且最可怕的是,他打的全是神经线多的部位,很疼,不用想也知道很疼。严枫的眼睛瞪大,嘴唇在发抖,脸色苍白,太阳xue让他头晕,镜片碎掉眼睛几乎无法睁开,咽喉的疼痛让他呻吟不出,他体内被击打的器官在拧紧,威严哥在严枫快要倒下之前扶住他。
蓝银脚放在蓝球上,踢向支理:“快点结束,我还得去买烟。”
支理投最后一颗球,漂亮的姿势,利落的进球,比赛哨声吹响,体育馆内没有欢呼,没有议论,很安静,柯布提起的心从喉头落回身体,他小跑过去,有一种想搂住支理脖子为胜利欢呼的冲动,但冲动归冲动,他还是有保命理智的,朵拉很可能会弄死自己。他在几个人身后,想开口又有些犹豫,好几次他想叫出支理的名字,但始终没说出口,这次自己像个废人在旁观,他深切的体会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无人问津坐在角落的自己,备受瞩目站在光线的支理。
自己的存在价值越来越薄弱,曾经如此想变成一个配得上支理的人,现在才发现那只是个美好的梦,是痴心妄想。心里早就明白的,人是无能为力追上自己理想的,他的所有都不属于这尘世,美好的不像话,如同童话里虚构的王子。
支理脱掉外套,扔过去,外套在空中越过应修杰、周欣合落在了后面柯布的头上,柯布抓下外套,正要说话,支理的嘴角勾勒成动人形态,他的微笑明媚如初,空气在绽放、周围在绽放、被映入微笑的瞳孔在绽放、胸口在绽放,一切都在绽放,就连他的声音也在绽放:“怎么样,我的决意?”
“很、很好。”一时之间竟无法回应,只能傻傻的点头。6年前,他为了这个笑容留在支理身边,6年后,他肯为了这个笑容什么都不要。什么自己的存在,什么价值,什么配得上、配不上、什么尊严、什么世俗,都无关紧要。
追不上王子又怎样,已经拥有王子了。
朵拉眯起眼睛,笑嘻嘻的扑过来抱住柯布,抱得可紧了。柯布肯定不会误会,不会认为朵拉变得喜欢上自己了,他全身痛得直咬牙,却推不开朵拉:“我想杀了我吗!!”她身上绑得可全是针头铆钉。
“难不成还会有其他?”朵拉说得理直气壮,更加用力的靠近柯布。
“痛,好痛,快看楚浩宇在和支理亲密的说话!!”柯布转移朵拉的注意力,朵拉放开柯布,扑过去,从后面抱住楚浩宇:“浩宇哥哥,朵拉好~想~你~。”
“救命~~~”冲击的力量再加上尖锐的铆钉让楚浩宇生不如死,可又被女生抱着,这就是传说中,痛并快乐着。
蓝银早就不耐烦的准备走了。
“这就要走了吗?”
“我怕太多人爱上我。”
“你说话能不能含蓄点?!”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垃圾来教训我,支理,你漂亮年轻的姐姐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欠我的,我已经记在账上了,要来个吻别吗?”这家人都一德性,不做没好处的事。
“想要吻别就得抵消一次。”
“我的心好痛。”
“别装了,你哪里有心。”
“嘁。”蓝银看了看表:“我约了人,先走了。”
“我送送您。”柯布讨好的跟在蓝银身后,蓝银冷淡的眨眼:“麻烦你把那张嘴脸收起来,和你走在一起无疑是在严重降低我的身价。”尽管蓝银嘴不饶人,但柯布还是跟在了蓝银身后,打算把她送到校门外。
“恩,那个,最近漂亮的我快认不出来了。”多蹩脚的奉承话。
“我也这么觉得。”一点也没客气。
“你们家这么完美、相当完美的基因除了朵拉,支小可、支小寻、支理的爸爸,你,支理,应、应该再没有人了吗?”想打听的是这件事,柯布在评估自己以后接触魔鬼的数量。
“什么完美,我家和支家是有缺陷的。”
“何出此言呢?”柯布装腔作势。
“每个人都有一个很严重的缺点,比平常人还弱很多。”
“真的假的,那您的是什么?”柯布天真的问。
“你以为我会傻到告诉你吗?”柯布的天真一眼就被看穿了。
“支理肯定是画画吧。”
这个问题让蓝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觉得他是那种会把自己弱点轻易暴露出来的人吗?我们可是为了自己着想,对自己的弱点守口如瓶,把秘密带进棺材里。”
柯布送走蓝银回到寝室,推开支理寝室门,支理在浴室里洗澡,柯布靠在外面在门上,阵阵清香钻出门缝,钻进柯布鼻子。
“原来那个会长以前是住你们家隔壁啊,我不用脑子也知道那是个多么悲惨的童年,他说的玩具经常消失,躲在床下发出笑声的是朵拉吧。”
“她喜欢在别人床下玩。”
“这个习惯会不会太恐怖了!!”
“在门口挖个大洞呢。”
“好像是玩捉迷藏时挖的。”
“你们家捉迷藏的方式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你就一直在旁观吗?也说说你们家里人,谁还敢住你们家附近啊”
“没旁观,”支理淡淡的接着说:“偶尔也参与。”
“!!!还有半夜发出鬼哭狼嚎的是谁?”
“是银,她的弱点是五音不全。”
柯布就差没用头把浴室门撞开了,蓝银这个准备带进棺材的秘密被支理轻易的说出来:“你们不是对自己的弱点守口如瓶吗?”
