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掉坏习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当然,比起可卡因我宁愿他选择割腕自残。⑤“Devil’s Trill 这才是你的最爱。⑥”我打开了音乐。
作者有话要说:
①“我们内心的魔鬼将这个世界变成了地狱。”——奥斯卡·王尔德“摆脱诱惑的唯一方法就是向他屈服。”——奥斯卡·王尔德“我想要对你说出我要说的最深的话语,我不敢,我怕你嘲笑。”——泰戈尔《园丁集》“有时我觉得我的血奔流如注,像一口泉以哭泣的节奏喷出。”——夏尔·波德莱尔《血泉》注:第一句话是赵博阳提出的,场景是两个人周末宅在书房里,各说各话,却实则也在回答对方。赵的立场并不明确,纯洁却阴暗,诚恳却虚伪。
尹斻最喜欢的诗人是法国诗人夏尔·波德莱尔。而赵博阳则喜爱奥斯卡·王尔德的作品。
【以上,就是对这两个角色的基本设定】
②部分内容节选自《法医学概论》(第四版)(第三章:法医学分支学科)。
③《In Flanders Fields》(在佛兰德斯战场)。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最重要的诗作之一。这首法文回旋诗体的英文诗是加拿大军医约翰·麦克雷中校(John McCrae )所作,他目睹年仅22岁的战友亚历克西斯·赫尔默(Alexis Helmer)中尉之死后,于1915年5月3日创作了这首诗。1915年12月,这首诗发表在英国伦敦的双周刊Punch上。因为这首诗,佛兰德斯战场盛开的佛兰德斯红罂粟成为全球国殇纪念日佩花。
④夏尔·波德莱尔《自惩者》。
(“一切恶人都是自惩者。”)
⑤soulmate即赵与尹的关系,无论尹是否是人类,赵都将是他的最爱(的灵魂)。比起夏军的沉沦和无能为力,赵在和尹的关系上更显主导地位,即使力量上可谓真正悬殊,却不失果决以及一些有些冷酷的抑制。
此为他强制尹戒掉可卡因期间的回忆,并不阻止尹的酗酒以及自残行为,但是仍然保留他定下的硬性规则。
⑥意大利著名的小提琴家塔蒂尼(Tartini )的曲子。关于这首曲子的来历,还有一段颇为诡异的故事。传说塔蒂尼经常梦想学到世上最神奇的小提琴技巧,于是有一次在梦中向魔鬼出卖了灵魂,用来交换琴技,于是魔鬼给他演奏了一段优美的曲子。
(↑其实也是作者本人的最爱QUQ→ _→)
第110章 第一百零六章:巴黎和狐步舞
【文涛视角】
……
*Everything I want the world to be*(这世界我想要的光影)
*Is now ing true especially for me*(仿佛特别为我设置成实景)
*And the reason is clear, it’s because you are here*(理由很清晰,因为有你在这里)
*You’re the nearest thing to heaven that I’ve seen*(你是距离天堂最近的奇迹)
*I’m on the top of the world looking down on creation*(我站在世界之顶俯瞰红尘)
*And the only explanation I can find*(我找到的唯一解释是自从认识你以后)
*Is the love that I’ve found ever since you’ve been around*(我才找到了爱)
*Your love’s put me at the top of the world* (是你的爱使我登上世界之巅)
*Something in the wind has learned my name*(风中有声音在呼喊我的名字)①……
十月十二日。
今天是李非的忌日。
我回到了J市为他扫墓。
喜欢的歌是那首 Top Of The World。
喜欢的书是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
喜欢的电影是《罗马假日》。
喜欢的早餐是拿铁和黄油牛角。
喜欢的甜点是蓝莓芝士蛋糕。
喜欢的花是……
“红玫瑰。”
千禧年的夜,陪我跨年的那个人却不是李非。
尹斻逃出了新年晚会,衣衫褴褛,左面颊肿了起来,他用他那恼人的声音不断高歌着,原本在这远郊山上的墓园里只有我,而现在,他却跑来了。即使就算是我也不欢迎他。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当我年轻时)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我喜欢听收音机)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等待我最喜爱的歌)
“it make me s/mile。”(令我笑容满面)
他拾起了我放在李非墓碑前的花束,一脸的嘲讽,走着跳舞的步子……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狐步舞。李非就只和我跳过一次,那支舞,终生难忘。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and not so long ago”(那段多么快乐的时光)
