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孝景的理智也压住了情感,“我看,只让温氏和天天去住几月便可。”
严格摆手,搂住严夫人的肩膀,“没关系,爹、娘。难道你们的小儿子如
今这么出息了还不能走一次后门?”
严孝景和严夫人都被他逗乐。
严孝景对严夫人和温氏道:“你们去看看天天,我和格儿聊聊。”
“好,你们俩赶紧进屋,外面冷。”严夫人叮嘱一句,便和温氏离开。
父子二人在堂内坐定,严孝景问道:“格儿,你觉得为父可有必要退一步
?”
“爹,千万不可。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才是让人笑话。”严格明白他的
意思,心道,他们一家都是老实人。如果换了其他人家的孩子成了皇贵卿或者
皇贵妃,整家人甚至整个家族早巳利用优势扩张势力、聚敛财富。而他们家的
人倒好,不管是哪一个唯恐行差踏错,给其他家人带来麻烦。
“严报………”
严孝景连忙站起身。
严格纳闷,“我刚出来这一会儿,他能有什么事?”
“奴才拜见皇贵卿!”宫差踏进堂内,麻溜地跪下。
“免礼。”严格充满威仪地抬手。
“谢皇贵卿。这是皇上让奴才给您的。”
严格接过他手中的信件,“杜鹃,送宫差出去。”
“是。”杜鹃应道。自然是免不了给宫差的赏钱。
严格打开信件,看完就扬起了唇角,脸上浮起了泛着甜意的笑。
严孝景看似目不斜视,其实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暗暗摇头,心里却是为小儿子
高兴的。
“爹,您看看这个。”严格把最上面的一张纸递给严孝景,声音里也带着笑。
严孝景双手接过信纸,读完之后,感概地一叹,“着采皇上是真的把你放在
心上了。格儿,要珍惜。”
“我明白。”严格笑道,“玉辉还提了您的事,我倒是没有他想得周到。”
“什么事?”严孝景疑惑。
严格道:“他猜到您可能有退一步的想法,劝您不必如此,您要为天天想想。天天
出生在官宦之家,将来大半也是走官途,您在朝中的根基深些对他只有好处。”皇甫
玉琛主要是考虑到他和严格将来渡劫飞升后的情况,以后没有严格和皇甫玉琛在朝中
相护,严向天当然只能靠严孝景和严肃。只是,飞升的事,还早得很,现在也不是告
诉严孝景的时候,所以严格略去不提。
严孝景思索片刻,释然一笑,“我明白了。”他发现了,自己还是有些畏
缩畏脚。难道真是年纪大了?只要问心无愧,位置再高又有何惧?
皇甫玉琛居然为他的家人考虑了这么多,严格既觉得幸福又觉得感动,有些坐不
住。
严孝景看出来了,难得体贴地为小儿子找个借口,“你娘和你大嫂知道这
件事后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今天是没工夫招呼你了,皇贵卿就自便吧。”
“爹,您果然还是比较在乎你的大儿子。”严格撇嘴,站起身,“我走了。”
“你这臭小子!”严孝景又被他气个够呛。
严格生怕他爹脱鞋抽他,赶紧跑。
到了严府门口,高风和高云几步迎过来,单膝跪下,精神抖擞地道:“见
过皇贵卿!”
“喔?高风、高云,你们出关了。”严格扫视二人的修为,笑道,“你们
的资质不错,短短数月便已是开光中期。如果在练功方法有什么疑问,尽管来
问本公子。说不定以后你们还会成为其他人的师兄,所以修炼一顶要踏实。”
“是!”
