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城中大部分将领劝服,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赵雅丽还在想着当初李云中的处境,成都将领多是广西人,她最近打听了不少事情,有的将领还亲自目睹李云中被追杀的往事。
韦俊见赵雅丽入神,提醒道:“将军,明日成都就可易帜,不知将军有什么打算?”
赵雅丽问道:“韦将军认为该如何呢?”
韦俊迫不及待的说道:“攻下成都还不足以让将军功成名就,如果将军再打下重庆,皇上必然高兴,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赵雅丽目光一定,又问道:“将军认为我应该出兵重庆?可是这样一来,成都怎么办?”
韦俊认真的回道:“将军不必担忧,挑选城中将领随行,成都将军可派亲信留守,此消彼长,成都必定无恙,将军也可对攻下重庆的大功分一杯羹。”
赵雅丽缓缓点了点头,最近她可深刻体会到大汉重军功到了什么程度,身为大臣如果没有军功,势必不能融入武官的圈子,而朝中武官占了大部分职位。
晚上,待忠于洪秀全的几名将领依约赶到王府,迎接他们的不是卢贤拔,而是一队队伏兵,连话都不说,直接将他们杀的干干净净,第二天,成都就四门大开,迎接城外汉军入城,就这样成都不声不响的被汉军占领。
对比成都顺利光复,重庆就显得顽固许多,派去城中劝降的使者,全都被杀害,人头就挂在城门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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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强攻与抢功
砍杀汉军使者的事情,洪秀全是知道的,他有一点想不明白汉军为什么会打他,他是上帝之子,来到人间就是消灭邪魔的,现在邪魔消灭掉了,李云中理当来到天京朝拜,毕竟他是自己的下属,可是李云中没来,却派来了几十万大军。
“这个叛徒,他才是最大的邪魔!”洪秀全狠狠的说道。
右军主将兼天京总管陈德才上前劝道:“天王息怒,城内尚有十万大军,贼军一时半会攻不进来,只是城外贼军大炮实在厉害,咱们不如突围而出,转战汉中,那里有不少回民兄弟,说不定又可成就一番大业。”
洪秀全一听大为震怒,见底下不少朝臣点头附和,立即变了颜色,笑道:“让城别走实为下策,这个容后再议,如今大家群策群力,把精力用到一点上,那就是守住天京,朕自会上天搬取救兵,天父告诉朕,不出三月,就会有十万天兵降临,到时什么妖魔鬼怪都会被一举荡平,大家都在天国中幸福生活。”
殿前夏季统率天军顶天扶朝纲赖文光差点没笑出声,他对拜上帝教从来没有相信过,加入太平天国只是为了博取功名富贵,与建设天堂绝不沾边,唉!天王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要是东王在就好了,一板子下去什么病都好了。
洪仁达笑道:“天王说的是,城外贼军都是妖魔,上帝他老人家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天王说有十万天兵就有十万天兵,一个都不会少,大家都可以放心了,回去以后就安心睡觉。不要再拿这点小事烦天王,天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理会。”
洪仁达是天王洪秀全二哥,本被天王洪秀全封为福王,可是出了石达开出走这档事情。天国人心动荡,洪秀全不得已罢免了洪仁达封号,时间久了,洪秀全干脆将他的族人全部封王,洪仁达搭了顺风车,又被封为勇王。
一场朝会什么都没决定。成了天王洪秀全单方面传达‘上帝’的指示,各个朝臣本就垂头丧气,还要装作兴趣盎然的样子,不然让天王亲信看见,又有小鞋穿了。
散朝之后,赖文光与陈德才走在一起。唉声叹气的模样仿佛死了爹娘。
陈德才叹道:“十万天兵?唉!他就是召来二十万也管用,自从咱们杀了汉军使者,城外大炮轰轰的响,每一炮下去都有城墙坍塌。”
赖文光附和道:“说的不错,天王还以为与湘军交战,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天都悬。这些话又不能对天王说,否则又会训斥咱们贪生怕死,局势艰难,想当初咱们攻城略地,哪有这种情况,我看咱们还得那样干,光守城怎么行,清军哪次守城没被咱们攻下了。”
陈德才摇了摇头,讥讽道:“由贫变富易,由富转贫难。天王习惯了雍容奢华,叫他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难啊!”
