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化学老师死的很蹊跷诶!”王东突然跳到邬伟豪前面,好像讲恐怖电影的情节那样“据说是氯气中毒不治身亡的,而且法医推算了下时间大概是上我们那节课之後死的。”
“那她不是没上我们那节课吗?”就好像姜太公钓鱼一样,邬伟豪的胃口成功被钓起来。
王东满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口若悬河地说下去“是啊她的确没上我们几个班的课,但是我们班的化学课代表在她上课之前去找过她,那时她肯定还活著啦!所以我认为她是在上我们课之前去厕所的时候被人下毒的。”
“下什麽毒啊,我还谋杀咧。”邬伟豪觉得身旁这人绝对最近转看侦探小说去了。
“那不然咧,你说谁做的?化学老师自己活的好好的,寻死干什麽?只能是他杀了啊!”分析的好像头头是道那样。
“鬼呀!”语毕,邬伟豪才发觉自己随口说了什麽。
“说什麽啊?你觉得我吹牛就算了,你还跟著瞎搅和什麽?最近鬼片看多了?”
邬伟豪没有跟他反驳什麽,他想到在女厕所看到的流淌在墙上的血液,李依依死前最後挣扎的那些举动,甚至於化学用品储存室下无缘无故出现的痕迹。也许真的就是鬼做的吧,而且就在学校吧。。。
“扑哧。”在王东一头雾水中哈哈大笑,邬伟豪觉得自己想象力丰富极了,这世上怎麽会有鬼这种生物存在?
“对了你怎麽会晕倒在女厕?”收起白眼,王东拉过他问道,“我说你不会真的到了发情期了啊?”
邬伟豪直接拍他的头“我也不知道怎麽进到里面的,反正醒来就在医院里了。”
“你不知道,邓董华当时叫人的时候特恐怖,他当时。。。”
“邓董华?!”邬伟豪叫出来。
“是啊,他救了你你不知道吗?当时我还准备去食堂找你呢就听到他使劲喊救命,然後一看就看到他背著你往我这跑来,当时把我吓到了你知不知道?!他说经过厕所的时候闻到一股很浓的问道就去看了看,结果看到你晕倒在里面,他当时一脸焦急的哟好像你是他马子那样。。。”
一脸焦急的。。。不对吧。。。那脸神情,就好像电脑中的不可删除文档那样,邬伟豪都记得清清楚楚,什麽时候变成了一脸焦急。
身旁的人还聒噪地讲述著,众人怎麽发现那些被吓得不轻的女生们和化学廖老师在厕所里的尸体,怎麽把他送进医院。。。
没有几句进入了他的耳朵,他始终琢磨著那个人,却发现那人是自己无论如何也琢磨不透的,就像漫画中主人公航海时进入到的迷雾中,身临其境,却又看不清眼前,一个不小心就会触礁,船沈人亡。
回教室的路上,两人又经过了化学用品储存室。就如邬伟豪所预料的那般,那痕迹,又一次消失不见了,只有白凈的一堵墙。
王东看邬伟豪一直盯著那面墙壁若有所思地看著,伸手想去拍拍墙看有没什麽问题,“别,你手脏。”邬伟豪阻止了他。
就跟那人一样,邬伟豪觉得这墙有什麽地方不正常。
往後那几天,邬伟豪不再对邓董华闭口不谈,两人每天象征性的会有一些对话,但仅仅是礼节性的,邓董华也有像之前那样帮邬伟豪解题讲解知识点,但与之前那样的热切,就再也没有了,几次想挑起气氛,但邓董华都不领情。
冷漠的态度,淡淡的神情,礼貌的言语。刚来到时的邓董华,彻底回归了,就像之前和邬伟豪相好的那几个星期只不过是他性情转变了一段时间,但本性还是不变。
见著关系就这麽僵持著,两人各做各的,邬伟豪虽然告诉自己保持这种距离就好了,但心底里那个叫伤心的情愫却在以邬伟豪感受不到的速度,慢慢升华。
转眼之间,又过了一周,邓董华来到这个学校也有一个多月了,化学廖老师那件事也像李依依的事一样,成为学校的禁忌,不再被刻意地谈起。但因为一个月内闹出两件大事,学校许多学生都转学离开了,不过学校并没有变的冷清,倒是学校三楼的那个女厕所就没有人再使用了,连清洁工都不肯打扫。
看著挤著扎堆的人,互不相让,邬伟豪有点汗颜。几天前的月考出成绩了,每个知道这一消息的人都跑到办公室里,想看自己的成绩。