“回宫。”
“是!”高风和高云跟在马车后面,相视一眼,都有些心惊。
开始修真之后,他们才能更真切地体会到皇贵卿的修为到底有多深。不仅如此,
皇贵卿长得好,气质好,再加上高深的修为所带来的高深莫测,仅方才那么随意一笑
,就十分迷人。如果不是他们俩不喜欢男人,很难抗拒那种魅力,这大概也是皇上能
放心地把他们俩留在皇贵卿身边的原因,想到皇上对皇贵卿的占有欲和醋劲,两人赶
紧敛起有些飘远的心思,正襟危坐在马上,目视前方。
回到宫中,严格迫不及待见皇甫玉琛,没有回腾龙殿,直接到御书房外的
小花园里小坐。
宫女们麻利地奉上热茶和暖炉。
约莫坐了小半个时辰,御书房里的会议才散。
严格隔着花丛遥遥向御书房门口望去,皇甫玉琛不疾不徐地走出来,莫名觉得他
的身影有些孤寂。以往有皇甫于琥在,和皇甫玉琛同为皇室中人,皇甫玉琛心理上肯
定更安稳些;如今皇甫于琥不在,皇甫玉琛在朝堂上可谓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高风。”
“属下在。”
“我记得皇上有一位六皇叔和他关系不错?”严格问。
高风想了想,“皇贵卿说的是老王爷忠王吧?据属下所知,忠王是和先皇
最为亲厚的一位兄弟,当年皇上登基,忠王老殿下也出了大力气。只是,因为
忠王身体不好,很少露面,如今应该仍然在行宫里养病。
“你们可知他得的是什么病?”严格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高云道:“似乎是心悸之类的毛病,只能静养。”
严格奇怪,“为何玉琛没有和我提过此事?”
高风道:“心悸是一种很难根治的病,或许皇上是怕皇贵卿有压力吧。”
“是这样。”严格若有所思。
严见着皇甫玉琛快走远了,他连忙站起身,冲他招手,“玉琛!”
皇甫玉琛回过头,便见到严格站在花丛后对他微笑的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唇
边挑起一抹笑,快步走过去,动作相当熟练地把严格往怀中一揽。
“不是出门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接你下班啊。”严格打趣。
“喔,谢谢宝贝。”皇甫玉琛捏了下他的腰,看向高风和高云。
“属下见过皇上!”
皇甫玉琛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颔首,“你们先退下,去告诉军翔和吕飞,以后
跟在皇贵卿身边办事。”
“是,属下告退。”高风和高云觉得背心一寒,赶紧退下。
严格盯着皇甫玉琛,在他脸上上下左右地看。
“怎么?”皇甫玉琛顺手搂着严格坐下,还端起严格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若无其事地问。
“我问你怎么了才对。”严格道。
皇甫玉琛搂紧他,嘀咕,“我嫉妒高风和高云,他们俩在你身边的时间几乎
不比我少。怎么了?不行?”
严格在他的下巴下重重地亲了一口,笑眯眯的,“那邓总管在你身边的时间
更久呢。”
邓满德一僵,“……”
皇甫玉琛无奈,“……说不过你。”
“那是。”严格得意地翘高嘴角。
皇甫玉琛拉着他站起身,“回去,这里冷。我刚才在和他们商量。。。。。。”
两人随意地聊着,不紧不慢地往腾龙殿走。
温謦的气氛让人不忍打扰。
198 严格的心意
京城,来雅庄,行宫。
忠王皇甫钥拿着洒水壶,细心地照顾着花盆里的花。
一个侍从匆匆走过来,他虽然走得很快,但脚步却很轻巧,一点儿也不让
人觉得吵闹。
“启禀亲王爷,皇贵卿求见。”
“皇贵卿?”严格的大名对于皇甫钥如雷贯耳,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
天严格会来见他,惊讶的表情在脸上停留许久才退去,“快请。”
“是。”
忠王又对另外一个侍从道:“赶紧去请王妃。”
“是。”
严格一进院子就不住地点头,这院子不小,大半的面积却被花所占。现在
已是三月初,不少花都开了,姹紫嫣红,令人赏心悦目。如果再有些烟雾缭绕
,便称得上是人间仙境了。
沿着众多花盆中间有意留出的走道继续往前,便看见一男一女带着众侍从
站在那里。男子五十左右,脸色苍白,身形瘦削,但精神还不错,定是忠王皇
甫钥;妇人端庄娴雅,穿戴都是王妃的正服,是忠王妃。
皇甫钥也在打量严格,忍不住心里赞了一句,好相貌,好气质,难怪皇
上会那般宠爱这位皇贵卿。这位皇贵卿的气势也丝毫不弱,一般的人根本压制
不住,和皇上可算得上是绝配。皇贵卿此行只带了两个护卫和两个宫女,没有
丝毫以身份施压的意思,可见,不管是为何而来,都是带着诚意来的。
严格拱手道:“忠王爷、忠王妃;,严格有礼了。”
“见过皇贵卿,”皇甫钥和忠王妃问候。
皇贵卿和王爷的品级一样,只行常礼。
严格避开他们的礼,笑道:“严格冒昧来访,已是失礼,还得忠王爷和忠
王妃亲身相迎,实在不胜惶恐。”
“皇贵卿言重了。皇贵卿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请皇贵卿不要见怪才
是。皇贵卿,里面请。”
“忠王爷、忠王妃请。”
在堂内坐定,侍女上了茶退下后,严格道:“听闻忠王爷爱花,严格特意
带来一盆茶花,请王爷鉴赏。”
他向杜鹃示意。
杜鹃揭开高风手中所捧之物上的布。
忠王看清那盆花,吃惊地站起来,“这是‘十八学士’!”
