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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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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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在雍军威逼下弃械投降的南楚军士,杜凌峰高声笑道:“师叔,怎么南楚军这么稀松,若是他们的战力都是如此,恐怕用不了半年,我们就可以灭掉南楚了。”
    裴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骆娄真昏庸无能,只知道用金钱美色笼络部将,不知道整军经武,南楚淮东军战力不强,你若看到陆灿麾下的军队,就知道南楚也有英雄好汉了,若是你这般轻敌,我可不敢再让你做先锋。”
    杜凌峰一伸舌头,道:“是,属下知错,绝不敢轻敌,将军可不要把我留在后面。”
    裴云淡淡一笑,也不理会他,对着另一个白衣营勇士,一个相貌清峻的中年人道:“卫平,你带五百人留在这里看守俘虏,我要立刻突袭楚州。”
    卫平忧心忡忡地道:“将军,你是一军主将,不应身先士卒,独自入营斩杀骆娄真可以说是因为将军武功胜过我们这些人,可是突袭楚州,事关重大,请将军三思,若是将军有什么不妥,我们如何向三军将士交待。”
    裴云笑道:“你放心,取了楚州之后,我想以身犯险都没有机会了,张文秀领军攻泗州,旦夕可下,然后合击广陵,等攻下扬州,我们便要和陆灿交战,到时候我哪里还有出手的机会。”
    杜凌峰闻言问道:“师叔,陆灿一定会来救援淮东么?”
    裴云点头道:“若是扬州落入我手,我军就可以陈兵瓜州渡,威胁对岸的京口,若是我们不取京口,沿江而上至燕子矶,就可威胁建业,所以陆灿是绝对不能容许我们在淮东耀武扬威的,尚维钧虽然擅权,可是关键时候也会放手,虽然会拖延一些时间,可是我们要先清除南楚军的残余,就是速度再快,想要攻到扬州,也得一月时间,到时候陆灿必定已经在长江严阵以待。”
    杜凌峰道:“既然如此,不若我们奔袭扬州,一路马不停蹄,让陆灿没有时间赶过来如何?”
    裴云淡淡一笑,道:“这一战势在必行,没有躲避的可能,你不要多问了。”杜凌峰神色茫然,却也不敢再问。
    这时卫平道:“将军,此地还有万余俘虏,我军哪里有余力看管他们,请将军示下如何处置?”
    裴云道:“杀俘不祥,何况这些南楚军心志已丧,不足为害,你将他们禁于营中即可,若是有变你们脱身就是,再过一个时辰,何郢就会到了,将楚州大营交给他即可,你分兵两万去楚州接应我。”说罢,裴云便向外面走去,此刻随他前来袭取楚州大营的先锋营已在列阵,等候他的到来。
    到了未时,雍军主力的步兵在一个中年将领的带领下终于赶到了楚州大营,看到的场景却让他瞠目结舌,万余南楚军都在营帐中静坐,只有五百雍军来回巡视镇压。见到卫平之后,那中年将领何郢立刻令三万大军接管楚州大营,卫平则带着两万步骑向楚州而去。
    在楚州大营陷落两个时辰之后,泗州大营被五万雍军猛攻,由于骆娄真信使途中被白衣营截杀,泗州大营毫无准备,总算这里的守将平日尚且留心军务,直守到第二日清晨,泗州大营才陷落。之后张文秀领军攻泗州,泗州郡守怯懦不敢迎战,开城投降,而楚州昨夜已经易主,至此南楚淮东守军只剩下广陵大营一部,大雍破楚之战的序幕终于正式揭开了,淮左名都,竹西佳处,风月无边的扬州路,已经俱是战云烽火,铁骑踏碎了南楚的苟安美梦。 
   
                  
第十二章 孤城血未干
第六部 天长地久 第十二章 孤城血未干        淮南节度使裴云,轻取楚州、泗州,亲斩南楚淮东主将骆娄真,淮东各镇,皆闻风而降,唯淮东军副将蔡临,收溃兵,守广陵,雍军攻而不下,裴云令何郢部绕道袭取高邮,渡水侧击之,广陵败绩,援军久不至,蔡临知势不可绾,时,裴云以箭书招之降,蔡临遂引军出城,自绝阵前,广陵众将乃降。十月二十九日,雍军至扬州,扬州守军不战而溃。
    ——《资治通鉴雍纪三》
    楚州名胜,以城中的镇淮楼、韩侯祠和城郊的漂母祠、韩侯钓鱼台最为出名,楚州郡守顾元雍本来最是喜爱镇淮楼,不仅常常在此处召宴城中名士,昨夜更是在此指挥楚州守军抵抗雍军的进攻,可是一夜之内,再次来到镇淮楼,他却已经是阶下之囚,虽然身边监管的雍军军士没有丝毫失礼,可是他心中的苦涩和恐惧却是怎么也摆脱不掉。
