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ZZ……”白可钻进许凡的怀抱，“真好。可可是公主，哥哥的公主。”白可甜甜睡去。
四、日子日子一天过
暑假就这么一点一滴地在两人的和谐相处中飞逝，偶尔穿插白妈妈的查勤电话。每日重复同样的事。上午一起工作学习，下午偶尔许凡会带着白可去逛书店，或许是在网络上游玩，晚上已成定势许凡和白可一起入睡。许凡是一个活力青年，可他却从来没有觉得腻烦，相反或许有点享受。许凡以前很少和自己的父母有过如此亲切的暑假，因此许凡想当然认为这是一种移情作用。白可依旧毫不松懈地粘着许凡，希望有一天王子和公主会快乐生活下去。可是生活总是充满转折点。
家里的空调坏了，甚至连电也停了。许凡给白可装了个冰袋，可是白可依旧像个脱水的鱼一样摊在地板上。许凡坐在旁边，把白可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可可再忍耐一会儿，维修人员就快到了。”白可有气无力，“嗯。”许凡拖着白可往白可卧室的独立浴室走去，“可可，先泡个凉水澡好了。”白可穿着短裤急不可耐就跳进水里，终于舒缓了一下炎炎夏日带来的痛苦。许凡坐在浴缸边掬起一捧水拍打在白可的额头，关心地问，“好点了？水会不会太凉，不舒服告诉我。”白可惬意，“舒服。”拉着许凡，“哥哥一起，很凉快。”这时门铃响了，“不了，我去看看那些人有没有到。”许凡说完起身去开门。
物业派来两个人，一个查修空调，一个查修电源。查修电源的是个中年人，电源在储物室，他跟许凡招呼一下就进了储物室了，另一个是个青年，许凡带着他进了白可卧室，空调在那里。屋里没有冷气很是闷热，除了躺在凉水里的白可，其他三人全都大汗淋漓，许凡倒了两杯水，先递给了青年，随后进了储物室，看见大叔正认真修着。大叔说，“有根电线老化，换掉就可以了。可能你们家空调没坏，等我送上电，就差不多了。”许凡道谢，转身进白可卧室准备告诉那个青年不用白忙活了。
青年很热，空调查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损坏，喝干水，还是热得厉害，青年看见浴室就想进去洗个脸缓解一下。此时白可已经从水里出来了，颇有点美人出浴的感觉，坐在浴缸边玩着水。青年一进门就被眼前景象给冲击到了。一个美人，出水芙蓉，半裸，与水嬉戏，回眸一笑，百媚生。哎，这个青年若是正常性向也就罢了，不过是个男孩子在玩水，可是他是个弯的，他当然被诱惑到了，仿佛着魔一般走向白可，抓住白可的肩，俯身慢慢靠近……
白可本是玩得开心，突见一人走近，礼貌冲他笑笑，然后那人就抓住自己，慢慢俯身。白可很奇怪，这个奇怪的人要做什么，累了吗？要晕倒了？闭着眼睛呢。白可本想说话，可是突然那人就飞走了。
许凡找到浴室时，熊熊怒火就染遍全身，一个变态正在猥亵可可，那一刹那，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揍死那个变态！许凡拎着那个变态的衣领，力大无穷地就把他扔出门外，转身护住白可，阴鸷地盯着地上哀嚎的人，言语森森冷意，“这位先生你可以走了，空调没问题，浴室更没有问题。”青年似乎清醒了，讪讪想道歉，被许凡的眼神以及一声“滚”给吓走了。许凡直到听到摔门声才慢慢回头看着白可。白可疑惑，“哥哥，你们在做什么？”许凡抓紧他，恨恨地问，“我还要问你们刚刚在做什么。你怎么不反抗？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很危险！我要是不在身边呢？你要怎么办？”许凡使劲摇着白可，“为什么，为什么不反抗？！你说啊！说啊！难道你是愿意的？”白可没见过许凡如此生气的模样，吓坏了，怕怕的，呜咽着，竟是被吓哭了。许凡看到白可的眼泪番然醒过来，刚才气疯了，可可竟然让自己以外的男人如此亲昵地碰触着，想想都火大，可是看着那委屈的圆脸，很不忍心，“好了，是我的错，别哭了，我错了，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责备你。可可乖乖，不哭……”许凡抱着白可柔声安慰着。白可哭诉，“哥哥好凶，呜呜……刚刚的人也好奇怪，抓着可可，呜呜……哥哥好坏，坏哥哥……”许凡了解，白可本就不懂刚才算什么事，哎，错怪他了，“可可乖，嗯，我是坏人。可可不哭。”许凡给白可擦眼泪，认真地说，“可可你要记住，一定不能让我以外的陌生人碰你，他们都是坏人。像刚刚那人，他是想亲你。你要反抗知不知道？”白可摇头，“可可不明白。亲亲除了爸爸妈妈叔叔阿姨他们不是只有王子才能亲亲公主吗？可可不是别人的公主，别人也不是可可的王子。别人为什么要亲亲？”许凡耐心教导，“因为他们是坏人，可可要打击坏人。知道吗？不可以让别人靠近！”白可想了一阵，“知道，可可只让哥哥碰，哥哥不是坏人。”
