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大哥哥住哪?”
“住彰化。”难道是你心里?
“好巧喔,我也正好在彰化的网咖耶!”
最好是那么巧。
“大哥哥,既然我们很有缘分,那怎么约?”
“不用约了,我直接赞助你三千元住宿费,应该够你三个晚上不用被爸爸性侵害,这样够不够意思?”我的屁眼好痛,痛的混身盗汗。
无家可归的美眉立刻给了我一组银行账号,我二话不说就透过网路转帐把三千块钱汇进那银行账号户头里,当金额短少的那一瞬间,我的屁股突然不疼了……这就是硬要相信人的好处吗?地下道里那怪异老人说的一切,难道都是真的吗?
网路那端许久都没有反应,大概是收到钱心满意足了。正当我以为花钱消灾,松了口气的同时,无家可归的美眉突然又敲了我讯息。
“大哥哥,可是这样我会不好意思捏,还是让我帮你一下好惹。”
“不必了,我很久没洗澡了,连我家的狗都被我臭死了。”
“嘻嘻,我最喜欢有男人味的大哥哥了。”
Damn it!还真是锲而不舍,十之八九是把我当没脑袋的肥羊吧,想从我的身上剥走更多的小朋友。我在google上紧急寻找彰化警察局中正分局的地址,传给了她,敲道:“好啊,如果你真的很痒的话,就赶快到我家找我止痒吧,大哥哥一定当仁不让。”
“一言为定喔,打勾勾。”
“好啊,打勾勾。”我打你妈。
真怕她又提出什么要求,我逃离似结束网路。
步履阑珊走到客厅,心脏都快停了。我下意识想打开电视时,猛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将遥控器丢在地上。好险,这年头电视可不能乱看,万一看到政客在唬烂,我岂不只有照单全收的份?
忍耐!非得相信的三件事只剩一件,只要撑过去,我的蛋白质就不会随着屁股里含着的蛋逐渐流失了,我也会重新变成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鸡人。
我惴惴不安地坐在客厅沙发,对尚未发生的恐怖第三件事胡思乱想起来,到底还有什么可笑的烂东西我非得相信不可呢?是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新闻?不,这我早就相信啊!为了避免遇上惊天大祸,我摸着还有点刺痛的屁股,下定决心打电话给小郭襄,希望她突然向我撒娇,要我相信她会爱我一辈子,那么只要我顺理成章用力相信她,事情也就平安落幕。
但,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乱算。
我拿着手机正要按下最后一个号码时,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号码,是最可怕的未知来电,我很怕屁眼又开始抽痛,只好按下接听。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柯景腾先生吗?”电话那头,文质彬彬的男人声。
“正是在下。”我的手在发抖。
“请问您最近是否有在光华商场填写一份针对日本AV女优的常识问卷?并获赠非常难看的A光一盒?”声音非常有礼貌。
“有印象啦。”我感到晕眩。
何止有印象,那盒非常难看的A光根本就是史前怪兽的Discovery介绍,而且程式还禁止快转。要不是冲着在街上发问卷的女孩非常可爱,正直的我根本不会为了这种烂奖品填写问卷咧!
“恭喜!”文质彬彬的男人喜道。
“恭喜?恭喜我已经踏入了八奇的思考领域?”我的头又开始痛了。
“不!是恭喜您中了填写问卷的大奖!”
“是喔。”我很害怕出言不逊,屁股又会开始生蛋。
“奖品是非洲甘比亚七日豪华之旅!柯先生,您超幸运的啦!”
豪华?我看是豪洨之旅吧。
注:“豪洨”有好笑的谐音,也是闽南语吹牛骗人的意思。嚎洨本意用于赞颂洨公,后引申至凡见一不可思议之事,皆称嚎洨。
速战速决,我还是自己趴在地上任人宰割吧。
“是不是我必须先汇百分之十五的中奖税过去,贵公司才能把奖品颁给我?”
“上道,正是如此。”
“废话少说,账号给我。”
于是超级诈骗击集团给了我帐号,我抄在纸上。
“对了,中奖税是多少钱。”
“十五万。”
“虾小!十五万!”
