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没有进的气了。李秃头还不肯放手,用更大的力气捏着,都可以听到骨头相撞的“啪啪”声。
普生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李秃头看着翻着巨大的眼白已完全没有动静像死尸的普生,厌恶的“呸!”了一口,然后用力一甩,把普生甩出了几十米远。
高夏在旁边看的惊心动魄,不停的喊着“住手!住手!不要杀他,他只是个伤者……”但李秃头一句都没听,完全当他是空气。高夏看着普生飞了出去,然后轻轻的把子蒙扶坐着,跑了过去。
子蒙看着高夏跑过去,没来得及抓住他,也没有力气抓住他了。
李秃头看着他,也没有阻止,整个过程都把他当成空气。李秃头看着就这么孤独的坐在那边的子蒙,一秒钟闪到了他的面前,站着说:“怎么样?现在方便说了吗?子蒙。”子蒙无力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又垂了下来。
“别问我,我真的不会说,就算你现在要杀了我。”子蒙有气无力的说,但语气坚定。
“别让我动粗,如果你说了,我就放了你,还给你解药,怎么样?”李秃头耐心的说。
“他……们……”子蒙指了指那边的高夏和普生。
“他们啊?好说呀!当然是一起放了啊,只要你肯说,我保证把他们安全的送到你指定的地方去。”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子蒙轻轻的说。“不是我不答应,只是你不可信而已。”
“我怎么不可信了?我说话可算数。”李秃头有点着急的想证明自己。
“还记得我刚才怎么骂你的吗?”
“怎么骂我?哈哈……我可不记得了,我这个不记仇的。”李秃头大度的笑了笑,说:
“骂人的话能信吗?我一般都不会把吵架的话记在心上。而且骂我的人这么多,我每个人都要记着,多累人呀,是不是?”
“一男性,身高一米七八左右,速度很快,擅长偷摸,养有一条银色的稀少的灵蛇,不叫李秃头。我想来想去,你应该就是那个当初背叛了‘渝主’的一个下属,叫张定。”子蒙说完,然后看着李秃头,等着他回答。
李秃头先是吃了一惊,脸色突然一变,然后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哈哈……果然不亏是子蒙啊,这个都知道。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我是叫李秃头,从来都是叫这个名字,从我出生我爹妈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张定才不是我的本名,张定只是他们给我的小名,方便他们叫而已。”
“不管怎么说。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我都还是不会告诉你的。只是奇怪了这么多年,在当年这么多人都在追杀你的时候,你竟然还可以全身而逃,现在还混到这个地步。”
“哈哈哈……!”李秃头笑得很大声,别人一说他的往事就像回到了当年似的,那个莽撞热血的少年。
“你错了!我是全身而逃了,但代价太大了,这个代价不是你们所能了解的。你所知道的我是一个背叛主子的一个下属,而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背叛他。哼!为他们卖命了十几年,稍有了异议,就囚禁我夫人威胁我。最后我救出了我夫人,什么也没拿就走了,但他们还不肯放过我,还派人来灭我们的口。”李秃头一说竟然激动了起来,好像一下子陷入了回忆里。
“那时我好心好意,低三下四的和他们说好话,你猜他们怎么着,骂我是畜生,是狗。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骂我这个字。骂我也就算了,还骂我夫人。我只是想找回我们自己的自由生活难道错了吗?”
