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见天日的凌月牙还是疯魔化的,模样更为可怖,脸色青得发黑,本该是一对明眸的地方只有两个血窟窿,袖子里伸出来的不是手,而是森森白骨;景其强行将她镇压,又缚回双镇上,凌月牙这才终于在双镇的剑气下被迫陷入沉睡。
“辛苦你了,月牙儿。”
心不在焉的景其一整天都没察觉季程的不快,反而是星策他们几个看出了点苗头。私下里百言忍不住道:“真想看看景道长如何在季程面前吃亏。”
“你似乎对道长心存芥蒂啊。”星策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百言别开头不语,那道士压根不是什么好人,他也懒得说,背后嚼舌根非正人君子所为,只希望他们有一天能发现就好。
是夜,景其抱好季程闭了眼,怀中人猛然一个翻身摁住自己的双手就压在了上方,他一愣,“小程?”
“你有事情瞒着我。”
“何出此言?”景其装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语气无辜得不能再无辜。他瞒着他的事情多了去,有可说,有不可说,只是不可说的多了,也就习惯了大都隐瞒不诉。
季程低下头,靠在他耳边,低低的声音显得很压抑:“景其,我真是没用,什么都不能为你做,你甚至都不需要与我说。”
“小程……”
“是也不是?”
“并不是——小程,你莫要妄自——”
“那你就说出来啊!好的不好的,难过的快乐的,你我之间难道不是应该彼此坦诚以对……”季程越说越小声,手上也松了劲,倒像是趴在景其身上了。
景其抽出手放在季程背上,慢慢地轻抚,一下又一下,“小程,你说我能有何事紧要,我早已是无亲无故,于临清宫更已是出师弟子,我人就在这,你倒说说,季家最近出了何事?若有,岂不是你在瞒我?”季程本就有些弱下去的气势这下子都化作一缕轻烟,心中仍是疙疙瘩瘩,却一时间语塞不知如何反驳,下意识地不自在地动了动,蹭到景其下半身而不自觉。景其呼吸一滞,“别,别乱动。”
罗帐里静了片刻,景其正要运气压下欲望,却听季程轻哼一气,自己的衣裳就被他解开撩了起来,手臂也被往头顶上推,一个反应不及时,手腕就被季程用亵衣系住,袖子作绳绕了两圈打了个死结。
“小程?”
季程不答,在他脸上轻轻舔下,一道水痕滑过,停在颈侧,然后时轻时重地啃咬起来。正是敏感处,景其忍着又想叫他,却吃痛地皱了一下眉,季程咬他咬得狠,就差没咬下块肉来,紧接着细细碎碎的吻渐渐往下,景其在余痛中被挑逗得欲|火又盛几分。季程那微凉干燥的手掌在自己身上四处游移,既舒服又难受,景其想挣开捆绑,心转电念间又作罢,依稀直觉他不仅仅是想做那么简单,还是老老实实躺平由他。
带了侵略感地将景其全身上下摸了个够本,也就将他脱得快差不多了,季程又亲又舔地挪到他腿|间硬起的火热,放轻力道握在手里揉捏,感受到传至掌心的脉动,脸上早就烫得冒烟。他也就只能趁着一片黑暗才敢如此大胆主动了。
思及此,季程更坚定了要做某事的念头。
待手下事物的顶端吐出湿意,季程径直伏下去含进嘴里,景其一惊,“小程!你不必——”季程将东西拿出来,凑到他大腿用力咬了一口,景其疼得差点坐起来,苦笑不已,看来这回……
尽管季程动作生涩不已,胡乱地舔|弄,伴随手的套|弄也轻轻重重没个痛快,快|感也还是堆积起来,要怪只能怪他口中温暖湿润,含得也紧,要怪只能怪两人确实好一阵没做……将要发泄的时候,季程竟停了下来,吐出湿腻不堪的肉|棒,两手也放开,翻身下去到一边,背对景其躺好不动了。
景其怔怔,随即明白过来,他是故意的!
