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弟这句话就有些矛盾了,马行街是我陈某人的地盘,那里该有几家店,什么店,都是某家说了算,如果你没有这个觉悟的话,明天这个时候,就算是你求着某家要搬走,都没有可能了。”
“哦!”
吴熙的心里刚才流过一丝杀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这样威胁自己。
“陈兄人中豪杰,在下佩服,晚些时候就让人腾地方,您先请回。”
陈四海一看吴熙挺上道,心里顿时就满足了,摸了摸那几根山羊胡子,高傲的走出了酒店。
为他看来,整个东京城除了皇帝之外,他就是老二。
就在陈四海出去的一刹那,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前一闪而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士大夫的嘴脸
还没等吴熙回过神来呢,陈四海就迎了上去点头哈腰的演绎着千百年来一成不变的奴才本色。
仔细看下去,原来是吏部尚书王仲山王大人,旁边跟着一个女子,脸熟的要命,仔细回想了来到大宋之后接触过得人之后,才现自己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棒槌。
那分明就是李清照。
上次因为爱慕之心,随便说了几句词,就得到了李清照的赏识,这次在京城再次见到偶像,那是一种无法言明的兴奋。
只是不知道身在淄州的赵明城如何把一个弱女子丢在了京城。
准备躲避的,最近朝堂上总有人找他的不是,王家人因为有监察御史的存在,少不了和吴熙生一点不愉快,这让吴熙总有退避三舍的想法。
不过吴熙这是小人之心了,古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度许多,朝堂上的攻击,那是政见不同,有的时候也是形势使然,不得已而为之,。
下了朝堂坐在一起就成了生死相知的好兄弟。
当然,王仲山也不会现在和吴熙较劲,都是朝廷的忠臣,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如果因为他们私底下的恩怨,弄的朝廷乌烟瘴气的,就连赵佶都不会给他们老脸色,更不要说那些老臣了。
王仲山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李清照自然也跟了进来,一眼就认出了吴熙,但是大家闺秀的修养,才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尖叫出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十几岁的年轻人竟然能入的他舅舅的法眼,要知道,她的这位舅舅那是油盐不进的主,仗着王家有皇帝罩着,也有自己的祖上王珪的功劳,哪里还把吴熙这样的小子放在眼里。
既然自己的舅舅会这么在乎这个年轻人,那就说明这个人还是有一些本事的,以前就听过他做的词,意欲虽然有些不足,但是整体连接的很好,不像是他这样一个年轻人应该做出来的诗词。
但是,搜寻遍了前辈们的大作,也没能证实他做的诗词是抄写的,看真的看不出来,这个从边远农村走出来的小子,还有两把刷子。
虽然这两刷子有着很大的嫌疑,但是,在没有证明他是抄写的前提下,他就是一个有才的。
要是吴熙知道李清照现在心里的想法之后,找一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是有的。
吴熙现在焦躁的厉害,李清照的大名后世的时候听的太多了,尽管上次匆匆茫茫见过一面,但是,心里仍然有一些波澜,让他连王仲山打的招呼都没有听见。
“吴老弟,辽人在漫山遍野的跑,你不去帮助朝廷解忧,还在这里喝花酒,难道你真的以为你做了英武候,还有驸马这个身份傍身,就没有一点的事了吗?
告诉你,要是你的动机不纯,想要损害大宋的利益的话,老夫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告诉你吧,其实,官家对于你把公主那么简单的娶回家很不满意,官家认为这是你在炫耀你手里的火药,你翻开历史,哪家的公主是这样嫁入别人家做小妾的?”
