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完结)作者: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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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完结)作者:嫣旨-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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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安茉莉口中的那个边秋,苏哲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饕餮》结尾处的那个画面,所以他的推测没有错,那时的边秋并不是在表演。
  “父亲也一眼相中了他,起初对于向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去解释那部电影里的情绪与内涵,父亲也有点犯难,但是我哥的理解能力和感悟能力却让包括父亲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吃惊。父亲在拍片时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我哥好像就是为了佟肆这个角色而生的,那时候我们还都不知道,这种说法背后其实隐含着巨大的问题。《饕餮》完美收官后,父亲才惊讶的发现,我哥完全进入了佟肆的角色,而且患上了严重厌食症。我们不能把这样的他送回孤儿院,商量之下,父亲就收养了他。所以当《饕餮》在各大电影颁奖礼上被频繁提名的时候,父亲正带着我哥在国外四处寻访名医。”
  边秋说过,东京之旅是他第一次参加电影节,戛纳他没去过,以最小年纪获颁影帝殊荣的时候,他人在美国。苏哲当时居然还在心里吐槽过,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曲折。
  “最后诊断的结果,我哥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在孤儿院时他可能就有一些轻微的自闭,没人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医生说,可能他本身的经历和佟肆有相似之处,但现实中的他并不知道如何去舒解那种情绪,所以他把积累的情感都通过表演释放了出来。可电影拍完了,他却出不来,在他内心里,他已经变成了佟肆。那之后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在美国接受治疗,医生用尽方法想让他意识到那只是戏,可都收效甚微。最后在医生团队的共同建议下,父亲把他送进了另一个剧组,当接触到一个跟佟肆截然不同的角色后,我哥居然奇迹般的复原了。父亲欣喜万分,但依然不敢怠慢,又带着我哥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测试。最后医生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哥的潜意识开启了一套非常神奇的自我保护功能,那种机制有点像可操控的人格分裂。他在现实中变得更加封闭压抑,但是在镜头前却可以灵活自如的演绎各种情绪。因为他的意识判定,那是假的。他不需要为戏里的错误在戏外惩罚自己,同样的,背负着现实中的负罪感,他也依然可以在戏里过上幸福的生活。戏,成了他的第二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安特助的口述2

  听着安茉莉的叙述,苏哲面上没动,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从那些平静的话语里,他仿佛又重新认识了边秋。那是曾经令他纠结不安的边秋的过去,但此刻真的听到了,他并没有想像中的释然,反而更加的揪心。
  “这就是见到你之前我哥的故事,他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是什么演技天才,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他能看似正常的活下去的唯一方式。然后我们就在《黄沙》剧组遇见了你,说实话我一直不怎么喜欢你,但我哥的变化让我意识到,他的身边可能正是缺少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我的性格比较直,父亲又天生比较随性,我们陪在我哥身边,开始是责任后来是亲情,但无论哪一样都已经形成了固定的模式。所以我们永远也打不破我哥心里的那层坚冰。但是你却不一样,你看似莽撞的行为,对于我哥而言却是一次次前所未有的冲击,更关键的是,你明明已经撞得头破血流了,却还是不肯放弃。所以我哥才会对你动了心,甚至可能在比你还早的时间就陷入了这段感情。”
  这些话听在苏哲耳中好像天方夜谭,让他不敢相信。边秋是爱他的,这句话曾经被关佑和时光说过无数次,但是从站在另一方阵的安茉莉口中听到,那效力几乎等于是边秋亲口承认。
  “但是我哥表达爱意的方式却相当笨拙,或者说他的内心,依然对获得一份感情充满恐惧。他从来没有开口要求过什么,对于我和父亲也是如此。所以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我依然不确定他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颜色。所以对于你,他能做出的反应就是答应你一切的要求。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这对他而言就是全部的爱情。看到我哥在现实世界里渐渐变得有血有肉有笑容有感情,我也一度发自内心的感谢你,但是这种情况维持了没有多久,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随着安茉莉话锋一转,苏哲锁起了眉头,他飞快检索的记忆也突然停在一个节点上,“你是说边秋那次住院的事?”
