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是看呆了!”重年赶快拉住离秋,阻止他的动作,微笑道:“这红衫果然就是为你定身而做的!”重年一双金眸闪过一丝惊艳,坦率地赞叹道,倒是让板着脸孔的离秋有些不好意思。
离秋本就长得倾国倾城,面若桃花,现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衫,衬得他更加妩媚惑人,尤其是颈边镶金的滚蕾丝花边又凭空让他增加了一丝魅惑,亮的让人不舍得移开目光。
“离秋,你明日便穿这身吧,现在,我们睡觉吧,你也累了不是吗?”重年将离秋按坐在镜前,缓缓拔出他发间的碧玉簪,替他理顺那一头墨发,褪了他的衣衫,领着他走到床边,抱着他陷入梦乡。
这期间,离秋一直没有发话也没有反抗,似是十分熟悉重年的动作一般,泰然受之,其实,根本就是还没从刚才的害羞中回神啊。
当夜幕笼罩这一片云罗大陆,所有人都沉入梦乡时,琉府却有一人鬼鬼祟祟从后门走出,左右张望见无人跟踪,便悄悄来到后山,一个黑衣人负手等着。
“主子饶命!奴才不小心将你给我的那个符咒弄丢了,请主子恕罪。”此人低着头,仔细一看,还能发现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似乎对眼前的黑衣人存在着莫大的恐惧。
“哼!没用的东西!本座养着你有何用!”黑衣人冷哼一声,挥动衣袖,直接将此人打了出去,顿时,此人喷出一口鲜血,只是,他马上爬起来,跪在地上,缄默不语。
“本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再不得手,你便提头来见本座!”黑一手抬手将一张符咒扔了出去,双脚点地消失在原地。
“是,奴才绝不再失手!”待黑衣人离去后,此人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方才他竟是硬生生忍住了喉间的涌上的鲜血。
他擦去唇边的血迹,将符咒收好,悄悄回到琉府潜入琉夜房间。
“抱歉,这是主子的命令!”他抿紧唇,在空中燃尽符咒,霎时,一道暗黑的幽光射进琉夜体内。
见事情已经成功,此人消失在黑暗
中…
☆、花灯赏会
“重年!走!我带你们到街上玩去吧!今晚有花灯会,听说还有花魁大赛呢!”琉夜直接撞开两人的房间,拉着他们捎上虎儿就急匆匆往门外走去。
“花魁大赛啊!那我倒要好好瞧瞧,看看有什么美人能够比得上离秋。”重年摇着银扇,将离秋上上下下看了个够,活脱脱一副以眼扒衣服的垂涎样。
离秋一僵,用力挣开琉夜的手,一言不发地大步往前走去,他是越来越不知道怎么应对厚脸皮的重年了,毕竟脸皮不够人家厚,只会落得被揶揄的命运。
重年放声大笑,惹来琉夜好一阵侧目。也不在意,笑得越发得意,一旁的虎儿听了频频摇头,王若是过于得意忘形势必会尝到苦头的。
笑够了才发现,那人早已出了大门,竟寻不到踪迹了,看来这同心锁限制的范围还是大了些,若是能将离秋时时刻刻绑在自己身边该是多美妙的事情,不过,能让离秋跟自己同塌而眠倒也是件幸事,就不要要求太多了吧。
负气而去的离秋随着人群漫无目的地游走,即使还未到晚上,街上也早已高高挂起了花灯,路人都兴奋地谈论着今晚的花灯会和押宝打赌哪家花坊的姑娘能够夺得今晚的花魁头衔。
“这位公子,要捏个面人么?”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手里熟练地捏着面人,抬头温和地笑问一脸清冷的离秋。
“老伯,给我照着他的样子捏一个,然后再照着我的样子捏一个吧。”不知何时找到离秋的重年笑眯眯地指了指离秋,再指指自己。
“公子是外地来的吧?”老伯一边捏着面人,一边和两人闲聊道。
“老伯是怎么看出来的?”重年觉得稀奇,难道自己和离秋身上贴着外来人的标签了?
