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青年似乎回过神,摸摸蓝豹的头,蓝豹温顺地趴到他脚边。
“那个笨蛋。“克利斯扶额,那个青年脖子上没项圈,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看到吗?他连忙拉着陈潘闪到一边。
听到这边的动静,恩德以无以伦比的速度冲过来,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陈潘觉得身体动作完全跟不上自己的思维,眼看要被一拳打中了,幸好被克利斯拖着连连后退。
三人迅速退到了广场边缘,克利斯眼明手快,沉着地拉着陈潘横向移动,恩德由于看不见,一拳直直挥出,打在了石壁上。
强烈的撞击声,陈潘在迅速奔跑中看到恩德那一拳居然将石壁砸出了一个洞。顿时觉得背脊生凉。
恩德知道没打中目标,野兽般嘶吼一声,沿着石壁连续拳击。此时的他面孔扭曲,面部布满了青筋,挥出的拳头上也是青筋直冒,可以看出他完全将斗气挥发出来,哪里还有一丁点儿可爱小孩的形象,完全是一个恶鬼的模样了。
恩德的连续拳击将石壁砸出一连串的大洞,克利斯掩护着陈潘往前跑,身后石头乱飞,恩德猛鬼一样追在后面。
娘的哟,这又是什么状况?!
陈潘边逃边咒骂,这个世界能不能正常点儿?一堆奇奇怪怪的野兽就算了,居然连人也会变成这种鬼模样。
艾伦那边看到陈潘他们跑过来了,再看看恩德狰狞的模样,想也不想,撒开脚丫子开始狂奔。
妈呀!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一圈人轰轰烈烈地围着广场奔跑。然而奇怪的是,无论怎么跑怎么追,恩德就像没发现蓝发青年一样,每次都绕过了蓝发青年。难道是因为他眼睛看不见的原因?可是没理由啊,照他那种破坏法,不可能对蓝发青年没一丝影响。
从天空往下俯瞰,就见一圈人沿着广场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拖着滚滚烟尘围着广场绕圈圈。
陈潘已经觉得自己在飞!克利斯拉着他,亚利亚拉着艾伦,阿拉乙拉着希瑞,跑到后面已经是放风筝的形式了。
克利斯几人被追得也很憋屈,他们禁止没解开,只能挨打还不了手,堂堂横行无忌的血星佣兵团,什么时候被一个小孩子欺负成这样了?
这边还在无止境地绕圈圈,上面那帮人看得可兴奋了。
“场主场主,他们打起来了!”护卫又跑进来报告。
场主睁开一只眼,他不关心这个,“那温莱呢?他走了吗?”
“还在广场。”护卫猛摇头,这座瘟神不走,他们也不敢出去啊。
“哎。”场主叹了口气,再等等吧。
护卫看场主没什么表示,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护卫又冲了进来,“场主场主,不好了!”
场主睁开一只眼,“又怎么了?”
“他们把钟砸了!”
难怪刚才听到一阵怪响,不过……“他走了吗?”
护卫猛摇头,“还没。”
“那再等等吧。”
又过了片刻。
“场主场主,不好了!”
“这次又怎么了?”
“他们把大门砸了!”
场主面孔抽搐了一下,迅速在心里计算,嗯,重新铸一口钟要花5个金币,重新做一道门要10个金币……怎么花这么多钱?
场主有些坐不住了,他屁股在椅子上蹭了蹭,问到,“温莱呢?”
“还在。”
……狩猎者进来一次要交10个金币,这次进来了有12个左右,死了好几个护卫,得交安葬费……还有得剩,嗯,还有得剩……
又过了片刻。
“场主场主,不好了!”
场主霍然站起,红着眼睛问到,“这次又是什么?”
场主好可怕!
护卫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地说,“是、是浮雕……”
“什么?!”场主猛一拍桌子,那副浮雕可是很有历史年头的,价值连城啊啊!!
场主阴狠着脸,将帽檐压低,将衣服一甩,很有范儿地走出了会议室。
后面的护卫眼冒星星,场主认真起来好帅!
