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都带着小世见过谁?有没有看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白吾泱伸过手去碰了碰小世身上的痕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必须快点找到那道符咒,不然等这痕迹到了眉心……”
白吾泱没有说下去,但张诚却深深明白他未完的话里的意思,心口不由得一滞,脑子里更是一片混乱:“见过谁?见过谁?……今天带他去了学校,见过的人太多了,好多人……”
张诚的脑海里闪过公车上跟校园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但却捕捉不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谁能那么狠心,下符害一个小孩子?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昏睡不醒的?”还是白吾泱的脑子清醒些,很快就抓到了关键所在。
“昏睡?”张诚回想了下,“上课之前,因为他睡着我到班里的时候还晚了两分钟!什么时候上课来着?八点,对,他应该就是八点睡的!”
“你那段时间跟谁接触过?”白吾泱继续发问。
张诚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身影:“是……李晓?!”
“李晓?”白吾泱微皱了眉头。
“就是刘简的女朋友……”张诚随口解释,接着又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但是没道理啊……她还笑着逗小世玩儿,怎么可能下这么狠的手?她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
白吾泱冷冷地看着他:“知人知面不知心。”
张诚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没有理由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根本就不知道小世的身份,只知道我那晚撞鬼的事,今天还送了我一个护身……”话说到一半,张诚蓦地愣住,视线重新移到严凌世满是伤痕的身上。
那个痕迹……张诚把裤兜里的手机掏出来,那条皮绳系着的护身符也随着滑出来,在半空中来回地晃悠。
——那块铜牌牌上面的被张诚认为是鬼画符的东西,竟然跟小世身上红痕的形状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张诚喃喃地低语。
他明明记得,小世看见这枚护身符的时候不仅没有害怕,还拿小手戳了戳那个牌牌,所以他才敢带在身边的。
但好像也就是在戳了那牌子之后,小世才突然犯困的……张诚一屁股坐到小世的床边,握着护身符抬头着急地看着白吾泱:“那现在怎么办?你不是很厉害吗?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白吾泱一言未发,拿过他的手机就把那根皮绳从上面扯了下来。
接着把身上已经淋得湿透的背包拿下来,从里面掏出一盒用塑料袋包着的火柴。
擦亮一根,就对着那枚铜牌烤了起来。
张诚一边看着他的动作,还一边紧张地握着小世的手,视线不停地在小世身上跟白吾泱手上转来转去,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但一直到那根火柴烧完,小世身上的伤还是没有一丝消退的痕迹。
甚至现在那红痕已经长到了眼睛下面。
距离眉心连四指的距离都不到。
张诚心急如焚地看着白吾泱:“怎么不管用?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一心急,对白吾泱连以往的客气都跑诸脑后了。
白吾泱放弃地把火柴盒扔到小世床上,拿着那铜牌就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张诚想起身跟过去,但看着床上依旧没有丝毫知觉的严凌世,身子又不自觉地回到了床畔。
虽然知道白吾泱回去也是在想办法,但看着小世身上慢慢朝眉心蔓延的红痕,张诚的心还是承受不住地在半空中悬着。
突然,像是电影当中的快动作般,严凌世身上的痕迹竟然快速地从最上面朝下褪去,沿着一条线,虽然拐了好几个弯,但短短的几秒钟,他的身上就恢复了本来干净整洁的样子。
刚刚那满身的伤痕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完全没有了踪迹。
张诚还来不及惊讶,就听见白吾泱的房间传来砰地一声,跟打雷似的。
而严凌世也瞬间惊醒了过来,手猛的一动,反握住他的。
“你终于醒了!”张诚那只空着的手欣喜地捏了捏他脸上的肉。
严凌世从床上坐起来,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磨难,反而奇怪地看着他:“叔叔,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张诚的手下意识地往眼旁抹了下,顿时触到眼角上还未敢的泪痕,才惊觉自己刚刚竟然流泪了。
不好意思地用力擦了把脸,张诚赶紧忙着转移话题:“没什么,叔叔有点累,我们过去看看小泱叔叔怎么回事。”
矮□子把光着屁股的严凌世抱起来,张诚不禁有些庆幸,幸好小世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如果刚刚他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张诚几乎不敢想下去,快步走到白吾泱的房间门口。
打开门看进去,张诚顿时愣在原地。
就连从墓中刚出来都好像没沾什么土一样的白吾泱,现在竟然满身黑乎乎地站在房中央,不知道被什么迸到,连脸上都未能幸免。
心才刚从之前的紧张中解脱起来,就遇见这种情况,张诚真有种仰天大笑出门去的冲动。
但——看着白吾泱瞬间移过来的冷冽眼神,张诚只能很没骨气地冲他咧了咧嘴:“那个……你怎么了?”
