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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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倾天下-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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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想方设法对这个状元志在必得,不料竟在校场上被岳飞刺死,一命呜呼。

    按说岳飞为人低调,等闲绝不下杀手,在校场上,一来双方签下生死文书,二来之前的文试中,张邦昌偷梁换柱,把岳飞的卷子抹去姓名,改了柴桂,此事宗泽暗暗派人通知了岳飞。岳飞来京,肩负着太多的期望,虽然对柴桂百般忍让,但是在校场上,柴桂竟连下狠招,一心要致岳飞于死地,惹得岳飞盛怒之下,竟杀了柴桂。

    这一切,谢垩虽然不曾亲眼目睹,但也猜了个七八分。谢垩道,“岳飞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还颇有胆识。当夜大闹汴梁之时,岳飞本有机会拿住兀术,但是顾念兀术当时驸马的身份,隐忍而退,实为不易。”

    赵构点点头,“经贤弟一说,这岳飞还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谢垩肃然道,“岂止!岳飞文才极佳,不知其文试是否夺了前三甲?”

    赵构一楞,“未见其名。那死去的柴桂倒是夺了魁,诸子之中有一人名‘张九龄’的,应是本届之首。”

    谢垩点点头,这张九龄,谢垩确实曾经听说,年方二十出头,诗词曲赋无一不精,文才超群。谢垩却道,“九哥有所不知,岳飞之才实不在张九龄之下。我看,八成是柴桂买通了主考官,换了玄机。”

    “啊?!竟有此事!?”赵构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张邦昌搞鬼。

    谢垩道,“宗泽宗老将军,同是主考官之一,我们同去宗府一问便知。”

    “好,我们这就去!”

    赵构和谢垩刚到门口,却见从西边胡同来了一顶软轿,停在了门口。帘拢起处,走出一位五十上下,精神奕奕的老人,竟是一身便服。来人一看赵构出来,呵呵一笑,“康王殿下这么晚还外出吗?这是去哪里?”

    赵构一看,乐了,“正准备去老将军府上。”

    “噢?”宗泽哈哈大笑,却见到谢垩在侧,“原来谢学士也在啊。”

    谢垩与宗泽有过数面之缘,对这位历史上的抗金名将多有好感,忙上前见礼。三人寒暄着回到大厅。

    宗泽问道,“不知两位要找宗某何事?”

    谢垩看了一眼赵构,答道,“为了岳飞之事。”

    “这么巧?老夫也为了此人而来。”

    三人相视而笑。

    宗泽就把科考的内幕全抖了出来,听得赵构怒不可遏,“张邦昌竟欲一手遮天!”

    宗泽暗叹,“此人奸猾,深得太子殿下宠信,实乃国家祸害。”

    宗泽这话说得很有针对性,挑明了张邦昌恶行的同时,不着痕迹地点明了这件事情的难点,一则岳飞确实杀了梁王,而梁王是得了太祖皇帝的遗命的;二来,张邦昌却蒙了赵桓的庇护,轻易之间难以扳倒。而且,张邦昌授意柴桂作弊,处理得极其小心,知情者极少,抓不住把柄。

    三人一商议,只能暂时想办法保住岳飞的性命,而此时的赵构对岳飞早起了爱才之心,这才是关键。最后还是谢垩出了主意,先想办法找到岳飞的几个伙伴,由他们发动一些有胆识的举子,联名为岳飞开脱罪名;另一方面,由赵构窜摄那两个难缠的公主,直接去赵佶面前保举岳飞;而宗泽,尽量搜集张邦昌作弊的证据。

    事不宜迟,谢垩马上随宗泽一起出去。与岳飞同来的张显、王贵等人,都与宗泽有些交情,暂在宗泽府附近的柳家客栈。

    谢垩只身到了柳家客栈,向店里的伙计一打听,到了几人的住处。谢垩刚想敲门,却听见里面有人悄声地议论着。

    “三日后,大哥就要被斩首,你们还想什么呢?我牛皋生平就敬重岳大哥一个人,说什么也得救他出来!”

    “你这黑碳头!难道就你一个人着急,我们就不着急了吗?!”

    “就是,宗老大人一定会想办法救下岳大哥的!我们就耐心等等吧!”

    “等等等!在这里等有有鸟用?到时候老大人也救不了,岂不白搭?!”