“呵呵…活了大半辈子,老朽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来,公子,你们的面人。”老伯将两个惟妙惟肖的面人递给两人。
“老伯,这…”重年出门从来都是虎儿付银子的,所以他没有带银两的习惯,离秋就更不用指望了,但自从虎儿遇到琉夜后,就玩野了,现在也不知道和琉夜到哪玩去了。
“公子就拿去吧,不用银两的,我是看这位公子长得好看,才想给他捏个面人的。”老伯指了指一旁的离秋。
“嘿嘿,谢谢老伯伯,我很喜欢这个面人,你的手艺真好。”离秋仔细端详着手上的面人,爱不释手地转着,大眼睛亮亮的,笑着向老者道了
个谢。
“呵呵…公子,今晚的花灯节你们可要好好玩呐,这是我们本地的传统节日,倒让你们赶上了,真是好运气啊。”
“恩,我们正有此意,这不先出来溜溜,打算晚上占个好位置好好观赏一番呢。”重年两人向老者告别后,继续漫无目地的逛着。
街上的行人比平时要多,每个人都喜笑颜开,孩子似乎也比平时要顽皮,追逐着相互嬉耍。
“对不起。”一个身穿蓝衣的小男孩举着手中的风车对着身后的女孩嬉笑道,一个不留神撞在离秋身上摔倒在地,小孩儿也没哭,迅速爬起来,道个歉后,继续欢快地朝前跑去。
离秋没有多加注意,只是撇撇嘴,拍拍身上的灰尘,信步走着,一直无视身后跟着的重年。
重年特地留意了下小男孩,发现小孩眼角一颗泪痣极为明显,但也没多在意,跟着离秋缓缓逛着大街,偶尔见到有稀奇的玩意便拽下离秋,让他停下随自己一起研究。
“我的孩子!谁看见了我的孩子!”突然,一个妇女惊慌地从远处跑来,见人就一把拉住,一脸焦急地问道,只是路人皆是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看见。
“公子!你看见了我的孩子吗?”妇女拉住重年,眸中带着期盼。
“可是眼下有颗泪痣?”离秋惊讶地抬头看向重年,他怎么知道的。
“对!对!对!公子瞧见了我家孩子了吗?那他现在在哪?”妇女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双手紧紧拉住重年,就怕听漏了一个字。
“抱歉,我不知道!”重年摇摇头,略带遗憾地答道,他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竟真是方才撞着离秋的那个小孩,这或许只是个巧合罢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孩子啊…”妇女捂脸跪地痛哭,他的孩子到哪去了?
有好心人上前劝慰妇女,提议让她到官府去报官,这事便成为两人逛街的一个小插曲,谁也没放在心上。
天渐渐黑了,街上挂着的花灯一一亮了起来,有生肖样的,有花鸟样的,也有人物样的,红彤彤的灯光照在路人欢笑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喜气。
两人避开人群,信步走到一处较为安静的拱桥边,桥下清水潺潺,微波荡漾,开满了洁白的莲花,一阵风儿吹过,还能闻见一缕缕沁香。
“离秋,不如我们也做回俗人,放一回花
灯吧。”重年看着随着水流颤悠悠飘荡着的花灯,语带兴奋地提议道。
“不要,感觉好幼稚,还浪费银子。”离秋推拒。
“花灯节不放花灯是什么道理?”重年才不理离秋的意见,拉着他走到小贩身前,指着一个兔儿模样的花灯问着价钱。
“今个儿这花灯不用银两,公子若是喜欢便拿去吧,不就是图个开心嘛?”小贩热情地将手中的兔儿花灯递给重年,偏头问一旁的离秋要什么样的花灯,离秋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婉拒小贩的好意,总觉得两个人用一盏花灯就够了。
两人来到人少的湖畔旁,重年变出一支狼毫毛笔,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上离秋的名字,随后将花灯和毛笔递给离秋,让他也写上重年这两个字。
离秋接过花灯,迟疑了会,才别扭地在离秋两个字旁边写上重年二字,随后很快将花灯递还给重年,转过头不看笑得开怀的某人。
重年微笑着点上中央的蜡烛,俯□把灯放在水面上,看着灯上两人的名字越飘越远,这算是定终身了吧?
“离秋,走吧,咱们去瞧瞧那个花魁大赛吧。”待花灯在两人视线中消失,重年才拉着离秋往花坊走去,这个人,自己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生命逝去的那天。
两人兜兜转转,总算来到了那挂着大红宫灯的花坊阁。
楼上,画着精致妆容,仅着薄纱的娇艳女子扬着手中的香帕朝楼下的男子勾眉娇笑,引得众位男子纷纷痴迷地盯着上方,迷迷糊糊向阁内走去。
“这些男子心中定是在想此刻死去也无妨了吧?”重年摇着银扇,对着楼上的莺莺燕燕勾唇一笑。
离秋厌恶地瞥了那些娇艳的女子一眼,道:“那你便死在这吧,我会记得给你收尸的,看在我们认识一场的份上。”
重年闻言,马上收回视线,一手摸上离秋的俏脸,嬉笑道:“那些庸脂俗粉怎及得上离秋这副好容貌呢?”
