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个男人就是风扬,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浅灰色西装,雪白的衬衫领子,深褐色的领带,完美的脸孔,完美的绅士,完美的高贵与冷峻,就像这座二十层高的大厦一样,在我面前熠熠生辉,可以挖掘任何人隐藏在身体深处的自卑。
他不容分说把我抓小鸡似的抓到一个间密闭的屋子,然后把门反锁上。
我像四周看了看,原来是一间小型的储藏室,堆满了纸箱和一些办公用具。
我告诉自己镇定,我越镇定,就越不会在这位国王的面前袒露我的渺小,我要让他知道,虽然我不如他尊贵,可我也不比他低贱。
风总你这是干什么?
他冷笑了一声,开始活动手腕,风总?陈晨,才多长时间,你连我的名字也忘记了,我想你也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如果让我看见,见一次打一次!
我倒吸了口气,这次我绝对是自己送上门的,我万万想不到,我的客人竟是他的手下,我该怎么办?
我耐心地跟他解释,风总,风先生,我不是故意要出现在你面前,只是你的倾慕者订了我的蛋糕,我也不知道是送给你的,我要是知道送给你的,我就让别人送来了。
他歪着头讪讪地笑,呵呵,不管怎么样,你这该死的东西还是出现了,你这是自己找打!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就是再武功高强,也施展不开,他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小腹上,很疼。
我弓着身子,疼痛感还未过,就被他揪了起来,第二拳接着落在我的脸上,我没有躲开,也不想躲,他想打就打吧,我知道他憋着气,不发泄出来他怎么会好过?
第三拳迎面而来,我闭上双眼,准备硬接下这一拳,但是疼痛感迟迟不来,我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他的拳头停在我的眼前,拳头后是他的脸,他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我,他的眼神如刀锋一样犀利,此刻却渐渐变钝。
你怎么不打了?我问。
他缓缓放下拳头,语气依然强硬,你怎么不躲?
我说我对不起你,你有气,我让你出气。
他说你不怕我把你打死?
我说我还不值得你为了我这么个王八蛋坐牢吧。
他说你还记得你是个王八蛋吗?
我说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他抖了一下,刀锋已经很钝了,很柔和,他突然吻住了我,吻得我喘不过气,蛇一般紧紧箍住我,让我无法可躲。他把我的衣服扯开,把衬衫从裤带里拽了出来,然后他冰凉的手在我腰间的皮肤上快速地游走,像鱼一样滑入我的腿间。
我忍受不了这种冰冷,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像等待冲锋的士兵一样紧张严肃。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从我身上分开,风扬风扬,你疯了吗?你快把手拿开!
他不理我依然我行我素,最敏感的部位也被他全部掌握,我忽然心慌了,风扬你怎么这样?你是老板不是小孩儿,做什么事都不看时间场合地点人物儿吗?
风扬的呼吸热热地吹在我耳边,痒得受不了,他做梦似的在我耳边喃喃低语,去你的时间场合地点人物!小王八蛋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要死?你要是再敢躲着我,我下次真把你炖汤喝了,大补!
我大脑嗡地一下,有无数只蜜蜂从那里飞了出来,身体也不再僵硬,我用力抱住他,忘乎所以地吻他,用我的反应告诉他,我要他,我爱他。
他把我扳了过去,把我的手按在墙壁上,然后我听见他拉裤链的声音,我知道他要干什么,我突然冷静了下来,天知道,这个时候我竟然还残存着理智!
我说风扬,这是你的公司,你的手下也看到你把我抓进来,你不怕,你不怕。。。
他说,这是我的公司,我会怕?
然后我的后面钻心裂肺般的疼,随着他的贴近,这种疼痛一点点扩大,我死死咬住嘴唇,双手颤抖着撑着墙,强迫自己不发出痛苦的呻吟,风扬一点点动起来,疼痛渐渐被酥麻的快感替代,我也逐渐在他的温柔中终于沦陷。
□之后他靠在我的背上,我们保持着一致的呼吸节奏,我听得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
我说,风扬,这样是不是就代表了。。。你是爱我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他的沉默让我心慌,然后他平静地说,陈晨,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知道,喜欢不等于爱,一个人可以喜欢很多人,可只会爱一个。
我相信,风扬他也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评呢?
