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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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倾天下-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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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垩微微一皱眉,却是悄悄地传音道,“我说,小郡主,你能不能把手稍微松一松?我的脖子都快被你掐断了。”

    “谁在跟我说话?”凝儿的耳朵就贴近谢垩的头,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谢垩因为说话而引起的身体震动,登时大疑。

    老人一呆,看着身侧稍稍靠后的两个年轻人,茫然。

    谢垩无奈,只得装出一副警戒的样子,查看了一下四周,却是回头对凝儿道,“哪里有人啊?别疑神疑鬼的。”谢垩的手轻轻地在凝儿的翘臀上按了一下。凝儿登时红透了脸,却更是搂紧谢垩。谢垩苦笑着,只盼望着可以早点回到山村,然而后背上传来的消魂感觉,竟是折腾得心火大盛,偏偏谢垩又不能明着说出来,当真郁闷。

    好不容易,三人总算是回到了山村,可尽皆一愣。满地的尸首早已经被收拾干净,就在竹居靠山的后院,出现了一个合冢,料想都是被合葬在这里。一阵轻微的力量波动,谢垩已经感知,顿时恍然,乃道,“如此也好,死去的人业已长眠此地,也就安息了。”

    老人兀自怀疑谢垩还有什么分身法,当真讶异非常,既然谢垩都这么说了,却也是看得开,“那大人就陪公主在竹居委屈一宿吧。”

    谢垩点头,还没等回答,老人已经慢慢地踱了出去。谢垩想去找老人再陪着聊上几句,却也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暗自叹息了一声。

    倏然,谢垩回过神来,要命的小郡主还趴在自己的背上,都已经站稳了好一会儿了,却还象是调皮地在背上磨蹭着,谢垩微怔,“郡主,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凝儿慌忙停下,可却丝毫没有想要从背上下来的意思,“我、我只是觉得刚才你背着我,走路的时候……那样子很……很舒服……感觉整个人就象是要飘起来了一样……”

    谢垩哑然失笑,佯怒道,“还不快下来?你把我当成你的坐骑了?还上瘾了不是?我背得你很辛苦的,你难道不知道?”

    凝儿吃了一惊,立刻乖乖地从谢垩的背上溜了下来,就象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耷拉着脑袋,站到谢垩跟前,“对不起啦,我只是觉得在你背上呆着,很舒服的……”

    谢垩哪是真的怪责她,别说是一个小女孩了,就算再背上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可是那种消魂的刺激,着实不是寻常人受得了的,若换做了周钰,谢垩早就坚决把她压倒了。谢垩把凝儿抱了起来,放到床上,仔细地为她盖上被子,柔声道,“不早了,你该睡觉了,一定很累吧?”

    “我?我不累啊,我都在你背上很舒服……”凝儿讨厌谢垩把她当成孩子般哄着睡觉,翻身又坐了起来。

    谢垩苦笑,心道,哪壶不开还尽提哪壶。谢垩侧坐在床头,突然想起了紫衣,神色一肃,“紫衣,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说吧?”

    凝儿一愣,“这里就我跟你两人,哪里还有什么紫衣?紫衣是谁?”

    谢垩忍不住刮了一下小郡主的鼻子,“你还跟我装傻,我知道你跟紫衣有心灵联系的!”

    凝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你是说她呀!那又不能怪我,我又不知道这位姐姐叫‘紫衣’,紫衣,真的很好听的名字呢!”

    谢垩挠了挠头,有这么个刁蛮郡主给紫衣撑腰,恐怕以后要让紫衣帮点忙,可得费不少力气,微微一沉吟,却是正色道,“紫衣,快出来,就算是我有话想问你。”

    “真不客气,人家刚想入定修炼,你却来打扰人家。”言语间,一道蓝紫色的光芒从凝儿的眉心闪耀起来,化做一个俏丽的身影,竟是与凝儿一模一样,若不是紫衣与生俱来的超然气息,和凝儿站在一起,轻易间还真分辨不出谁是谁。

    “刚才山村里的人可是你埋的?”

    “是。”

    谢垩点点头,突然转移了话题,“你对这卷轴有什么看法?”