白吾泱没有说话,转身走到了房间里带的浴室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小泱叔叔身上着火了吗?”严凌世趴在他脑袋边揪着他的耳朵小小声地开口问。
张诚回想了下他刚刚的样子,顿时觉得严凌世小朋友形容的还真是恰当。
抱着严凌世进了白吾泱房间,张诚才发现,房间中央还有个小小的炉子模样的小东西在烧着火。
所以说刚刚他真的是被火殃及的?
张诚把严凌世放在白吾泱床上,自己蹲下去仔细看着那盏小炉子。
小炉子里面烧的不知道是什么燃料,不像煤炭也不像煤油,那火苗跟平常的好像也有所不同,散发着淡淡的黑紫,竟然还有些恶臭从里面传出来。
张诚尝试着把手伸过去,但刚靠近一尺左右的地方,竟然就被灼烫得立马缩了回来。
但即使这样,张诚的指尖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这火的温度好像比平常的要高许多。
果然是跟平常的火有所不同吧……起码温度要高许多。这小小的一炉火,跟炼钢炉里似的,靠近了像是能融化人一般。
浴室的门又传来咔得一声,张诚抬起头,禁不住好奇地问刚从里面出来的白吾泱:“喂,这是什么火?”
白吾泱听见他的话,停下擦头发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三昧真火。”
“……”好吧,他承认,他的全身包括刚刚被火烫伤的指尖,都瞬间冷了下来。
面瘫讲起冷笑话来果然比别人效果要好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本来想的是在符咒发作的时候让小世醒着的,但最后还是没下得去手,太不舍得了……
所以,这一章竟然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ORZ……
怪不得作收文收一起掉,这作者立场太不坚定了!
23、猫儿移魂(一)此章节开始是倒V
23、猫儿移魂(一)此章节开始是倒V 。。。
不知道是不是被白吾泱那句“三昧真火”把刚刚的紧张给驱走了,张诚长舒了口气,才发现窗外的雨比刚刚小了许多。
刚刚还那么气势磅礴,这会儿却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几丝雨滴。张诚打开窗户,把手伸到外面去:“这天变得也太快了吧?”
严凌世小朋友也学他把胖乎乎的小手伸出去,最后干脆两只手都巴在窗边不停地扑腾:“叔叔,小世想出去玩!”
“出去?现在下雨呢。”张诚下意识地张口拒绝。
“人家就是想淋雨玩嘛……”严凌世把湿淋淋的小手从窗外收回来,揪着他的衣襟开口。
那奶声奶气的“人家”真是叫得张诚连一个拒绝的字眼都说不出来:“可是……”
“去嘛去嘛!”严凌世人小鬼大,看出了他的动摇,继续趁热打铁地哀求。
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顿时让张诚想到了刚刚还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满身红痕的模样,心顿时往上一提:“不行,外面太危险了。”
现在的张诚敏感得要死,感觉除了白吾泱身边哪里都不安全似的,想到要跟小世两个人单独下楼去,太阳穴都忍不住突突地跳起来。
说起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在大白天被吓成这样确实有些丢脸,但他却不能不承认,在面对那些东西时,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今天如果不是白吾泱及时的赶回来,小世现在会成什么样子都是未知。
当然,只因为这样就不敢带小世出去玩,是有些因噎废食,可是对于刚刚眼睁睁地看着严凌世经历了一场生死的张诚来说,显然是被噎住时的惊险更吓人一些。
“叔叔,去嘛去嘛……”严凌世还不停地在他怀里闹腾着。
“等天晴了叔叔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张诚低下头耐心地哄着他。
严凌世的小嘴顿时扁了起来:“叔叔笨蛋,小世是想淋雨玩!天晴了怎么淋雨玩儿?”