番外(16)
穿好衣服,风扬要我参加他的庆生party,我说我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没有给他准备礼物,他说不用了,你不是给我送了个蛋糕吗?我说那不是我送的,是张小姐送的,她特意在蛋糕上写了“为你钟情”四个字,借你生日的机会向你表达爱意。
他说这个蛋糕是你做的吗?
我说是,我还花了不少功夫,这是我工作后第一次正式做蛋糕。
他微笑着说,那我一定要好好尝尝,你也不用送什么礼物了,这个全当是你送的。
我说那怎么行,这是人家花钱买的,这样我不成剽窃了么?
他笑得更开,不是剽窃,是借花献佛。
我摇摇头,还是不行,那女孩子一片心意,我不能随便借。
他帮我把衬衫领口的一粒纽扣扣好,说,你还真犟,这样吧。。。他抓住那粒纽扣,突然把它拉了下来放在手心里,这扣子就当你送我的礼物了,你别跟我倔了,一会儿你先回去,我晚上去接你,你在哪家好利来上班?
我说,在中山路的那家。
他说行,我们出去吧。
出去之后,我看到工作间有人探头探脑,就猜到风扬当着他下属面把我抓到储物间的事引起了别人的猜疑,那些人都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们,我不安地看看风扬,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风扬镇静极了,只见他微笑着把我领到工作间,亲切地对所有人说,各位,这是我的一个小表弟,在好利来做糕点的,以后大家有生意多关照啊。
所有人都点头冲我微笑示好,纷纷表示以后一定买我的蛋糕。
我不得不佩服风扬了,他的一句小表弟,不但消除了所有人的疑虑,照顾了我的生意,以后我若是和他在一起也不会被人抓到把柄,表哥表弟嘛,多正常啊。
我暗暗苦笑,从进隆宇大厦才多久,无论是身体上,还是血缘上,我与风扬一下子如此亲密,我不知道是该庆祝,还是该警告自己,不要继续作梦。
从隆宇大厦出来,我兴冲冲地回到了蛋糕店。
张师傅说,小陈你怎么才回来?
我只好解释,路上堵车耽搁时间了。
他点点头,忽然指着我的衬衣领口说,扣子咋没了?
我的脸腾地红了,想起了在储物间发生的事,支支吾吾地说,公车上人太多,可能挤掉了。
他哦了一声,又嘟囔起来,现在也不是下班时间啊,人咋还那么多?咦小陈,你脸咋恁么红?生病了?
我摆摆手,没有没有,然后赶紧转过身去,天太热了,我热得。
我中风了么?我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嘴角,它们抽丝一般的向脸颊滑去,我竟然在不受控制地笑。
张师傅向窗外望了望,自言自语地说,可不,春天短,没几天就热了,夏天快来了吧。
晚上6点钟,风扬果真来了,他又穿了一身黑,黑色的连帽衫,黑色的牛仔裤,黑发看似随意地散落,但看得出经过了精心打理,散发着好闻的洗发水味,他的颈间若隐若现地挂着一条银白色的金属项链,让通体全黑的他有了两处闪光点,金属的光泽和他明亮的眼睛交相辉映,如漆黑晦暗中一缕光明,让堕入黑暗中求生的人无法抗拒。
他微笑着靠在黑色的车子上,指间夹了一棵烟,像一个黑夜的王子,或者更像一个恶魔,让所有人情不自禁想爱上他的恶魔。
我上了恶魔的车,恶魔会不会把我送入地狱?
风扬开着黑色的跑车在宽阔的马路上风一样地驰骋,看着他的侧面,我忽然很紧张,说不出一句话。
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他,我们要去哪里?
他抬起左手抽了一口烟淡淡地说,庆祝生日。
我问,去哪里庆祝?
他说,就去我们一起打架的那个地方。
我问,就我们两个么?