    昨天黄昏时分,城外来了丢盔卸甲的楚州大营溃军,自己方得知原来雍军已经攻陷楚州大营,骆娄真已经战死,他连忙打开城门让这些败军进城,为首的那人正是黄参军,此人经常帮自己在骆娄真面前缓颊,所以他并没有生出疑心。不料进城的却是煞星,黄参军竟然是被雍军逼着来赚城的,原本尚可勉强一战的楚州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陷落了。总算顾元雍尚存了一分戒心,虽然被雍军进了城,可是他在亲兵的保护下退守镇淮楼,和雍军开始了巷战,雍军战力强横,但是楚州守军毕竟是熟悉地理,两军缠战许久,胜负未分。但是当日夜里,雍军的援军两万人涌入楚州城,顾元雍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眼看着楚州城内满是雍军的旌旗,剩下的千余守军被围在镇淮楼下,无奈之下他只能举城请降。之后他就被迫领着雍军四城安民,到了天明时分,楚州城就已经切切实实被大雍据有了。
    一夜未睡的顾元雍又被雍军主将裴云召来镇淮楼,走上原本自己最熟悉的顶楼,他便看到裴云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俯瞰楼下的景致,在他身后两侧,左右各站着两人,都是青黑色衣甲白色大氅的白衣营高手。顾元雍虽然不知道这些亲卫身份的特殊性,也能够看得出个个气度凌厉,不似寻常军士。他神色苦涩地上前一揖到地道:“南楚降臣顾元雍拜见节度使大人。”
    裴云转过身来,伸手相搀,待他起身之后,裴云微微一笑,道:“裴某奉我大雍皇帝陛下之命攻略淮东,于楚州百姓多有冒犯,昨夜血战,难免伤及许多无辜,大人既然已经弃暗投明,还请大人多多安抚才是。”
    顾元雍诺诺答应,心中却是生出期望之心,莫非雍军并不准备将自己处死么,自己抵抗了雍军将近大半夜,黑夜之中,攻城的雍军损伤也是不小,总有千人左右,他原本以为只要等到楚州平定,自己就会被秋后算帐呢,若非是担忧楚州城被屠城血洗报复,他也不会投降,不料这位淮南节度使,雍军主将似乎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
    顾元雍从前没有和雍军作战的经验,自然不知道在雍军眼中,敌军若是抵抗才是正常的,若是不抵抗就请降,倒会让他们觉得奇怪呢?
    裴云对顾元雍抚慰了几句,言辞温和,让顾元雍渐渐安下心来,这时候,杜凌峰怒气冲冲地走上楼来,对这裴云施了一礼,道:“将军,那楚州长史太无礼了,属下奉命去收缴文书图章,他竟然不肯交出,还将您大骂了一通,说您使用诈术赚城,是阴险小人。”
    顾元雍心中咯噔一下,那楚州长史荆长卿是同泰二年秋闱二甲九名的进士,四年前到楚州上任。此人是嘉兴世家子弟,本来按照他的背景才华,应该有更高的官位,至少也可以进翰林院的,可是他却仕途坎坷,多年来在各地任职参军、司马之类的职务,始终不得晋升,与他同科之人都已经金堂玉马,唯有他年届不惑才被任命为楚州长史。他到任之后,顾元雍仔细留心,此人行事有理有节,进退得宜,克尽职守,清正廉洁,的确是良才,他曾问及其仕途坎坷的缘故,这人只是叹息不语,这其中自然有隐情,可是顾元雍生平不喜欢探查别人的隐私,所以也就只是放在心里罢了。不料今日此人竟然如此执拗,若是触犯雍军,岂不是没了性命,他妻妾子女都在楚州城内,弄个不好,全家灭门也是可能的,想及此处,他不由心中暗暗焦急。
    裴云神色不动,淡淡道:“凌峰,你如何处置了?”
    杜凌峰道:“我一气之下,已经让人将他绑到了楼下,请将军允许属下将此人斩首示众,以为敢和我大雍为敌者戒。”
    想及荆长卿平日的好处,顾元雍连忙上前作揖道:“将军恕罪,将军恕罪,荆长史生性刚正,或者有所冒犯,将军宽容大量,还请饶恕他的性命。”
    裴云笑道:“将他带来,我要见见这个强项长史。”
    杜凌峰大喜,传令下去,不多时亲卫押着一个人上来了,这人四十岁左右年纪,相貌斯文,气度平和,只是此刻他浑身是土,官帽已经不知掉到哪里去了,额头上还有血迹,可见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头。
    上得楼来,那人立而不跪,只是怒目而视,杜凌峰见他如此,怒道:“见到我家将军还不跪下请罪。”
    那人冷冷道:“荆某是南楚臣子,为何要拜大雍的将军?”