这番话说的吴熙直冒冷汗,话虽然很难听,说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火药的配方已经全部交个了赵佶,这才换了一个英武候的爵位,这在后世就是一个对社会做出突出贡献的人,和现在的待遇基本上是一样的。
只不过后世是要在金钱上满足个人,而宋朝是在荣耀上关照的多一些。
因为这样的人要努力的留住才是,而不是把他赶往对方的阵营。
火药是什么东西,大宋的人要远比那些北方的野人知道的清楚,要是这东西流失出去了,那么,这仗也就不要打了,趁早带着老婆孩子远远的躲开才是正事。
正是因为这个关系,尽管他们在言语上对吴熙有些激烈,但是始终没有在行动上有所表示,就是害怕把吴熙逼急了,然后狗急跳墙,一气之下前往敌国,这样一来的话,对大宋朝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即便是王仲山这样的任务,在说话的时候,也只是旁敲侧击的敲打,不会真正的流露出要置吴熙于死地的想法。
尽管这些老夫子恨的压根直痒痒的要把吴熙碎尸万段,但是,在表面上还是要表现出一副长者教训晚辈的嘴脸。
这些老夫子的能量是无限大的,看看呼延庆把腰弯的像是一只受惊的麋鹿,吴熙就能看得出来武将在宋朝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武将是没有地位可言的,尤其是在这些士大夫的眼睛里。
当年韩琦一句,为东华门唱名者才是好汉的言论,把武将彻底的打入烈焰地狱,永远都翻不了身。
细数曹家,杨家,石家以及顶顶大名的狄青,都被这些文弱的书生生生的逼迫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后活生生的吓死在了家里。
吴熙心里轻笑了一声,说道:“王大人功成名就的不再家里抱孙子,非要出来难为后辈,这是什么道理,小子承认是有些持才傲物之嫌疑,但是,你看看小子做的那一件事情是有损大宋的。
打仗的时候是冲在第一线的,生怕老百姓饿死,还贡献出了我们吴家珍藏了多年的土豆和玉米的种子,试问哪一项触及到了大宋的律法,小子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平台,想把大宋扶正到正确的道路上来,难道这也有错吗?
是,你们这些老一辈的士大夫是我们这些小辈们敬仰的楷模,文人相轻的例子比比皆是,从来都没有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消失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消失,而且还会更演更烈。
这是为了什么?
有句话说的还真是好啊,一个乞丐从来不会羡慕那些豪门大院里的今天赚了多少钱,他所羡慕的,永远都是和自己住在一起的乞丐今天比他多乞讨了两个铜板。
仅仅是因为小子我这两年里爬升的太快,威胁到了你们的位置,还是因为小子我来历不明,一直在你们的心中有所戒备。
要是后者,小子我勉强还能接收你们为难,但是,要是前者的话,小子从来都不认为是一个问题,因为我也不会永远的霸占着这个英武候的位置,那不是我的志向,也不会是我的终点。
等到大宋真正的四海升平的时候,小子我就在想官家索要一座山头做我的山大王就好,朝堂?不适合我这样的人,还是留给你们去争吵吧,那个时候,不管你们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现在,我感觉我的命随时都会丢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没有一点安全感,所以,留一点报名的本钱,难道不应该吗?”