“是的,由于这是一趟价值一百万的超级豪洨……不,豪华旅程,内容包含了各式各样的部落仪式,甚至是集体河边洗澡、吃人、钓水鬼、差遣罗莉等等难得一见的风俗观赏,是尊容级的黄金旅程喔!一百万的百分之十五,正是十五万元整。”
“……”
我好想哭,不过还是汇了十五万元的中奖税过去,这才结束了我悲惨的三个相信之旅。钱可以再赚,屁股只有一个,这道理我懂……我宁愿白白损失十五万元当作中元普渡,也不愿意花五万块去装人工肛门。
经过这件事,我深深觉得唬烂别人是一件很要不得的事,当我照单全收那些诈骗集团的连篇谎话时,内心是多么的纠结痛苦。每日三省吾身,我痛定思痛,要改掉我喜欢乱七八糟讲话的恶癖。
“我,要成为一个绝不豪洨的正直小说家!”我看着夕阳,擦掉眼泪。
等等,幸灾乐祸的你以为故事结束了吗?
错!大错特错!错之极也!
几天后,痛失大把钞票的我接到了一大包牛皮纸袋,里面有非洲甘比亚国家的签证,以及两张来回头等舱机票,还有中文的图解旅行导览,以及当地导游的约聘名册等等。
“什么!这一切难道都是真的吗?”我惊喜若狂。
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机票日期,我知道,非洲遥远的鼓声已经在呼唤我了。
踏上飞机的那一刻,我暗暗对自己发誓……
“回台湾后,我一定要好好写一本游记,纪念神奇的旅程!”
——在甘比亚钓水鬼的男人。
镰仓战神的华丽陨落
【1。】
朝代灭亡,朝代兴起。
新的史册盖过旧的史册,一卷又一卷。
灰,一层又一层。
最后,百万个名字变得斑驳不可辨识,只是虚无的存在。
有些人的名字,则永远会被记住。
他们的名字构成了真正的历史。
西元一一八四年,日本。
烈日高照,赖朝远在关东镰仓,看着士气低迷的大军。
满山满谷的军事帐篷,高悬的白色镰仓旗帜底下,除了大大的“源”字,还绣着各地军阀的家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但,空有满山的旌旗,却嗅不出让人遍体生寒的战气。
“这样,就够了吗?”源赖朝看着天空。
身为源家的首领,此刻却不在最大的战场。
兄弟是很奇妙的,连生的命运。
保元之乱,源氏战败,身为源氏大家长的父亲被枭首示众,两个哥哥被杀,赖朝自己侥幸被流放到伊豆国,过着备受监视的悲惨人生。几个弟弟也不好过,分别被监禁在寺庙强迫剃度为僧。
十八年了,已经十八年了。
没有源家的制衡,平家掌控了整个朝廷,重新分配诸侯的土地与权利,借此打压当初帮助源家的势力。平家要风起风,要雨大雨,甚至有“不是平家人,便不是人”的傲语在各地流传。
也幸得如此,平家的嚣张气焰烧起部分军阀的不满,给了被流放在外的源赖朝可趁之机,镰仓政权崛起。
好不容易借着讨伐平家的战争,与自己流着相同血脉的兄弟终于在战场重逢,共同挂着镰仓军的旗帜,齐心与平家的恶势力对抗——这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
这话该从何说起呢?
从实际的层面来看,对于奇迹似重新崛起的源氏来说,能不能一报当年源氏被平氏抄家灭族的大恨,似乎已不是那么重要了。这些年架空天皇,窃取国家的平氏一族,即使从京都暂时撤退,还是保有非常强大的军事实力,只要得到些微的喘息,平家就能统合关西的地方势力卷土重来,与镰仓政权的杂牌军一决胜负。
这一点,战场里上自军阀领主,下至小兵役卒,每个人都很清楚。
这些冒险与平家翻脸的各地军阀,其实也不敢再越雷池一步,每天都有军阀掀开赖朝的帅帐,请求赖朝与平家展开议和,大家瓜分战胜得到的领地也就足够了。“这才是打仗的原因不是?”大家都这么嗫嚅着。
如果原地不动,粮草无限制消耗下去就足以拖垮镰仓军的士气。
但若贸然开战?侥幸成功也就罢了,只要一次小小的失败,就足以溃散以仁义为名、实则只是想从战争里窃取利益的镰仓军。到时候,源家的命运就会打回十八层地狱。
然而,怀抱着复仇火焰的弟弟义经,却急切地想对平家开刀,这样单纯的战斗思维对擅长政治之舞的赖朝来说,根本是一个无法驾驭的不安因素,偏偏源家拥有太多对平家复仇的理由了,义经的胆大妄为,更由于无法切割的“血缘”二字,让赖朝头痛不已。
终日看着死气沉沉的镰仓大军,赖朝一颗心愈往下沉。
“广元,这场战争,你怎么看?”赖朝看着身边的军师。
“全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不成大局之师。”军师广元深刻了解主子的心思。
“有京都那边的消息吗?”
