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苦了你们了。”寻老冷嘲热讽的笑了笑,“说吧,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
沈一天抬起手对着身后的副官挥了挥手。
副官知晓领导的用意,敬礼之后大步走出会议室。
片刻之后,两名军官一左一右的压制着一名男子进入会议室。
寻老本是不以为意的瞥了对方一眼,却在见到男子真面目之后,面色一沉,几乎是难以掩饰自己眼中的彷徨。
祁老同是不可抑制的僵直着身体,他的双手有些无处安放的撑着椅子扶手,渐渐的施压力度,任谁都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祁老和寻老应该都认识这名男子吧。”沈一天站起身,绕着被钳制着的男子转上两圈。
血腥味有些刺鼻的充斥在会议室内,距离男子稍稍近一些的军官不由自主的捂了捂鼻子,现场画面有些惨不忍睹,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男子究竟靠着什么意志竟然还活着,或者他应该已经死了。
祁老冷静了下来,冷冷一哼,“你这是什么意思?弄一个半死不活的男子来说明什么?让我们看他被你们轮番酷刑之后还顽强意志的活着吗?”
沈一天笑意盎然道,“我还以为祁老见到这个人之后会主动承认他的身份,毕竟这个人可不是普通人,对祁老而言更不是普通人。”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随随便便搞一个濒死之人来这里,瞧他那样子不过就是吊着一口气,然后你们就凭着这个吊着一口气的人来指认我?”
“既然祁老都说的这么干脆直接了,那我也就不再过多的周旋什么。”沈一天站直身体,面朝着身前的众多领导们,铿锵有力道,“这个人大家可能不清楚,但我可以清楚的告诉大家,这个人是R国人,更是R国军人,他前两天秘密潜进我国。”
话音一出,全场哗然,这不就是间1谍的意思吗?
沈一天轻轻的抬起男子的下颚,让所有人看的更加明了,他再道,“在进入我方军营之前,他前后一共四次左右进入祁老寻老宅邸。”
寻老一个激动的站起来,“沈一天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更没有见过他。”
“啪啪。”沈一天拍了拍手,自己身后的投影机被人打开。
巨大的荧屏上显现着一名男子谨慎的从寻家大宅前走过,刻意的避开多余的警卫兵,随后秘密进入了寻家。
寻老眉头微皱,“你也说了他不是本国军人,趁着夜黑潜进我家,一看就不是善茬,他一定是来我家找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那我们就来听听他自己说的话。”沈一天再一次抬起手。
视频画面即刻调换。
男子浑身是血的坐在椅子上,耷拉着头,一个人似在自言自语着,时不时说的是R国语言,时不时又说着蹩脚的花国语言,“我奉将军之命潜入花国,意在联系寻老祁老两位有利用价值的领导,他们也真是蠢,随便两句花言巧语就被将军骗了过去,更是大门敞开,任我军重要人士秘密潜入花国,实施我们的计划。”
“你们的什么计划?”沈晟风的声音从视频中响起。
“复制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R国军队。”
“什么意思?”
男子因为剧痛抬了抬自己的手臂,指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道,“就是这种实验。”
“那为什么要杀萧菁?”
男子邪魅一笑,“她有价值,而不是对我们有价值,她的价值是在会救你,所以她必须死,今天不死,明天也会死,祁老答应过我,会给我们提供更便捷的方式杀了她,包括你。”
“所以说我在R国探听到的事都是真的?你们私自用活人实验,对吗?”
男子重重的点了点头,“是,活人实验。”
“呼。”有人不敢置信的倒吸一口凉气,活人实验是什么情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犹如残酷的刑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你们的实验对象并不是R国人,而是来自各国的务工者。”
“是。”男子再一次承认。
“我能想象你们接下来要在我国做什么实验了。”沈晟风抓住他的头发,“用我花国的军人为实验对象是不是!”