他说,嗯,就我们两个,今天我安排了好多精彩的节目,专门给你看的。
我觉得很开心,紧张感立刻消失,真的么?
他点点头,真的,所以你要好好看,别走神儿。
我是不是该很高兴?我是不是该搂住他的脖子亲他一口?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却准备节目给我看,我是不是该因为感动而更加爱他?不,我已经很爱他了,又怎么能“更加”呢?我只要好好给他过生日就可以了。
到了那家高档酒吧,我们直接上了二楼,风扬定了一个包房,很大,像一个小型舞厅,点歌台,吧台,闭路电视,餐桌,舞池都有。
风扬让我坐在沙发里,此时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然后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大堆人,手里拿着彩条棒大叫着冲我们冲了过来,嘴里喊着生日快乐!
眼前一下子聚集了这么多人,这么多红的绿的粉的彩条,我不知所措,惊慌地靠在沙发垫子上。
风扬被团团围住,接受各种祝福的“洗礼”,然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我看见了一头金发和一身白衣在我眼前乍现,他深情款款地望着风扬,用很流利的中文轻声说,亲爱的,生日快乐!然后紧紧搂住风扬,风扬同样紧紧搂住他,他们在所有人面前,包括我的面前,激情热吻。
掌声欢呼声口哨声四起,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们不知吻了多久才放开对方,他们吻了多久,我心就痛了多久,他们放开了彼此,我仍在痛。
风扬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ken扭过头终于看到了我,他微笑着朝我点点头,然后问风扬,他就是陈?
风扬猛拍了一下额头,走到我的面前把我拉起来,微笑着对我说,陈晨,差点忘了介绍,这是ken,其余的都是我的朋友,名字一时你也记不住,以后再慢慢介绍。
我说,风扬你不是说只有我们两个吗?
风扬笑着说,我要是说一大堆人来,你还会乖乖地跟我来么?
我抿着嘴低头不语,心里很不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不舒服,很难过。
风扬一手拉着我,一手搂住ken的肩膀,朝餐台走去,一边说,来吧,我们切蛋糕,给我过生日。
我看见餐台上摆着两个蛋糕,一个是三层高的,上面插满了蜡烛,另一个就是我的那个“为你钟情”,静静地摆在桌角,没人理会。
风扬许了个愿就吹蜡烛,ken帮着他一起吹,其他人鼓掌叫好,我站在最外一层,静静地看着他们亲密无间。
然后是切蛋糕,风扬握着ken的手仔仔细细地切开一条缝,被切开的还有我的心。
我突然大叫了一声,风扬!
他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所有人都看着我,让我觉得自己根本是个不相干的人,像个小丑。
风扬,我能跟你说两句话吗?
风扬直起腰淡淡地说,好啊,你说。
我说,我想让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好啊,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
然后他从桌子后面绕到我的面前说,那次打架后,我跟ken打了个赌,赌我。。。能不能把你弄到手。哼,废了我好长时间,你还真是难搞,本来以为没戏了,谁知道你今天自己送上门来。
我的腿不听话地开始发抖了,我的牙齿也在打架,这么说,你一直都在骗我?你失踪是假,在火车站遇到我是假,在学校找我也是假,今天也是假的,对吗?
他说,跟家里闹翻是真,在火车站遇到你也是真,后来才是假的,只不过突然想起了这个赌博罢了。陈晨,没有人敢拒绝我,你还是第一个,你让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我就像一个在高空走钢丝的人,明明身体摇晃得很厉害,我还是要拼命地走到对岸去,因为下面是山涧,如果我不走过去,我就得跌下去。
我还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风扬,你赌的是什么?你赌什么,我替你给,只是你别拿我赌行么?
风扬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赌,我也什么都不缺,好玩儿罢了。
你不是说过你不是玩我的吗?你不是说过你对我是认真的吗?
我冷笑道,那你觉得好玩儿吗?
他定定地望着我不吭声,然后他躲开了我的视线,ken走过来环住他的腰说,当然好玩了,这是最有意思的生日礼物了,对吗风?
风扬依然沉默,我攥紧了拳头突然冲上去打在风扬脸上,他没有躲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