在广场上的几人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恩德一鼓作气地发挥出全部斗气,现在也累得够呛。
“有、有种别跑!”他喘着气威胁到,可惜中气不足,威胁意味大打折扣。
“有、有种过来……”亚利亚不甘示弱地喊回去。
此时在几人的周围,整个广场上能打烂的东西基本上都打烂了,原本干干净净的广场,此时到处是石坑,到处是石头,景象惨不忍睹。当场主终于走出来看到这幅景象,一口气迅速冲上胸口,被气得半死。
“他妈的几个王八羔子!敢砸老子的场子,不想活了是不是?”场主心疼得破口大骂。
“哎呀,贝贝出来了。”蓝发青年一拍手,将目光从广场上几人身上移开,高兴地望着上方的场主。整个像废墟一样的广场里,就只有蓝发青年和他身边的一板车香蕉还好好的。
场主脸色一阵扭曲,装着没听到温莱的话,压着栏杆一个翻身,落到了广场上。看到场主出场了,躲在隐蔽角落里偷窥的护卫们纷纷从隐蔽处跑出来。
“塞利。”恩德知道是场主来了,知道此事就此揭过,愤愤地站起来。
“来人,带恩德大人下去。”场主看到恩德眼睛,吃惊之下连忙喊到,护卫们从小门里小跑着进来,带着这座瘟神离开了。
场上几人纷纷松了口气。
场主牙痒痒地打量几人一眼,扬扬手,“你们跟我来。”说完,当先朝小门走去。
然而还没走几步,一头蓝色的豹子突然跃到他前面阻住了去路。场主扶额,他就知道。
无奈地转过头,盯着缓缓走来的蓝发青年,笑呵呵地说到,“是温莱啊,刚刚没看到你。现在有点儿事,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再见。”
飞快地说完,瞬间往小门闪去,然而瞬间的瞬间,天空中呼啦啦地飞下一大片老鹰,一只只都黑漆漆的,模样凶悍。老鹰们有的盘旋在半空,有的停在栏杆上,密密麻麻的,时不时地怪叫两声,特别碜人。这些老鹰是经过温莱特训的,爪子嘴尖都有剧毒,飞行又特别快,被抓一下就会死翘翘。
“哈哈。”场主干笑到,转过身来。
陈潘几人有趣地盯着两人,原来狩猎场的场主就是这么一个胡子拉碴的颓废大叔?
温莱温柔地笑到,“急什么呢?”
“带这几人下去取项圈。”场主咳嗽一声,“你有什么事吗?”
温莱盯着他,半晌,说,“香蕉……”
“我知道了,我收下。”场主连忙说。
温莱点点头,半晌,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场主欲哭无泪,他就知道。不过跟这种变态理论永远理不清,于是含糊地说到,“很快。”
温莱高兴地点点头,“那我等你。笼子我一直准备着。”
陈潘几人面色怪异,场主不敢去看他们的表情。他现在只想尽快打发走这座瘟神。于是含糊地点点头。
温莱吹一声哨子,周围的老鹰纷纷向他飞来,无数黑漆漆地老鹰盘绕到他身边,片刻连身影都看不见了。然后那群老鹰就带着他和蓝豹飞向了天空,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陈潘看得目瞪口呆。神……神啊!
看得温莱飞走,场主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挑眉看看几人,打了个响指,“走吧。”
几人跟着场主走到了房子里,接着将几人的项圈解开。当最后一个人的项圈都解开的时候,房门突然被被人轰开。
几人吃惊地对望一眼,场主挑挑眉,先走了出去。在狩猎场里有谁会这么肆无忌惮?
走出房间一看,不知何时,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卫兵,而在小广场的中央,众多的士兵簇拥着一个人,恩德站在他旁边,他的眼睛似乎好了。
“威拉公爵?”场主明显有些吃惊,“您这是怎么了?兴师动众的。”
“叫杀害我儿子那几个人出来!”威拉公爵和他儿子相反,不是一个大胖子,而是瘦得像根竹竿,他的眼睛很小,目光却十分阴冷。
场主一看这状况不对,好像事情不能善了,于是好声好气地说到,“威拉公爵,埃罗大人进狩猎场前签署了生死契。大人也应该知道狩猎场的规矩,狩猎者的生死由自己掌握。”
“哼!少来!我不信如果没有猫腻,我儿子怎么可能死在几个死囚手中。”威拉公爵阴深深地说到。
场主皱皱眉,“威拉公爵,狩猎场的规矩不能更改,恩德大人没有在狩猎场里抓住这几个人,那么这几个人就自由了。”
“规矩?”威拉公爵大笑片刻,脸色突然一沉,“我正要说这件事,塞利场主,我记得你们狩猎场有不能动用斗气的条例吧?”