呼延庆紧张的听完吴熙说的话,脊背上隐约的有汗水渗了出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 活受罪
王仲山从鼻腔内发出了一个响声之后,扭头就走了。
这个少年人实在是太难对付了,满朝的老夫子都想要了他的命,就是不能得偿所愿,究其原因就是官家从中作梗,说这个小子生的一脸的贵人相,大宋朝现在问题重重,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出生诡异的少年人,还带来了一些诡异的东西。
要说这不是祥瑞,赵佶一点都不相信。
本来就相信鬼神存在的赵佶,很难从这里面走出来。
火药的配方现在就在他的手上,但是,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完成这项艰难的工作,要知道,只要接触到火药的人,一辈子也别想着走出皇宫禁院大门一步。
吴熙给配方的时候说的很清楚,从现在开始,这个配方和他吴熙没有一点的关系,他就当这个东西从来都没有在自己的脑海里存在过,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在火药这种东西上做文章,势要和火药决裂的感觉。
赵佶很欣赏吴熙的这种决断。
很多人贪婪的无以复加,让人实在讨厌的厉害,反倒这个年轻人什么都不要。
他什么都不要,就不等于什么都不想要,关键是赏赐给他什么,于是,英武候的爵位就成了火药的功劳,荣德帝姬就是拴住这个年轻人的一丝偶线,只要他在东京城,赵佶就有办法让他乖乖的诚服。
这也是直到现在很多人对他不满,又动不了他的原因。
吴熙也知道这里面的厉害,不是人家动不了他,而是自己有官家的偏袒,所以,直到现在,他依然过的很好。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迟早自己的行为会招惹到赵佶这个小心眼的帝王,也许某一天早上醒来,整个侯府就会被大军围的水泄不通,然后任人宰割。
所以,留一些保命的手段总是好的。
赵佶找他的时候,吴熙正好和呼延庆喝的大醉的早上,胃里难受的厉害,想要吐出来,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
干呕的感觉就像是对面有一个美女总是撩拨你,你却始终没有一点想要把她扑到的冲动。
呼延庆吃了一点包子,喝了一碗稀饭之后,就又睡去了,知道吴熙要去面见官家,进入梦乡之前摆摆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示意他一定不要像那天说王仲山那样让官家难看。
吴熙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呼延庆还真的不是很了解,只要是威胁到了自己的性命,打死都不会言传半句的。
呼延庆这是多心了,看来那次吴熙的话,让他现在都心有余悸。
这就是现在大宋朝武将的地位。
呼延庆这些天其实也过的战战兢兢的厉害,要不是述职工作还没有做完,他早就起身回到军队里了,只有在军队里,他觉得自己才有个人样子。
在京城这个官老爷遍地的地方,随时都会成为哪个老夫子一怒之下的牺牲品。
这话不假,像王仲山那样的级别,就算是那天拿着刀子把呼延庆的脑袋砍下来,随随便便写个报告就算是完事了,顶多被罚俸禄而已。
吴熙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吐了几次之后,在靠近皇宫的时候,终于有一些清醒了,因为他看见太子和赵楷站在宫门口说着闲话,心里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召见太子和王爷还要捎带上自己,这摆明了自己就是一个受气筒,话不投机的时候,身边有一个外姓人,总是好下手打几下解气的。
这种事吴熙经历的太多了,以至于一看见这样的场景就会想起他以前的遭遇。
“吴老弟真实羡煞老夫了!”
刚下马车,就看见一张不怀好意的脸凑过来打着哈哈,脸上堆起的褶子足够能夹死苍蝇的了,刚要发火,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可能,因为面前的人是平章大人张邦昌。
虽然一脸的正气,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尤其是他说的这个话。
“平章大人大清早的发什么感概,小子昨夜里宿醉未醒,就被官家拉起来面圣,刚刚在马车上才把肚子里的刚刚吃的饭食全部吐掉,就是害怕见到官家的时候,有个闪失,你却在这里说羡慕小子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吴熙嘴上说着话,手上的动作还是不能停,该有的礼仪还是做到位的,虽然自己的侯爷了,但是官职低微,根本就不能和这些大佬们相提并论,要是失了礼数,分分钟会被人家满嘴的仁义道德给喷的生无可恋。
“老夫猜想你的诏令上肯定写着赶紧滚过来的字样。”
张邦昌狠狠的说道,如果语言能杀人的话,他恨不得这几个字就变成一把把利刃插进吴熙的要害。
“那又怎么样?”
吴熙马上就变的傻傻分不清的样子求教。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话说的越是难听,就表明关系到了一定的层次,不像老夫这张诏令,满满的都是路数,这就表明你在官家的眼中就好比他儿子一样的存在,这就相当于一步登天了,这难道还不能令人羡慕吗?”
吴熙呵呵一笑,拱了拱手说道:“长大人多虑了,女婿本身就是官家的半个儿子,叫一声父皇都不为过的,如果这样都不算是一家人的话,怎么样才算是?
这个世界上奇怪的事情有很多,这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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