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整被扯的乱七八糟的衣服,迦岚好整以暇的盯著桂豔有些狼狈的模样,散开的长发,涨红的脸蛋,被吻的有些肿的红唇,再再都令他著迷的舍不得离开视线。
「谁来了?」桂豔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大儿迦蛡问话,手不住紧张的一直将垂落到颊边的发丝挽到耳後,希望自己在孩子眼中的样子不置於过於凌乱。
「很多人,其中有祖爷爷。」迦蛡吊著眼皮,很想把弟弟抓下来扔回给父王,小白龙小归小,爪子抓著他的眼皮,他也是会痛的!
「岚……要不我们回去吧?」桂豔看向迦岚,虽然不辞而别不太好,可是这里太多用怜惜目光看著他的人,令他心里很是不好受,他又何尝愿意如此呢?
「汝想去哪,吾就去哪。」迦岚上前握住他的手,将他抱入怀中。
不用在多说,迦蛡就自动的两手摊开要给桂豔抱,然後被迦岚瞪了一眼再从中阻拦,用两只指头从他背後提起,小白龙就聪明多了,一溜烟的窜上到迦岚的肩上去,顺便偷偷耻笑下哥哥笨的不长眼睛。
迦岚脚地一点,身子就开始向上飘去,顺著风踩踏而行,轻盈的身段看不出还载负了其他人在身上。
等飞到最高处的云泥之上时,最先露出的是一巨大双对的龙角,接著是一双如天空般蔚蓝的冷眼,细瞳里掺了些妖异的紫色,巨大的龙身皎洁的比白云还要来的更白,龙鳞则比七彩云霞来的更光彩夺目。
流动在空中的风啸声,急速,桂豔在风速下睁不开眼,可耳边却确切的听见,那个人在风中对他诉说的爱语。
底下的人来晚了一步,迦岚以把桂豔及孩子们都带走了。
「臭小子,你可千万别傻到去做傻事,生死有命天早已注定好,强求绝对不是最好的办法。」真鸠喃喃念著。
***
「你想要让他活著吧。」这麽问或许不应该,但从他的态度,真鸠已经看出这是肯定的事。
「你当初转世的办法不适合他。」悄悄跟来的真鸠,保持著距离跟在迦岚身後。
真鸠用著神力把话送到迦岚脑海中,试图劝说迦岚放弃那强求的办法。
迦岚撇了一眼後方不断跟著过来的真鸠,交代大儿迦蛡顾好他爹爹桂豔,便跃身到後几米处阻止真鸠的跟进。
「吾自有办法。」冷低的沙哑声,带著丝丝的笑意,在抬头见到那人,已不是迦岚。
妖异的紫瞳,和那猖狂的自信,表现得如此悠然自得,不是天龙,又是谁?
「天龙你又醒了?」真鸠绷紧著下颚,瞬间严肃起来的面容,丝毫不敢大意。
「不,吾是迦岚。」
「那你的眼睛?」听到那人自称是迦岚後,真鸠不由的放松警备的神情。
「吾需要伊的力量以及伊的回忆。」
迦岚说到此,真鸠以经知道他势在必行,再怎麽劝说下去也是不可能阻止了。
「莫要等到铸下大错,你才肯罢手,那就无可挽回。」
像在应证真鸠的话似的,迦岚诡异的冷然一笑。
「吾已深深眷恋上伊已致不可自拔的地步,倘若要吾失去伊,吾不愿也不想,如果吾从没得到过,或许不知道失去的痛苦,如今吾已品嚐到这份美好的爱情,又怎可能轻易放手。」
「臭小子你……」真鸠最後哑口无言,只能看著对他露出苦笑的迦岚楞了楞。
曾几何时,那个只有冷冰冰面容的孩子,也已经有了感情有了心,不再是被动的像个木偶般,对世间任何事一点兴趣也无。
(10鲜币)193。终於明白(背叛篇上)
193。终於明白(背叛篇上)
飞迅不过弹指间,白龙已纵身飞越龙谷来到北边最偏远的一险峻崕边上空,由上往下俯瞰地势,一偌大的宫邸座落在崕边上。
白龙开始往下降落,身型也从龙身转变为人的模样,他怀中紧紧搂抱著的是已经睁开眼看著回到家园的爱人。
下降的速度极快,攀在迦岚肩上的小白龙受到不小的惊吓,整个龙身拱了起来不说,还一直姆咿、姆咿的尖叫著。
倒是已经习惯了的迦蛡,不但不怕,还睁著眼四处望著看著,第一次回家的他感到既兴奋又紧张。
