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摇头苦笑:「当然不只如此了,根据目击者,也就是陈先生所说的证言,张雪在冲出平交道前,曾经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问他说『如果我死了,你说他会不会后悔?』,等到陈先生意识到不对,想要冲去阻止她自杀时,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要找的对象,应该是我才对。」
警官愣住了一会儿,才迟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白风遥面无表情地说道:「说死去的人的坏话也许不太恰当,但是张雪之所以会和斐交往,是因为她喜欢我,想要藉斐接近我,斐是知道了这件事,才会和她提分手的。为了一个不喜欢的人所提的分手而去自杀,这怎么想,都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吧。」
「这、这是真的吗?」警官的视线转向了自坐下后始终默默无语地杨斐。
杨斐冷声道:「是真的,那个贱女人的心机,可是深得很咧,他妈的把我耍在手掌心上玩……」
「既然是这样,那张雪又是为了什么留下那通简讯和那样的遗言…?」感觉到事情好像错综复杂了起来,警官的双眉间形成了一个川字。
「可能还是和我有关系吧。」白风遥的语调平板得毫无起伏。
警官忙拿出了一本记事本,追问道:「能够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样揣测的原因吗?」
「……张雪曾经背着斐请求我和她交往,我拒绝了她,告诉她说希望她能正视斐的优点,假以时日,她一定会喜欢上斐的。」
警官皱眉道:「似乎还是构不成她自杀的理由……白风遥,你还有事情瞒着没说吧?」
白风遥张了张嘴,接着叹息一声,摇摇头,不再说话。反倒是杨斐,为他打抱不平了起来。
杨斐饱含讽刺地说道:「那个贱女人会自杀,说不定就是因为她干的好事被我发现了,她羞愧得不得了,干脆一死以谢天下算了。」
「张雪做了什么事?」
杨斐犹豫地看看白风遥,见白风遥没有反对,只是窘迫地垂下头,他才开口说道:「她对风遥下药,可能是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吧?趁风遥陷入昏迷的时候,把他给……咳咳……」
杨斐清清喉咙,挺不好意思地说道:「把他给那个那个了。我收工回来,正好看见她的丑事,气得狂揍她一顿,把她给赶了出去,她逃出去时,我们楼下的警卫老张也有看见。」
听此,警官细看了白风遥好一会儿,不可否认,是非常出色的一名青年,光凭外貌来论,比时下不少以脸蛋出名的明星还要来得好看,气质也是非常的引人注目。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是静静地站在大街的角落,也能轻易地吸引所有人的视线吧。
再论家世……以从老陈那边听到的话,白风遥的父亲所经营的融资公司,在台湾也是小有名气,有脸蛋、有身材、有家底、有财势——能说是集女性梦中情人要求的综合体了。
警官相信,白风遥的确会使得一个女人为了他,费尽心思、使尽手段,也要将他得到。
话说回来,他的朋友杨斐,虽然也是一名很出色的人,可是和白风遥比起来,显然就差上了好一大截,与其要个脾气暴躁易怒,连个死去的人也能骂得那么顺口的杨斐来当男朋友,更多的女性会希望,选择像是白风遥这一类的人来当男朋友吧。
警官慨然地想,和白风遥当朋友,还是个相交多年的超级好朋友,是杨斐的幸运,同时也是杨斐的不幸。
「啪」地一声,警官合上了记事本,说道:「事情的经过,我大致上明白了,可是仍然有点疑惑,也许这几天还会来找你们谈话,如果有打扰到的地方,还请两位见谅了。」
白风遥说道:「我们会尽量配合的。」
「谢谢两位的合作。」
杨斐抓抓头发,厚脸皮地说道:「对了,警官,能请你帮我们跟这堂课的教授解释一下我们没到学校上课的原因吗?」
