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嗯嗯,好好,下去吧,初选过了”,毕真急忙叫人在纸上记下他的名字。林珞家一听过关了,顿时从凛凛大汉变成了一个未长大的孩子,蹦蹦跳跳地跑下台去了,两个石辗子也不管了。
杨凌默默摇了摇头:“唉,分明是个心智未开的孩子,方才那副模样,十有八九是家里大人教的,这一过关,马上就原形毕露了。永福公主的驸马,至不济也得是个知情识趣地读书人,要真嫁给这位小弟弟,她还不郁闷死?”
林珞家下了台,立马迎上来两个衙差:“你,先把钱交了”。
“交钱。。。啥钱?”
“啥钱?你破坏‘诸王馆’公物,把台板砸坏了,不得修啊?别废话,掏钱”。
“我。。。我。。。,爹!爹呀,差大叔要罚我款。。。”。
皇宫内,永福公主端坐在锦墩上,如花玉颊隐带紧张之色,却矜持着不好问出口,倒是永淳公主满脸兴奋地问道:“什么样了,今天是鳞选第一天,可有什么象样的人物?”
对面的小丁子刚刚换上了宫内地宦官服装,一听永淳询问,立即把嘴角一撇,眼睛斜睨,脑袋摇呀摇的,满脸地不屑。
永淳公主瞪起杏眼,怒道:“你小子作死呀,敢这副德性对着我?”
小丁子连忙解释道:“殿下息怒。杨大人。。。啊不,杨国公整整一上午。就是这副表情,他不晕我都看晕了,国公爷是主选官,今儿上午还没有他看得上的呢,就是寿宁侯爷选中一个花骄杨,是个秀才。毕公公选中一个林珞家。是位武士”。
“唉!”永福公主微微叹了口气。她的性子端庄恭顺的多,对于杨凌的爱意也是朦朦胧胧,并不自觉。而且凭她地理智,这种念头更是想都不敢想。杨凌已经娶妻有子,她是大明公主,这就注定了两个人永无可能。
母后和皇兄要为她招驸马,永福便也不敢表达自已的意见,她地心里只盼着能为她找一个可心的男子,最好。。最好那人象杨凌一般英俊,又有才华。可是这愿望可能么?
永淳公主好奇地道:“一上午才选了两个?那这两个人一定是相貌出众。才华横溢,风流俊雅、貌比潘安了?”
小丁子忙连形容带比划,把寿宁侯和毕真挑出来的人选相貌描述了一遍。寿宁侯选的那个读书人相貌一般、斯斯文文,这也罢了。毕真选的人在小丁子描述之下简直就是一只洪荒巨兽,听得永福公主花容失色。
永淳沉不住气了,说道:“姐姐,要不咱们亲自去看看吧”。
永福一听慌忙道:“那怎么行,公主私自出宫已是大错,而且是去。。。。是去。。。。”,她脸上带起几分羞涩,拂袖道:“寻常人家女儿也不能如此荒唐,何况是我?”
永淳公主不以为然地道:“昔年陈后主还让妹妹亲自选驸马呢,咱们只是偷偷去瞧个热闹,怕些什么?只要小心点儿,不人察觉也就是了”。
永福公主有些心动,迟疑道:“要出宫,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永淳公主笑道:“这有何难?本公主略施小计,就可以奉了懿旨大摇大摆地出宫逍遥一番”。
永福公主吃惊地道:“你要请母后下旨?这不可能,万万不可”。
永淳公主笑眯眯地对小丁子道:“建昌侯正在太后宫中,你去对建昌侯说一声,就说两位公主要去母舅家走走,请建昌侯出宫时知会一声”。
永福这才恍然,此计倒确是可行。张太后对娘家人甚是纵容亲切,两位国舅时常在宫中行走,自从皇上搬去豹园,宫里是太后当家,两个兄弟走亲戚走的就更勤了。
张太后十分疼爱弟弟张延龄,因为儿子对两个舅舅没好感,所以时常找机会,想让两个女儿和娘家人走地近一些,只是两位公主对舅舅也是敬而远之,如今两位公主主动要求去建昌侯府游玩,太后自然会大开方便之门。
永淳公主笑嘻嘻地唤过宫女道:“快去弄两套书生袍服,帮我和姐姐打扮起来,一会儿我们就去瞧瞧,杨国公到底选出了什么好驸马”。
永福公主一颗芳心顿时如小鹿怦怦,脸上也悄然腾起两朵红云。
卷九 决战紫禁之巅 第325章 有眼无珠
“当了国公也不消停呀,我真是欠他老朱家的。我纳妾的时候,皇上大婚,我是大使,他入洞房我守洞房,玉儿和雪儿过门第二天我才见到。今天是文心过门儿的日子,我又得来为公主选驸马,唉,文心为我受了太多的苦,今天说什么也得早点回去,总不能再让一仙替我拜堂入洞房吧?”