严格道:“严格不甚懂花,只听人说‘十八学士’乃是茶花中的珍品。此花
在忠王爷手中才是物有所值,还请忠王爷笑纳。”这十八学士是他从系统商
城买的,自是精品,朵朵盛开,生机勃勃。
“这……”忠王对茶花爱不释手,“既然如此,本王就多谢皇贵卿了。”
他回到座位坐下,道:“皇贵卿此来想必不止是为送花。”
严格颔首,“无事不登三宝殿。严格此来,确实有一事相求。”
忠王招手,“呵呵,没想到本王也有能帮到皇贵卿的地方在。皇贵卿但说
无妨。”
严格便开门见山,“严格想请忠王爷恢复上朝。”
“喔?”忠王爷意外且奇怪,“却不知这是为何?”
严格道:“忠王爷应该知道,皇上和戴亲王一向兄弟情深。但如今戴亲王
巳逝,严格不忍皇上每日在朝堂上做那孤家寡人,所以才冒昧相求。”如今提
到皇甫于琥,他仍然膈应得很,但外人不知情,他不得不隐藏着情绪。
忠王动容,暗自颔首,看得出这位皇贵卿对皇上确实是一片真心,“皇贵
卿如此体恤皇上,本王深为皇上感到高兴。只是……”
严格问:“忠王爷可是担心身体?”
忠王颔首,“皇贵卿想必也知道,本王身体状况一向不佳,正是因此才蒙
皇上免早朝之恩泽。本王活了大半辈子,倒不是怕死
严格一笑,“忠王爷或许还不知严格也擅医术。”
忠王呵呵一笑,“自是知晓的。皇上体恤本王,很久以前就提过请皇贵卿
来为本王诊治,本王拒绝了。”
严格不解,“这是为何?”想必正是因为忠王拒绝了,玉琛才没有和他提
忠王的事。
忠王淡然道:“不止是皇上,先皇也曾为本王请来民间的不少神医看过,
都道此病极难根除。是以,本王猜测,即使皇贵卿可治本王此疾,想必所用之
药也是极其珍贵的,因此,还不若将药留给更有需要的人。”
“忠王爷大义,严格不胜佩服。”严格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伸出手,“何不让严格一试?”
“这……”忠王见他神色自信,仿佛胸有成竹,心底也升起一线希望。
忠王妃悄悄推他,“王爷,皇贵卿一片心意,就让他试试又有何妨?”
“好,那就劳烦皇贵卿了。”忠王伸出手。
严格将几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微眯双眼,细细探脉后,面上靠出几分轻松
,“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好些。”
忠王激动地坐直身,“皇贵卿,你能治?喔,皇贵卿请坐。”
忠王妃激动地捏紧手帕,殷切地看着严格。
严格坐下后,说道:“能治。敢问王爷,以前的大夫是否都交代王爷要多
休息、少运动?”
“正是。”忠王爷点头,“莫非有何不妥?”
严格道:“倒也算不得不妥。有心悸者确实不易做激烈运动,比如奔跑、骑马、
爬山等。但基本的身体锻炼还是有必要的,比如散步、正常的走路都可,只要累了
及时休息即可。因为这几年王爷一直在静养,缺少锻炼,体质是差些,但不影响治疗
。”
“哎呀,皇贵卿!”忠王妃听严格这么说就是是很在行的样子,忍不住走到他面
前,握住他的手轻拍,“这,那可就麻烦你了。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们王爷因为这个
毛病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