子蒙没有说话,他是明白的,能活着的都不容易,而且是活在这个鱼龙混杂的中间城。
“我只是想找到个人自由,这也不行吗?而且你肯定不知道那时的他们到底干了些什么?他们派出了这么多的人来灭我们的口,我们最后却被一个朋友出卖,我的夫人也死在了他们的棍棒之下。你知道我夫人是怎么死的吗?是被活活的打死的,我这么的苦苦哀求他,求他们手下留情,求他们不要伤害她,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连重的东西都提不动,她连鱼都不敢杀,她只要简简单单的生活而已。她与世无争,她待人和平温柔,她处处为别人着想,她甚至觉得是她拖累了我,是她对不起我。你说这么好的一个人,她能对你们造成什么威胁啊?就算是我的错,我罪恶滔天,我一个人接受惩罚就可以了啊。我什么都愿意接受的,我愿意上刀上下火海,一辈子替他们卖命!”李秃头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的通红,完全沉溺到了回忆里。看来这真的是段痛苦的记忆,光是看他现在痛不欲生的表情子蒙都可以想像当时的情况,何其的惨烈。
“我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我也只是反对‘渝主’的新政策太过于无人性而已,如果觉得我错大可不必理会,大可不必听我的。但是他们却想降我官职,降就降吧,反正我也不在乎,最后他们还决定把我发配到边彊去,我只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已,为什么要把我发放到边彊去?还不准我带家属,要把我家属留在渝城做人质。你知道他们把我发放到哪里吗?发放到鬼煞城,那个全年都没有光明,只有尖叫和流血的地方。”李秃头说着,停了一下,想必是有点累了。
等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我这一去肯定是凶多吉少,其实就是想逼死我,想整死我的一个好看的方法。我是死是活不可知,能活着到达那里吗?但是我这一去,如果不久就身亡了,我的夫人怎么办?他们会念在我以前也有些汗马功劳而好好的对待她吗?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少的前例死在外地,然后妻子儿女被卖到了妓院或是戏院。儿子就被卖做了奴隶,永生就是做不完的苦力和挨不完的鞭子。”
李秃头在这里又停了下来。然后继续说:“我的夫人长得很漂亮。我还记得我把这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一脸的惊恐,她不想让我走,不想和我分开。我何尝不想这样呢。但是那时的我还是对渝城忠心耿耿的,本来想安慰她让她好好在家等我,如果我心里有个牵挂,就算是拼死了我也会活着回来的,毕竟只是流放五年,如果表现的好我还是可能有机会调回来的。但我夫人却一直哭,一直摇头,说不让我走。不管我怎么安慰她都没用,她到最后只是一直摇头,哭个不停。”
“也许是我天生太粗心了,不了解女人的心事。”李秃头在这里笑了笑,旁若无人的轻轻的微笑了起来,沉溺在那些甜密的回忆里。“后来我才从她的贴身丫环那里得到了消息,说白天的时候有一个候王来过,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然后就走了。”李秃头看着子蒙,停了停说:“其实你可以想像得到,那个年代,我为什么会被流放,而且那个候王来我家的目地,趁我不在来我家的目地。
我逼问我夫人,我夫人一开始不肯回答,我说我可能就这么一去不回了,她才肯告诉我。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候王想纳她当小房。我夫人哪里肯,当时候王就被威胁说要杀了我,不杀死我也让我生不如死。她怕他真的对我出手,就不敢告诉我,也不敢反抗那个男人,我知道她的想法,是准备牺牲自己保全我。”说到这,李秃头轻轻的叹了口气,虽然很轻,但子蒙还是感觉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历史2
“那个候王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是贵族血统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吃喝嫖赌,欺负善良的老百姓,无恶不作。我与他平生没什么来往却不想他主动过来招惹我,我怎么说也是个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让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我本来想看渝城主反映的,但哪知道被恶人先告了一状,而且我见了渝城主一面,却不想他不念人情,功劳,站在那个无能的候王那边,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准备放弃我了,已经找了另外两个人代替我。”
