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满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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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满回廊-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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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之后是更加茫然的孤独。
  缓慢的握住她冰凉柔软的手,感觉手心微微的汗湿,微微前倾,试探着与她呼吸相缠,迷离的灯光下,女孩巴掌大的小脸微微扬起,闭上了眼睛,有一种献祭一般的纯洁勇敢。顿了顿,我知道,也许一吻下去,我对原佑的坚守便会有所缺失,也许,就因为这样微小的蚁穴,会慢慢的溃败了我所有的坚持。
  可是贴进这样的体温呼吸的时候,我骤然感觉到自己的孤独。
  贴上温暖的嘴唇,突然想起我和原佑在一起的第一次,他躺在我身下,疼痛得眼角鼻尖粉红,那双眨着汗湿睫毛的眼睛黑白分明,带着男孩特有的清晰坚定,霸道温柔,他说,梁枫,我爱你。
  
  心,突然一痛,鼻尖泛酸,闭住湿润的眼睛,我和我不知道姓名的女孩唇挨着唇的亲吻,我没有疯狂的拥抱住她,我只是握住了她紧张得冰凉汗湿的手,我没有撬开她的牙关,我只是轻轻的舔吻着她的双唇。
  这是一个,好似初恋情人般温柔的缠绵的吻,认真而虔诚。只是不是为了祈祷爱情。
  离开的时候,她缩在沙发里,捂着双眼,眼泪从指缝里流下。
  我拿出了我全身上下所有的现金,在马冬无比震惊的眼神中,独自离去。
  
  原佑给我打电话,醉醺醺的命令我去城东的半月酒吧接他,立刻,马上。
  半月和风蓝不同,半月更加疯狂开放。
  走进去的时候,满眼都是在灯光下晃动的人影,音乐震得心跳。定了定神,随着侍应生分开拥挤疯狂的人群,一路上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摸了多少下,终于到达。
  原佑的就坐在圆形沙发里,肥肥的黑色牛仔裤,晃着银灿灿的挂坠,简单的棉质白衬衫前襟扯开,深咖啡色的头发向上定型,露出和他怀里的女孩右耳上一模一样的血红色宝石耳钉。
  他系着带的牛皮短靴踩在茶几上,斜眼看了我一眼,和他身边的一众少年漫不经心的说
  “我表哥”
  那群醉醺醺的少年没有表示,他怀里的黄头发女孩挑起画得像猫一样的眼睛冷淡的瞟了一眼,原佑一抬下巴
  “表哥你先到那边坐一会儿”
  侍应生一听,立刻在红色的环状沙发边上,加了一只紫色的单人沙发,简单的问
  “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摇摇头,那侍应生就走开了。
  撑着头,满眼群魔乱舞,很快便恹恹欲睡,已经十一点了。原佑他们还在那边兴致勃勃的甩着扑克,朦胧间,骤然听见那边一片欢呼,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吼着
  “亲嘴儿,亲嘴儿!!”
  众人中,原佑站起来,一把将那女孩拉进怀里,狠狠的吻下去。
  
  疲惫之余,微醺之间,注视着他们,微微的笑起来,一年多过去了,原佑还是那个活力四射的原佑,不会因为钢琴改变,也不会因为梁枫改变,令我十分钦佩。
  原佑放开女孩,放开女孩径直向我走来,他笑得十分漂亮
  “表哥,我帅不帅?”
  我点了下头。
  原佑攥了攥手指,微笑的眼睛里掺杂了我看不太懂的激烈悲伤。
  “那是我女朋友”
  我站起来,冲她点点头,回过头看原佑
  “你们很般配”
  原佑上翘的嘴角拉直抿起,转过身去,慢慢地走到环形沙发前,好像是要去拿包,谁知道,他却突然一脚踢翻了玻璃茶几,发疯一样又踢又踹,尖叫声中,环形沙发满地翻到,满地的碎玻璃。
  
  




4

4、出轨之后要擦嘴 。。。 
 
 
  解决完原佑的疯狂之后,已经快天亮了。
  马冬要死不活的哭丧着脸打车回家,不但被我借光了钱,还被我浪费了一夜春宵。
  
  原佑坐在我身边,淡淡的晨曦透过车窗,他的脸黑白分明,清秀美丽。他的双手分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正襟危坐,一身清冷,带着他这个年纪并不符合的刚硬冰寒,阴郁疲惫。
  我收回自己的目光,按开了CD,车子的滑行中,轻轻的音乐一路响起。
  