  安茉莉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其实你那天也去过医院,应该知道我哥根本没有外伤。我哥通过不断拍戏基本上可以维持比较正常的生活,但是他依然不定期的需要服用一些抗抑郁的药物。而你的出现显然打破了这种平衡,他在现实中产生了被判定应该受到压制的情感,这让他的情绪产生了激烈的波动,但为了不影响拍摄,他擅自提高了药量,最后昏倒在去片场的路上。”
  所以安茉莉那晚疲惫的睁不开眼还不忘交代他不要和边秋说话,边秋一醒,就立刻叫醒她。她早就料到在药物的作用下,边秋可能会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而那所谓的异常举动,不过是边秋临时调低了控制阀值,然后在半清醒的状态下第二次亲了苏哲。
  “后来我哥又在医院里作出了那样的举动,所以我们第二天就去美国找了哥的主治医生。Pettson教授了解了我哥的情况后,进行简单的药物干预,但他提出的主要治疗建议,还是让我哥试着去接受你,因为他也认为,你的出现对于我哥的病,可能是一个良性的转机。我哥既然会动心,就应该试着说服自己通过跟你的互动交流,渐渐走出封闭。”
  正因如此,边秋才会在苏哲的房间里说出那样一番话。苏哲还曾经抱怨过边秋的告白怎么会那么含糊不清,现在想来,边秋那时为了说出那句话到底是积攒了多大的力气。然后呢?听着安茉莉说了这么多,苏哲也不停拼凑着那些片段的信息,如果边秋真的好像安茉莉说的那样爱他爱得小心翼翼,那么那天早晨挂断母亲电话后,苏哲心中的隐忧就都变成了现实,这也直接导致了后面的事情。
  苏哲当时可能只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对母亲说的话,包括在采访中面对同性问题的回避,以及搬进别墅后在浴室里睡着的行为,都向边秋传递出一个信息,那就是他还没有准备好要跟边秋手拉手走进世人的眼光里。
  边秋只是用他超越常人的耐性在静静的等,可他等来的却是苏哲的分手通知。苏哲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心中有一股冲动想把自己就地活活打死,但是随着安茉莉再度开启声音,他又听到了更加让他发疯的事情。
  “旁人说的轻松,可我知道,要我哥迈过心中的那道坎,并不容易。但是面对那样一个看上去毫无感情的人,这世上或许不会有人等得及,所以你最后选择离开,我并没有怨恨你。可这对于我哥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你走后没多久,我和父亲就发现,他打碎了浴室的玻璃,坐在地上,双手全是血。”
  那片印在苏哲T恤上的血迹原来是这样来的,即便如此,边秋在第二天,依然如约的来到了他的演唱会。演唱会当晚,如果苏哲能早点遇见边秋,如果安茉莉能向他说明,事情又会走向另一个结局。但那一晚,在所有如果发生之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那,霍熙呢?他说他是边秋同母异父的弟弟,你和他也是一早就认识?”
  “不,我也是那天才第一次见到霍熙,但对于他的存在,我很早就知道。我哥的锁骨上有一排很小的牙印,我小的时候问过他,他说是他弟弟咬的。但是父亲办理收养手续的时候,我哥的资料上注明是父母双亡,没有其他亲属,而且一直以来也没有自称是我哥亲属的人与我们联系。所以根据当天的情形以及后来帮我哥处理霍熙的事情,我判断霍熙可能是通过牙印断定我哥就是他失散的兄弟,而且霍熙口口声声说我哥欠他的,然后迫使我哥做了一些事情。”
  这些话苏哲也听霍熙说过,说边秋把命赔给他都不够。所以就像时光当时说的,边秋只是不得已,即便受了伤他依然会尽力配合霍熙的要求,但当霍熙把矛头指向苏哲,他又会转而反击。                    
作者有话要说:  

  ☆、安特助的口诉3

  故事说到这里,苏哲已经无以复加的确认了边秋对他的感情,可是如果他们对彼此都爱得那么深,为什么临别前的那个晚上,当苏哲找到别墅去的时候,边秋会拒绝和他见面?他又怎么会就此消失,一走就是七年?