“我自知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想要保护我夫人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就是因为我不是贵族血统吗?是平民出生就要被这样对待吗?我那么努力到头来还是不如别人的一个姓吗?这太不公平了。我不可能把我夫人留在渝城让她受苦,当年我一穷二白的时候她都没嫌弃过我,在别人都对我冷眼相待的时候只有她对我温柔,只有她是真心的对待我,除了我的母亲,没有第三个女人能够取代她,我父母早已不在,她就是我这生中最重要的人,而那个我视为我祖国,大家庭,视人们如兄弟的渝城竟然要夺走我最重要的人。”
“后来我本想再找渝城主却没想到他是有意的逃避我。渝城主推迟了实行把我流放的日期,说再考虑考虑。但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这事完全没有任何的进展。再后来‘候王欺负我夫人我偷偷的禀告了渝城主’这件事被那无能的候王知道了,他却等不及,派人来暗杀我,让他意外的是那些暗杀者都不是我的对手,被我打败了。本来这是一个转机,证明他想谋害我的证据,但是我还没见到渝城主,他却下了道命令下来,要急速把我流放,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那个无能的候王做了手脚还是别人在我背后搞了我一刀?但是不管什么都让我措不及手。我已没有了平反的希望。我当天得到消息和他求情让我见我夫人最后一面,他也念在我以前在他手下做事这么多年,曾是他一个得力的助手的份上答应了我。”
“那个无能的孙子是想把我当犯人押走,但城主答应了他再着急也没用。”
“也幸好有了这个机会才让我和我夫人见面,才会有接下来我们从地下通道逃走的后续。”李秃头在这里苦笑了一下,不知是庆祝自己的聪明还是后悔当时的决定。
“知道我第二天就要真的被流放到鬼煞城,我夫人一直哭个不停,我当时看到我夫人那无助脆弱的样子,我就决定了,我必须带着她走,没有人能比我对她更好,没有人能代替我照顾她,除了我,我不放心任何人留在她身边。与其让别人给她幸福还不如我给她幸福,我虽然不是最有钱有权,有好的生活环境给她的人,但我是最努力的那个人。”
“当时我们简单的聊了几句,等着守在门外的人进来催的时候我就请求他们再给我们夫妻俩点时间,我夫人当时也哭的凶,那些官差看到这个样子也不忍心,知道我也是被逼无奈,是个冤大头,就说再给我们一个时辰的时间。”
“看着那些守在门外的人都走完了,我们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就从地下通道逃走了。以前我就怕有这么一天,所以悄悄的让人挖一条通往外面的地下通道。我虽有担心,怕世事难料,但还是不希望有一天能用到它,哎……让我心寒的是这么快就用到了它。”
“本来我还想,就这么逃走了,贴个通缉令派几个人来追追做个样子这事就算过去了。因为在渝城,内忧外患的根本没有这么多的精力来处理我的事。而且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我想如果我这么做,渝城主肯定也会体谅我的苦处。”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来追杀我的人除了那个无能的候王,比他派的更多的人的是渝城主。讽刺的是和我交手的很多都是我的部下,这么多年叫着我老大的部下,那些一起打闹一起笑,一起出生入死的部下。也终于有了这么一天,用着我教给他们的本事对着我刀剑相向,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心狠,其实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吧,我能理解的。”李秃头说完,陷入了深思,好像把以前的那段时间又重现了一遍一样。
“从那天以后我们就过上了逃亡的生活。逃了两个多月,有时候每天都有杀戮,有时候一个星期食不裹腹。我看着我的夫人慢慢的憔悴了下来,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后来晚上被偷袭的多了,很多时候我夫人都睡不着,一坐就是一整夜。”
“那时候身上带的钱不多,再加上逃亡消耗的能量大,又经常要去药店买药,没过多久我们就身无分文了。再后来,我们为了避人耳目开始走一些深山老林,虽然苦了一点,但生命还是安全的,至少能够可以放心的睡到第二天。”
“那时候我开始自责,觉得自己无能。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杀我们,对手也越来越难对付,以前我还能以一对十,后来就不行了,只能以一对五,对三,再后来两个人我都开始招架不住了。当然这也和我的体力有关,逃亡的那段时间睡不好,吃不饱的,还常常带着伤,有时候伤口刚愈合,又得开始打,反反复复,只能让伤越积越多,发炎流脓。有时打完架,路都走不动了。最后一次我记得比较人多的是在逃了两个月后,我们逃到了鬼煞城旁边。真是上天的对我讽刺,我本来是要逃离的地方,最后还是被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