此后在可可的认知里除了亲人只剩下许凡一个人可以碰触自己。而可怜的白可不知道，许凡才是坏人，养成游戏玩得这么顺溜，自己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相要求白可成为自己的公主，变相告白，变相爱上了白可。可怜白可傻傻爱着。后来许凡就变得占有欲很强烈，连送大叔出门时，都带着敌意，搞得大叔莫名其妙满头雾水。打开空调，吹着习习凉风，许凡考虑着要去研究家电，扼杀一切让陌生人进屋的可能，杜绝一切猥亵事件，嗯，除了自己。
五、情惑
日出日落，重复着相同但又不同的生活，时间可以过得很快，这不暑假就只剩一个月了。最近白家附近的一个主题公园开始营业，宣传单都发到每家每户的门前。白可看到了，非常想去玩海盗船，求着许凡和他一起去玩。“凡哥哥，去玩吧，可可去玩海盗船~~~”许凡很不情愿，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把白可带出门，想着如果可能就把白可养在屋里，只有自己知道，人多意味着危险的可能性高，可是许凡耐不住白可晶晶亮的眼神，看着就一不小心掉进去，被魔障似的就什么都答应了。许凡哄着，心想问问雇主好了，白妈妈应该不会让白可去吧。“可可，要不我们问问你妈妈，她要是答应了我就带你去，好不好？”白可迫不及待打电话。最后，许凡没料到，白妈妈这么说，“可以啊，以往这个时候我们都会带可可出去玩，今年他要去，你带他去，要注意安全，注意不要让他玩疯了。可可，你要乖，你乖啊，妈妈就快回去了。妈妈还有事，先挂了。”哎，只好去了。
白可真的很喜欢那个海盗船的节目，兴奋地哇哇直叫，许凡看着那惊悚的画面，听着那些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一脸懊悔，转脸看着白可兴奋的脸也只有认命。轮到白可和许凡，白可连雨衣都没穿，直接拉着许凡上船。船上，惊悚，害怕，却又忍不住高调地尖叫，兴奋，心脏都要跳出来……许凡想着或许这个游戏还不错。
两人湿漉漉下了船，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大声喘气。白可挂在许凡胳膊上意犹未尽，许凡笑着宠溺地拍拍他的脸，替他拨开额前的湿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白可就这么傻傻笑着看着许凡，笑弯了双眼，好似两弯新月，许凡慢慢俯身低头亲在了白可的额头，温温的，柔柔的，情人一样。白可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搂着许凡的脖子，脸亲昵地蹭着许凡的脸，咯咯直笑，嘟囔着，“凡哥哥，可可是公主了，对不对？”许凡脑子里千回百转，在白可的世界里，亲吻只有在恋人之间才是天经地义的，公主和王子是一对儿，那自己刚刚亲了他，就是，就是……许凡忍不住想说什么，可是看着那张笑脸却什么也说不出。之后，白可笑得比太阳还灿烂，反而许凡失魂落魄心神不在。
这一段时间，白可觉得凡哥哥很不对劲，虽然每天还会和自己在一起吃饭，看书，睡觉，可是就是有什么不对，凡哥哥在疏远自己，不看自己，不碰自己，连睡觉都离得远远的。白可不开心，小心翼翼挪到许凡身边，“哥哥怎么不理可可了？”