第 58 章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景其发现压不下去,他咬牙切齿道:“季、程。”话音未落嗤啦地一声布料被撕裂,挣脱束缚的两手扣住季程的腰就往自己腿间的方向拖,“本想放过你,但这是你自找的。”他一边说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褪去季程的亵裤,将自己的欲望挤在他股沟磨蹭。季程下意识地咬住下唇,想拒绝又不想拒绝,一面是他竟忘了那点程度压根制不住景其,一面是他自己想做。
摸出香膏挖了一大坨,景其也不管季程前边是不是需要照顾,只在后边穴口处按压揉弄,很快便弄得柔软湿润,且微微一张一合地轻吞着自己的手指;景其贴在季程耳边舔着他的耳垂口齿不清地低喃:“这么快就变得如此贪婪,果然是太久没喂你了,小程,想要就说啊,只要是你的要求,不管什么我都会满、足、你。”最后一个字说完,他抽出手指扶着自己的欲望在入口边要进不进的,季程还是不出声,但是腰臀已经向后翘起做好了迎合他的姿势。
景其蹭够了,这才慢慢插进去,一直深到根部,随即舒服地哼了一声,静静感受片刻那温热紧致的内壁,小幅度地缓慢律动起来。但闻季程喘息加快,怎么听怎么压抑,景其眯了眯眼眸,起身将他压在下边,深深地抽送,每一下都撞在他最受不了的那一处。
“叫出来。”
明明全身都在抖个不停,却硬是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景其用两根手指强行撬开他咬得紧紧的牙关,“唔……啊!啊……啊……”顺势在他口中搅着那片柔软的舌头,不多时,来不及咽下的津液流到景其手上,滴在枕头上,季程脑子里空白得只剩两人交合发出的淫靡水声,以及敏感肉壁感受到的景其那根粗长的形状。
将季程的双腿曲起,留他无力酥软的身子趴着,屁股高高地翘着,景其跪在后面一边在他体内用力冲撞一边揉搓胸前淡红色的两点。
“啊……啊……啊!……”没多几下,只觉紧贴的身子剧烈颤了一颤,景其停下来往季程胯下摸去,笑得好不邪肆:“这么快?我还没舒服到呢。”说着握住他的套弄几下,于是几乎没有软下来的男根又恢复了原先的硬挺。
这时季程意识稍微清醒了些,狠狠地收缩了一下穴口,“嘶!……”景其疼得抽气,一下子停住,“小程你……”
他何尝不晓他的故意挑衅之意。景其意识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断开,他低头轻啃季程的后颈,“不要咬那么紧……”尽管是难受的呻吟,也满含情欲而色气得诱人,季程脑袋又发晕,情迷意乱中不知不觉地渐渐放松,景其才得以继续抽插的动作。
进出顺畅后,景其愈发用力,大手也移到两瓣圆臀上揉抓,像是报复般地,又像是无法自控地。第一次不管不顾地只是顺从欲望地要他,那么用力那么狂乱。
帐中一对人像两只发情的野兽那样激烈交缠,不知节制不知疲倦地向彼此疯狂需索,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确认些什么,得到些什么,才能抛开心底深处的不安。
季程直到什么都射不出昏过去,也还是抱着景其不放;景其这才最后一次在他体内深处注满自己的情热,也不知射了多少次,抽出来的时候随即带出一股一股的白浊,那菊口本是淡粉色的花褶呈现出艳红,似乎还有点肿,幸而没破皮,景其心情有些复杂地草草收拾好,给他上了药,渡气缓解他的疲累,也懒得看外边天光如何,搂紧了季程很快进入沉眠。
季程却在昏睡中走进了一个奇怪的梦境。
眼前的庭院廊阁颇为熟悉,花团锦簇,树影绰绰,茫然间,背后传来响声。季程回身望去,一黑一灰两只猫背对着彼此站在一株芍药下,大惊,想冲上去却发现脚下动不了,他着急起来喊道:“玄衣!灰衣!”
