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去接替你,成为地府的审判官。” 拆开其中一个包装吃起来。
旁边坐著的那白花老人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後就呵呵笑了起来。“这麽快认出我来?你不是没见过我吗?”
“跟了我好几天啊,老执行官。”虽然吃著东西,但吐字还是十分清楚的“我猜都应该猜到是你了。”
“本来还在想著怎劝你,所以一直没露面。虽然不知道你为什麽会突然答应,只要你愿意就行。”
邓董华不再搭理他,而是把手中剩下的包装纸折起来,打算等会找一个垃圾桶。
手中还有多的一个三明治,看了看,还是递给旁边的人“我本来买了两个三明治的,但是今天有点闹肚子所以不敢多吃,给你一个吧。”
“啊?”老审判官诧愕了。
“哼哼。”起来,提起地上的袋子,回家。
嘴里唱著,那首熟悉至死的歌。
“You lift my feet off the ground
you spin me around
You make me crazier crazier
Feels like I’m falling
And I’m lost in your eyes
You make me crazier crazier crazier”
作家的话:
番外是温暖的~~
☆、鬼校 番外二 清醒着
从地上爬起来,觉得自己很轻,没有重量一般,一动就能飘忽起来。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发现自己身著的不再是学校清一色的制服,而是前世被处死时穿过的白衣,上面还留著自己吐出的血迹。
邬伟豪的脑海就如疾风扫过,一下就回忆起了自己死後,怨气过大没有如一魂魄一样安心入地,等待著转世投胎,而是变得身轻如燕,还能有触觉,看来自己化作了鬼。
抱著报仇和替皇帝国家去除祸害的念头,去找那两个诬陷他的官僚,等到了紫禁城内才发现,那两人已经尸首异处被皇帝处死。
看著陵园内,自己墓碑上并没有如之前老太监所念的那些恶意叙述,是皇帝亲手提的“洁”这个字,跪趴在前抱住了那块墓碑,如果还是人的话,或许已经洒下热泪,认为自己的死是值得的。
即使如此,自己的怨气也没有减退半分,对於那两人的怨攒集起来,对於那两人的恨更是如深潭一般无底。
越发的忿恨,所积攒的黑暗的力量也就越大,在人间四处流落著,找寻著那两具灵魂的转世投胎,其中吓退了吓死了许多无辜的人。迫不得已只得抢夺自己後代的身躯借以代劳,不断替换,直到邬伟豪这一个,终於等到了受尽了地府的惩罚而转世的两个灵魂。
刚开始还要躲著地府派出的收魂者和人间一些多管闲事的道家驱鬼人,但是後来随著等待的不断延伸,怨气的不断增长,力量也随之越强大,最後人世间竟无人可奈何他。
蒙住眼睛,好像眼泪就会从中蹦出。自己还是栽了跟头,而且是栽在一个出行才几十年的少年身上,并且栽的那麽深。。。
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栽了就栽了,现在要考虑的是,自己会受到怎麽样的审判。
地府就如一个法院,每个死去的灵魂无论是否变做任何鬼,最後的归处都是这里。由这里的审判官来给每个亡魂进行审判,根据他们身前的所作所为,来决定他们要受多大的惩罚,要待多久才能重新投胎。
据说有十层惩罚,一层比一层严厉,如果生前是个好人几乎没做什麽坏事的话,基本上是在一二层,那里没有严厉的惩罚,只有念经清心,也是可以最快转世投胎的两层。
往下面走惩罚就开始加剧了,有上刀山,入油锅,被狱火烧滚,被巖浆所浸等等,最严重的就是永世不能投胎,要留在下面为地府效劳。还有为自杀的人专门准备了一层,那一层的并不很痛苦,却也折磨人,而且据说自杀的人也是永世不能投胎,因为不珍爱自己的魂魄。
自己大概是永世不能投胎了吧。邬伟豪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自认为的现实,毕竟自己害了,两千多个无辜的人啊。
周围是一片荒野,没有树木,只有枯萎的野草。然後是打扮各异的魂魄,都在一齐向前赶路,想尽早接受审判,好早日转世投胎。也有的稀拉拖在队伍後面,些许是是生前犯了什麽大恶,不敢接受严厉的审判,能拖就拖。
