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反问道,“难道您不会担心,我是否会真心为您效力?”
赵构摇头,“童老此言差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决意请您老出山,我就不会担心您是否真心,不然我岂不是得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童贯似乎把这一切当作了理所当然,丝毫没有诚惶诚恐,微微颔首,“此诚明智聪慧之主也。”
赵构带着十二分的期盼神情,注视着童贯。
童贯起身敛容道,“老朽无能之辈,蒙殿下不弃,牵马执蹬,愿效犬马之劳。”
赵构大喜,急忙搀扶起童贯,大笑,“若得童老襄助,赵构之幸也。”
童贯道,“老臣还是更名改姓比较妥当,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也免得与谢学士有所尴尬。”
赵构连忙应承,“就依童老所言。”
“老臣当年随恩相李宪(宋神宗时期著名宦官)之时,曾拜其门下,莫如我今后便改名李贯吧,至于无人之时,便随殿下呼唤。”童贯说起李宪,神色一肃。
“使得,使得。”赵构连声应诺,话锋一转,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童老明示。”
童贯忙道,“殿下请讲。”
“当日,我与京师之时,禁军招募新军所用的钱财,全都仰仗童老。如今您也知道,金兵日夜虎视南下,此诚危急存亡之秋,我想再招募些士卒,苦无……”赵构只是借口,先不说赵构治下相州、大名府等地钱粮丰足,单单谢垩带来的抄没下的杨戬的家财就够花销一阵的,赵构问的却是当日童贯提供的钱财的来源。
童贯心知肚明,“不瞒您说,当日的钱财有一半是老臣的积蓄,而另一半的出处却恕老臣隐讳,实不可告明。不过,若是殿下缺需,我倒有一处地方,藏得金银无数,可解燃眉之急。”
赵构的脸上顿现失望之色,但也不便勉强。糯…米 醉卧美人玺 制…作
童贯继续道,“老臣剪灭逆贼方腊之时,缴获无数财宝,当时宋江梁山军盛极一时,朝廷急调我去了山东。因此我命人把方腊的财物都封存在了清溪洞中,此时却可将来一用。”
赵构闻言,倒是想到了江南的谢垩派去的势力,如果动用那批财富的话,无疑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顿时大喜,“如此甚好,还请童老亲自去一趟江南。那里有谢垩派去的商人,您只需要把那笔财富交给一个叫花子虚的就行,此人是谢垩的心腹。”赵构立即把谢垩在江南的部署告诉童贯,童贯暗暗心惊,谢垩还是有很多举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江南之事显然已经在未雨绸缪了,难道谢垩洞悉了帝国之倾?
童贯连忙应声,“老臣这就动身前往江南。”
赵构突然叫住了童贯,“这个……呵呵,我还有件小事,想让童老帮我出个主意。”
童贯一楞,“殿下有事尽可明言。”
赵构微觉尴尬,“事情是这样的……我,我看中了一位姑娘,想问童老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女人对我那个……呵呵……”
童贯笑道,“你那个什么好兄弟,不是做了药材生意吗?他可有得是宝贝。”
赵构一滞,赧然道,“此事他却不知,被他知道还真不好说。”
童贯道,“既然如此,老臣身上凑巧还有些催情的药物。”说着,童贯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玉瓶交给赵构。
赵构小心翼翼地接过,打开瓶塞,嗅了嗅,清香扑鼻,顿时神清气爽。赵构如获至宝,连声称谢不已,“不知此物有何妙用?”
童贯笑道,“瓶中盛的是西南苗疆所产的‘圣水’,只需一滴放在食物中,便有无边妙趣,任她三贞九烈也决难抵挡。这是老臣三十年前戍守西疆之时,无意中采集,不但是情道中的极品,更有延生妙用,确是至宝。”
赵构喜不自胜,“太好了!还请童老速往江南一行,本王就在相州静候佳音。”
童贯知道赵构少年心性,此时必是迫不及待地想拿着苗疆圣水体验一番,微微一笑,“如此,老臣告退。”
童贯重新拾掇起斗篷,转身出门,一个纵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兄弟,你刚才可曾看到什么东西飞过?”
“你又胡说,我看你昨晚又想着晚来居的小翠了吧?哈哈!”