第三卷 倾国 第二十九…

房内众人之中,就数汤怀最为老成持重,眼见牛皋越说越气愤,怕张显几个没准就跟着牛皋一起闹事,慌忙阻止,“别说我等不过是几个举子,就连宗泽老大人都一筹莫展,反正三日之期未到,总还有个回旋余地。老大人不是吩咐过我们不要闹事的嘛,我们不如去找找其他的举子,说不定人多了还真能想出办法来。”

    谢垩在门外听得,哈哈一笑,“还是这位兄弟有见地!谢垩来访。”

    房中众人听得谢垩自报家门,均喜,连忙出来迎接,众星捧月般地把谢垩接到房里。几人相互道了姓名,各自欢喜。

    谢垩道,“要就岳飞,还真需要你们几个好好地闹出些动静来,而且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能惊动到天子。”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谢垩是何意思。

    谢垩慢慢道,“听说明日午后,皇上会陪向老太后去大相国寺烧香(赵构提供的可靠消息,谢垩却不能直接和这几人挑明了说),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你们可以尽可能多地联系诸位举子,一同赶到大相国寺。推举一位文才出众的,草拟一份岳飞冤录,递呈皇上。据我所知,岳飞下狱之事,皇上并未知情,到时候捅出张邦昌的恶行,不怕他不放出岳飞。”

    牛皋一听要大闹大相国寺,欢呼一声,惹得众人大笑。

    谢垩再三叮嘱,约得越多的举子就越有利,闹事需要闹大,但是不可以闹凶。汤怀等人连连称是。谢垩见天色已晚,吩咐众人早点歇息,便从柳家客栈出来。早就有人抬了一顶小轿在客栈门口等着谢垩,来人清一色禁军打扮,为首一人打了个招呼,请谢垩上轿。

    谢垩坐上轿,刚行过一条大街,突然轿子停了下来。谢垩猛然感觉到一阵肃杀之气,暗呼不妙,急忙双手一拍扶手,冲出了轿子,身后四、五把钢刀插入轿子,却是落了空。

    几个轿夫大惊,抽出钢刀,把谢垩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谢垩暗暗运起真气,脸上却满是惊疑和恐慌。

    为首一人嘿嘿冷笑,“没想到谢大人还有两下子,居然被你躲开了,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

    谢垩的脸色越发难看,只见五个禁军分别占据了各个方位,竟似是已无路可逃。谢垩强装着恐惧,颤声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哈哈……”为首的那人狂笑,“如果刚才的几把刀插进了谢大人的身上,不知道你现在还有没有机会问这个问题呢?”

    谢垩心里狂怒,嘴里却仍然颤抖着问道,“你们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

    谢垩的懦弱表现引起了众人的嘲笑。“我们就要你的命!”为首的那位都不屑于亲自动手,冲其他四人一使眼色,四把钢刀齐齐砍向谢垩。

    眼看就要砍到谢垩的时候,四个人的眼睛同时一花,一条人影竟然从刀光中闪了出去,迅速无比!饶是如此,谢垩毕竟不通招式,背上还是被刀刮了一下,流出血来。就在这几人一楞神的工夫,谢垩已经跑了出去。

    为首的那人恨恨地一跺脚,“快追!别让他跑了!”

    谢垩曾经上得摩天崖,又加上永固诀的真气觉醒,强提全身真气,发力逃跑。虽然谢垩还不知道怎么用真气来对敌,但是逃跑却是内行,转瞬之间就把五人甩在了身后。一直跑过五条大街,谢垩抹身钻进了一个胡同里,看到一处类似酒楼的地方,想也不想,就跑了进去,门口的几个小厮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谢垩早已经到了里面。

    谢垩甩下一锭元宝,“若有人追来,就说不曾见过我。”

    门口的小厮接待过无数的客人,象谢垩这样逃命而来,出手这么阔绰的还真是第一遭,唱喏一声,“贵客来了。”

    里面人闻得声音,出来一个打扮得甚是清丽的女人,三十多岁,徐娘半老。“贵客在哪里?”听语气,似乎“贵客”还是某人的专用称谓。

    谢垩顾不得许多,一把捉住那女人,“这里可有后门?”

    女人这才打量起谢垩,“哟,好一个俊俏的小哥儿啊,你来这烟波楼,竟是找后门来了?”一语双关,惹得周遭的几个女人小厮轻笑不已。

    “烟波楼?这是什么去处?”谢垩心里早明白了几分,这么晚除了烟街柳巷之外,还有什么地方笙歌不歇的,谢垩索性装傻。

    那女人显然被谢垩的丰神俊朗所吸引住了,热情地为谢垩介绍,“我们烟波楼就是全汴梁最大的酒楼。”

    “酒楼?最大的?我只听得太白楼。”

    “呵呵,小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我们烟波楼,可比太白楼有趣得多了呢!”