两只猫儿齐刷刷地转头,撒开四肢就朝自己奔过来,季程惊喜地张开双臂迎接,用力一抱,却又是空的,睁大眼细看之下,什么都没有,“玄衣……灰衣?”环顾四周,一切都在不知什么时候起的白色雾气里变得模糊起来,前方似有人影,季程一个使劲,发现自己能动了,便赶紧追了上去。
第 59 章
兜兜转转中,耳边始终能听到前边细小的声响,茫茫雾气里什么都看不清,季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拼了全力地追,不住地叫着“玄衣灰衣”,却连半点影子都没捉到。
蓦然惊醒,入眼一室霞光,季程失神地望着上方被染红的幔帐一动不动。不多时,景其回来见到的就是季程呆呆愣愣地躺在那里的模样。
“醒了怎么还不起来。”景其摸进被子里捉到他的手腕,脉象如常,除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对。过了好一会,季程才有反应地转过头来,“我梦到玄衣和灰衣了。”
“梦见何事?”景其微微拧眉,敛去眸中异色。
“我看到它们在花下,还跑过来,可我没能接住,然后就没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说着说着他又焦躁不安起来,紧紧抓着景其的手,“玄衣灰衣是不是出事了,这个梦感觉很不好,不好……”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程可曾梦见过我?不如我也变作一只猫,什么模样什么颜色你只管说,让我也尝尝被你记挂到梦里不忘的滋味。”景其调侃地笑道,只有他自己知晓内里暗含的一丝醋意。
“玄衣与灰衣还回来么。”季程却笑不出来。
景其轻叹,抚上他的额头,“你又不信我。我说过你的猫会回来,那是一定会的。”季程摇摇头,起身穿衣,简单洗漱后来到饭厅,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还是有点精神不振;扶钱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如今玄衣和灰衣全无生气地躺在她那里不知何时会活过来,自己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就怕他看出点什么。
睡前闲话,景其看似很随意地就将话头转了向,“你好像时不时会做一些很有意思的梦。”
“站着说话不腰疼。”季程没好气地回道,但还是断断续续地讲了一些过去做的,至今仍记得的梦。他说得倒是轻松,景其却听得有些心惊肉跳,特别是他说到有两个看不清面目的人,一个袖口与衣摆绣有金红色莲花的黑衣男子,一个绿锦华服的赤足女子。景其下意识地抱紧了季程。
他基本可以确定,季程有着非同寻常的感知,大约是魂魄里有沐均灵气的缘故——即便是在整个季家的迷阵下,在自己有意无意的迷魂术下,依然敏锐得叫他不能忽略。不过也让他想到了一个事情。
某天清晨简招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扶钱眉头紧皱,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似是在恶梦,也顾不上她喜欢赖床,握住她轻摇。扶钱慢慢睁开眼,一瞬间有些茫然,随即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低低的声音里透着哭音,“老爷……夫人……”
“扶钱,你这是做甚?!”看到她跪在爹娘的牌位前,季程很是吃惊,“少爷,我梦到老爷和夫人了,他们、他们一直在担心你……我告诉老爷和夫人,少爷没事,少爷很好……”季程呆在原地,望着牌位说不出一个字,好半晌才跟着跪下来扯那纸钱元宝等物一起烧,待到面前只剩一盆灰烬,才开口,声音幽幽神情黯然:“还说了什么。”
“老爷说,这样他们便安心去了。”
景其在窗外远远地看着,直到两人站起来,才转身离开。
“若真是托梦,大概是指便安心去转世投胎了。”景其抱着季程柔缓地抚他的背,他的脸在光影下显得更阴郁,一副难以置信难以释怀的表情,“为何是扶钱而不是我?”
“托梦这种事,也是讲究机缘巧合,扶钱不过是恰巧罢了。”感到怀中身子微微轻颤,景其停住手环紧他,“小程,你在哭?”季程吸了吸鼻子,“没有。”声音都变了还逞强,景其转过他的脸,两个眼睛倒是漫上一层水光,清浅透亮的,却不足以凝成珠,更别提流下来,季程赶紧一个扭头,用头发遮住他的目光。
“强忍实为积郁,想哭就哭,这里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
这晚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静静地相倚许久,景其也不知季程到底哭没哭,没有去看他的脸,就这么抱着他。
他所做那些,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这样好好地抱着他,却不知从此以往是否可以安下心来。
之后,季程又时不时梦到玄衣和灰衣,往往不是半间惊醒,就是梦的末尾玄衣和灰衣又不见了,他还特意到处走了一遍,发现最初的场景正是距简招和扶钱的卧房不远处。每次都难免跟景其纠缠一番,不是要他解梦就是要他算玄衣和灰衣什么时候回来。有一次在桌上提起,扶钱惊讶之余除了心虚还是心虚,头埋得极低作专心吃饭状,回房后面对木盒子里的两只猫只是发呆。
夏去秋过冬来,这天都冷了。不知从何时起玄衣和灰衣有了鼻息,尽管微弱不已,为何还不醒来?扶钱也不是没去找过景其,得到的答复就是等,她压下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