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之咏春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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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之咏春皇帝- 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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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人仰车翻,苏武军冲锋之势大乱。
  连宗泽在内,西城墙上数万守军将士全都看得心摇神动,连话都说不出来。
  世上竟有如此威势、如此射程的箭法!
  待得将十余个箭囊尽数射空,秦阳跃上箭垛,运足真气厉声喝道:“秦阳在此,不怕死的就尽管来,我定教你们来得回不得!广陵城永不陷落!”
  “广陵城永不陷落!”广陵守军再次见他威若天神的英姿,无不振臂高呼,爆发出如雷般的喝彩和欢呼声,声威竟盖过了攻城的苏武军。
  苏武军冲锋之势一止,原本气势如虹的军容顿时一滞,人人你眼望我眼,只顾躲到避箭处,犹豫着不敢轻易冲近,昨天秦阳带给他们的心理阴影再次涌上心头。
  阵中的监军和将领见状急了,拔刀斩翻几名止步不前的兵士,并高声吆喝重复着奖罚军令,很快苏武军兵士们被逼起狠劲凶性,重整旗鼓,继续发起冲锋。
  一时间双方喊杀声再次震天而起。
  广陵守军占据城墙优势,射程较苏武军远上不少,一见敌军进入射程范围内,宗泽立高声下令。
  顷刻间,长达十余里的西城墙上,巨弩、巨石、利箭弩箭如雨点般落入苏武军的攻城阵中,苏武军兵士高举盾牌勉强可挡利箭,但遇着巨弩箭及投石车投下的巨车却是毫无办法,纷纷惨叫倒地,但苏武军极是凶悍,在监军的高声吆喝中继续奋不顾身地向前加速冲刺。
  片刻后,苏武军也开始全力反击,一时间双方飞箭如蝗,巨石巨箭互轰,城墙上下中箭中石的伤亡者不计其数,战况惨烈至极。
  苏武军这次攻势之势较之第一波又猛烈不少,不过几炷香时间,数十架云梯已架上城墙,无数苏武军奋勇向上爬。
  初时秦阳还怕宗泽年老力弱,但见他奔走如飞,大刀轻拔间便挡开所有箭矢,知道他确确实实保留着三级上的实力,便放下心来,带着夕岚四处杀敌。
  不远处惊呼声连起,却是十数名凶悍的苏武军兵士沿着云梯攀上了城头,与守军展开混战,人人身后矫健,普通守军被杀得连连后退。
  “好胆,居然敢来送死!”声落人至,秦阳双刀出鞘,蓝芒红芒飞掠而过,十余个人头立时滚落。夕岚快步抢上,一掌将刚刚从云梯上露头的苏武军兵士击落城去。
  秦阳已回刀入鞘,双手按在附上城头的云梯顶端,深吸一口气,真气如江海爆发滚滚流转,他厉喝着双臂一震,咏春寸劲全力爆发,攀着数百名苏武军、重达数千斤的云梯竟被他一下子推得向城墙外侧翻下去。
  惊叫声中,云梯上的兵士有些抓不牢从云梯上飞了出去,抛物线般自二三十丈的半空处跌下,摔成肉泥,抓得较牢的兵士则身不由主地跟着云梯向后倒去,被云梯压成肉酱。
  广陵守军见状再次士气大盛,冒着矢石奋不顾身地抢近云梯,无数滚油沿云梯浇下去,烫得苏武军哭爹唤娘,从半空中摔下。守军又倒入煤油,点燃云梯,一时间焦烟四起,苏武军惨叫连天,云梯攻势被守军粉碎。
  工事兵们也大受鼓舞,不断地从城墙下将滚油擂石箭矢等物资补充上来。
  忽然间“哐!哐!”巨木撞击城门之声大响,城墙微有震感。
  秦阳急忙俯下城垛向城门处看去,一辆擂木冲车以两辆挡箭车损毁为代价,终于冲至城门前面,数百名刀盾手举盾护住四周,巨大的圆木正有节奏地撞击早已充满坑坑洼洼的精钢城门。
  守军纷纷倒下滚油石块,但这群苏武军极是强悍,竟死守不退。
  被这擂木这样撞下去,城门迟早被攻破,秦阳心里焦急,忽然间“呼”地劲风扑面,却是一块百余斤的巨石朝着他砸来,秦阳拉起夕岚跃开数丈,避了开去。
  “轰隆!”巨石落在城墙之上,石屑纷飞,砸出一个大坑。
  秦阳心念一动,立时叫道:“抬几块巨石来!”