    “有趣?将酒疏狂图一醉,你道是如何的有趣法?”谢垩心里暗乐,没想到逃命还逃到了妓院里,看这里的规模,颇见气势,一目竟望不尽边际。猛然间,一个名字闪现在谢垩的脑海:李师师。

    那女人见谢垩什么都不知道,料定谢垩第一次到妓院,又看谢垩衣着光鲜,非富即贵,顿时满心欢喜,说着就要把谢垩往自己房里拉,“来,到姐姐房里,慢慢把着有趣说与你听。”

    谢垩乐了,“请问姐姐,你这里可以有一位叫做李师师的姑娘?”

    女人一楞,旋即掩口笑道,“我只道你还是个雏儿,原来你竟是仰慕师师姑娘来的。都怪奴家老眼昏花,竟欲与师师姑娘抢男人了。哈哈……”

    谢垩见女人如此爽气,颇有些意外,脸色微微一红,“小可恰巧路过,曾听得师师姑娘大名,故而相询,姐姐莫笑。”

    “我与师师是同乡,只不过师师青春妙龄,而我早就人老珠黄了。”女人微微叹息,“来,我这就带你去,不过师师愿不愿意见你,我就做不得主了。”

    谢垩大喜,“如此,有劳姐姐带路。”

    门外的几个杀手,找遍了附近所有的街口,都没有发现谢垩的踪影,都料谢垩已经进了烟波楼。烟波楼是何去处?自赵佶以下,朝中显贵多有匿行而来者,万一惊扰到什么人,这可不是门外这几个人能扛得住的,甚至连他们的主子都吃不消。几人悻悻而回。




第三卷 倾国 第三十章…

深夜,京城的某处巨宅内,一个年轻人正在院子里,焦虑地来回踱步。不远处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满脸的悠闲,“太子殿下,你就放心吧,这次派出的是我府中身手最了得的几个人,一定能把谢垩的人头还回来的。”

    “可是都出去这么久,怎么还回来?都两个时辰了!”赵桓急得额头都微微有了些汗珠。谢垩的主意可不是这么好打的,干净利落干掉了谢垩,那就皆大欢喜,要是给谢垩逃脱,绝对后患无穷,童贯的教训就在眼前!虽然赵桓不是童贯,但是谢垩不但逃脱童贯的迫害,而且还得到了摩天崖神秘老人的救治,单就这一点,就足以使赵桓不安了。

    张邦昌则不以为然,派出去的是自己的死士,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简直牛刀杀鸡。张邦昌翘起了二郎腿,沏了壶铁观音,轻啜浅尝,拉着赵桓一起坐下。

    这时,管家张成来了,“刘三儿他们回来了。”

    “噢,事情办妥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问的,只是语气一急一缓。

    “这……”张成摇头,“被他逃了。”

    “什么?!”两人都跳了起来。张邦昌满脸的难以置信,而赵桓则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赵桓怒道,“谢垩一逃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你干的,我早就叫你先别这么急着动手!你看,你看!到时候怎么收场!”赵桓怒气冲冲,出了太宰府。

    张邦昌阴沉着脸,半晌都没说话。张成小心地凑到身边,“太子今儿怎么了?好大的火气!”

    张邦昌不答。赵桓这是给自己下了死命令,表面上拂袖而去,实际上却是暗示张邦昌,此事随你办,只要除了谢垩。张邦昌至少是这么认为的,“把刘三儿叫来。”

    很快的,几个禁军打扮的杀手到了内院,张邦昌仔细地问明了情况,听得谢垩居然逃进了烟波楼,顿时眉头大皱。

    烟波楼,谪仙阁。

    谢垩静静地坐着,听着高楼处传来的天籁仙音,恍若置身梦境。

    随侍的小童本早就想上去禀告李师师,却被谢垩止住,悄声问道,“姑娘楼上,可有贵客?”

    小童支吾道,“有几位官家,却非是那位贵客。”

    谢垩这才明白,闹了半天,原来这“贵客”却是在说那位糊涂的道君皇帝!

    谢垩竟与小童攀谈起来,“平日都有哪些官家来此啊?”

    小童甚是机灵,见谢垩仪表不俗,问得有好笑,不答反问,“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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