“你还看不看花魁大赛,不看就回去了。”离秋一手拍开重年不安分的手,皱眉问道,这香味闻着真难受。
“看!怎么不看!难得来一趟,当然要看!”重年俯身轻轻在离秋唇角印下一吻,在他发怒前施施然步入阁内,让留在身后的离秋恨得握紧双拳,下流!自己是一时被迷惑了才会那么乖地听他话写上重年二字!
☆、花魁大赛
别看离秋平日里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但其实他本性是不喜欢这些莺歌燕舞的地方的,这回算是他第一次踏进花坊这凡俗之地,所以当他看到那满楼的姑娘香帕,听着满耳的淫声秽语时,不免蹙紧双眉,抿紧唇,甚是不悦。
重年看他一张脸阴沉得似是能下起雨来,吓到了一旁上前招呼的老鸨,就伸手悄悄捏捏他的手心,低声道:“离秋,放轻松,这是欢场,是寻开心的地方,你这样子倒像是进来寻仇了似地,会上了小姑娘们的心。”
“怕我伤了她们的心,那我走便好了。”离秋冷哼一声,斜睨了重年一眼,见他泰然自若,宛若在自家一般,不由得心生怒火,这人定是常常踏足这烟尘之地,果然是个令人着恼的纨绔子弟。他要走了,才不要呆在这个庸俗的地方。
“别!别!离秋不在我身边,我会伤心的,我只是想带你见识见识花楼而已,我可是听白银说,你从未踏足这些地方的。”重年拉住掉头想走的离秋,好生安抚。
“哼!”离秋依旧没有好脸色,但算是妥协了。
“二位爷,这边请,琉少已经到了雅阁,正等着二位呢。”一旁的老鸨被那声冰寒的冷哼吓得冷汗直流。
离秋随着老鸨率先离开,进了一个雅间。
重年徐徐摇着银扇看着前方的离秋,一双金眸晦暗不明,好好的,怎么又突然生起气来了?这个离秋啊,性子当真是别扭的可爱。
“重年!离秋!你们好慢哦,花魁大赛都快要开始了!”琉夜站直身子,朝两人兴奋地挥手,一张圆润可爱的脸泛上微微的粉色,怕是喝多了吧?
“琉夜,急什么呢?这不是到了嘛?”重年挨着离秋靠窗坐下,单手支额,透过二楼的窗户,朝楼下望去,可以看到一派热闹的景象,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搂着恩客的手臂嬉笑怒骂,将酥软的胸脯紧紧靠着那些男子,调情意味明显,风尘之地图的本就是一时的快乐,谁管真心真情?但一场欢好之后,心中的寂寞空虚又有谁知道?
“重年!你猜今晚的花魁大赛谁会夺冠?”琉夜将下巴搁在窗台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他要趁着那个霸道的家伙不在,好好瞧瞧这世间女子的娇媚。
“我连参赛的规则,参赛的人员都不知道怎么猜?更何况…”重年若有似无地瞥了眼一旁默默喝酒的离秋,勾起唇角缓缓喝着杯中的清酒,不再讲话,更何况自己身边有这
么一位倾城之人,那些俗世的女子又怎能入得了他重年的眼?来这里,无非是想逗逗离秋罢了。
“嘿嘿,这我倒给忘了。”琉夜不好意思地搔搔脸颊,偏着头掰着手指算了起来:“今晚有四位花魁亮相,分别是南坊素有“蛇腰之仙”美称的秀娘子红绫,北坊“莲足娇俏”的美娘子兰若,东坊“文思敏捷”的才女梅清,西坊“倾城之貌”的媚娘子东芝。”
“倾城之貌?听这名头,花魁大赛不就是东芝姑娘夺冠了?” 重年边喝着酒,边随意地问着,倾城之貌,他倒是要瞧瞧,人间所谓的倾城之貌能美到哪里?不知与离秋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那你可就错了!就我所知,上届花魁大赛夺冠的是秀娘子红绫!她是最近才被西坊捧红的花魁,且一参赛便得冠,所以此次大家对她的呼声最高。”琉夜摇摇头,咂咂舌,一副你太天真了的臭屁样,微扬着头,洋洋自得地娓娓道来:“这花魁大赛比的不光是容貌,它分四项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