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得罪了怀庆里的人岂不要遭。
“岂可有假,黄大人,凡事都得掂量着点,如今的金陵岂非往日可比,帝都之地,谁知道背后没有什么靠山,不是小女子成心取笑大人,即使大人你贵为知府,以前山高皇帝远,现在嘛。天子脚下,你若是乱来的话,到时候什么人告到皇帝陛下那里,恐怕你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吧。”潘馨这番话明显比庞月更有说服力,道理显而易见,她也不想在多生事端,这黄潜善也不是不顾大局的人,能坐到这个位子,自然格外珍惜,步步为营,只要能将王虎这厮拿下其他的她也不在乎什么了。
“原来果真是怀庆出来的人,两位姑娘,黄某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实在是黄某有眼不识泰山啊,想必两位姑娘不会介意吧。”黄潜善狡猾的很,这话说的好像要是介意就落了面子似的,尤其是潘庞二人身为女儿身,在他的眼中自然不会多番计较。
“哼,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现在倒好了,这当官的真没一个好东西。”庞月早就不满了,此时更是冷语讽刺。
“……”黄潜善不知如何解释了,只能装糊涂。
“小月,不要这样,我们只要能出了这府衙,什么事都算了了,不要抓着不放了。”潘馨冲着庞月使眼色,意思是出了这道门,就算安全了,其他的自然是来个秋后算账。
黄潜善还真以为就此结束,把他兴奋的连忙称是。
庞月也看出了此时的形式,自己姐妹二人倒没什么,若是这陈韦因为自己等人而备受连累就不值得了,于是瘪瘪嘴看着黄潜善道:“那王虎这厮黄大人打算如何处置呢?他不仅欺行霸市,威胁百姓,更是敲诈陈公子千两纹银,甚至还想对我们……,大人是否也该给我姐妹二人一个交代呢?”
“这好办,来人啊,将这王虎打入天牢,并将陈公子的银票还与陈公子。”两名衙役搜了王虎的身子,掏出了那张银票送与黄潜善的手上,并将王虎押了下去,本来王虎还想说什么,见黄潜善对他使了个眼神,也就不再狡辩。
黄潜善将那银票递给陈韦,看着庞月、潘馨二女问道:“二位姑娘如此可否满意。”
“算你识相,哼。”庞月一副现在知道厉害了吧的样子令黄潜善好一顿闹心,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一衙役跪地叩首道:“参见老爷,门外有一自称文华阁大学士正三品谢垩谢大人求见,您看?”
“是吗?快快有请。”对于谢垩黄潜善此时还不敢怠慢,虽说他与皇帝赵构关系已有破裂的前兆,但毕竟目前表面上还是结拜兄弟,同时还执掌大内。花容那些梁山大将手下十万大军,更是唯谢垩是从,要说这金陵城还真没有几个如谢垩这般威风。
潘馨、庞月一听谢垩来了,心下一慌,这可如何是好。
第六卷 新秩序 第四十…
稍过片刻时间,果见一人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黄潜善的书房,潘馨、庞月二女见来人果真是谢垩,吓得赶紧低着头,不敢相见。
“谢大人,不知那阵风让把谢大人吹到我这小府了啊,黄某有失远迎,还忘谢大人见谅啊。”黄潜善本就是一个善于打哈哈的官员,此刻见谢垩来势不善,连忙溜须拍马。
“黄大人客气了,某不过前来看望黄大人,顺便和黄大人商量一下关于怀庆的事情,不知大人可有空闲。”谢垩脸上挂着那一沉不变的笑容就仿佛与黄潜善关系格外亲密一般。
潘馨、庞月二人本来低着头,而谢垩也只当是黄府的丫鬟,也就没有多做留意,此刻潘馨、庞月二人一听谢垩竟是为怀庆之事而来,自然心中发慌,生怕谢垩追究二人擅自沾惹是非之事,虽说谢垩在无权管理怀庆之事,一切都由月娘上下打点,大怀庆毕竟是由谢垩一手创办而成,其威信自然而然与他人不同,二者潘庞二女对谢垩的那点心思也占了主要部分。