  说罢已双手分开,低喝着运劲抱起巨石,奔到城门上方,奋力将巨石朝下面的擂木冲车砸去。
  “轰!”百余斤的巨石夹杂着从三十丈高处落下的强劲威力,登时将擂木冲车砸得半歪不例。
  早有数十名兵士闻声抬了五块巨石过来。秦阳如法炮制,巨石的接连砸下,将那些悍不畏死的苏武军兵士砸得血肉横飞,擂木冲车散成一堆垃圾。
  后面刚要冲过来的第二架擂木冲车被六块巨石挡路,一时冲不过来,秦阳又掷下两块巨石,将它一并砸坏。
  守城兵士见秦统领接连施展神威,威若天神,无不热血沸腾,奋勇反击。
  战况危急,敌军攻势依然猛烈,秦阳也顾不上忌讳了,脚步丝毫不停留,带着夕岚奔走在第一线,每见到宗泽顾不上的危险之地,他便一边指挥兵士协助,一边亲自上阵破敌。
  他下达的每一个指令,兵士们都毫无怨言地果断执行,不知不觉间,西边城头上一半左右的指挥权已落入他手中。
  ps:  今天两章的顺序反了otl,请各位读者大大原谅。
  
  第二百九十六章 权只一字
  
  宗泽看在眼里,心里反倒暗暗佩服。
  这秦统领虽然只挂着个平乱御使的头衔,但他在兵士心中的地位超然,哪怕只是一些危险的指令,兵士们都争先恐后地执行。原来死气沉沉、几近放弃的守兵仅仅因为他一人,便焕发出完全不一样的战意与干劲,而且他身先士卒,哪里最危急便冲到哪里,竭力维护普通兵士的安全,丝毫没有上位者的贪生怕死与高高在上的距离感,怎能不得军心、怎能不让将士效死命?
  较之只顾在王城里享乐的淮南王、缩在城楼里的城守黄瞻,这秦统领好太多了……
  宗泽精神一振,一边暗暗嘱咐心腹将士听从秦阳指挥,一边高声指挥着兵士全力反攻。
  半个时辰后,苏武军气势已竭,兵士伤亡惨重,纷纷后撤换阵,第二波的攻势终于被粉碎。
  秦阳和宗泽等人正松了口气。
  “大王到——!”太监的尖叫传呼中,淮南王领着黄延和、李元峰、纪禹等一众文武官员拾级而上,踏上城头。
  黄瞻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满身血与汗,当先冲过去跪拜行礼。
  秦阳和宗泽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与嘲讽,随即率领众兵将行礼。
  秦阳微微抬头,见淮南王脸色较之早上更显苍白些,但双眼炯炯有神,甚至带着一抹诡异的兴奋。
  秦阳心里一个咯噔。难道早朝后淮南王又服药了?
  他目光一转,便落在纪禹身上。纪禹身披灰黑盔甲。容颜憔悴,但脸色平静,只是与秦阳目光相碰时微微一怔。朝他点点头。
  想到这个曾意气风发的南路元帅,如今却像个孤寂落拓的老人,秦阳一阵心酸,周围人多,他不便与纪禹交谈,只能轻叹口气,朝他点头致意。
  其时淮南王未让众人起身。众人都不敢起来。
  淮南王一上来便见到苏武军丢下数千具尸体向后退却,顿时哈哈大笑:“苏武军不外如是!迟早都会被我收拾掉!”
  他亲自扶起黄瞻,大大地赞扬勉励了一番。又对黄延和道:“首辅,你举贤不避亲疏,很好,黄瞻连番退敌立下大功。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黄延和谦逊几句。言下之意却是将守城的功劳尽数算到自己侄子身上。
  淮南王哈哈一笑,这才对众人道:“战场之上,不必多礼,众将士起身吧!”
  见淮南王言行不一,大讲排场,在场将士都暗暗腹诽不已。
  淮南王目光落在秦阳身上,淡淡道:“哦?秦阳你也参加了守城战?辛苦了。”说罢便转身去慰问其余将士。
  众将士刚才都亲眼见到秦阳冒在矢石冲在第一线,而黄瞻却只是缩在城楼里。此时见淮南王厚此薄彼到如斯地步,心里都凉了半截。
  昨天傍晚曾向黄瞻请战开城门救秦阳的一员将领名叫戚载源。是西门掌旗官,他年轻气盛,忍不住出声道:“大王,今日守城,全赖宗将军与秦统领身先士卒,带领将士们沐血奋战,才得已击退苏武军……”
  秦阳与宗泽齐齐色变,宗泽一手拉住戚载源,低声喝道:“戚旗官,休得胡言乱语,明明此战是黄城守的功劳!”
  戚载源热血上涌,大声道:“宗将军,我是替你和秦统领不值,明明是你们的功劳……”
  秦阳伸出手按住他后颈上的哑门穴,真气微透入内,止住他出声,低声道:“莫害了宗将军!”