杨凌手托着下巴,胳膊肘儿支在桌子上,一脸人畜无害的和蔼表情看着每一个上台的适龄青年自报身份、家世,又现场表演一番才艺,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寿宁侯和毕公公不知道这位国公爷一言不发,却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到底是满不满意,只好代这位主选官出面,自行决定着鳞选人员,反正这是第一拨面试,距离大选结果还早的很,杨凌不再继续摇头了,这挑选条件就放宽了许多,一会儿功夫就有十多个初选过关的被引到了后堂。
高文心很是善解人意,她明白自己能蒙幼娘允准立为平妻,有一多半的原因是她治好了杨凌的痼疾,玉儿和雪儿对此也不会有所不满。可是虽和几人情同姐妹,这种事儿要说她们心里舒舒坦坦的一点疙瘩没有,那也不可能。
如果杨凌大张旗鼓,亲朋好友、满朝文武全来祝贺,尤其他现在位居国公,国公娶平妻皇上也要赐赏礼物,玉堂春两个人嘴上不说,心里不犯酸才怪。所以高文心再三对杨凌说,她已经算是进门了,没有再嫁一次的道理,简简单单补上个夫妻拜堂的仪式便是了。
杨凌现在已是两妻两妾嫁进了门,可是真正大办喜事还一次没有过,包话这次高文心以平妻身份入门。这辈子除非再纳妻子过门,否则是休想了,杨凌自料也不可能再娶正妻,既然不大办婚事,文心又有这些顾忌,干脆没有通知部属幕僚,只给韩威、杨云龙、杨慎等几位亲戚好友递了消息,请他们登门饮酒。
再过半个时辰,他们差不多便该起程赴杨府了吧。一会儿和他们商量一下,还是先散了得了,这些小毛孩子怎么选都是那么回事儿。要么幼稚年轻,若真有个少年老成的。瞧着又满腹心机的不招人喜欢。
杨凌想到这里,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他的嘴还没闭上,台前站那小伙立即弯腰一礼,呆呆地问道:“大人。您耍问什么?”
“我问……”,就这眼力件儿还应征驸马呐?杨凌一摆手,只说了一句话,这位大好青年的远大志向和美好蓝图就全成了泡影:“下去!”
杨凌不理那人一脸的如丧考妣,低声对寿宁侯和毕公公道:“张侯爷、毕公公,我看天色不早了,再看过二三十人。差不多就停了吧,明日继续再选,如何?”
两人忙拱手道:“悉听国公吩咐”。
杨凌注意到台左有个亲兵悄悄向他打了个手势。便点点头道:“好,二位受累。我去方便一下”。
他藉故溜下了选台。那人见杨凌下了台,便转身当先走开。‘诸王馆’大大小小地房间不少,二人一前一后到了一处僻静的房子,形影不离的刘大棒槌往门口一站,杨凌闪身进了房间。
这人叫夏晓文,自神机营使便是追随杨凌的亲兵,经过这么多日子的锻炼熏陶,早已是独挡一面的人物,在杨凌手下负责着相当多的事情。
他低声道:“公爷,刘瑾讨了圣旨,内厂果然重新划归司礼监管辖了,刘瑾现在坐了十六抬的大轿,正率人赶住西山,看样子要出其不意立即接管内厂一切事务”。
杨凌微微一笑道:“一切由他。大档头……哦,吴厂督怎么说?”
