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错了啦,去四楼上个厕所再回教室,你先回去吧。”
看著他离去的背影,眼里浮现出了杀机。。。
站在楼上的楼梯看著感冒鼻塞的化学廖老师走进卫生间,然後下去把早已准备好的牌子立在门前,然後回教室。下到二楼时,听到了意料之中的惊声尖叫。
哼笑一声,把手中玻璃杯扔到二楼洗手间的垃圾桶中,还有墙角的84消毒液和厕所清洁剂,下节下课就有人来清理垃圾的了。
“就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一下。。。”低沈著头,看起来十分悲伤。
王东看了看他逐渐充血的面孔,恍惚猜出是什麽意思,唉声叹气,“知道啦!没想到。。。。行行行行,今天不是要恢复做课间操吗?正好是下节下课,我们就跷操去五楼音乐室说吖。”
眼里,是杀戮的目光。
“奇怪这人怎麽还没来?”音乐室门口,来回踱步,王东明显的迫不及待。
“咦,这门怎麽开了?”闲著无聊去拉,音乐室的铁门就那麽被拉开了,走进音乐室,刚刚上了一节课,阶梯式座位上还留著几双脚印。
教室有点闷,只有那扇比较低的窗开著,想著去那里透透气,王东漏听了後面的步步脚步声。
“踢、踏、踢、踏”
“那人怎麽还不来啊,耍我是不?”似乎广播体操要结束了,断定自己被放飞机的王东想从从窗子边爬起来,结果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死。”淡淡平静的一句,却手用力一压,王东整个人受不住压力摔出了窗外。
“嘣!”就好像一个实心球从五楼被扔下来,砸裂了地板。
“天啊!!”楼下回班的人群炸开了锅,然後听得出场面是一片慌乱,老师保安迅速把现场围住了,疏散学生,但流了满地的血却还没干,被踩得到处都是。
疾速跑出去,揉了揉手掌,都该结束了吧?追了几百个年,都结束了吧。
走到楼下,一片混乱中,随手把墙上写的血色擦掉,拍了拍墙灰。
“快点,帮我拿出来。”新来的化学老师催促著。
“嗯好的,来了!”忙著拿那瓶双氧水,宽大的制服不小心带动了周围一个瓶子。蹦啦,密封著的试管碎了。
“怎麽了?你打碎什麽了吗?”
“没有,没什麽,老师你听错了。”地上的白色粉末已经在冒大量白烟,但他只是赶快拿多一个试管把们装起来塞上一个塞子,就丢在一边走了。
塞子没有扭紧,试管里的白眼越来越浓,最後开始产生火光,试管破裂耐不住高温破裂了。
他没有看地上碎掉的一块玻璃上贴著的印刷体的“白磷 密封保存。”
更没注意到他把那个试管随手放到了酒精旁边。
漫天大火,朝著与众人相反的方向跑去。
看到了,那个因为修筑新楼而封上的楼梯。
直至冲去,无论是浓烟还是如虎一般的烈火都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要到了,终於要到了。
恨了这麽久,仇报了,他要活下去,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
一声巨响,过大的冲击,冲破了障碍物铁皮,却也带来了无法避免的惯性。
看清眼前的一切,泪,涌出来。
冤冤相报何时了,心胸开拓的灵魂,才能安然如度日,过正常人的幸福生活。
直到此刻,後悔了。
即使再恨,那也只是一个孩子,那也只是一个有了家庭的母亲。
即使再怕,那也只是一个从幼儿园就赖著他到现在的好友。
即使再小心行事,那也还是拖了一整个学校下水,害死了这麽多人。
他悔,憎自己的斤斤计较,恶自己的冷漠淡然。
如果可以再来,那麽他愿意。愿意原谅那两个,其实只是被敌方以妻儿威胁被逼无奈下才诬陷他的可怜的灵魂。
如果可以再来,那麽他愿意,告诉那个死党,一切的私事,告诉他,看,他不恨了,他不想报仇了,他想珍惜现在了。
如果可以再来。。。。。。
坠入火海中的那一刻,很短,但他,却想了很多,很多。。。
但他唯一没想的是,自己为何会看错,其实那楼梯早在施工第一天,就拆除了。。。
入火的最後一刻,他也没闭上眼,无尽的悔恨接踵而至,这次,他悔恨自己,後悔一切的所作所为,还有与地府那个傻傻的条约。
真傻,最後一刻才想明白,但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不想入地府,不想,他想重新再来,最起码从入这所学校的那一天再来,让他可以弥补,可以扭转一切,他无法瞑目。