  戚载源见秦阳也出声,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激于义愤这样当众嚷嚷,岂非说淮南王处事不当,奖罚不明?淮南王如何搁得下面子,最终不是害了宗将军和秦统领?
  他冷静下来后,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
  淮南王止步,转过身,脸色阴沉不定地扫了宗泽和秦阳两眼。
  旁边的李元峰也“仗义执言”道:“大王,刚才我们来的路上,好像听到有很多兵士在高呼着秦统领的名字,似乎在为他鼓劲欢呼,我认为这位将军的话未必是空穴来风,黄城守的功劳嘛,怕真有点小问题……”
  黄延和与秦阳同时色变,暗骂李元峰好狠毒。
  戚载源忽然举起手,“啪啪啪”地左右开弓,连续扇了自己几巴掌,扇到脸都肿了,嘴角渗血,他下跪不断叩头道:“大王,我愿受罚!之前我守城时偷懒,黄城守训过我两句,我怀恨在心,刚才一时鬼迷心窍,出言诬告了黄城守,请大王恕罪!”
  淮南王脸色越发阴沉,黄延和连忙接口道:“大王,这次守城本来就不是黄瞻一人的功劳,守城的诸位将士也有着极大的功劳,战后我们不妨再论功行赏。”
  他指了指戚载源道:“这个家伙胆敢欺骗大王,不妨将他责打五十军棍以作惩戒。现在敌军退却,而五千精骑已集结完毕,臣以为,正是纪元帅和秦统领乘胜追击的好时机。”
  淮南王沉默了一会,目光落在远处的苏武军军营,淡淡道:“就依首辅之言,纪兄,秦阳,你们率领五千精兵去追击敌军,若能冲破敌军营寨,击退苏武王的军队,就是大功一件,本王定会重重嘉奖!”
  纪禹脸色平静,缓缓应道:“得令。”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陈旧简陋的木柄小匕首,递到淮南王面前,说道:“大王,昔日你率军在千余金兵的铁蹄下救过我一家性命,你说,好男儿要死只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不能就这么窝囊地死在敌人的屠刀下,所以我从那时起便追随你打天下。赢了第一场仗时,你将这把自制的匕首赏我,让我永远当你的匕首。今日起,我怕再没法子为大王分忧了。这把匕首还给大王,请大王再另行赏赐给其他人。”
  淮南王全身剧震,终于回过头望向纪禹。
  纪禹将匕首递上前,御林军们急忙要拦他,淮南王摆摆手,自己上前两步,伸出手,默默接过。
  匕首很轻,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宗泽别过脸不忍再看。
  他终于明白到今天这次出征的意义。
  大王,是要借敌人的手,杀掉纪禹和秦阳!
  他眼眶发热,悲愤满怀,这十多年来,纪禹追随淮南王左右,是怎样尽忠尽责,怎样舍己为公,他都看在眼里,不料现在飞鸟未尽,良弓已要被折毁。
  纪禹最后望了淮南王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心中的千言万语尽数化为一句话:“大王,保重了!”说罢当先下了城楼,数名御林军紧随其后,贴身“护送”着。
  秦阳心中悲叹,不欲多言,只是躬身一拜:“大王放心,秦阳定会完成任务!”说罢也带着夕岚追上纪禹,一道下城。
  别人还以为他是会努力完成破营杀敌的任务,只有黄延和明白,秦阳是暗示他会杀了纪禹,要淮南王信守承诺放了自己妹妹,不由暗暗好笑。
  秦阳啊秦阳,你一出城门,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他朝黄瞻使了个眼色,黄瞻会意,立时道:“大王,我去送纪元帅和秦统领出城。”
  淮南王恍若不闻,他定定地望着纪禹远去的背影,忽然意兴阑珊地摆摆手道:“算了,不看也罢,他一定会出战的。本王要回王城了,纪元帅他们这一战有了结果再来通知我。”说罢带着一众御林军和众文武转身从另一处阶梯下城墙,黄瞻连忙跟着相送。
  待得淮南王等人远去,戚载源满脸羞愧地对宗泽道:“宗将军,我做事莽撞,差点害了宗将军和秦统领……”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一向坚毅过人、从不服老的宗老将军,此时浊泪盈眶,满脸悲愤,如风烛残年的老人,再无半点活力与斗志。
  ……
  秦阳心情沉重,走在纪禹身后数步远,紧紧地握着夕岚的小手。
  夕岚压低声音问:“阳阳,那淮南王为什么要害这个老将军,这老将军是好人。”
  秦阳默然,好一会才答道:“权只一字,但多少人为他反目成仇。在权力利益冲突面前,没有兄弟,没有好坏对错,只有敌我,只有你死我活。”
  夕岚握住秦阳的手不由自主便加了力,她不安地问:“阳阳,你以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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