“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就在不久以前)
他仍然还在唱……
“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我是多么想知道它们去了哪儿)
“But they’re back again”(但是它们又回来了)
“Just like a long…lost friend”(像一位久未谋面的朋友)
“All the songs I love so well”(那些歌我依旧喜欢)
“Every sha…la…la…la”(每一句sha…la…la…la)
“Every Wo…o…wo…o”(每一声Wo…o…wo…o)
“Still shines”(仍然闪亮)
“Every shing…a…ling…a…ling”(每一声 shing…a…ling…a…ling)
“That they're starting to sing”(当他们开始唱时)
“So fine”(如此欢畅)
“When they get to the part”(当他们唱到)
“Where he's breaking her heart”(他让她伤心的那一段时)
“It can really make me cry”(真的令我哭了)
“Just like before”(一如往昔)
“It’s yesterday once more……”(这是昨日的重现)②“嘿!学长!他们说我是个杂种!”
他的声音并不讨喜,但是我知道,李非会喜欢这首歌的。
“烟花!”他高举着那只半空的酒瓶,欢呼。
千禧年的烟花,李非不在了。
……
第一次见到李非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只珍稀动物一般被人层层包围观看。我站在圈外,无所事事却还是进了教室,这才会发现这一奇观。
当时我想起了一个词:看杀卫玠。不知道这个被当作了大熊猫围观的倒霉家伙会不会也被“看杀”?
李非当然不是卫玠。甚至可以说他长得确实不怎么好看。
大鼻子。
一个有些难看的中法混血儿。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当时我对于实在是其貌不扬的他有些着迷。
……
刚来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头无辜的羚羊。这个城市就是狼窝。在一群饿狼中行走,总是这样的步步危机。
他那身奇怪又可笑的衣服,据说是原来学校的校服。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来这里的,他不属于这里,格格不入。那精致的领结,那双皮鞋,他的发胶,都成了笑柄。
当时的他和我们所有人交流都有难度。
广东话?
抱歉,我听不懂。
英语?
对不起,水平仅限考试。
法语?
哈哈!别开玩笑了!
可想而知,那样的环境,岂止是陌生而已?我抱着看笑话的心情研究着李非的一举一动,却发现他并未被周遭的探究和不友好击败。
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这里的?
他的父母呢?
哦,他们都去世了。
这可真是不幸……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午后,永远是这么悠闲自得的找到了我,而我就像是被抓包的小鬼头一样捻灭了手中的烟。李非很是不赞成的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什么。
是什么呢?
即使是现在,我也依然想不起来。
“嘿!学弟!你懂法语吗?”
后来,我叫住了正前往旧操场准备打炮的尹斻,他旁边的那个……好像很眼熟啊。
“je ne parle pas franais!”(法语:我不会说法语。)
他摆摆手,快步地揽着身旁的人跑开了,看也不看一眼我们这边,似乎还在窃笑。
随后,李非也笑了,并且越笑越大声。
……
仅仅一年过去以后,李非就变得漂亮了起来。没有大鼻子,也没有了圆滚滚的身材。
男大十八变。
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假。
与此同时,我也知道了他惹上了什么麻烦。
……
我这辈子只恨过一个人。
那个人叫萧翎,而且我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他的代号还是他的真实名字,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长相。这一点很好,还要托那个混蛋尹斻的福。多可笑!
那个人杀了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杀死了我的……
“初恋!”
尹斻在墓园中鬼哭狼嚎。是真的“鬼哭狼嚎”。
他从来都不会哭,除了生理性的泪水……
啊,是的。
鳄鱼的眼泪。这才是这个人的本来面目。
那么现在,他又是为什么哭呢?