“……”小朋友懂太多了真不可爱。
“而且……以前爹爹最喜欢下雨的时候带我出去玩,让我骑在他脖子上淋雨……”说着,严凌世的眼眶里立刻含满了热泪,眨了下眼睛,泪珠就骨碌碌地从里面掉了出来。
张诚听见他这么说,心顿时软成了夏日骄阳下的冰激凌,只能求救地把目光转移到了白吾泱身上。
白吾泱已经擦完了头发,仿若没发觉他的注视般,自在地把浴巾从腰间解开,露出精壮的腹肌和白花花的大腿,又把衣服从内裤一直到外套,一件件的穿好,才回头看向他。
张诚浑身微震了下,猛地别开脑袋——我勒个去,他刚刚干了什么?眼巴巴地看着一个男人穿衣服?
这也太欲求不满了些吧?!再说了……就算再不满,多少也该找个女的来看啊!不不,也不行,那他不成流氓了么……
张诚的脑子还跟一锅粥似的煮得咕嘟咕嘟的,白吾泱已经走到了他身边,好像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他刚刚色|狼般的目光:“我陪你们去,你负责把这房间打扫干净。”
“诶?”张诚的思绪还在美男穿衣秀那里转悠,白吾泱突如其来的话再插一杠子,他的脑子更有种会随时死机的危险。
“小泱叔叔说跟我们一起去玩啊笨叔叔!”严凌世一看撒娇有作用,脸上的委屈顿时不见了踪影,笑嘻嘻地露出两颊上的小酒窝。
“臭小子,你还敢说我笨!”张诚的老脸还在为刚刚的话发着烫,只能掩饰似的用力掐了掐他的小脸蛋,把他放在地上,“真是欠了你的!”
“嘿嘿,叔叔最好了,mua~”严凌世卖萌地对他眨了眨眼睛,顺便还撅起小嘴奉献飞吻一枚。
张诚顿时中招倒地不起……他就说,带小孩子看太多综艺节目不好!活生生把一个古代美男子的小苗苗教成了现在不卖萌不成活的小屁孩。
认命地给还在光着屁屁的严凌世套上衣服,又把乱七八糟的卧室收拾了下,张诚不知道怎么就有了种自己已经沦为家庭煮夫的错觉。
果真是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连带的脑子也开始不正常了么?张诚晃晃脑袋,把这种不靠谱的想法驱逐出去。
好容易把卧室收拾得看上去算得上是干净整洁了,张诚真有种立刻倒头大睡一觉的冲动。
但看着严凌世小朋友一直都期待地满眼冒花的小脸,也只能把倦意又强压了下去。
严凌世早在门一打开就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白吾泱也随之出了门,张诚没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正想随手把门关上,就觉得裤腿被扯住了。
往下一看,这下可怜巴巴看着他的成了被他忽略许久的皮小蛋。
这段时间因为家里有小世在,小蛋基本都是在外面游荡,就算回来也都离他们远远的窝在角落里舔毛,一人一猫这一整天也就睡觉之前那依偎的一会儿亲密些,张诚虽然心疼但也没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小蛋,想哥哥了没有?”张诚弯下腰把它提起来,抱在怀里。皮小蛋喵呜喵呜地小声叫着,似乎在控诉着他最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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