“真的,我真的看见了一个黑糊糊的影子飞了过去!”
“少疑神疑鬼的了,还有一个时辰就交班了,到时候就可以见你的小翠姑娘了……”
“扯淡!不行,我得进去看看殿下。”
……
两名侍卫轻敲门窗,“殿下……”
赵构听得呼唤,眉头一皱,“何事?”
侍卫在门外问道,“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方才我们好象见着什么人影从您的房中出来……”
赵构忙道,“我没事,房里无人来过。你们先退下吧。”
“是!”两名侍卫悄然退出。
那人还在嘀咕:莫非真的眼花了?
另一人当然免不得又是好一阵揶揄。
赵构把玉瓶贴身藏好,说是肚子饿了,命厨房准备了几样小菜。很快地,两名使女提了两个食盒上来,六菜二汤,一壶酒。赵构点头,“你们先下去吧。”
两名使女应声离去。
赵构突然问道,“你们去看看,钰姑娘睡了没有,若是没有睡下,那就请钰姑娘前来一叙。”
第五卷 奇耻 第十九章…
张钰天真活泼,性格开朗,又是谢垩最疼爱的小妹妹,深得相州众人的喜爱。花荣、董平、张清等人都把小张钰当作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纷纷都把积压了多年的收藏都抖落出来了。这些人上马称金,下马分银,哪个不都有些家私的?被张钰这一闹,许多希奇物事陆续“出土”,统统“上缴”。就连平日性格相对稍微内向一点的武松,对张钰也疼爱有加,甚至就干脆认了义妹。谢垩临行的时候特意叮嘱武松照顾好张钰,因此武松干脆就把张钰的房间移到自己的隔壁。
张钰却因为赵构与谢垩的酷似而渐生亲近之感,因为张钰无数次在梦里见到谢垩的样子,根本与赵构的长相轻易分辨不清,甚至张钰宁可就把赵构当作自己的梦中人,至少每日可以见到赵构的容貌,就象是谢垩近在眼前一样!赵构也对张钰喜欢得不得了,凡是张钰开口的,无一不从。数日下来,两人几乎形影不离,赵构恍若云端。但是张钰非常清楚自己心里,梦里的影子始终都是谢垩,而不是赵构。
赵构曾经有两次试探性地问起过张钰,都被张钰轻巧地回避了。与紫银魔神同行的那三个月,是张钰最甜蜜的三个月,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紫银魔神在张钰心目中的地位,哪怕是外表与谢垩一模一样的赵构也无可能。从此,张钰开始有意识地躲避赵构,因此赵构竟对谢垩产生了一丝妒忌。人的心理永远是极微妙的,就因为这一点点的妒忌,在赵构的心里慢慢地扩大,无限地扩大:自己与谢垩有足够多的共同点和相似点,为什么偏偏谢垩都成了太监,还是引得几乎所有的极品美女对之垂青,相对来说自己就只能在一边羡慕的份儿。也正是因为赵构从来没有怀疑谢垩的太监身份,赵构更是不能理解,难道太监更容易吸引女人?
赵构这么晚派人来请张钰吃消夜,张钰很是不安,先吩咐使女退下,自己稍微整了整衣衫,却先来敲武松的房门,“二哥可曾睡下?”
武松刚带人巡视完,回房里不久,忙应声着出来开门,“是钰妹妹吧?怎么,有事吗?”
张钰道,“现在康王殿下请我过去吃消夜,我来跟二哥说一声。”
武松一楞,“现在这么晚了,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过去坐坐便回。”张钰说罢,转身离去。
赵构在武松面前丝毫不掩饰对张钰的好感,当然赵构是看在张钰认了武松这个哥哥的面上。武松心里洞明,张钰除了谢垩之外,早已经容不下别的男人。武松也没了睡意,唤起几个手下,继续开始巡逻,慢慢地向赵构房间靠近。
却说张钰来到赵构房门口,轻敲了一下,“殿下这么晚了,还叫我来,可有什么事吗?”