但就算再怎麽拖,也是要接受的,无法躲避。
邬伟豪跟上周围大部分人的步伐,身子没有附在身躯里的那样重,轻飘飘的风一吹就能被吹走好远。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麽飘飘然,所以很快就追过许多灵魂。
踏过一条金色地界,就表示已经进入到了地府的范围内,没有审判官或其它地府管理者的允许,是无法再返回的。面前敞开著的古红色大门,上面两只神兽头拉环黯淡灰蒙,头上的牌匾,两个赫大的地府,告示著来者这里是什麽地域。
走进这扇大门,一条河直接掐断了去路,河水混浊不清,但没有工厂排出的污水那般不凈,所幸鬼魂都没有重力,所以浮在水面上很轻而易举的就过了河。河水湍急的流过,不知源头也不知流向何方,过河有一条无规划出的边界,一但过了那条边界,无论是否有心,都会立马被河中吞食鬼魂的怪物跃出吃尽。
跟著人群走在河中,周围时不时有亡魂被食而发出的惨叫声,邬伟豪直面去看,发现河对岸也有许多鬼魂向这岸飘来,不过在那对岸,有一个十分祥和的老太太,给每个排队过河的人一碗汤水,必须喝尽汤水才能过河。
这是,转世投胎吗?邬伟豪猜出来了。看著一个个与自己背道而驰的身影,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被他所害的人。。。
“咚!”过了河,就快进到审判堂内时,审判堂的门就在他面前被大力关上,“审判官将更换,暂时停止审判,所有鬼魂排队静候,若如有任何喧闹者直接投入流世河中。
看到说话的是刚才在审判官旁做记录的一个鬼,他後面的人也停止了互相疑问,安心的排好队,等待著新审判官的到来。
这麽倒霉!刚到自己,审判官就退休了,这运气也太背了吧?!邬伟豪气得有点想拍门,但是刚才那个鬼的警告还历历在目,只能忍气吞声。
紧闭在面前的门仿佛告诉了自己要耐心等待,唉,真不知道要等多久。邬伟豪只能盯著门看,祈祷著它快点打开。
等待是考验人心的,特别是不知道不知道时长的等待,往往最耐人。站在门前不知过了多久,在人间的话怕也得有好几个天数了吧?邬伟豪只能这麽数著,却不能做任何事来消遣。
“你是邬敬钟?”旁边有呼唤著的声音,想著这个名字是谁,那声音又催命般来了“诶,邬敬钟!邬敬钟!”
叫我吗?纳闷不解地探去,发现那是一个漂亮的女生,还扎著马尾辫,那不是李依依嘛!
看到邬伟豪探过头去,李依依更加激动了,往後面叫著“廖老师,这边!敬钟在这边!”
後面又跑上前来有点衰老的化学老师,她和李依依都换上了白布衣,整个身子干干凈凈没有血的痕迹与味道。
“敬钟,对於前世,我和李依依到了地府才知道自己那时所犯的过错,刚开始时因为不明的死去而心有不甘,差点也化作厉鬼,不过被及时收服了,知道之後我们的怨气全消了。”看到他,廖老师开始讲起口来,讲的有些匆忙。
邬伟豪这才恍然大悟为什麽她们称自己邬敬钟了,因为自己并没有投胎转世,此刻还是上一世时的模样,而不是那个学校里的邬伟豪。
“对於前世时所犯的过错,我们很抱歉,请你原谅!”两个人同时诚恳地鞠了一躬,停在那里,没有起来。
这,算是自己想看到的吗?邬伟豪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经不恨了,不怨了,只有沈重的後悔,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我不恨你们了。”没有用最直接的话语说清楚自己的心声,但李依依和廖老师已经明白了他所想表达的,起身来,满脸歉意的笑容。
“谢谢,求得你的原谅,是我和廖老师在府中最挂念的事。上一次入府我们已经承受了相当严峻的折磨,所以也十分明白并後悔自己的错误。”
“至於我们学校的人,你不用担心,他们已经陆续投胎,只剩下十多个还在清除心中的杂念。你不必埋怨自己,因为没有我们的过错,也没有你的满腔怒火,就没有他们的无辜丧失了。。。”廖老师补充道。
邬伟豪的笑眯即刻被冰封,看出他的自责,廖老师笑著摇摇头“总有一天你会放下的,就像原谅我们一样,你也会原谅自己的。
“是时候了,有了你的谅解,现在我们可以安心上路了,再见,如果有缘,我们来世再见!”