    紫衣呆了呆,却不言语。

    “你不要告诉我,你对卷轴的事情一无所知。”谢垩从来不对女人施压,但是谢垩并未把眼前的玄兽的女儿等同看待,语气显然冰冷了许多。

    “如果你叫我出来,是想问我这个问题的话,那我只能说抱歉,我确实对此一无所知。”紫衣可没把谢垩的冷淡当回事,微顿了顿,又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回去了。还有,我要闭关修炼,没事别打扰我……再有,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害到她一分一毫。”




第六卷 新秩序 第二十…

谢垩就一直陪在凝儿身边,直到她沉沉睡去,才缓缓地退出了房间。静夜中,除了谢垩,还有一个人无眠,那就是吕家的老人。老人呆呆地坐在自家的门前,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棉衣,是的,严冬时候才穿的棉衣,在此刻,他除了深夜的寂寞之外,仅有的感官刺激那便是寒冷,寒冷到了极至。

    谢垩暗叹一声,尽量换上一副轻松的神情,慢慢走了过去,“夜深了,老爷子还不入睡吗?”

    老人的屋外没有方才的篝火,只是借着微曦的星光,隐约可以辨认眼前的身影,当然此时除了谢垩和凝儿,山村中并无旁人。老人微微抬头看了谢垩一眼,勉强地笑了笑,“原来是谢大人,您不用陪着郡主殿下吗?”

    “她已经睡着了,”说话间,谢垩已经飘然到了眼前。老人门前算是有个不大不小的院落,院落里放了张桌子,老人却是坐在一张小木椅上。谢垩随手搬过一个凳子,微一停顿,乃道,“今日之事,不论是非曲折,小郡主都脱不了干系,而我谢垩也难辞其咎。但是事情都已经成为现实,再无回转的余地,这样吧,欠吕家的这笔帐,就算在我谢垩的头上,他日老人家若有吩咐,只管往金陵找我。”

    老人知道谢垩的承诺到底有多重的分量,但是老人只是针对着谢垩以往所展现出的力量而下的判断,至于谢垩究竟是什么身份,却是无从知晓,只知道谢垩能轻易调动那么多兵马,在朝中的地位不会太低。

    谢垩在怀里摸索了半天,也拿不出什么象样的东西,却是还剩下最后一根一直都没舍得开切的雪茄,“我出来得匆忙,身上倒不曾带得什么物事,这根雪茄就算是我的信物,他日若来金陵寻我,便以此物来见。我姓谢,名垩,字元方,前朝徽宗皇帝驾前文华阁学士。”

    老人久居山村,哪得闻什么朝中消息,只听得谢垩说是什么皇帝驾前的学士,料想这官不能算小了,慌忙接过雪茄,却是受不得那古怪刺鼻的气味,心中疑惑,可也不便明言,乃取一布巾,小心地将雪茄包裹起来,藏入衣袖。

    谢垩见老人收起了雪茄,那就算是把今日的仇恨算是暂时揭过,日后若老人来找自己帮忙,那便是了结。退一步讲,谢垩更多层面还是考虑到了南山阵法可能存在着与吕家后人的某种隐藏的渊源,本身白天发生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责到紫衣和郡主的身上。谢垩又问道,“不知老人家今后有何打算?”

    老人苦笑了一下,答道,“柳家集之南一百五十里,有一处小集镇,我已经命子侄辈的几个长者带着去了那里暂居。不过,我的意思,还是动员他们重新回到这里,毕竟所有人都居住在这里已经有十几代,轻易难以舍弃。”

    谢垩却也找不到其它的话题,对卷轴之事却是谁也没有轻易打开话茬。谢垩又宽慰了几句,回到了竹居。

    一大早,谢垩便带着凝儿出发了。

    “我们该去哪里?”凝儿的问题,同样是谢垩迷茫的,天下之大,却已支离破碎。黄河两岸,已然为金兵的铁蹄踏破,战火连天。谢垩不知道此时的赵构在哪里,但是可以肯定,赵构早已经放弃了曾经他还拥有过谢垩这么一个能干而不可靠,强大而又令人忌惮的兄弟。

    谢垩想去找花荣的大军,因为那支军队几乎就成为了谢垩仅有的可靠力量,而且谢垩的观念中已经悄然变化,既然不能指望通过皇帝的身份来抗击外敌入侵,倒不如亲自组织起抗敌的铁血之师。一生出这样的念头,控制花荣、林冲的军队就成了当务之急,谢垩便带着凝儿慢慢地向太行山方向前进,路上却传来了张邦昌建立傀儡政权的消息。

    其实张邦昌篡位之心,并不有多可大惊小怪的,本来他就与女真人早有协议,女真人把赵氏皇族挟持出京城,为的就是提供张邦昌上位的机会。只是张邦昌毕竟感觉自己的力量实在太过于薄弱,除了几个心腹之外,朝野上下的支持者相当有限,而且战后接受相府救济的百姓也多半都是老弱病残,几无可用之人,因此登基之日一拖再拖。而粘罕也乐得多逗留在京城附近,把京城内外又搜刮了几遍,对此张邦昌全然无可奈何。