小白龙尖叫著眼泪都飘了出来,曾几何时经历这样刺激的降落,他的一双小爪子死命用力的抓著迦岚肩上的发丝,连背上那对尚未成型的翼翅都扇了起来,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要努力飞升好拉住不断往下掉落的迦岚。
桂豔浅浅一笑的看著小龙,一双手将他从迦岚肩上收拢起来。
急速的下降并没有直接撞击上地面,而是迦岚点地时直接化去冲速。
再次踏入这无人山崕边的宫邸,恍若隔世般,景物依旧但人事却早已全非,心境也有了一种不同的感受。
桂豔忍不住挣开迦岚怀抱向著前方走去,但没走几步後,又被身後的人拉住。
「别走。」迦岚的眼中奇异的染上一抹紫点,看起来就像是忧心重重的模样。
「不走远的。」桂豔迷蒙的看了一下迦岚,才又反应了过来,拍拍他的手示意自己不会走远,让他安心放手。
「吾无法想像失去伊的未来。」迦岚并未依桂豔意思放开手,而是语重心长的说了这麽一句。
「以後、以後再说吧。」桂豔垂下眼逃避这问题。
「吾只要汝记得……吾做的任何事,都是因为爱汝。」迦岚留下了这最後的一句,便依了桂豔的意思,松手。
「岚?」迦岚松手的那一瞬间,桂豔尤生一股不安,好似这麽一放手,就是离别永远。
「蛡儿、静儿,这里以後就是尔等的家了,去四处逛逛吧。」
背对著桂豔,迦岚驱使著孩子们离开,背後那一声呼唤,他不是没有听见,只是……现在他不能回应,否则他将没有勇气去执行接下来的计画。
原谅吾,原谅吾因为太爱汝,所以不得已要伤害汝。
***
接下来好几个日子,迦岚都表现的和平常没有什麽两样,桂豔这才慢慢驱走内心里的不安。
一年、五年、十年……
日子就像沙漏流失的一样快,转眼间百年已经过去了,迦蛡已经大的有他模子印出的架势,深麦色般的肌肤,让身上那些花纹斑斑看起来已经不是那麽明显,而迦静更是出落的有小迦岚之称,白晰文静的模样,不开口的话,就像一尊白瓷做的娃娃。
而桂豔却是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即时迦岚天天给他喂药补强身,但他还是好不了,现在的他只能卧床不起,久居深处不见日阳的他,本来蜜色般的肌肤,如今却惨白的跟迦岚有的拼。
「豔儿,今天好点了吗?」迦岚背著一篓草药从外地回来,远远就看见把门打开卧在一旁歇息的桂豔,忧心的眼神表露无遗。
「岚,你又去采药了,我真的很抱歉,一直浪费你的苦心,这个身子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好……」桂豔依在门边坐著,惨白的脸色透著不济的疲劳,明明每日都睡的很多,可是他还是觉得很疲劳很疲劳……
「静儿。」迦岚一手抱起连站都没力的桂豔,阻止他起身想要迎接自己的动作,转而呼唤乖巧听话的小儿。
「父王,我在这。」隐身在暗处的小娃儿慢慢从桂豔身後走出,一如白瓷般雕刻而成的小娃儿,有著不符合在这爱玩年纪的小孩脸上,透露著一股超龄成熟的稳重。
「去把汝爹房里的大氅拿过来。」迦岚抱著瘦到都已经剩骨头重量的桂豔,怜惜内疚的目光浓在他眼里化不去,心疼的亲了下桂豔凹陷下去的两颊,柔声著说:「等等吾去熬药,晚一会吃了在睡好吗?」
「吃……吃药吗?可是身子一点都没有比较好……」桂豔迟疑了一会,最後还是诺诺的收了声,硬著头皮轻点头答应了迦岚,自己会乖乖吃药。
「父王。」取了大氅,迦静走了回来的,唤了一声迦岚,默默的将大氅递给他。
「乖,吾知药很苦,但汝还是要吃。」迦岚细心的将大氅盖在桂豔身上,没有注意到桂豔低下头答应他的同时,眼里闪过一抹痛苦。
迦岚转身抱著桂豔进屋,走过一走廊,还弯过一个落院,路途是越走越偏僻,越走越安静。