“是对自己的,不是对别人的。”
“那,支理,你的弱点是什么?”柯布小心翼翼的问,心里想得是,让老子知道你的弱点,你的把枘就落在我手上了,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喂,不都说恋人之间要坦诚相见吗?你这样,太让我寒心了。”柯布在门外抱着手一个劲的叹气摇头,浴室的门被打开,柯布被拖进浴室,支理拿着蓬蓬头对准柯布,柯布大叫:“衣服湿掉了,想打架是吧!!”他睁开眼,突然脸红的撇开头:“干、干嘛!”
“你不是说恋人之间要坦诚相见。”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70。用什么做礼物
空气中闷热的因子已经蠢蠢欲动,应修杰、公诛、周欣合、柯布、楚浩宇蹲在厕所门口,个个眉头紧锁,现在有个很严重也很迫切的问题摆在几个人面前,校舍保住了,学生会既然在众人面前输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该遵守的规则他们还是遵守的,这件事就算告一个段落。而现在有个更麻烦的事愁得快变秃头了。
“要怎么办?”
“是啊,生日一年就一次,为了感谢支理大人的照顾,我一定要选称他心意的东西。”
“难就难在,什么才是称他心意的。”楚浩宇摸着下巴,五个人再次陷入沉思,三十二秒以后,四人目光猥琐的全盯向柯布:“把柯布剥光了装在礼物盒子里。”几乎是异口同声。
应修杰不满的看向三位:“别偷我的想法,明明是我先说的。”
“是我,这个礼物不仅廉价节约,而且还保险!!”
柯布恨恨的看着争论的四个人:“请你们注意一下身为当事人的感受。”
“我们会注意的,放心,到时在箱子里戳两个骷髅眼,保证不憋死你。”
“你们的体贴真让我感动。”
应修杰站起来,握着拳头,把关节弄得咯咯直响:“就这么决定了。”
柯布意识到事情严重了,他站来后退:“等,等等,你们该不会是说真的吧。”
“你该不会以为是假的吧。”
就连周欣合目光也闪烁不停:“柯布委屈下你,事后我会做很多东西给你补身体。”
“什么事后,什么补身体,我才不要做这么丢脸下流的事,想也别想。”
“你下流的事还做少了吗?”
“谁先抢到柯布就归谁。”还没等楚浩宇出手,柯布逃之夭夭,开什么玩笑,干嘛要当他们的礼物,就算是礼物怎么也得算自己送的吧,其实柯布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如果真选不到礼物,最后只有用身体来取悦殿下了。 为了支理生日,大家又是提前订蛋糕,又是找场所,还得做得偷偷摸摸不让支理发现,他这个人肯定记不住生日,到时给他一个惊喜,让他尝尝人间温暖。而这一边,苏幼言突然放下书:“这些天那几个人好像鬼鬼祟祟、相互挤眉弄眼的一副猥琐样。”
“他们不是一直都那样?”
“生日想要什么?”
“生日?”
苏幼言盯着支理看了看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生日。”
“你要什么?”支理简单的询问。
“你有什么能送的。”
支理想了想:“毕业后送你一间书店。”苏幼言愣了一下,合上书站起来,侧过头:“我得去准备一份回礼了。”
柯布整天被几个满学校追着跑,他们是认真的,他苦不堪言悄悄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个劲儿发呆,送什么?要送支理什么?太普通的拿不出手,又想不出其他,他抱着枕头,又是咬又是揉的。寝室门外响起奇怪的声音,柯布有些纳闷,打开门,他看到了很不想看到的一幕,苏幼言拖着一个大箱子,正朝自己走来。
“这里是男生寝室!!你怎么进来的。”
“不用你管。”苏幼言将一本书扔到柯布怀里,柯布一看书名,差点没口吐白沫:《取悦男人一百八十招》,苏幼言对着箱子扬扬下巴:“进去里面慢慢看,我还得把箱子拖去礼品店包装。”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的说出这种话,我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在我看来,你只是支理生日那天的泄欲工具。”
“你们一个一个就没有高尚点的想法吗?送点洗涤心灵的东西。”
“我更喜欢玷污的东西,别废话了,快进去。”
“会不会太早了一点,不是还有几天才到吗?”
“麻烦,我会给你输葡萄糖的。”
“我真的很感动,你先等等,我撒尿,撒完就进去。”柯布趁苏幼言不注意,一溜烟跑掉了,学校已经没有容得下他柯布的地方吗?不对,还有一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他很快就在校舍找到支理,他们几个为了瞒着支理肯定是不会当着他的面对自己动手,柯布笑盈盈又笑盈盈再笑盈盈:“支理大人,最近我觉得自己离不开你了,就算分开一分一秒也让我痛不欲生,不,我不能忍受这种分离的痛苦,这几天就让小的不分昼夜呆在您身边伺候您,您,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吃药的时间到了。”
“别随便践踏我的感情啊。”
“我宁愿践踏你的感情,也不想你践踏我的心情。”
“哟哟哟,有这种好事还装什么矜持,其实心里巴不得我每天粘着你吧,别逃避了,是时候该承认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支理转着手中的铅笔:“你到底哪来的自信。”
“真是失礼的问题。”柯布没好气的抓过支理手里旋转的铅笔,拿起旁边的小刀,认真削起来,碎屑掉在桌上,随着轻风翻滚着:“支理,你喜欢什么?”这个问题才没问多久,他又接上一句:“别说喜欢我。”
“我也没想过这么说。”支理拿起一张纸垫在碎屑。
“难道你不喜欢我??”到底是想听什么。
“不喜欢。”
“别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