赖文光小声问道:“那要不要来硬的,天王也许只是一时迷惑,咱们把他带出城,逃得性命。也许天王……”
说到这里,赖文光也觉得自己异想天开,自从发生北王事变,天京城里特别是宫里统兵将领全都是天王亲信,天王洪秀全更是明文命令,没有诏令入宫一律云中雪。
陈德才道:“守着一天是一天。”
两人刚出宫门,就看见亲信在外面焦急等待。
“王爷,不好了,成都失守了!”
“什么?”
陈德才与赖文光面面相觑,一齐惊呼道:“到底怎么回事?详细道来!”
亲信详细叙述道:“王爷,城中将领投降,听说是卢贤拔带的头,好几个王爷都降了,韦俊也降了。”
陈德才怒道:“这帮小人,真是混账,成都乃是川西重地,成都失守,川西必定保不住,川西一失,重庆危矣,咱们被包围了,想撤也撤不了。”
赖文光二话不说,立即转身离去,他是负责城墙守卫的将领,汉军攻占成都,一定会猛攻重庆,他要亲自指挥天军守城。
城外五里处,一排排火炮并排而放,一门门火炮轰轰作响。
鲍超举着望远镜,看着城墙一块块的崩塌,骂道:“直娘贼,这大炮跟我们的不一样啊,一炮下去,能炸死好几个人,我看不出三天,这西城迟早会塌,到时候咱们杀进去,活捉洪秀全,头功还是咱们湘军的。”
曾国藩也觉得满意,抚须笑道:“大炮也分三六九等,咱们使用的那些早就过时了,几千斤的东西还比不上这些百十斤的大炮,听说大炮都是咱们兵工厂生产的,这大汉光凭这一点就比大清强,没有洋枪洋炮,咱们汉人还真要被欺负,有了这些东西,洋人就算赶来,咱们也把他们赶回去。”
周凤山笑道:“那是,当初咱们和皇上打仗,老挨炮轰,现在好了,咱们有炮,轰别人,痛快!痛快啊!”
曾国藩见自己麾下统兵大将个个轻敌傲慢,郑重的告诫道:“长毛能纵横四川,不是易与之辈啊,你们这样会吃亏的,回去之后,告诫自己麾下营官,谁都不许轻敌,进城之后别再被赶回来。”
“是,大帅!”
陈世杰快步来到曾国藩面前,小声禀报道:“大帅不好了,成都方向的汉军正在朝这个方向赶来,似乎有意攻取重庆,咱们要不要派人去交涉?”
鲍超里的曾国藩最近,将陈世杰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闻言,立即暴跳如雷,骂道:“那个姓赵的小白脸这是什么意思,攻下成都一已经是大功一件,他为什么还要与我们抢重庆,直娘贼,仗着自己是皇上亲信就目中无人,大帅,你让俺带兵前去拦截,看他敢不敢过来。”
见周围不少参谋神情异样,曾国藩立即训斥:“放肆!给我闭嘴!”说完,像是故意对那几个参谋说道:“大家都是皇上的臣子,分什么你的我的,既然赵大人先一步攻下成都,那么进军重庆也是理所当然,大家不用疑惑。”
曾国藩嘴上这样说,但是不少参谋还是发现大炮轰击的频率又提高了一些,不少大炮炮管被烧的发红。
周凤山指着前方一处坍塌地方,对曾国藩道:“大人,前方有一丈宽的裂缝,周围城墙也是裂开甚多,咱们集中炮火就打这一段,一定可以轰击出一道出路。”
鲍超手持大刀,附和道:“周兄弟说得对,咱们先杀进去,如果等成都援军赶过来,什么功劳都没了,那赵大人是皇上的人,论功行赏肯定会把功劳放在他的头上,咱们白忙活那么多天了。”
曾国藩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本来打算将城墙全部轰塌,这样湘军就可以一拥而上,管他长毛怎么凶悍,他们仗着人多,一定可以攻进去,平了洪秀全,可是只轰开一道裂缝,那就成了添油战术,湘军要入城只能从裂缝穿过,十万将士,想要全部通过,那也要好几天时间,那时双方早已经杀红了眼,城内血流成河,他曾剃头的名声又打了许多,还谈什么功绩可言。
陈世杰心中只有湘军小团体的利益,况且他们一帮人早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劝道:“大人,卑职也认为应该这样做,虽说伤亡大了些,可是毕竟是灭国之战,弟兄们战意高昂,一定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平了洪秀全。”
曾国华埋怨道:“皇上也真是的,说什么爱惜百姓,不准我们炮击全城,照我说,瞄准洪秀全的王宫,几轮炮活打下去,管教他洪秀全升入天堂,圆了他那春秋大梦!”