“别挤了,全部给我出去!成绩待会班主任会贴在班上!”本来就没有多余空间的办公室此时装满了人,更加狭窄,老师忍受了许久後终於集体发飙把学生一个个赶出去了。
邬伟豪撇起嘴,但也没办法,只好跟著人群出办公室,看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那个新来的真的很厉害啊。”
“是啊,一下击败我们级这麽多高手,看来级里又来了一个狠角色啊。”
“早知道当时要到我们班里了,不过他当时指定要去一班想要也要不到。”
。。。
邬伟豪听到老师们的闲聊,原本以为这次考试杀出了那个黑马,当听到“新来的”“一班”这两个词时,
“不会是他吧?”有点难以置信。
下午的班会课,班主任拿著成绩表,站在讲台上,当全班面,残忍地一个个念起每个人的排名和成绩,每个人的心都悬起来了,有喜有忧。
邬伟豪听到自己的排名後,感觉候间的心终於回到原本应该呆著的位置,还好,这次没有退步,他以为自己会受到那件事的影响而倒退很多。
“邓董华,年级第一。”念到著,原本平静的老师也忍不住,露出兴奋与目瞪口呆交织的神情全班人“啊”的一声,像看怪物一样看著他。
当事人却没有一点当事人该有的开心高兴的神情,倒如一个事外人一样,漠然一笑。
不过他的同桌就没那麽淡定了,邬伟豪觉得自己真的在做著梦,他的同桌居然这麽厉害?!尽管经常看他写练习,他做题的速度也很快,但这真的是一个很难让他一下子就接受的事实。
“你。。。也太厉害了吧。。。”邬伟豪罕见地说出这种类似於“崇拜”的语句,而且他忘了这是这麽多天“冷战”以来他第一次和邓董华对话。
邓董华却没有放低姿态那样去应答邬伟豪,他上去领了自己的成绩条,在全班人的大眼瞪小眼中淡定从容地回座位。
邬伟豪则觉得对於自己同桌的疑问更多了,没想到自己平时说著玩玩的“好学生”这个称号还真的不是盖的。该是庆祝自己碰到这麽个全优的完美同桌吗?还是得郁闷他是一个浑身上下都被问号画满了的人?
这当然只能在心中想那麽一下下,盯著自己成绩条上的排名,邬伟豪悲催地觉得自己和同桌的差距起码是一整张百名榜的距离,而且是一个头一个尾的那种,尽管都在一个榜单上,但这还不免对邬伟豪形成一种无形的心理压力。
学这麽好干嘛?特别明显的,邬伟豪嫉妒起邓董华来,心理的各种用於自我安慰平衡感瞬间就被打破。
猜出了邬伟豪的心思,邓董华也就如平常一样,冷哼一声,完全不当一回事。
那声冷哼被平时耳朵迟钝但此刻异常灵敏的邬伟豪听见了,把他本来就羡慕嫉妒恨的心情搅的更郁闷,“骄傲什麽?”自言自语,刻意把声音控制到只有自己和邓董华能听到的范围呢,有种示威意识。
这回邓董华聪明了,不再理会邬伟豪的妒忌了。
念完成绩发完成绩条後,班主任就开始讲考试她教那一科的试卷了,邬伟豪一道题的讲评都没听进,满心都是刚才剽到的同桌成绩条的及排名和班排名那两栏的1这个数字。
☆、鬼校 7
周围是一片火海,面前的一切已经被渐起渐大的乌烟所遮挡。
向前走去,走进那一片乌烟之中。即使火势越来越大,也是那般慢吞吞地,步步前移,不慌不忙,不紧不慢。
越过那碍眼的浓烟,面前那人的背影清楚看见,他没有穿制服,一袭清爽不显拖沓的白衣,只扎了一个束腰带,就好像是古代的,侠客?但他并没有留古人爱留的长发,同样清爽的平碎和那身白衣很是相衬。
走到身後,停下脚步。火场中,两人都没有任何的忙乱,好似就像平时见面的场面那样平静,只不过此时多了一些耀眼的火焰当作修饰。
伸出只手搭在那人一边的肩上,用力地扭转,想看清那人的面貌。
那人的身体就随著手的力度加大而跟著回转,要看到了,就要看到这似乎是泛泛之交的人到底是谁了。
“嗷!”感觉自己像是狼狗一般叫,邬伟豪觉得自己的丢脸丢到家了。
“是你啊。。。”邓董华的脸一目了然的出现在面前,邬伟豪惊异万分。
单臂撑起身躯,环顾四周,简洁装饰的空间,面前的墙上挂了明天要穿的校服,对面有一张铺得整齐唯独被子被掀开的床铺,自己这是在,寝室里面。
又是在,做梦吗?