场主颔首,“这是自然。”
“那就怪了,那从恩德手里救走这几人的人又为什么动用了斗气呢?”威拉公爵面色阴沉。
“什么?”
恩德上前一步,冷声说到,“场主,在到达大本营之前,我确实逮到了这几人,可是你们这里突然跑来一个人,说是要留活口。场主的话我自然相信,于是就带着这几人到了大门,可是那人突然把石灰撒到我眼睛里,趁此机会救走这几人。场主,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恩德说到后面,语气越来越阴森,这件事简直是他一生的耻辱。
“有这事?”场主不知道有这件事,闻言愣了一愣,刚要开口,威拉公爵不耐烦地挥手道,“不用多说!是你们狩猎场波坏规矩在前,就不要怪我乱拿人!”
“抓人!”恩德手一扬,周围的士兵立即训练有素地举起弩机。
陈潘本来要出去,但看到外面有这么多人,就又退了回去。
“现在怎么办?”陈潘忧心忡忡地问到。
“急什么?”克利斯懒懒散
15、第 15 章 。。。
散地说到,“不关我们的事。”
路易斯他们也没有一丝着急的样子,反而一个个都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外面这么多人!恐怕……”希瑞从进入大本营开始就没出声,一来是想弱化自己的存在,二来也觉得就算自己说话也只是惹人生厌,于是就闭口不言,但现在看到外面的情况不妙,心里急切之下,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刚一张口,阿拉乙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目光莫测,让他后面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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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被他讨厌了……
也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又说了那样的话,被讨厌是正常的。
希瑞退了两步,坐到地上,从内心的深处,突然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涌出来,到了这个地步,事情已经不是原本想象的样子,自己所做的一切应该是对的吧?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讨厌他?
他不由望望菲罗克斯,那个美丽的少年,为什么自己不能像他一样得到他人的关怀呢?为什么?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明明自己才是最无辜的一个人。
他不由茫然。他从来没杀过人,他也不想杀人,他不想害人,他只是想活下去,他要找到那个人,换回自己的清白。
可是阿拉乙……他望望那个高大的光头男人,一开始,他很恨他,是他无形中逼自己就范,在那种遍地是杀人犯的牢笼里,如果他不接受他的庇护,那么他就会更加凄惨,可是明明知道接受他庇护就要献出自己的身体,但他别无选择。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越来越追随着这个人?
还有查理,那个也是肉体交易关系的男人,为什么最后宁肯自己受罚可能还会死也要放他离开?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说不出的迷茫。他的世界原本是单纯的灰色,偶尔鲜艳的色彩也是面前这个男人和查理给的,可是他又深深地恨着他们……恨着他们?到底是恨着谁呢?
……是自己吧。这个已经肮脏了的自己……
希瑞全身发冷,他不由抱起自己缩成一团。很冷,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冷。
菲罗克斯看到大家都没有动静,也平静下来,生与死,在经过前一世的死亡和多场搏斗之后,他已经看得比较开。当然,他不是想死,经过那么多,他明白了生之不易,更不想死,他所放开的,是对死的态度。
生则奋斗,死则从容。
这就是他的想法。
外面无数的士兵聚集着,训练有素的士兵手里举着弩机,只等着威拉公爵一声令下,就会万箭齐发,冲进去将几个胆敢谋杀贵族的低贱之人剁得粉碎。
“上!”威拉公爵一声令下,广场上的士兵列队跺脚,弓箭手分开,手持盾牌手拿利剑的士兵上前,沉重的脚步声响彻斗兽场的上空。目标,直指斗兽场内部。
而在远处的草原上,大批的狩猎者和护卫正在汇聚。
原本追击菲罗克斯等人的护卫匆忙回到草原,朝森林里的人发射信号。在森林里的狩猎者们这才知道,猎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