警官说道:「当然可以,是我延误了你们的时间,请把学校或者是任课教授的联络电话给我好吗?」
「我没记耶……风遥,你有学校还是教授的电话吗?」
早已习惯杨斐性格的白风遥,只能苦笑地报出了教授的电话和姓名。
警官走后,杨斐长吁了一口气,摊在长型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斐,你要喝饮料吗?」
杨斐把脸埋进了柔软的沙发了,闷声说道:「不要……」
白风遥坐到他身边,轻抚着他的背部,关心地问道:「怎么又不开心了?」
「就是不爽。」杨斐移动了一下身体,把头枕在白风遥的大腿上,伸长了手把玩白风遥垂落的柔软发丝。
「那个贱女人真是讨厌……连死了也要造成别人的困扰……」
白风遥温柔地笑了笑,问道:「你不开心的就是这个吗?」
「才不是咧……我讨厌的是我居然因为那个贱女人……想起了很不想再想起的事情。」
「是……楚凌吗?」
「……嗯。」杨斐蜷曲着身体,怯懦地点了点头。
「都过去了,斐。」抚弄杨斐的头发,白风遥凝视着他的侧面,柔声说道:「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风遥……」
「嗯?」
杨斐抬起身体,分开两脚跨坐在白风遥腿上,揪住他的衣领,用着命令式的语气说道:「亲我。」
白风遥微笑。
「遵命。」
温热的大手捧起了杨斐古褐色的脸颊,嘴唇覆盖上他的唇瓣,反复的亲吻,舌尖转动,用力吸吮。
唾液与黏膜发出的声音,听在杨斐的耳里,有如轰雷贯耳,他却感不到一丝的羞涩,他反而按住白风遥的手,更是热切地回应着。
白风遥离开杨斐的唇,略带急促喘息的声音在杨斐耳旁响起。
「斐,乖,把手放开,我要做能让你舒服的事情。」
「舒服…?」有如梦呓地困惑轻喃。
「对,舒服的事情,让你的脑子里,除了快感以外,什么也没办法想……」诱惑性的低语在杨斐的颈边流泻。
抗拒不了恶魔的诱惑,杨斐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得到自由的手,解开杨斐的皮带,动作流利顺畅地探入他的双腿间,然后一把握住,触摸着前端。
「风遥……」
杨斐惊骇地发出几不可闻的小小叫声,他感觉自己那可耻的部分坚硬起来,随即白风遥便缩紧手掌,开始大力上下摩擦。
「啊、啊……风遥……」杨斐喘着热气低吟,无法忍耐,脖颈大大地反仰向后,他慌乱地伸手想要抓住那不停给予他羞耻,却也是快感的坚硬手腕。
「放心吧,斐,不会有事的,只是想让你舒服而已,放宽心好好享受……」
白风遥一边用低沉柔和的嗓音安抚着不安的杨斐,一边吸吮着他的脖子,杨斐只能无力地抓住白风遥的肩膀,放任白风遥刺激着自己的身体。
弥漫在屋里的淫靡气氛,随着一个颤抖更是浓厚,隐隐可听见压住声音的低吟,最终,他在男人的爱抚下达到了高潮。
缓缓喘着气,杨斐略微拉开两人的距离,看见白风遥的手上和衣服都沾上了白色的液体。
「脏了……」
白风遥亲吻着杨斐因为快感而渗出的眼泪,拉回杨斐紧紧抱住,将下巴埋进靠在胸上的发丝。
「舒服吗?」
杨斐瞬间眼光抬起,随即垂下,红着古铜色的脸颊诚实地说道:「很舒服……而且……真的什么事情都忘记了……」他留恋着仍残余的快感。
「那下次用嘴帮你做吧,用嘴做,会更舒服喔……」
「好……」
这么美好又甜蜜的诱惑,杨斐当然无法拒绝,很干脆地点头答应了白风遥的邀约。
白风遥收紧了环抱着杨斐的双手,顺从本能欲望的野兽,总是这么地坦率,坦率得令他忍不住深深的爱怜……
所以,死也不会放手。
☆
风和日丽的一天。
如此适合到工地打临时工的一天,杨斐其实不太想出席张雪的葬礼,可是无论怎么说,他好歹也当过张雪的男朋友,白风遥又苦劝着他一定要出席,因此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参加了。
张雪有个才上小学的妹妹,听说张雪相当疼爱这个和她年龄差距颇大的妹妹,姊妹之间的感情很要好。
丧礼上,张雪年幼的妹妹,还不能理解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抓着她妈妈的衣服,天真地问着姊姊什么时候才会醒来陪她玩。