    拖,却成了没有办法的办法。常言说得好,家不可一日无主,而国则不可一日无君。北宋王朝算是彻底崩盘了,皇帝皇子都被鞑子俘虏,偏偏就留下了位高权重的丞相以及一众对女真人的入侵持亲和态度或者至少是中立态度的大臣,这就算是为张邦昌的上位提供了契机。

    谢垩一路风闻京城的消息之后,决定临时改道返回汴梁。

    此时的汴梁相对一个多月前,已经恢复了不少生气,金兵彻底撤出了对皇城的占领,带走了所能带走的绝大部分物资,因此四散逃亡的百姓也已陆续返回,当然多半还是受到了“临时政府”的召唤。张邦昌以相府的名义通告天下,金兵已经放弃对京城的劫掠和屠杀,只要原京城人氏,在战乱时期逃亡的,只要返回京城,相府可以保证人身安全,并负责帮助重建家园。这样的召唤,不可谓没有吸引力,而当第一批返回的百姓的生活得到了保障之后,几乎被完全毁灭的京城慢慢恢复起来。

    谢垩显然对现在的京城多了几分好感,其实抛却个人恩怨不说,如果换个皇帝可以使百姓的生活有所改变,不管谁做皇帝,原则上都可以。但是张邦昌显然不是谢垩所能容忍的范围之内,因为他卖国,就这一点,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

    谢垩带着凝儿去太白楼找石秀和燕青,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向周钰报到。又是失踪了一个多月,还带着一个娇滴滴的美女回来,而且腻在谢垩身边,活脱脱一个跟屁虫,周钰哼哼着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谢垩求助地看了看石秀,石秀却是一拉燕青,“小乙,你刚才跟我说过什么那烟波楼又重新开业了是吧?反正谢大人都回来了,我们就去溜达一圈吧?”

    燕青嘿嘿一笑,“那敢情好,说起来,这烟波楼对咱们大人可不算陌生啊,要不叫上大人一起去?”

    谢垩气得恨恨地瞪了两人一眼,从未见他们有雪中送炭过,偏偏就爱干这火上浇油的勾当。还没等谢垩赶两人走,却听得房间里传来周钰的哭声,“去吧去吧!什么破楼的,就把你们男人的心给勾跑了!”

    石秀和燕青心里清楚,周钰反正不会针对自己,笑嘻嘻地冲谢垩一挤眼,“如此,我们哥儿俩先行一步,要不要为您准备个房间……”

    谢垩没好气地作势踹了石秀一脚,却是硬着头皮来敲周钰的门。凝儿可没嫌着,竟似乎就是吊着谢垩的胳臂到了周钰的门前。

    谢垩都快哭出声来,怎么看凝儿都不象是这么不懂事的傻丫头啊,可此时居然还看不清山水?!谢垩苦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丫头,轻轻地甩了甩胳臂。

    “怎么了?”凝儿的眼睛里现出一层迷雾,泫然。

    谢垩一呆,想起了她在鞑子军营中受过的委屈,喟然轻叹,“没什么,都到家了,我先给你找个房间住下吧。”

    还真打算住下?!房里的周钰顿时树起了耳朵。

    凝儿哪是真哭,谢垩没甩脱自己的手,那就算已经是服软了,却是一笑,笑得比春花更是灿烂几分,看得谢垩目瞪口呆。女人善变,女人喜怒无常,女人永远都让男人摸不着头脑。

    凝儿竟敲了敲周钰的房门,“周姐姐,是我啊,我是汝宁啊,你不认识我了?”




第六卷 新秩序 第二十…

门“吱呀”一声开了。谢垩大喜,忙挤上前,涎着脸堆满了笑容,“表妹……”

    周钰白了谢垩一眼,却是一把拉着凝儿,进了房间。令谢垩惊讶的是,刚才还死死缠着自己的凝儿,竟不知在什么时候把小手松开了,一蹦一跳地跟着周钰进去。谢垩刚想后脚跟进,却被周钰手一横,“我让凝儿进来,我可没工夫应酬你!那两个不是叫你一起去什么烟波楼吗?你还不快去?!”

    谢垩吃瘪的样子确实说不上风流倜傥,惹得躲在周钰身后的凝儿偷笑不已,不但是凝儿,石秀和燕青两个也不曾走远,只在回廊转角处笑得直打跌。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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