赵构听得张钰来,慌忙起身开门,笑道,“没什么,我让下人做了几道小菜,想请你过来一起吃点。来来,快进来吧,外面天凉。”
赵构一见张钰,披着一身雪白色的轻裘,映衬得跟粉妆玉琢般一样,明艳动人,登时眼睛一亮。张钰见赵构定定地望着自己,俏脸含羞,“殿下别这么看着我。”
赵构恍然,忙道,“呵呵,你真漂亮,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张钰对赵构带着轻佻的赞美并无太多的欣喜,微一展颜,坐了下来。赵构连忙坐到张钰身边。
张钰问道,“今日莫非殿下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儿了?”
赵构哈哈一笑,“也没什么。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想想,还是值得高兴的。”
“噢?到底什么事啊?”张钰好奇地问。
“哈哈,今天孤得到了一位高人的应承,他已经答应,不日便来襄助。”赵构说得没错,童贯确实能帮赵构很多,甚至在赵构的心目中,老辣的童贯比花心的谢垩要沉稳得多,甚至赵构宁愿更相信童贯。一方面因为赵构一直感觉童贯自己有着一种特殊的亲密联系,一方面则是出于对谢垩风流的艳羡,一进一出,亲疏高下立判!
张钰听赵构把童贯赞得天上少有地下难寻,心里微有不服,轻哼道,“是什么样的高人?竟这么厉害?”
赵构大笑,“那是当然了。你不明白,那人可了不起了。”
张钰噘起了嘴巴,“我不信,难道还有比‘紫银魔神’更厉害的人吗?”
“什么!?”赵构吃了一惊。河北河东两地,几乎就没有人不知道紫银魔神这个名号的,但是此时从张钰嘴里轻松喊出来,看这意思,张钰似乎还认识紫银魔神!赵构暗抹了一把冷汗,“你小孩子,又是从哪里听得这么个名号的?”
“哼,谁是小孩子啦?”张钰最讨厌别人说自己是小孩子了,张钰可不能平白比别人小上一辈,就算半辈也不行,不然岂不让谢垩都永远当自己是小孩子了?张钰老大不满,娇憨的神情令赵构几欲魂不守舍!
赵构几乎谄笑着哄道,“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你刚才说什么紫银魔神,难道你认识他?”
“怎么不认识?他就是……”张钰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构奇道,“你认识紫银魔神?他在哪里?”
张钰急忙矢口否认,“谁,谁说我认识他了?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你刚才不是说的,你认识他嘛?”
“嘻嘻,我说着玩的,不可以啊?”
“……”赵构心里更觉不妥,狐疑地看着张钰。
张钰才不管他,“咦,你不是叫我来吃消夜吗?哇,怎么多菜啊!比午饭还丰盛呢!”
赵构哑然失笑,“看你说的,象是我在虐待你一样,中午就没让你吃饭吗?”
张钰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拿起筷子,就想夹菜。
赵构慌忙拦住,“这菜都凉了,还是不吃了,让人撤了吧。”
张钰奇怪,“为什么?不是你让人家来吃消夜的嘛?怎么又不让人吃了?”
“这……”赵构急急道,“跟你扯了这么久,这菜凉了,怕吃坏肚子。这样吧,我让厨房重新做几道菜吧。”
“不用了,浪费多可惜啊!”张钰还想夹菜,却被赵构连盘子一起收了去。
张钰气鼓鼓地放下了筷子,“不让吃就不让吃。以后我再也不吃你的东西了。哼。”说着转身就走。
赵构挠头,人家都抬出了紫银魔神的名号了,而且看情形张钰和他的关系还非同小可,轻易把张钰动了强,万一紫银魔神找上门来,自己可决计抵挡不住。紫银魔神几乎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在数十万的金兵阵营中如入无人之境,惹恼了他,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赵构不由得迁怒到谢垩身上,好好地从自己身边带走了和香,却留下一个扎手的刺猬!
张钰气得回出来,正遇到武松,武松见到张钰生气,还以为受了欺负,忙问其故。张钰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二哥,你评评理,半夜三更叫人家去吃消夜,到了以后胡扯一通,筷子都没让碰一下,这算是什么事啊?”
武松定了定心,笑着劝慰道,“没事、没事,咱不稀罕他的东西。明天哥哥叫人做上两桌酒菜,一定让妹妹吃个够!”
张钰拍手笑道,“还是二哥最疼钰儿了,明天就叫上花大哥、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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