张雪的母亲含着泪水安慰小女孩,那悲戚的场面,让见者无不暗自心酸。张雪的父亲,则是向特地来为张雪上香的杨斐他们行了一个鞠躬。
「请问方便谈谈吗?」
「当然。」白风遥恭恭敬敬地回了一个鞠躬。
张父将他们两人带到了屋内的客厅,招呼他们坐下。
「我听警察说过了,关于小女给两位造成麻烦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白风遥沉凝地说道:「伯父客气了,人死为大,更何况我也有错,如果当时我能接受张雪……事情可能就不会演变成如此了。」
张父神情哀伤地说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那并不是你的错,说起来还是小女的不对……因为我和她母亲都有工作的关系,那孩子从小就很独立,和我们的话也不是很多,我们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么激进的事情……还为了希望你后悔拒绝她,就——」
张父叹息了起来。
「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啊……」
白风遥摇头道:「人总是会有想不开的时候。」
张父抱歉地望向杨斐:「也很对不起杨同学,小女留下的简讯和遗言,听说让杨同学在学校里蒙受了很多委屈……也很谢谢杨同学始终保持沉默,没将小女做的错事公诸于世。」
杨斐咬牙切齿地想着:「你家的女儿为的不就是这种效果?既要报复风遥又要牵拖我,不过就是揍了她一顿吗?贱女人就是贱女人,那么爱记恨,死前还不忘抹黑别人一把……」
每次杨斐都想大声回骂那些在他背后窃窃私语的人,说整件事根本都是张雪的错,不关他的屁事。但一想到那些人辱骂的对象,很可能会因此转换成白风遥时,不知怎么搞的,他便宁愿受气,也不想多解释什么了。
白风遥还曾经为此怀疑杨斐是不是发烧,才会一声也不吭。
而听到杨斐说出他的想法后,白风遥先是瞪圆了眼,直勾勾地盯着杨斐,然后强而有力的手臂,将杨斐牢牢地拥入了他的怀里。
「为什么斐总是能说出那么可爱的话呢?」
对于当时白风遥感叹的话语,杨斐的回应是狠狠地踢了他的小腿一脚,站在杨斐的立场而言,一个身高一米七八的男人被另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夸赞可爱,简直就是另类的人身攻击。
「杨同学?」
张父的一声轻唤,唤回了神游天外的杨斐。
「啊,阿伯歹势……你不用在意啦,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横竖我也给人骂习惯了。」
心中虽是恨得牙痒痒地,但面对个刚死了女儿的老爸,杨斐的嘴巴还是难得地吐出了象牙。
张父苦涩地笑了笑,说道:「杨同学可以说是牺牲了自己,保全小女的名声,光是杨同学以德报怨的这一点,就让我们全家不晓得该如何感谢了。」张父就着坐下的姿势,再次的鞠躬。
杨斐一脸不知所措,白风遥轻拍了他的肩膀,要他不用慌张,代替他向张父回礼,不卑不亢地说道:「伯父您过奖了,我们也很感激您的明理。其实在来之前,我们实在是非常担忧您会将痛失爱女的怒火,发泄在我们身上……但是,现在我很庆幸我们没有逃避来给张雪上香这件事情。」
「做人要是非分明,尽管我很伤心小女的死,但是这件事追根究柢起来,都是我和她母亲的错,没有提早发现她的异状好好开导她,不然事情也就不会……」说到这里,张父已然是老泪纵横,哽咽了声音,再也说不下去了。
看张父沉浸在浓厚的悲伤气息中,白风遥也明白久留下去也无益了,拉起杨斐,两人向张父鞠躬道别。
大学篇 七
「杀人凶手!」
一走出屋外,站在灵堂内的林静珊就用厌恶的眼光,直直地瞪着杨斐,声嘶力竭地叫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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