向他挥挥手,两人向前後跑去,钻进了一个空白的洞内。
看著她们的背影,邬伟豪也伸出右手来,挥了挥。
如果有缘,再见吧。
再见时,不会再有任何恨意了,起码会做好友吧。
只是还会有来世吗?邬伟豪苦笑著摇头,不会有了吧。。。
等候就是一到容易让人纠结的选择题,纠结在每一个选项上,所浪费的时间也越久,但不到时候就根本想不出也选不了,最後选出来了,也是见证结果的时候了。
不耐的等待,因为与两个曾经深恶痛疾但此刻已经开怀的人的相遇,而变得不再那麽焦躁,等闲的时光也并不是那麽兴味索然吧,
“你是邬伟豪吗?”又是一声呼唤,这次看到的是比自己高一个头王东。
陆续已经遇到了好多转世的同学了,他们都出於本性那般直接认出自己,让邬伟豪不得不为止一惊,要知道自己这样子可是与之前穿学校制服的时候有很大差别的。
“你怎麽知道我是的?”终於忍不住问出来。
“不知道诶,反正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是的了。”王东那喋喋的性格真是如影随形,做鬼了还是一样。
“你怎样,也在这等著投胎吗?”
“。。。”
“哦,想起来了,你那是要去审判去,转世投胎是这边。”
对於曾经死党的直白,邬伟豪真有点吃不消,希望他下辈子能转性子。
“你,在这过得怎样?”带著试探的询问。
“还行,就是有点烦。那个一脸鱼尾纹的审判官说我之前性子太聒噪了什麽的把我丢到二层去抄经书静心,我哪有?不就是关心下你们嘛。。。”
见到他并没有对自己有多嫉恶如仇,“你,恨我吗?”
“啊?为什麽要恨你?”王东装作耳朵进水,弯下脖子拍拍耳朵。
“喔,你说是你害死我这事啊?刚开始呢是有点火大,不过并没有到恨的地步,然後抄那些经书貌似也让我懒得再发你火了,谁叫我们玩得这麽死呢?!”
想像以往一样伸手去拍他肩,结果手刚伸出去一只嘴从河面中之间跳出,王东赶紧缩回手。
这,是朋友吗?是朋友吧。自己生前只是把他当一个好事的跟屁虫,喜欢跟著自己,没想到他却把自己当成了要好的朋友,甚至连自己伤害他的事,也可以原谅。。。
“对不起。”早就想对他说的话,就像李依依和化学廖老师一样。
“道什麽歉哦,朋友计较什麽?”摆手一甩,谈若之间。
“朋友间计较什麽”,虽然得到了原谅,但是那几个字就如沈重的枷锁一样,质问著邬伟豪。
邬伟豪无言以对,在心底里把自己骂成了混蛋。
“对了,你和那个人怎麽回事?”收起放荡不羁,王东摆正姿态认真问。
“谁?”不明所以。
“你该知道的啊。”王东就好像审问犯人的警察,“我在抄著经书就被抓到地上来,然後有个人叫我帮他吓一下你,就是那人,你该知道吧?”
“邓董华吗?”
“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啦,只觉得他貌似蛮关心你的,一直嘱咐我叫我不要把你吓得太过头,点到为止。”王东说著,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邬伟豪已经开始变差。
那时的王东,竟然是他在背後搞鬼,为什麽他要叫王东“点到为止”呢?何不直接告诉他一切?
“他操心你那样,对你不是一般体贴啊,貌似对你有意思什麽的,你对他有意思不?”
一下子就萎靡不缩。自己何止对他有意思?在这里等开门的时候,想他都要想疯了!但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单相思,是自己多虑了罢了。
抚上胸口,那里有一颗不再会跳动的心。那段时光,纵使他带著收服自己的目的靠近,纵使他对自己冷言寡语,没有多一份言语的关心,但却好像纪念品上的激光雕刻,如何都磨不掉时刻都能看到思到忆到。
看邬伟豪那样子,王东已有了答案,看来他还是纯情的很啊。“喜欢的话,就放手去呗,怕什麽?如果被拒绝了就再来,缠著他知道他被你磨到心软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