许凡最近也是烦心得很，烦恼着难不成自己喜欢上白可？不可能，自己只是同情怜爱而已，是了，他是个男子，还智力不健全。许凡说服自己之后，又开始烦恼白可的心情。白可单纯，心性像个孩子，不是，他比孩子要乖巧，从来不闹性子，他很可爱，总是喜欢窝在自己身边，像个小猫一样，身上似乎还有甜腻的果香……呃，想歪了。白可单纯，亲吻就是恋人，他那么开心，还说自己是公主，肯定是认定自己是他的王子，并不会在乎什么性别，社会成见之类的。许凡真的真的很烦恼。稍稍离开一点距离，“可可，我，我要，要做一点事儿。呃，这不我学校还有毕业论文，我要忙一点。”白可盯着许凡一会儿，低头闷闷道，“哦，哥哥忙，可可乖，不会吵到哥哥。“默默转身回卧室了。许凡只觉得揪心的痛，丝毫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咬咬牙，没顶住感情的诱惑，跟着进了卧室。那一天白可又重新体验到以往的幸福，只是白可心里有了淡淡的苦涩。
一日夜里，许凡出门，第一次让白可独自一人呆在家里，背对着白可跟他说，“可可，哥哥今晚有事，很晚才回来，你先睡吧。”可可未发一言，目送许凡离开。许凡其实无事，只是在外乱逛。白可呆在家里，接了一个电话，些许高兴了点，大概什么人要来吧。之后就一直坐在客厅痴痴地望着玄关。
许凡从一出门就开始思绪万千，白可一人在家会不会有什么事，要是电器什么的又坏了他该怎么办，走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话说得不自然说得太伤人心，白可明不明白现在这种情况，糟了，门有没有锁好，万一有小偷怎么办，他一定不懂，说不定还会请进门来喝口水解渴什么的，还有这么长时间白可都没一人独自处过，要是害怕哭了怎么办，他有没有幽闭恐惧症，白可什么都不懂，即使他以前能自理，可是还是很担心，白可，白可，白可，可可，可可，可可……整个脑子回旋的只有这么一个人，这个名字。闷热的空气凝固在许凡周围，许凡不停徘徊在小区里，不曾走远。许凡低吼一声，重重踏着步走回那个地方，或许就是一个深渊，让人痴迷却又痛苦的深渊。
许凡一开门，白可就冲了过来，却又在几步之遥硬生生停住身影。孩子的思想永远是最敏感的，白可知道许凡在逃离自己，想靠近却又怕相互伤害，只能那样看着，无法拥抱。许凡本是做好拥抱的姿势，见白可停下，才想起如今不一样了，僵硬地放下手，僵硬地说，“可可还没睡啊，早点睡吧。”说着便与白可擦肩而过。那一瞬间，白可很想哭，可是因为身体上没有伤口，白可不知道该如何光明正大地放声大哭；许凡很想就那么转身狠狠抱住，什么都不用想，只是疼惜一个孩子而已，可是有什么在告诉自己，若是回头就要认清感情，负起责任，走进一个未知的领域。两人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擦肩而过，一个最常见不过的场景。许凡觉得走了很远，其实只有几步路而已，白可喊住他，许凡带着一丝雀跃迅速转身。白可唤，“哥哥，凡哥哥……”白可看着对面高大的身影，那一双拉着自己过马路的厚实双手，那个温暖的怀抱，定定看着许凡，勇敢地说，“哥哥，可可想着哥哥是可可的王子，那么，可可是哥哥的公主吗？”许凡颤抖一下，攥紧双手，掐出血丝来，低头声音里满是犹豫，“可可，我不是，你的王子。可可你，也不是我的，公主……”白可想着，啊，原来如此，不是公主，王子怎么会爱上一个不是公主而幻想自己是公主的平常人呢？白可轻轻挪着步，轻轻经过许凡，轻轻走进卧室，关门，只剩下一室的哀伤……许凡这时只想到，原来被人擦肩而过是这么痛，无法呼吸，无法伸手留下任何东西，气息都被带走了……
六、妒火明了一切
一连数日，两人如同陌生人一般，白可哭肿着双眼怕怕地看着许凡，怯生生地行动着，甚至连三餐都少吃了一半，就像许凡只是个怪叔叔似的。许凡很是懊悔心痛，却又生气，竟然疏离至此，真想抓狂，然后抓住白可不放手。可是现在白可压根不让许凡近身，像个受惊的兔子，些许动静就逃回屋里。许凡心里五味具有……许凡很是抓狂，脑袋里绷紧了弦，很想就那么抓住白可，然后狠狠搂住，什么都不管……可是，许凡只是做了最近常做的一件事，吃完晚饭独自一人去外面冷静一下，许凡想着若是不分离一会儿，说不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许凡出门，白可只是静静看着玄关，如同被丢弃的宠物。
许凡在小区附近胡乱逛着，即使离开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