  “虽然在霍熙出现后,我哥就吩咐我暗中接触了那些砸钱捧红霍熙的金主,以确保能对他形成牵制,但我们都没想到,霍熙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情。当我哥接到你被绑架的消息,他一面去赴席娜的约,一面让我追踪你的手机。所以他处理完席娜的事情,就直接去找了你。”
  “是边秋把我送去医院的?”
  “是,他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还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让我暗中买下了你们的经纪合约并且交代了很多处理细节,但是接完那个电话我就觉得不对劲,那感觉就好像……”
  “就好像在安排后事。”
  安茉莉面容凝重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二天凌晨,当我通过车载GPS找到我那辆沃尔沃时,它已经载着我哥撞毁在路边。现场没有车辆相撞的痕迹,从我哥之前曾经出现过的自残行为推断,他应该是自己把车开出了公路。好在他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外伤,只是右眼有轻微的角膜撕裂。可他清醒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霍熙打了个电话。他手里虽然攥着霍熙的前程,但我知道,即使面对的不是唯一的血亲,他也不会把事做绝。所以最后二人谈判的结果是,霍熙不再染指你的事,作为条件,我哥必须离开。”
  掐指算算时间,他们兄弟二人的谈判应该是发生在霍熙离开医院之后,苏哲到达别墅之前,而霍熙所谓的故事分享,不过是他的又一个谎言,“那边秋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因为他是真的想离开,虽然他没说,但是我推测他应该是觉得他给你带来了太多的伤害。”
  “伤害?他一直都在帮我,哪来的伤害?”
  “你或许是那样觉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因为我哥,你或许根本不会遭遇那些批评,背负那么多骂名,甚至因为霍熙而陷入危险的境地。我能够理解我哥的想法,他如果给不了你更多,或因为他而让你到伤害,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但是那天你来了之后,我哥还是动摇了,所以在你离开后不久,他就追了出去。”
  “他去追我了?”
  “是的,想必你们当时并没有见面,我也不知道我哥追出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当消防救援人员最终在公路桥下找到他,他浑身多处骨折,大量出血,早已陷入了昏迷。”
  听到这,苏哲抽了一口气,然后用双手掩住脸孔,陷入了悲痛的沉思。那天晚上走在公路上,他好像听到了有人喊他,但是一辆擦身而过的箱货惊得他脚下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脚步,他就忘了回头再看一眼。一想到那时边秋和他可能只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苏哲心里就好像被千万根针不停的扎。
  “因为我哥脑部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加上严重外伤,在做过紧急处理之后,我们当晚就坐着朋友的私人飞机离开了上海。之后的治疗过程艰辛而漫长,有好几次我哥都差点没挺过去,你今天能见到他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但他从来没有提起过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失忆了?”
  “他是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检测结果也确实存在脑损伤。这让他度过了比一般人都要长的恢复期,再加上他的身体状况一直很不稳定,所以这些年我们一直奔波在世界各地的医院找寻治疗他的方法。但是这中间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这很不利于病情的判断和治疗,所以我们一直也以为他是失忆了,或者语言中枢出了什么问题,这种认知一直持续了七年,直到昨天。”
  “昨天?”
  “他在瑞士的一家医院里刚做完第三次的角膜修复手术,然后就在医院大厅的电视上看到了正在转播的戛纳颁奖礼。”
  “他看到我了?”
  “他不光看到了你,而且还发出了七年来的第一个声音。”看着苏哲闪动的眼神,安茉莉稍稍放松的表情,“他喊出了你的名字。这说明他可以说话,而且没有失忆,至少没有忘记你。听了你在领奖时说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对我哥还有些情谊,所以我们来这里,是希望你能帮帮他。”
  “安小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你还是跟我哥一样,叫我Molly吧,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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