冰冷的泪楼下,睁著眼,看著身上跃动的火焰。
远方,邬伟豪站在空中,看著那个被炙火烧灼的人。
他明白了,终於明白了,终於懂得了。
一切的重放,他终於看到是谁做的一切了。
那些诡异,那个身影。
没人会比自己更熟悉自己的了。
“原来,是我。”邬伟豪说著,跟火中被焚灭的只剩下灰烬的人一样,流下了眼泪。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鬼校 尾声
幻灯片结束了,就好像看著一部电影一样。眼前,自己还处在那条走廊,但周围的火烧连营已经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被其烧剩下的破铜烂铁。
周围的墙壁一片熏黑,不少地方暴露出生锈了的钢铁,如蛆虫一般蜿蜒在墙上。地上,随处可见的焦掉的木条,横七竖八地躺著一些扎人的铁钉,不少地方连瓷砖都烂了,更有的直接破了一个大洞,可以看到下一层楼的荒芜。
走到栏杆旁,栏杆都已被腐蚀,似乎经历了许久的日晒雨淋。下面的小花园里不再是整齐而美丽,人高的杂草丛生,原本精心培育呵护的花朵也被野花挤下了席位,一排花坛也残旧不堪,别提昔日的靓丽了,连一个完整的都没有。
这,还是一刻钟前那焚火之间的教学楼吗?
“咚!”楼上赫然发出了钢琴声,不是一两下的奏鸣,而是连续悠扬的一曲舒曼的《梦幻曲》。
离开栏杆,比赛中的运动员听到枪声一样,一听到那声音,邬伟豪不假思索立马朝楼梯上跑去。
“哎!呀!”楼梯前的走廊破了一个大洞,来不及刹车了,本来以为自己就这麽栽进去了,但是脚尖轻轻一蹦,整个人就好像没有重力一样,直接跃过那个大洞,安全著陆在楼梯上。
顾不上这麽多,跳上几阶有缺陷的阶梯。楼梯的破碎程度比刚才走廊所看到的更严重,几乎没几阶楼梯是没有损毁的,厚实的灰尘,一脚下去就起来一片。
急匆地到了五楼,音乐室就在眼前。
大铁门已经不知何处,里面的木门倒是整块脱落,音乐室里的凌乱是邬伟豪所没料到的,阶梯式座位被踩地要成碎片,黑板的一脚塌下来,四周的窗帘都被扯下,防盗窗的不锈钢条被拔开。
唯有那架钢琴,没经过这场劫难一样,完好几乎全新的摆在那,只有琴角有一些磨损才印证了它被使用过的岁月。
琴前面坐著那人,静默而认真的,手指流利地在琴键上滑过,依次按下一块块黑白相间的琴键,悦耳的曲子随著发出。
一曲终了,那人起身,还是那套无污染的白衣,走到邬伟豪前,默然看著邬伟豪。
“你早就知道了?”邬伟豪忍不住地问。
无声息点点头。
“那我想问问,我那是身处在。。。”
“你身处在你自己的幻想中。你死後就没有如约下地府,而是在你的幻想中呆了几十年。”一下接上嘴,没有丝毫缓慢“你上一世遭两人的陷害,含冤而死,死後没有入地府,怨气过重变成了厉鬼。要去找那两人算账时发现那两人已经过世。
但你并不服气,你想亲手报仇。怨气越累积越大,以至於地府都无法将你收回,你在外边奔流许久,附身蚕食了一个又一个自己後代的灵魂,钻进了他们的躯壳,最终找到了那两个迫害过你的人的转世,也就是李依依和化学廖老师。
你使计害死那两人後怨气已消,本想借助这个躯壳过多一世再回地府,可是你谋害化学廖老师的时候被王东看到了,於是你只好害多一个人。
最後因此你成日惶恐怕王东会来报复,殊不知其并没有记恨於你,最後不小心酿成大错,害了整个学校无辜的两千多人。”
讲到这时,邓董华的语气开始变重,看得出他有些气火了。
“临终前一刻,你一直悔恨著自己之前被仇恨蒙蔽了眼,希望重新来过,於是阴差阳错,你死後又一次没入地府,而是活在了自己虚构的幻像中,你幻想自己没做过这些事情,一次一次的重复,就这麽在这里过了几十年。”
“那麽,你是来收我入地的吗?”听著自己的故事,邬伟豪苦笑出来。
“是的。”面无表情,从腰带里掏出几张符咒,念起了咒语。
听著那些自己完全听不清的咒语,邬伟豪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有什麽用呢?跑得了吗?而且自己也累了,不想再躲了。
念完咒语,邬伟豪还没看清面前那人的动作,头,胸,手和脚就被贴上了黄色的符咒,已经无法动弹了。
灼热感从被贴符咒的地方开始蔓延开来,自己眼前又开始冒出了跳动著的火焰,只是这回,是烧在自己身上。
越烧越大,越来越痛,邬伟豪咬住了唇间,“你,真实名字叫什麽?”