    裴云闻言笑道:“顾郡守已经率楚州官员投降我大雍,你如今是降臣,为何不跪?”
    那人怒道:“郡守请降,我长史没有请降,尔等侵我国土,伤我黎庶,南楚百姓无不恨之入骨,如今虽然迫于局势暂时屈服,待王军北上,犁庭扫穴,绝不令尔等逃出淮东。”
    杜凌峰大怒,上前就是一记耳光,将那人打翻在地,指着那人骂道:“南楚百姓恨之入骨的不知道是谁呢?谁不知道骆娄真在淮东肆虐,抢掠民女,强征粮饷,今日我军贴出告示,提及骆娄真伏法之事,楚州百姓无不欢欣鼓舞,你既然这样硬气,怎么没有胆子和骆娄真相抗,我平生最讨厌你这等腐儒,既然你不肯归降,那你就是我军的囚犯,我也不杀你,将你在郡守府前枷号三日,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大骂。”他这一拳极重,打得那人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口角溢血,那人似乎也豁出去了,痛骂不已,虽然口齿不清,但是杜凌峰却听得怒火更盛,他拔出佩刀,指着那人道:“好,你既然自己寻死,我就成全你。”
    裴云原本只是淡淡瞧着杜凌峰行事,见他真的要挥刀杀人,才阻止道:“算了,他也是个忠义之辈,杀之不祥,将他关入大牢算了,不要过分难为他的家人。”
    杜凌峰喜道:“属下遵命。”说罢拖了那人向楼下走去。
    顾元雍吓得冷汗直流,杜凌峰虽然是在殴打责骂那个不恭的长史,可是其余几人的眼光明明在自己身上打转,分明是杀鸡儆猴的意思。眼看着得力的下属官员被那个嚣张跋扈的雍军军士凌辱,顾元雍心中生出屈辱之感,恨不得也将这些人大骂一通,然后让裴云下令将自己拖出去斩首,这也算是为国尽忠了。他面上神色一阵青,一阵红,自然被裴云看在眼里,但是如今最重要的是威慑楚州官员,让他们不敢反抗才是,所以他装作没有看见顾元雍的面色,南楚在淮东的高级官员都是南楚世家子弟,就是请降,也是绝对靠不住的,裴云只等攻下广陵之后,就要清洗淮东,将之作为大雍进攻南楚的前线,现在不过是暂时隐忍罢了。
    过了一日,裴云留下卫平带着五千人镇守楚州,自己率着大军会合何郢部向广陵而去,与此同时,成功夺取泗州的张文秀部,也向广陵会合。
    广陵是扬州的最后一道门户,此地本来属于扬州管辖,而扬州古称广陵,东晋末年,此地设县天长,后改广陵为扬州,改天长为广陵,到如今已经有数十年,人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叫法。将广陵当作扬州北面的屏障,夺取广陵,扬州就可一举而下,所以南楚在此地设立了广陵大营。
    广陵大营的副将蔡临虽然也是尚维钧一系,可是此人倒是生性正直,他是尚维钧的外甥,若非是和尚维钧不合,只怕这淮东主将的位子也不会落到骆娄真身上,所以骆娄真对其敬而远之,将广陵大营交到他手上便不闻不问,蔡临练兵颇有独到之处,约束士卒,从不扰民,还多有扶危济困之举,所以在广陵一带声名极好,楚州大营和泗州大营溃败之后,都有不少残军逃到广陵,被他收入营中,整顿之后,倒也有三万多人。他将军情上报建业之后,便领军进驻广陵城,他心里有数,若想正面对抗雍军,必然是惨败之局,所以准备依靠广陵城抵挡雍军的攻势。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战胜裴云,只盼着能够守到南楚援军到来。
    十月九日,裴云大军到达广陵,十万雍军陈兵广陵城下,一眼望去密密麻麻,雍军的大营犄角相连,气度森严,只是望去就已令人生出不能取胜之感。蔡临指着雍军大营道:“若是广陵失守,雍军便可以长驱直入扬州,威胁京口、建业,尔等若不戮力苦战,淮东军威名尽丧,本将军已经呈书建业,向尚相和陆大将军求援,我们只需守个十天半月,就可等到援军,诸君可肯效死。”广陵大营将士都是深受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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