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使,等会你一定要制住特种兵的身体。”灵狐盯着冰天使,咬了下嘴唇叮嘱道:“我要取出他脑袋里的东西,大脑神经是相当脆弱的,一旦我的手晃一下,他可能就彻底完蛋了。”
叮嘱完冰天使,灵狐掏出一支针剂为赵子阳注射进去,而后又掏出一支同样的药剂注射进去。
“我为他注射了深度昏迷,以他现在的体质未必能够昏迷多长时间,但我不敢再注射,怕他成为植物人。这个手术也许只需要一个小时,也许需要一天的时间,总之你一定要配合好我。”
“明白。”冰天使点点头,随便处理了一下伤口坐在一旁,摸出一根香烟点燃,盯着赵子阳的面颊。
她的眼神很冰冷,但心里却充满各种各样的思绪。她很清楚特种兵在这半年时间里遭受了怎样的磨难,难以想象,他竟然会自己切开自己的胸膛取出安置在里面的微型炸弹……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造成的,只是当初出现太多的特种军人,让她不得不往密林深处逃亡,只是等回去的时候才发现特种兵的尸体已经不在了。
“把烟掐灭。”灵狐瞪了一眼冰天使。
“好的。”冰天使顺从的掐掉香烟。
从前她根本不抽烟,从半年前才开始抽香烟。抽香烟的原因有很多种,最大的一点是心绪上的自责吧,说真的,她没想过要杀特种兵。
灵狐已经开始动手了,她用手术刀轻轻切开赵子阳的后脑头皮,一边进行清洗,一边寻找对方后脑中的东西。
而在地下实验室里,西蒙已经把芯片发射的微电流控制放到最大,刺激赵子阳的整个大脑。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住逃跑的赵子阳,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芯片的微电流将对方的脑细胞杀死,造成对方的脑死亡,然后让其彻底成为一个丧失理智的活死人。
他对赵子阳的束缚一是采用精神束缚,也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控制法,其次是在其心脏部位安装一枚微型炸弹,最后的手段才是这枚芯片。
芯片发射出的微电流刺激大脑最为敏锐的神经细胞,达到最难以忍受的痛苦,在肉体上进行控制。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让这种微电流杀死脑细胞属于人类的神经,让其成为不受控制的活死人。
这种活死人暴虐无比,嗜杀成性,放在哪里都是一颗炸弹。这种情况下,谁把他救走谁就会倒大霉,会被活死人生生撕碎。
寻找赵子阳后脑芯片的过程中,又有几个人匆匆走进这所别墅,其中就有安琪儿。
“钻孔。”满头汗水的灵狐冲旁边的斯沃特伸出右手。
旁边的安琪儿用纱布为灵狐擦拭额头的汗水,唯恐汗水掉落到赵子阳的脑袋里。
看到赵子阳的这幅模样,安琪儿焦躁无比,但她又死死克制住自己,让自己变得非常平静,有条不紊的帮助安琪儿工作。
整个后脑壳被灵狐取了下来,露出充满沟壑与纹路的大脑,大脑甚至还随着脉搏轻轻跳动。
“保持大脑热量。”
“明白。”
一枚芯片出现在灵狐眼中,她小心翼翼的观察半天,眉头拧成一团。
这枚芯片很简单,芯片本身具备释放电流的作用,以至于电流源源不绝的向外释放。
可这枚芯片又极为不简单,尽管还没有人小拇指甲大,但是它却死死联着大脑的神经网络,让人无法下手。
“我、我不敢下手……”灵狐向后退了一步,声音里带着哭腔。
的确,她的确不敢下手,一旦毁坏任何一根神经,势必造成最为严重的后果。也许会让赵子阳成为神经病,也许会让他瞬间毙命,又可能安然无恙。
手术镊子被安琪儿拿在手中,她死死咬着牙齿,缓缓向那枚芯片伸过去,用最笨、也最冒险的方式为赵子阳取下这枚芯片。
“停!”灵狐一把拉着安琪儿的手臂,嘴里连声道:“我再想想,我在想想,也许还有更好的办法。不要着急,千万不要着急……”
灵狐的眼里充满胆怯,不光是她,安琪儿的眼睛里也充斥着胆怯与恐惧。她刚才是狠狠咬牙要这样做的,但在灵狐叫停之后,所有的勇气都消失殆尽,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她的男人啊。
“嗷……”痛苦的嚎叫声猛的从赵子阳口中发出,他被束缚的身体疯狂动着,耳鼻中的鲜血不断流淌滴落。
“糟了,他的大脑温度已经超过四十度!”斯沃特发出恐惧的声音。