那人看著渐渐被火焰包起的邬伟豪,没再沈默不语。
“我就叫邓董华。我是邓家的十三代传人的大子。”
“那麽邓董华。”他开始看不到眼前的事物了,眼上被灼痛“我喜欢你,特别的喜欢。。。你,对我,有哪怕一丁点感觉吗”
。。。。等待不到回应,心,好像先被灌满了铅一般,然後放到冰箱里的急冻,再拿出来狠狠敲碎,碎的没有丁点碎片。
意识开始模糊,原来都是自己多情啊,原来自己那麽的自恋啊,真是可笑至极。
完全的失去感觉,想再睁开眼,最後看一眼那个身著白袍的人,却发现任凭他怎麽挣扎,都是无用功。
再见了,我爱著的华。我们地下,再见吧。
最後的火焰,只燃剩下一丝灰烬。
“傻瓜。。。”抱著胸口,眼中不再是往日的争锋相对,只剩下了痛心疾首。
“不止你傻,我也傻。”眼眶湿润了,解下了衣带,各种符咒散落满地。
天上的乌云飘散了,太阳照了进来,生满了杂草的塑胶跑道,两百米起跑线前,一朵粉红的野花,开始雕零。
空中飘下了零稀的白沫,随著深秋最後一丝风,飘扬飞舞。
荒地上的冬天,来了。
作家的话:
终於完了!!!QAQ
我要累死了!!!!!
声明,本人自己承认本人文笔差,描写俗,剧情烂
欢迎吐槽。
谢谢各位看官的支持!
☆、鬼校 番外一 Crzaier
“哥,你怎麽连著一周只吃白饭。”收拾著桌子上的剩饭剩菜,身旁的邓董夫啃著个饭後果,无聊的缠著他哥。
邓董华习惯了弟弟停不下嘴的性格,自然也习惯了面对他依旧保持少言少语。
“我看你平时就算不爱开荤也会啃几根青菜,怎麽现在连素食都不啃了。”邓董夫丢掉手中的苹果核,“该不会你最近去收了个跟植物有关的鬼了把?还是吃青菜卡住?还是。。。”
“你说我跟小洋谈谈,关於我弟弟最近夜出通宵不归家的事怎麽样?”挤出点手中的洗洁精,邓董华甩起手来洗碗,好像刚才说的那句颇具威胁的话不是出自他口。
“你。。。。”邓董夫的势头一下子瘪了下去,走出厨房“活该没人爱你,你都不懂喜欢一个人是什麽感觉。”
手僵硬在那里,开著的水龙头流出的水把盘子冲的够干凈了,但他似乎没有移开盘子的打算。
喜欢一个人,是什麽感觉。
是有感觉的,起码不止一丁点吧。
无数遍警告自己,不能对目标产生除收服外的任何一丝感情,却还是动心了。是因为看到自己时如小动物般的恐惧吗?还是目睹了好友死时的惨状而向他的恳求呢?竟让他在把收鬼的符咒贴到那人身上前,有一丝不舍,甚至想撕掉那会收服他的符咒。
“ I never gone with the wind
Just let it flow
Let it take me where it wants to go”
昂贵的音响放出了熟悉的旋律,这好像是自己最近很常单曲循环的一首歌。
接著就是邓董夫那有点鬼哭狼嚎的合唱,毁了原本动听的旋律。邓董华把盘子移开,刷起了下一个盘子。依然是冷面,眼里多了几分的动容。
“大哥,我回来了!”防盗门被关上造成了一丝噪音,洗完碗的邓董华边拿起毛巾擦手边走出来,就看到一个正在解开腰带脱那身白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