  门打开,太阳扑进我的怀里,委屈的呜呜叫,它的食盒里一粒狗粮都没有了,狗粮的袋子没有封起就放在墙角,被拱出了一个浅浅的窝儿,这个傻兮兮的宝贝儿估计是守着它整整的坐了一天,眼巴巴的流口水,却没有自己去动。
  我穿鞋跑了进去,一边安抚着太阳,一边给它加满狗粮。
  
  “梁枫”
  原佑的声音十分的疲惫,有气无力冰冷淡漠。
  也许,已经到极限了。
  我没有回头,看着太阳一边回着头一边咀嚼狗粮,嘎吱作响。
  “梁枫,我们分手吧”
  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好像一个珍贵的瓶子,牵在丝线上,悬在半空中,我心惊胆战小心翼翼了太久太久,久到我已经无法忍受那样的压力和焦虑,久到我受不了那样的困顿窒息,终于落地,而碎。
  我终于没有熬过爱情的风浪,也不会像爸妈一样,争吵一生,令人羡慕的白头携手。
  我和我的天长地久,终于在半途中分崩离析。
  
  沉默了太久的清晨,只有太阳的大嚼声响,原佑没有换鞋,靠着门边,黑幽幽的目光沉甸甸的落在我的背上,转过头,慢慢的看过他苍白的嘴唇,挺直的鼻梁,柔软的头发,我了然的点点头
  “好,明天我就出差了,你还有什么后续的事情需要我协助,就打电话给我,如果打不通有很着急的话,就打给马冬”
  抬腕看看表,四点半。
  我补充道
  “太阳我带走”
  _
  原佑乌黑的沉甸甸的眸子微微的颤了颤,好像凝固在了门口的蜡人。换掉鞋,拉开冰箱门,找出食材,去厨房做两个人的早饭。
  烧开油,将蛋打在里面,原佑就冲了进来,一把握住油锅轮了出去,热油落在皮沙发上,吱吱作响,太阳吓了一跳,夹着尾巴逃窜进了我的书房。
  我还没收回目光,原佑就一拳打在我的嘴角,力度甚大,连退了几步撞在木质碗柜上才稳住身。原佑的脸更加白了,唇色发青,双眼血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我瞟了一眼菜刀,就在他手边的刀架上。不知道他会不会暴怒到挥刀砍我。
  那么明天早上头版头条会不会用大黑字刊登出来,同性恋闹家变砍死情人。
  或者,不是情人。
  
  原佑冲上前,紧紧的攥住我的领口,将我压在碗橱上,恶狠狠的说
  “你笑什么?你有什么好笑的?!”
  注视着这样的原佑,他慢慢的眼圈红了。
  这是年轻的,纯洁的人所有特有权利吧,愤怒,在我的身上已然悄然无踪。轻轻的抬手握住他的拳头
  “原佑,你醉了”
  “我没醉!!你给我闭嘴!!”
  原佑面目狰狞的抠住我的嘴唇,尖利的指甲几乎掐到破皮
  “你。。。。没来酒吧之前你去了哪里?”
  “你喜欢金色唇彩的人妖么?!”
  原佑笑得刻毒,眼睛落在我的唇上,满是悲哀疼痛,色厉内荏。手指轻轻的黏住唇边
  “他比我好看么?你喜欢。。。。你可以跟我说啊。。。。。他比我更讨你喜欢是不是?。。。你烦我了,对不对梁枫!”
  他扯着我剧烈的摇晃,背后的碗橱砰砰作响,原佑全身充满了啤酒,红酒,白酒,洋酒的混合气味,就像是一个打翻了酒柜,他的脸随着喊叫涨得通红。哽咽一下抬起头,原佑睫毛一颤,吸了吸鼻子,落下一串眼泪来
  “梁枫,你不能不要我,真的”
  他揪着我的衣领,整个人贴近我的怀里,因为抽噎,身体一颤一颤的,慢慢的磨合进怀抱,一丝纰漏也没有。
  我的心,又软了。
  
  “我宁愿杀了你,也不让你走”
  原佑紧紧的抱着我的腰,手指扣进肉里,很疼。他时不时的吸着鼻子,我仰起头靠在橱柜上,当时一同欢欢喜喜去挑选的吊顶在头上,奶白色的主体,咖啡色的花片,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种进退不能的局面。
  