赖朝安插在京都的眼目,多的像苍蝇一样。
“天皇似乎很喜欢义经呢。”
“是吗?”
赖朝心不在焉的回应着。
不晓得范赖跟义经的大军,现在在一之谷的情况怎么样了。
注:范赖,源赖朝的弟弟,率领真正的大军,可惜毫无战术天分,自始至终未建寸功。
士兵这么多,只是虚张声势应该不成问题吧?
赖朝忧心忡忡地看着满山的旌旗,心中暗暗思忖:“希望僵持不下的战事,可以让平家产生议和的想法,回复到二十多年前平家与源家共同侍奉天皇的时代。父亲,您在天之灵也会原谅我这样的想法吧。”
是啊,议和。
这就是赖朝将大军委托给没有军事天分的弟弟范赖,而非急功进取的义经,背后真正的原因——义经只有号称千人力的武藏坊弁庆,以及不到一百人的敢死队,就算他再怎么好战,也该有所自觉吧。
“义经,不要成为源家崛起的绊脚石啊。”赖朝暗暗祈祷着。
【2。】
“终于到了。”
连续好几天的赶路,义经与三十名疲惫的骑兵来到一之谷的大后方。
没有山,没有地,只有突兀横卧的天空。
山峰垂直削落,让众骑兵不知所措的断崖。
近乎垂直的断崖下,插满了平家的红旗。
依稀可以听见,远处,兄长范赖的一万大军正与平家有气无力作战着。
平家仗着天险与数倍于源家军的优势,轻易地防御住“唯一”进入一之谷要塞的关卡。稀稀落落的呐喊声,仿佛战事只是一场虚张声势的表演。
这,不是义经要的战争。
十八年前源家被灭,天下第一美女的母亲常盘被平家俘虏。为了保全义经的小命,常盘终日下跪求情,并舍身嫁给平家的首领平清盛为妾,这才将义经保住。还是婴儿的义经被平家送进鞍马山,出家为僧。
从小在鞍马山长大的义经,受尽山里僧侣的虐待,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某天阴错阳差,义经发现自己真正的身世原来是源家的后裔,从此便对灭亡源家的平氏怀着巨大的恨意。尤其,义经发现生母竟被无耻的平家抢夺为妾,心中的愤怒更是无法遏抑——母亲是忍着多大的屈辱,被迫与杀了自己丈夫的男人睡觉!
那股恨,越来越恐怖。
恨侵蚀了义经的灵魂,也壮大了义经的力量。
恨,将义经带到这里。
一之谷。
【3。】
一身华丽的火红胄甲,锹形长角的魔神头盔,义经冷冷看着断崖下。
一个扛着长枪的巨人,顽石般矗立在义经身旁。
“弁庆,你相信命运吗?”义经。
“不。”武藏坊弁庆顿了顿,说:“殿下,我只相信你。”
义经的眼睛里,火耀着神的光彩。
“那便够了。”
义经拉起马绳,气势沸腾,大喝:“想保护我,得跟紧了!”
众骑兵目瞪口呆看着义经果敢地策马落谷,一时无法反应。
而弁庆第一个勒住马绳,逼迫惊恐不已的坐骑跟着冲下山谷。
“不要命了吗?”
“我们作战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得到封赏吗?”
“骗人的吧,这就是义经说的捷径吗!”
“够了吧……这种断崖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
“这是疯子的行径!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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