“铿”,赵子阳的右手生生挣脱束缚,随后将绑在上体的束缚带生生扯断。
“阳,冷静,冷静,你一定要冷静!”安琪儿伸手抓住赵子阳得到自由的手臂,大声叫着。
听到安琪儿声音的赵子阳瞬间冷静下来,尽管脸上的狰狞依旧不减,但眼中却透出一股温暖。
看到赵子阳的模样,安琪儿的眼泪流淌下来,轻轻吻着对方的额头,嘴里不住的呢喃着劝说。
与此同时,斯沃特与冰天使上前死死压住赵子阳的手脚,要将他彻底按压住。
“我的……天使……”赵子阳费力的吐出这句话,而后整个人彻底爆发,伸脚抬手之际将冰天使与斯沃特击飞。
随后他挣脱全身上下的束缚,站在安琪儿面前,忍受脑袋那股生不如此的痛苦。
第220章 醉鬼与瘸子
后脑的结构清晰分明的展现在众人眼前,造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没有鲜血,有的只是灰褐色的脑皮层组织,以及白色流淌着红色纹路的大脑。
死死忍受着痛苦的赵子阳颤抖着亲吻了一下安琪儿,随后伸出左手向灵狐的肚子摸去,眼睛里透着满足与不舍。
此时此刻,所有人似乎都明白赵子阳要干什么了,他要亲自拔掉脑袋后面的那一块芯片,生死无惧。
“不,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安琪儿发出惊恐的声音,拉住灵狐的手颤声说道:“这里有你的孩子,你不能……”
满足在赵子阳眼中一闪而过,随后他整个人发出疯狂到极点的咆哮声。
“嗷!……”
旁边的人想阻止,但根本就无力阻止。冰天使与斯沃特躺在地上根本无力爬起,灵狐没有那个力量,安琪儿则快不过赵子阳的速度。
在所有人的眼睛里,赵子阳闪电般的挥动右手向自己的后脑抓去,一把扯下那枚把他折磨成一条狗的芯片。
芯片在他手中就被生生捏碎,他的身体在扯掉芯片之后重重趴在地上,不知死活。
地下实验室里,西蒙发出愤怒的声音,他已经失去与芯片的联系。失去联系就意味着赵子阳已经毁掉了芯片,他彻底失去了控制。这是一个最好的生化战士,倾尽了实验室所有的心血,可如今就这样功亏一篑了。
“死!你得死,你肯定得死!”西蒙牙齿咬得咯嘣嘣作响,眼睛里被愤怒与疯狂充斥。
芯片与神经连线是他做出来的,触动任何一条神经都会造成致命的后果,甚至连他也无法安然无恙的取出来。所有赵子阳必死无疑,即便不死,也不会成为一个完好的人。
随着赵子阳爬到在地上,安琪儿与灵狐放声大哭起来,甚至忘记对赵子阳进行抢救。
安琪儿小心翼翼的抱着赵子阳的脑袋拥吻对方,灵狐则瘫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腹部痛哭。她们尽力了,已经尽力了,也许再给她一点时间的话肯定能够想出办法,可是赵子阳不愿意给自己任何时间与办法。
他被折磨到不想再活,什么恩怨情仇就此了结了吧。自己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且他还当过狗,还亲自杀了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奥摩。
大家都束手无策,那么自己就死了吧,也许死了以后会变得更加清净,一切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死,不就是雇佣兵的最好归宿吗?
“不许哭!”冰天使发出大喝声,捂着小腹走到灵狐前将其拉起来,指着赵子阳大声吼道:“他不是一般人,我亲手杀了他都能活过来,难道他真的会死吗?你要知道,我那一刀扎进了他的心脏,你觉得真常人的心脏出现伤口还能活下去吗?听着,特种兵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他就是一头怪物,一头让你无法想象的怪物!”
“滚!”安琪儿目露杀机,冲冰天使发出从未有过的咆哮声。
她现在非常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冰天使留在潜伏者,应该把她杀掉,否则怎会出现在现在这种情况?她幼年的情谊在作祟,只是没想到害的人是赵子阳。
“听着,”冰天使毫不畏惧的迎着安琪儿的目光说道:“即便你杀了我都可以,但现在我们必须想方设法让他活过来。你不了解,难道灵狐还不了解他的体质吗?”
当冰天使看向灵狐的时候,心中一片冰冷,因为灵狐的眼中除了仇恨还是仇恨,比血水还要浓。
冰天使杀掉赵子阳的事所有人都不知道,刚才她也是在情急之下才说出来的,否则她怎能与灵狐在一起?