自从桂豔身子开始不好之後,就再也没跟迦岚同住了,而是自己一个人搬住在这偏远的後院中,这是他自己提出的要求,他想要自己一个人独住,平常迦岚跟孩子们还是可以来探望他,但是晚上绝对不行来见他,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迦岚一开始不同意桂豔独自一人居住,可是後来桂豔用不吃药表示其决心,迦岚这才勉为其难的点头。
桂豔独居住的地方,摆放的都很简单朴素,除了床被外,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摆在最靠近窗边的地方,充满浓浓药味的小居,不难让人联想到居住在这的人是生的多重的病。
「豔儿先别睡,吾去给汝炖药,很快就好。」迦岚把桂豔轻放在靠窗的椅子边,不把他放在床上休息,就是怕放他在床上很快就会睡著。
「嗯,去吧。」桂豔温顺的点著头,一点都看不出他刚刚那丝闪过眼底的痛苦。
轻摸著桂豔的脸庞,迦岚再三叮咛後才转身离开小屋。
等迦岚离开後,桂豔终於忍不住痛苦的掩著脸轻泣,他早就知道迦岚给他熬的药,不是补药,而是毒药。
虽然不知道迦岚为什麽要拿毒药喂他,桂豔还是一直装作不知情的把他喝掉,但是身子衰弱的速度实在太快,不得已他只好利用每个夜晚割脉放血,让毒素蔓延的速度减缓。
(13鲜币)194。终於明白(背叛篇中)
194。终於明白(背叛篇中)
崩溃的无声哭泣,隔著一扇门静静的颤动门外那其实没有离去的那人心头,门里的人伤心,门外的又何尝忍心,但如果选择重来,迦岚依旧不後悔做这样的决定。
如果要吾望著汝的离开,汝让吾又如何能活在连呼吸都痛的世上。
「父王。」迦静默默的伫立一旁,出声唤著盯著木门楞著麻木许久的迦岚。迦静细致的小小脸蛋上沈寂的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静儿,汝爹昨晚又割腕了吗?」闻出房内那浓重药味也盖不去的腥甜,迦岚收回痴情盯著房里的眼,视线淡漠的扫过小儿身上。
「是的,父王。」轻声的回答迦岚提问,迦静一双如深幽清静潭水的湖蓝眼眸,在提起爹爹桂豔时闪过丝丝情绪波动。「爹爹体虚,昨晚放的血就少了,不过今早爹爹他又割了一次放血。」
所以房里的血味才会如此的重。迦岚垂下心疼的眼眸,复杂的情感在眼底交错。
「去看顾好汝爹,别让伊出来吹到风。」迦岚交代了几句,便转身提起迦静替他背过来的药篓。
「父王。」迦静不安的又叫唤了一声,眼角扫过後方那位擅自跟来的女人。
一头灿金的长发里夹了几缕鲜豔的红发,她的身上有著不是同类的味道。
「甭理伊,顾好汝爹,别让伊进去捣蛋。」迦岚眼角扫了那偷偷摸摸想探窥小屋里的女人,冷冰寒冽的视线警告著她不许乱来。
「是的,爹爹。」迦静点了点头退返回小屋旁,不再探究这个今日迦岚所带回来的客人,专心的向往常一样守著小屋。
迦岚提著药篓便离开,那女人想窥视小屋,眼看屡屡遭迦静不知使出什麽招式阻挡而窥视不成後,转而气愤的跟著迦岚後步跟去。
「喂,天龙,给我看一眼也这麽小气啊!」女人娇蛮的撒泼,佯装要踢倒迦岚准备要炖药的药锅。
可迦岚理都不理她,自顾自的将药篓里的各式毒草毒木从篓子里拿出来涮洗,每一个都洗的万分仔细,就怕洗的不乾净会炖坏药。
「你用血当药引!天啊!我越来越好奇那个屋里的到底是什麽人了!」女人瞪著眼夸张的大叫,看迦岚挽起袖子,用指尖从胳膊一路划破到手腕处,让整个手臂像是浸满在鲜血里一样,整手淳淳血流的一路滴到药锅内。
「汝很快就见的到伊。」迦岚不以为意的等血流注满药锅,这才随意给自己止血。
「我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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