黄潜善心思则完全不同,如果在此之前也许他不会有任何遐想,但之前潘馨、庞月二女的事情他处理的未免有点果断,此刻谢垩亲自登门拜访,他尚认为谢垩乃是为了潘庞二女的事情,额头上隐隐有一丝汗珠滴下,“大人,下官之前真的不知此二位姑娘是怀庆的人,贸然断定,此刻下官已经重新审理,同时也将王虎那厮收监,还请大人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能够原谅下官此次的误断。”黄潜善此时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为了王虎那厮自己这次栽的跟头太大了,这谢垩如今看似尚无大权,但与皇帝赵构关系台面上还是摆在那里的,想要治自己这小小的知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同时把王虎的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个变,同时下定决定严肃处理王虎这泼皮,一时泄恨,二也算是为了给谢垩一个交代,其三还能为自己获得一个美名。
“姑娘?”谢垩本来就不知道潘庞二女的这件事情,此刻听黄潜善一说倒也转过头去,发现两名女子低着头,虽说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谢垩知道此二人与自己一定很熟悉,于是开口问道“你们是?怀庆里面的?”谢垩尚未看清,见那二人低着头,似不愿与自己见面,只得探问。
“大人,是我们。”潘馨为人腼腆,见谢垩已经开口问了,只得红着脸看着谢垩承认,庞月如果在面对其他人那是不会有羞涩的情调,但是面对谢垩,自己心仪的男子自然与众不同,只是抬头看着谢垩,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潘馨、庞月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跑到黄知府府里来了,莫不是闹出了什么事不成。”
“不、不。谢大人误会两位姑娘了,乃是我们金陵城里的一泼皮王虎撒泼、耍赖。欺负到了两位姑娘的头上,还强行将他们带到了下官的府里,说两位姑娘怎样怎样,下官当机立断就将那王虎打入了大牢,本来下官早就想抓那厮了,可惜一直忙于皇上交代下来的公务,一时不慎,让二位姑娘受惊了,还请两位姑娘能够原谅下官失察之罪啊。”
潘馨、庞月对于这个金陵知府黄潜善睁着眼睛说瞎话,感到很不满,但谢垩在旁,自己二人闹得这点事情若是抖搂出来,即使谢垩不会追究什么,但在二人心中对谢垩的那份感情早已坚如磐石,如果将来有缘分,说不得还能有机会,但此刻谢垩若是知道自己二人与陈韦的这点鸡毛蒜皮小事,而误认为与他有何关系,那可就算是悔断肠子也无力挽回了。于是只得选择默认。
“原来是这样,那就有劳知府大人费心了,若是知府大人不言语,某尚未能知晓,这二位正是某亡兄的二位妻子,正是谢某嫂嫂,那这位公子是?”
“哦,这位公子是出手援助我二人的陈韦陈公子,若不是陈公子帮助,我二人今日真是不知如何应对,叔叔此番来此可是有何要事?”潘馨连忙上前打断谢垩,要是真让谢垩打破沙锅问到底,那二人真不知该如何言语,说有关系吧,这是第一次相见,若说无,则又不好意思面对陈韦。
“原来如此,那谢某就代表二位嫂嫂谢过陈公子援手之恩,今日谢某因有公务在身,就不多言谢,他日必当登门拜访。”谢垩此番话说得的确有点俗套,但此时他急于要与黄潜善商量关于怀庆之事,而旁人在旁,自然无法详谈,只得变相言语敲打。
陈韦虽未入朝为官,但也算是一介书生,自然明白谢垩言语之中的意蕴,连忙宣声告退。
“等等,陈公子请留步。叔叔,不知身上可有纹银,我与姐姐今日若非有陈公子相助,恐怕早已……,所以我们想对陈公子聊表谢意。”庞月不好意思,但如此正是在谢垩面前表明自己二人与陈韦并无其他关系,前有月娘之例,她二人对谢垩之情自然十分深切,正是如此,故有所为。
“不用劳烦二位姑娘了,陈某熟读诗书,路遇不平,自然需出手相助,若二位这般莫非看不起陈某不成。”
“不是的,我们只是想谢谢陈公子搭救之恩,并无其他想法,公子莫要误会我姐妹二人了。”
“二位嫂嫂,不知百两纹银可否足用。”谢垩说完就掏出一张银票递予潘馨,潘馨接过银票,二人双手不自然一碰,谢垩倒没什么,潘馨脸上竟变得红晕起来,胸如鹿撞,不自觉的是想入非非起来。谢垩见潘馨脸上红透,不知为何竟也脸红起来,庞月见二人这般表情,连忙拉着潘馨出门,若是在这黄潜善面前露出情丝,还不被人笑话。
当潘馨三人离开后,黄潜善心中也是一舒,“不知大人来此所谓何事?”