  原佑抬起头,眼睛红肿,猛地伸手去揪耳垂上的宝石。我只慢了一步,那小巧的耳垂就被硬生生的扯出血来。
  原佑红着眼睛认真
  “我也不招别人,你也不能招别人,我们好好在一起”
  ————————————————————
  那双眼睛,依旧拥有迷人的弧度,比之从前,略微拉长,那样含蕴的墨笔勾勒一般清晰干净的眼尾愈加伸延展开,含蕴各种东方男人温柔缠绵的韵味。
  看着它们,我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悸动起来。
  原佑的手臂紧紧地箍住我的腰,把我压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扭住我的衣领,鲜红的血液滴在他洁白的衬衫上,红得像那颗被丢弃的红宝石耳钉。
  我盖住他令我着迷的双眼,想要轻轻的吻上他饱满的唇,可最终没有。
  我嘴巴上还残留着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唯有顶住原佑的额头
  “好,我们日后好好的,在一起”
  
  那日,旷工。
  原佑粘在我身上,说什么都不放手,我们就互相拥抱着睡在温暖的被窝里,把已经生疏的彼此的气息重温。
  原佑的左腿压在我身上,人被我抱在怀里。
  我们的手机,一阵连着一阵的颤抖鸣叫,可却没有人肯松开手去看一看。
  我的,一定是忙得焦头烂额的马冬。
  而原佑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幸福来得从来不易,也许我应当大度。我爱的人,还在我怀里,还说着爱我。
  
  第二日,原佑和我一起吃了早饭,上班的时候,他守在门口,眼巴巴的。
  穿好了鞋,张开怀抱,揉了揉他的耳垂,心疼。
  门在身后合上,蓦然有些不舍,好似我把原佑一个人丢弃了一般。
  
  日子骤然甜稠得有些虚幻,恍惚直到在公司门口看见马老总,彻底被吓醒。
  马冬领子歪着,领带翻着,眼圈黑了一只,戗毛戗刺。
  愕然
  “冬子,这是被谁蹂躏了?”
  马冬翻了个白眼
  “那□找到我家去了”
  哪个□?马冬估计是被我不在状态的迟钝刺激到了,怒道
  “你昨天去哪里了?找你救场,居然没人接电话?我晚上就在车里睡了一夜!!”
  难得还有一天,马大嫂也会发飙到如此程度。
  马冬揉了揉左脸上的巴掌印子,抱怨
  “兄弟都是用来搓球的!用你的时候把你扒得溜光!你用的时候,跑得不见踪影,你对得起我么啊,你!梁枫!!”
  干笑
  “冬哥,今天哪里睡?”
  “方正我不睡办公室我跟你说,你花光了我的私房钱,赶紧给我定宾馆!”
  冬子住了宾馆,愤怒的说,要不是因为马放,我他妈的跟她离婚!
  
  乐园宾馆很是怀旧的大走廊上,阳光透过一扇扇明亮的窗户,我搂着精神十足,满身生活印记的马冬的肩膀,一路走过,就好像真真切切的触摸到了生命的真谛。
  其实,我有不停的听见那句不是因为儿子,我和他离婚。
  那时候,甚是烦躁。
  可如今,总是觉得这也许才是脚踏实地的生活。
  
  下班回家,五点半,原佑不在。
  说上来失望还是不失望,这些日子,总觉得不是很真实。
  简单的吃过饭,修改报告。
  十点。
  原佑还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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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趴在脚下打瞌睡。我将床铺好,自己钻进了被窝,其实原佑第一次不在我身边的夜晚,我失眠了一夜,打了个电话,争吵了一个月。如是分开,也生气过,也失落过,也寂寞过,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人就是这样,离开温暖固然难过,可是非要离开的话,也会习以为常。
  也许我有阴影,宁愿等待寂寞也不肯争吵要求,或者这不是阴影,只是因为我老了。
  这几个报告做得我筋疲力竭,脑子混浆浆的,纠结着是不是要打个电话,结果握着手机,就迷糊过去了。
  
  身上突然压上一个冰凉的重物时候,我正梦见舞厅里那个哭泣的女孩,她嘴唇柔软,泪水冰凉的掉在我脸上,伸手一摸,却是真的有一滴。
  原佑头发上滴着水,一身沐浴露的清香,紧紧的扒在我身上,胡乱的又咬又啃,又亲又舔,手下也不闲着,狠狠的掐拧着,兴奋的好像马上就要开口吞下去一样。
  怔忪了一会,偏头躲开原佑的嘴唇,墙壁上的夜光钟表正好指向一点。
  原佑不满的盯住我看了一会,掐住我的肩膀,狠狠的咬在颈间。
  忍耐不住倒抽了口凉气,八成又见血了。
  他的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折腾起来。
  四肢冰凉,可颈间掌心,还有大腿内侧,还有最原始的欲望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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