哭得可真难看……
尹斻很难看。
但是他还活着。
李非后来变得漂亮了。
但是他死了。
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
在奴隶还合法化的时候,那些白人就是这样鞭打黑人奴隶的……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孩子……
他们甚至可以随意的被吊死……
现在的我和一个泯灭了人性的野蛮人又有什么不同?
但是我并不是奴隶主。严刑拷问这个方法也并不适合我。
没有一个正常的人能忍受得了这些……没有人!
天呐……李非,你能原谅我吗?……我已经尽量的在戒烟了,我不会再对健康不注意了……你能原谅我吗?
手里的那鞭子,简直重压千斤。
我挽起的袖子露出的手臂上那些爆出的血管,那些紧绷着的肌肉……我是显得那样的残酷无情,美好早已离我而去……现在的我,就只剩下了残忍、野蛮、凶狠……
那深可见骨的鞭伤并没有绽开在我的背上,或者身上任何的一个地方,但是为什么我却还是感受到了不能抑制的疼痛?
李非……你其实也是不希望我这么做的吧?
尖叫、哀嚎。
到最后丑恶的,充斥了情欲的喘息。
我厌恶那张魔鬼一般的脸。
李非是天使。
但是天使陨落了。
尹斻是恶魔。
但是恶魔永生不灭。
鞭子,仍然还在我的手上。我在泄愤?还是在为了到达审讯的目的?
我不是奴隶主。
但是总有人会成为奴隶……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转……
狐步舞,在巴黎的街上。
不是华尔兹。
原因是我的笨拙。
我总是学不会跳舞。即使我总是号称自己“天赋过人”。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为什么李非要跳女步?
我不明白。
为什么他总是如此的温柔?
我不明白。
为什么……他要邀请我来这里?
我……
“专心一点,跳舞时要看着‘女士’。”他说着,我这才发现我们的姿势是这样的亲密。
还来不及感到尴尬。李非便先行终止了这支舞。
“你喜欢法国吗?”他问。
“浪漫的国度……”
……
“我喜欢波德莱尔的诗。”
“闭嘴!没有人问你喜欢什么!”
“啊!别让你的火减弱,别让我麻木的心烧烤,快乐,这灵魂的折磨!女神啊!听我的祈祷!”
“Diva!Supplicem exaudi!”③大笑。
“闭嘴!”
挥鞭。
那只手臂,不知疲累。我因何而沦落到了现在这副模样?
这不是我。
大笑。
挥鞭。
笑……
痛苦……
笑……
拷问……
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我开始扪心自问,还是说,我真的只是在以这种形式发泄自己的满腔愤怒,将所有的怨恨都转嫁在了别人的身上?
尹斻是一个恶棍。无疑。
但是我这样做又与一个恶棍有何异?
挥鞭。
大笑。
……
狐步舞。巴黎。
舞伴不是李非。
我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我们总是会成为别人……
“嘿!学长!看着你的舞伴!这样心神恍惚可不礼貌!”
聒噪的声音,浪荡的神情。
令人厌恶!
“闭嘴!”
“怎么?想念你逝去的那爱人了?哈哈——”
揶揄的眼光,无耻的样貌。
这个魔鬼!
“闭嘴!”
“一、二、三、四……一、二……诶!又踩到我的脚了!你是个白痴吗?”
抱怨。
烦人的那张脸!
“你给我闭嘴!”
“李非不会知道的……你和我跳舞……和我……”
“闭嘴!”
“但是你真的是个白痴!”
……
“喜欢我的礼物吗?”
“闭嘴!”
我挂了电话,疾步的走向了咖啡厅紧里面的那个位置,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坐在那里,背对着我,我就要去告诉她,我很抱歉,我不会和她相亲……
然而……
“玛格丽特的《情人》真的很好看啊。”
“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意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与你那时的容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饱经沧桑的面容。④”
“啊!你也看过这本书?”
“是的。我很喜欢。”
然而。相谈甚欢。
后来,这位美丽的姑娘成为了我的情人,最终,她将成为我的新娘。
李非,你能原谅我吗?
……
“所以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