他的这一句话是很肯定的肯定语气,几乎是没有片刻的怀疑。
“哈哈哈。”男子狂妄的大笑起来,“是,用你们花国自己的军人,所以我说那两个老头都是愚蠢至极的人,竟然同意了咱们将军的要求,用你们花国人给我们提供实验对象,我想这绝对能使我们事半功倍。”
“无耻。”有人止不住的拍桌而起。
“无论他所说的是真是假,都必须立刻调查。”
祁老脸上的镇定一点一点溃败,他的手完完全全不知道如何安放,整个人处于混沌状态。
当初上夫先生答应他只要自己承诺给他提供几名退伍军人,他就能协助自己重新回到军部,并且将那四人永远的赶出这里。
然而事实呢?原来我并不是锋利的刀刃,相反我才是砧板上的鱼肉。
“祁老寻老看完了吗?”沈一天双手撑在桌面上,因为情绪激动,他的手亦是纵横交错着条条青筋。
寻老漠然的冷哼道,“这出戏的确是精彩万分啊,可惜你觉得有信任度?这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他既然能潜入我家,自然会想到用我做垫脚石。”
“寻老这是还打算跟我嘴硬?”沈一天瞥了一眼身后的副官。
副官再一次走出了会议室,须臾,带着一人重新进入。
寻老站起身,指着紧随而来的男子,“善洪!”
男子站直身体,敬礼,“老爷。”
沈一天道,“这位老先生寻老认识吧,他是你的管家,跟在你身边也有三四十年了吧,他的话总不至于是和我串供。”
寻老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杖,“善洪你想说什么?”
“老爷,您应该知道我会说什么,我是退伍军人,我虽然退伍离开军营,可是就算我褪下了军装,也依旧是昂首挺胸的军人,我知道您最近秘密在会见这位先生,我也知道了他的身份,我很矛盾,我究竟该不该出面作证,可是老爷,您曾经说过,军人无愧于心,你也无愧于心,军部是一个大家庭,里面复杂到需要我们用一面明镜来看待是是非非,而您现在却把这面明镜遮上了一块黑布,无论怎么看,他都是黑的。”
“善洪——”
“老爷,您忘了我们入伍时说的的那些誓言吗?”
寻老跌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眼,不再说话。
“这位老先生,你知道这位男子是谁吗?”沈一天指着意识昏沉的男子。
老人点了点头,“见过很多次,他常常与老爷在书房谈事,一谈大概是三四个小时左右,因为他每一次来的时候都是凌晨,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他离开时天刚亮。”
“他们在谈及什么事,你知道吗?”沈一天再问。
老人摇头,“这是老爷的重要事,我不能参与进去。”
另一名军官拿着一沓文件进入会议室,最后悉数放在桌上。
沈一天打开其中一份,又道,“这是我在寻家搜出来的,里面的资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半数以上都是咱们各大营区的布防图。”
“寻老你怎么能这样做?”江山元痛心疾首的锤了锤自己的心口,“老糊涂啊老糊涂,亏得你戎马半生,你就这么糟蹋自己的那些荣耀吗?”
寻老亦是没有说话。
“江老咱们都老了,这些事也不便过多的掺和,沈元帅你就说怎么处理吧。”邵奇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中满是憔悴。
沈一天身体站的很直,几乎一丝不苟,他道,“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罪,证据确凿,我现在要投票表决,是立刻枪决,还是终生监禁。”
“枪决这是不是太严重了?”江山元问,“毕竟是——”
“大是大非面前,没有身份地位之说,更没有曾经辉煌来做借口,江老,您是知道的,这形同什么罪,通敌叛国,那是全家都不能幸免的重罪。”
“祸不及妻儿,虽说他们犯了重罪,但是他们的子子孙孙并没有参与其中。”
“所以我申请立刻枪决。”沈一天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
祁老嗤笑一声,“凭空出现的一个男人就定我死罪,我第一个不服。”
“祁老莫非也是想我请出让你哑口无言的证据?”沈一天问。
祁老骄傲的扭开头,“我说过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沈一天你早就算好了今天,怕是无论我说什么,这个罪都会扣在我的头上。”
“让祁夫人进来。”沈一天也不再拖延什么。
祁老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女人穿着翠绿色的旗袍,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形象。
祁夫人面色有些苍白,她看了看一脸惊慌失措表情下的祁老,也只是看了一眼,随后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祁老咬了咬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爷可能是永远都不想见到我出现在这里,让您失望了,为了我心中的大义,只有灭亲了。”
“你究竟想胡说什么?”