“没事吧?”熟悉的声音,却带著关心和问候,感到自己的右手被什麽东西缠住了,邬伟豪看去,发现一只比自己右手稍大能把自己的右手完好包住的大手,正死死握住自己的右手,手心俨然已被自己掌心出的汗水浸了不知多久。
顺著那双手望上去,那平时万年就一副表情的冰山,此刻忧虑地望著他,目光里不再是往日的锐利,而是充满了邬伟豪不懂的温柔与焦虑。
但邬伟豪没有那麽有幸,能长时间看到邓董华的这超乎寻常的表情,见他已经清醒,邓董华立马放开紧抓住的手,邬伟豪感到手有空空的不充实感,心里有点不明就里的失落感。
想起了第一次,他辅导自己时的情形,那时邓董华找来找去都没找到第二支笔,只好凝眉握住自己的手和自己共用一支笔。刚才被紧紧包住的拳头,感觉就如第一次被握住那般温暖。
邬伟豪不知道,他的心,在刚才邓董华放开他的手,表情又变得冷漠淡然的瞬间,又在分泌著那名叫伤心的情感,而且越分泌越浓密。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邓董华难得的,首先张口打破两人之间的寂然。
“嗯。”邬伟豪坐起来,拿起枕边的纸巾,擦了擦身上的汗。做的又是那个梦,上次做,都不知是多久之前了,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个梦的内容,还有那个梦让人深陷其中的强烈真实感。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吸气,呼气,一会儿感觉神智清醒多了,但自己仍然没有从那个梦中完全醒来,现在还觉得自己因为熊熊烈焰而热得打滚,浑身冒汗。
面前递来自己用的黑色塑料水杯,邬伟豪接过吮了一小口,清凉的水顺著口腔流进干燥的喉咙,身上的灼热感也渐渐消逝,替换而来的是夏日中舒适的凉爽感。
极其感恩於邓董华的细心,如果这个时候再给邬伟豪灌热水,邬伟豪不热死才怪!
“喏”邓董华递过来半片白色的药片,默示他吃掉这半片药片。
什麽?邬伟豪不解的眼神投给邓董华,这是什麽东西?
“这是安眠药。”邓董华边解释著邬伟豪眼中的疑问,边拿过邬伟豪手中的黑色杯子,把药片塞进他的手中之後就去给他装水了。
“这半片药能让你睡一个没有梦的好觉,我已经控制好药量了,你不至於睡到明天早上还继续打呼。”声音掩盖住了倒水声,没一会就把倒好的水又一次递给了邬伟豪。
握著暖手的杯子,邬伟豪感动於他的贴心,他没有再有任何多余的疑问,顺从的吃下了那片药。
重新躺在床上,药片还没有发挥效果,倦意还很淡薄,邬伟豪把头枕在手上,看著邓董华去收拾自己的行李箱,床上有一些常用药品的盒子,看来刚才拿这药把行李箱翻得有点乱,不过对於有略微洁癖的邓董华来说,这是不在话下的问题,很快就收拾整齐。
走向门口,邬伟豪以为邓董华关灯回床睡觉,结果他把灯关了,但是却打开门来。夏季特有的炎热的夏风吹进寝室里,刚凉快下来的邬伟豪觉得又热起来。
邓董华觉得衣服被什麽东西勾住了那样,动弹不得,他想扯开那勾住衣服的小勾子,却摸到只软绵绵五只爪但有骨头的物体。
“别走。”就像被遗弃的小狗,恳求著主人回来带他回家,邓董华一回头,看到的就是那祈求的目光,似乎自己的这一出去会给那人造成强烈的不安全感。
邓董华心软了,他知道自己刚才被面前那看似十六岁的成熟青年实则还是小孩的大男生的舍所打动了,他关上门,坐回到邬伟豪的床边,就像母亲抚摸著发烧的孩子那般,拂过面前那人因为害怕而皱起的额角。
“不走,乖。睡吧。”有种哄孩子的感觉。
“嗯。”邬伟豪点了点头,放松眼里的戒备,眼皮轻轻眯上,很快的就进入梦乡中。
又是一节劳累过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