夏晓文也笑了,说道:“厂督大人说,一切准备妥当,打奏折递上去,他就翘首盼望刘公公来接手这个烂摊子了,他这个新任厂督跟着公爷您没少受累,正好趁这机会歇一歇,回家带带孙子”。
杨凌哈哈一笑,想了想道:“成大人现在想必已收到我平安无事的消息了,马上再传一道命今,叫她不要进京,于大人现在扬州,让于永去见她,把该交接地事情办了,然后马上返回金陵坐镇,江南是咱们今后发展的重点,不可有失。”
夏晓文忙道:“是,北六省的人马交接的早,韩老爷子昨日起便切断了和内厂的一切联系,北边的消息和您的命今将启用咱们在军驿中建立的联系渠道进行”。
杨凌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内厂控制的力量现在已一分为二,南七省交给成绮韵,北六省交给韩林,这两大部分包话政治势力、经济组积、和秘密的武力行动小组,各个方面均有具体负责人员。
北六省的重点杨凌放在辽东,这一块儿他不图挣钱,甚至一开始为了迅速打开局面,内厂在江南赚的钱很大一部分都投到了这里,他不惜代价让自巳的耳目遍布辽东和塞外,把根牢牢地扎在这块土地上,只因为他知道中国内部之威胁,例来来自北方。
他知道,对大明来说,未来的威胁是女真人,可是自从他来到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由于他的努力,鞑靼、瓦刺、兀良哈和女真三部的发展和原来的历史有了偏差,这一下未来也就不可确定了。
谁也不知道草原上未来的霸主是不是还会出自建州女真,又或是现在在鞑靼、瓦刺等部族中一个人丁稀少的小部落,因缘际会,凭着几副盔甲、三五十人最终成为天下共主。找不到明确的对手,那就只有一方面强大自已,一方面削弱可能的敌人,把危险消弥于无形。
要强大自己,急进的改革是不可行的,况且他也没有把握拿出适合于现在这个时代的、切实可行的各种具体国策。
心切冒进,做改革急先锋,要么会被反扑势力五马分尸,要么政策过于理想化,变成祸国殃民的大跃进。温水煮青蛙,不会引起太大的社会动荡,这种改革社会基础才能深厚,不会在急行军后发现一系列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引发更剧烈的社会问题。
可是这样的话,耗费的时间也要长的多,那就不能不小心关外的这些游牧民族了。中国之危胁,自古来自北方,杨凌对这里倾注的心血丝毫不小于对江南开海解禁的关注。
杨凌用兵,向来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大的战役行动上,从来不会一时心血来潮,靠什么灵机一动驱动数十万大军,倾国之财力去打一场毫无准备的仗。
他的这个‘粮草’可是包括了情报、宣传等方方面面大量的准备工作。真正决战如果只需要一个月,这些先期准备工作可能就得用上一年甚至几年,这才能先机在握,稳操胜券。
夏晓文见杨凌再无别的吩咐,便拱手退下去传递命今了。杨凌停下身子长长地出了口气:很好,刘瑾已经动手了,我的所有实力都得暂时进入蛰伏期。让这位刘公公毫无忌惮地好好表演一番,不让他跳出来做番大动作,就不能让他众叛亲离、一击致命。
这样做,根本不用想象。就可以预料到对百姓、对官僚们来说,将造成一种灾难,可这种暂时的牺牲是必须的,如果真和他斗上几十年,那种软消耗才更加要命,长痛……不如短痛!
鸡鸣驿古城上,自己亲手点燃的那一炮,应声飞起的残肢断臂,一一幻现在眼前,杨凌摇摇头,摇散了心中的杂念,走出去对候在门口的大棒槌道:“去,叫后堂初选合格的人各自写下覆历,交给毕公公,然后回去等候通知,一会儿咱就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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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王馆’后跨院儿,初选合格的有为青年们笑容可掬,互相问候,不时发出爽朗的大笑,一个个勾肩搭背的,看那模样,就象是亲兄弟一样。
只不过这院子里亲兄弟有好几十个,大明待嫁的公主可就一位。这些看起来谈笑风生、亲如兄弟的待选驸马爷,要不是因为几十双眼睛盯着,保不齐搭在‘亲兄弟’脖子上的手就会顺势掐下去,掐死一个少一个。
哟,又进来一个,众候选驸马仔细打量了一下,眼中顿时射出警惕的光芒,:这小子比我相貌出众呀,娘的,你有本事考状元去,和我们抢着当驸马,你也太不要脸了。
就在这时,又进来三位,后边一位一身员外袍,是个三旬男子,不象是应征者。前边两位一高一矮年纪都不大,可是人家长的……长的那叫一个俊呀!
粉妆玉琢,眉目如画,这样的翩翩美少年,放眼整个京师也找不出几个,他们……他们也是候选驸马?那我还有机会吗?娘的,你有本事考状元去,和我们抢驸马,你也太不要脸了。
两位男装打扮的公主殿下立即成了人民公敌,众人又嫉又恨,那种装出来的温文尔雅、豁达大度全都不见了。他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没有深沉的心机,立即便有人按捺不住开始惹事了。
“哎呀,怎么有人生的脂粉味儿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