祁老夫人自嘲般冷笑一声,“老爷可是知道我想说什么?您说您的一切都是为了祁家,让祁家光宗耀祖,让咱们的子子辈辈受人敬仰,可是您背地里做了什么事?您叛国啊老爷,您把您肩膀上那沉甸甸的荣耀踩在了脚下做您的垫脚石,老爷,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把辉煌了上百年的祁家给毁了,让我儿子,孙子一个个抬不起头做人,让他们背负奸臣的名声。”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样的行为才是害得他们背负骂名。”祁老踢开椅子,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企图将她拉出去。
祁老夫人推开他,决然的掏出自己皮夹里的东西,“这些都是我在书房里录下来的,祁老他和那位上夫先生的谈话过程,包括他们是如何密谋实验花国人。”
祁老趔趄一步,身体重重的靠在了桌面上才稳住自己的身体,他仰头冷笑几声,“好,好一个大义灭亲。”
“老爷,一步错,步步错,您何必这么执着?”
“啪。”祁老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脸上,愤怒道,“你知道什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为了我们祁家,这个位置只有我能坐,我在军部兢兢业业了几十年,为了军部我肝脑涂地,舍生忘死,最后呢?他们一脚就把我踢开了,我不甘心,我绝对不甘心,无论如何,这个位置只有我能坐。”
“你那是自私以及被利益熏心,你太自负了,以至于时至今日,你还觉得自己没错。”
“我本来就没有错,我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祁老看向周围的所有人,“你们谁敢说自己真心大仁大义,没有半点私心?”
全场哑然。
沈一天看向一旁的警卫兵,几人护送着祁老夫人出了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大厅,形同人去楼空的死寂沉沉。
“现在投票,你们手上有红蓝两票,红色代表死亡,蓝色代表监禁。”
所有人有些踌躇不定,按照军功,祁老寻老大可以功过相抵,但他们都是军人,军人的含义是什么?犯我花国,虽远必诛。而他们却把国门敞开,任敌军入侵。
罪以致死!万死难辞其咎!
沈一天坐在椅子上,看着陆陆续续投票的众人,没有再开口。
寻老两只眼阴鸷的瞪着他,似乎打算用自己的眼刀子弄死这个男人。
沈一天不甘示弱的看过去,嘴角噙着一抹意味甚浓的笑容,他道,“寻老似乎还有话想要对我说?”
“是我输了,不过你也胜不了,就算没有我,还有千千万万人可以随他们利用,你能阻止多少?利益面前,人性算什么?不过就是嘴头上说说罢了。”寻老嘲讽道。
沈一天不置可否,“你说的没错,所以这一点我早就想好了,在一堆鱼里面找那条被污染的鱼,怕是犹如大海捞针,可是只要我切断了污染源头,这池清水终归会清明下去。”
“你想除掉上夫先生?”寻老觉得自己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扯开嗓子放声大笑起来,“就凭你们,痴人说梦话。”
“那可能就要你失望了,你一直引以为傲的上夫先生怕是也快自身难保了。”
寻老不明他的言外之意,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说过了,他实验的对象是各国的务工者,你觉得这事算不算R国丑闻?”
寻老明晓了他的用意,险些没有绷住自己站起来,他很确定今天这场投票会暂时监禁自己,只要上夫先生的实验成功,这群人肯定会自身难保,这个时候就是自己重拾大权的时候。
但是万一上夫先生实验失败了?他无法想象已经早已上了一条船的自己还有没有机会重拾光明。
“看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