灵狐没有说话,费力的站起来后挥手将斯沃特叫过来,让斯沃特与安琪儿将赵子阳抬到病床上,而后用塑料头骨暂时盖住赵子阳的后脑进行缝合。
一系列的抢救有条不紊的进行,只是赵子阳丝毫没有任何生气。大脑的神经不是心脏伤口可以比拟的,依照赵子阳强大的自愈能力,即便心脏出现一道伤口也能在短时间内自我愈合,但神经不一样。
即便走到现在的医学科技,也没有人能够摸人体内的神经,更谈不到将神经连接等复杂的工程。虽然有神经科,神经科无法治疗神经受损,只是一个观察与研究并采用一些觉得可行的方法从外部治疗。
说白了,神经出现问题的患者就是一只只小白鼠,他们在为神经学领域增添新的经验。
所有的抢救措施仅仅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灵狐与安琪儿没有失去信心,因为赵子阳的身体没有变的冰冷,相反脉搏再次开始跳动。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任何外力都无法帮到他。
“阳,醒过来。”安琪儿搂着赵子阳喃喃自语道:“只要你醒过来就好,我们可以退出佣兵团,不再理会任何事。我们还可以带着灵狐一起,我不怪你,我一点都不怪你……”
灵狐不说话,一直盯着冰天使,让对方充满毛骨悚然的感觉。至于斯沃特则掏出香烟大口抽着,他想上前,但他无法上前,现在的头儿属于团长与灵狐,与他无关。
一行人将赵子阳从英国带走,冰天使则没有再跟上,也许她是被灵狐的眼神吓住了,也许实在没有跟上的理由。她是苦笑着离开的,她只想道歉,当初她真的没有打算杀了赵子阳。
世界佣兵界再次掀开风起云涌,随着潜伏者与保卫者的支离破碎,市场再次被重新分割。这中间不仅有许多老牌雇佣兵,同时冒出几支前所未闻的雇佣兵组织。
这些佣兵界的新鲜血液拥有精良的装备以及过人的战斗力,在于老牌雇佣兵的较量下并不落在下风,抢夺了很大一块蛋糕。
新出现的雇佣兵组织不再形成第三世界国家与第一世界国家的区分,他们转战于世界各个战场,谁的任务都接,哪里的战争都参与。
他们没有任何顾虑,因为他们强大。
潜伏者与保卫者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已然被人遗忘在角落里,也就只有一些落魄的佣兵缩在酒馆喝酒的时候才会说起这两支强大的佣兵组织。
只可惜这些都成了过去式,甚至有些人都不愿意把它当成故事来听。
哥伦比亚,库库塔。
这里临近委内瑞拉,边境贸易十分活跃。其活跃的边境贸易不仅是正常的农林、咖啡豆等贸易,还有隐藏在黑暗地下的毒品、军火、人口等贸易。
一家三教九流聚集的小酒馆里,一个胡子邋遢的醉汉一边大口喝着廉价的酒,一边摇着筛子与一帮酒鬼进行赌博。
酒是当地产的咖啡酒,用磨过的咖啡豆底料进行发酵而成的廉价酒水,就跟中国几块钱就能打上满满一壶的高粱酒一样;赌博用的筛子倒是非常光滑,但周围下的赌本却是零碎的小票子,皱巴巴的,沾染着汗臭味。
“听着……”醉汉眼神朦胧的大声道:“这一把我要通吃!”
周围传来一片哄笑声,这句话总是从醉汉嘴里说出来,但通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总是通赔。这是个有趣的家伙,几个月前跑到这里来就是在这个酒吧厮混喝酒,每每喝的烂醉之后就会拉起一圈人进行赌博。
他赌博逢赌必输,只要有人趁着他的酒劲来玩,保证能把晚上的酒水钱赢到手,偶尔还能赢得睡一晚上姑娘的钱。
总之这个醉汉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不过酒馆里的人都不会问他什么东西,毕竟这里的人谁有谁的秘密。
一开筛子,果然是醉汉通赔。
“来,再来!”醉汉掏出兜里的一把美钞仍在桌上,用那双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的眼睛扫了众人一眼,大声说道:“这、这一把不赌,我、我只问一个问题!”
听到醉汉这句话,酒馆里的人兴奋了,纷纷挤过来,一口同时的大声叫道:“世界上最强的佣兵团是潜伏者,潜伏者才是最强的佣兵团,里面的人都是英雄,都是最强佣兵!”
听到许多人齐声叫出的声音,醉汉开心的笑了起来,伸手将美金狠狠撒去。
“哈哈哈哈……说的对,说的对,哈哈哈哈……”大笑间,醉汉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