周凤山以己度人,笑道:“那时皇上心疼洪秀全建的王宫,听探子回报,那规模比南京皇宫还奢华三分,这就是皇上以后的别院,咱们进城以后千万不能破坏。”
几位大将轮流相劝,曾国藩终于改变了主意,既然手下弟兄不怕死,他这个统帅还有什么顾忌的,况且皇上对湘军一向忌惮,此战过后,底下兄弟捞够了银子,安排他们回家种田,这样以来,皇上就没有顾忌,可以保全他曾国藩的性命,又能尽快平定重庆。
“把大炮都拉过来!”
鲍超亲自指挥,五十几门大炮呈三纵排列,每排将近二十门,全都瞄准一个地方。
“放!”
“轰轰轰!”
瞬间大地摇晃,城墙上硝烟弥漫,石屑横飞,轰轰响声像是打雷似得,一波接着一波。
站在后方的曾国藩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心中暗叹:如此威势,要城墙还有什么用,别说重庆这座城,就是北京恐怕也坚持不住,怪不得汉军一到北京,满清皇族就跑的干干净。
鲍超笑道:“轰的好!叫这帮叛逆看看,这就是抗拒官军的下场。”
听着鲍超放浪形骸的话语,陈世杰心里别扭,几月前前他们还是满清忠臣良将,几月后就变成汉朝官军,这叛逆听起来还真刺耳。
不管陈世杰是怎么想,城墙下的湘军将士个个喜笑颜开,巴不得太平天国的将士全被大炮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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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攻进城
见曾国藩一人走入大帐,曾国葆悄悄的跟了进去,低头道:“大哥,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妥,听说那赵大人是皇上娈童,我们这名目壮胆的抢功,会不会传到皇上耳里。”
曾国藩下意识的摸了摸脑后,一摸竟摸了空,才想起来大辫子在上个月已经剪掉了,心情一恶,烦闷道:“皇上圣明,全国多少件大事等待皇上裁决,陛下哪会关注这点小事,况且咱们在朝中有人,还怕他姓赵的,真是荒唐,我看这姓赵的不是男人。”
曾国葆一头雾水,心想姓赵的的确一副娘娘腔的样子,可是大哥怎说他不是男人,不是男人?难道是太监?想到这里,曾国葆一阵恶寒,身体不住的抖动。
曾国藩暗骂糊涂,补救道:“这些你就不要多想,皇上私家事,不是你我可以揣测的,你侄女现在是皇妃,我们应该避嫌,乱遭舌头,只会影响你侄女前程。”
曾国葆凛然,回道:“小弟知道,请大哥放心。”
“轰轰轰轰!”
帐外大炮还在不停的轰然作响,曾国藩笑了笑,自顾说道:“当年皇上只是长毛洪逆……洪秀全麾下一将领,可是洪秀全不知自爱,逼走皇上出走,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如今洪秀全躲在城中惶惶无策,想起当日情景,不知会不会后悔?”
曾国藩本想称呼洪秀全为洪逆,可是皇上当年在洪秀全麾下干过,称呼洪逆不免有辱骂皇上的意思,所以急忙改口。
曾国葆嘲弄而笑,放言道:“洪秀全高傲自大。杨秀清不容于他,韦昌辉不容于他,石达开不容于他,哈哈,皇上英明。必有远见,那时不出走,也必有出走的时候,而皇上率先出走,不但免了杀身之祸,还犹如龙如大海。大鹏展翅,这才有了泱泱大汉!”
曾国藩摇头而叹,有感而发:“洪秀全一秀才懂得什么叫知人而用?况且他焚书坑儒,崇信洋教,实在是该死!”
曾国葆一惊,若有所悟。郑重的说道:“大哥的意思是,咱们进城的时候把洪秀全提前处死,免得皇上……顾念旧情,让洋教做大?”
曾国藩点了点头,自顾说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要让人抓住把柄。”
曾国葆道:“大哥,小弟知道。”
太阳逐渐西沉。天色也慢慢变得昏沉黑暗,一团团炮火轰在城墙上,周围冒起一团团红光白雾,突然,城墙像是不堪重负似得,裂缝越来越大,可是城墙就是安然无恙。
鲍超急得跺脚,狠狠骂道:“直娘贼,急煞人也!”
周凤山看了眼后面三千敢死队,回头大声喝道:“弟兄们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