“当初怀庆是由某一手操办,黄大人多次援手某不敢忘却,今日某已将怀庆所有产业赠与陛下,但在此之前某一直未曾久留,故想问黄大人可知其中详细。”
“花掌柜与应兄不是知道更详吗?大人何不询问他二人。”
“黄大人可知某当初为何要创办怀庆?”
“不是言奉皇命炼制丹药吗?”
谢垩对此未语,反倒神秘一笑。
第六卷 新秩序 第四十…
“大人为何发笑,莫不是下官所言不对?”黄潜善感到很奇怪,却又不知那里不对,只得发问。
“未然,黄大人可曾记得当日张邦昌交代大人之事,而后又是谁人帮助大人瞒过此事,虽说如今张邦昌已经重新登上高位,那不过是一时威风罢了,大人可别忘了张邦昌此人可是做过几日伪皇帝,你认为陛下真的能够对他是、放松警惕吗?当日若非张邦昌我大宋何以成如此局面,王室何以空无一人,一切一切都要归结与张邦昌此人的狼子野心。”
“大人为何今日和下官谈论此事,不是说关于怀庆吗?怎的有扯到张邦昌的身上了。”黄潜善心虚的问道。
“黄大人,你明知道张邦昌势必不会久已,却还是投靠与他,难道真的就不怕陛下怪罪下来,到时候不仅无法伸入三班,最后连乌纱帽、项上人头都不能保全,这些问题比其他的想必还要重要一些吧。”
“大人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张大人如今贵为国仗,并负责新建我大宋国都,怎会在同昔日所比,而且一切似乎也与大人所言不符吧,虽说大人如今身为大内总管,更是由陛下册封为吴王,此刻大人自称文华阁大学士莫不是还在怀念那无道昏君吧。”
“是吗?无道昏君?难道靖康皇帝在黄大人眼里仅仅是一个无道昏君,若是此话传到建炎皇帝陛下爱耳中,黄大人岂不是犯下了污蔑皇帝宗室之名,尤其在此刻,国难当头,靖康皇帝被金国鞑子掠夺而去,此乃国耻,而靖康皇帝又是建炎陛下兄长,此为家恨,国仇家恨,竟被黄大人说城了无道昏君,大人好本事,既然大人如此不停某之言,某只得进宫奏禀陛下,由陛下亲自定夺。”谢垩似乎很生气,对于黄潜善污蔑靖康皇帝尤为气愤,外表看上去似乎还真是一个忠国忠君之臣一般。
“谢大人,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啊。”黄潜善见谢垩转身就欲离开,这下可把他急了,若是此事传到皇帝耳中,更是由谢垩代言,他身为大内总管,在加上与赵构的关系,那自己就真的完蛋了。他们这些为官之人虽说很明白赵构的心思,但是任何一个人都尤其爱面子,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不仅是他黄潜善落得一个不忠之臣,就论情理上赵构也不会放过自己,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谢垩本来就是将他黄潜善一军,此刻见他惶急,更是决定将这出戏演下去,说完更是装出甩袖而去的样子。
“谢大人不是要与下官谈论怀庆之事吗?大人还是言明吧,请不要在折腾下官了。”黄潜善此时是真的害怕了,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情由不得他自己。
“黄大人,非某成心计较此事,实在是大人言语过重,今日若非谢某,而是他人,想必大人这罪责是担定了。谢某对大人当日能够助怀庆之事多有感恩,故今日也不便多做追究,还忘大人下次言语之中切勿如此露白,否则后果自负。”
“是、是,下官明白了。大人请坐,待我吩咐下人些许事情,在与大人密商。”
“何以密商,你我又非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人如此莫不是心里有鬼故作如此吧。”谢垩在谈论之前决定先狠狠的抓住黄潜善的把柄。故言语之间有咄咄逼人之势,这让黄潜善心中更加发慌。
“大人不要在那下官开玩笑了,下官这心里真的由于雷霆心惊,无法承担了。这些罪名下来大人岂不是要送下官上那断头台不可了。”
“呵呵,谢某不过是提醒黄大人罢了,绝无他意,大人不必担忧,过滤了。”
黄潜善一听在心里嘀咕着:“这还叫别无他意,都快逼得我自刎不可了,这谢垩如今真是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