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初他第一次杀人,恶心大吐,十分不堪。
现在,见惯生死,能坐在血地里大口吃食,能靠着尸体思考觅计。
姜维是个天才,无论兵法还是武艺,只是他太过年轻,需要学习的还很多,这也是孔明让他入军磨炼的原因。
“当真废物,竟然被一个汉人小孩打败,实在是丢尽我军颜面!”
看着狼狈逃回的胡将,鳌拜气得握紧马鞭破口大骂。
“哈廉,你去杀了这小孩,杀不了他,你也别回来了。”
哈廉,是鳌拜军中仅次于他自己的猛将,一手狂风刀法泼辣凶悍,死在他刀下的汉人很多。
哈廉弯腰领命,骑马飞出,见了姜维,也不喊话,大刀先行劈下。
刀锋很急,姜维惊得眼皮一跳,不敢多想,挥枪便刺。
这一枪狠辣果断,直往哈廉胸口奔去,毫无疑问,大刀落下之时,也是长枪洞穿心脏之际。
以伤换命,不得不说,姜维真的很聪明,也很敢取舍。
哈廉脸色急变,怎么也没想到刚才还是一个菜鸟的姜维怎么会成长得如此快,这般对战斗的嗅觉着实可怕。
略微的犹豫,足以决定胜负生死。
大刀锋芒不再,姜维枪如霹雳,随着一道闷响,鲜血飞溅,哈廉双眼圆睁,不甘地倒下去。
刘协笑了笑,姜松和冉闵也咧嘴一笑。
“哈廉!”
鳌拜气怒,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语成谶,哈廉果真没能活着回来。
“该死!”
鳌拜脸上戾气充盈,恨不得亲自拍马来战姜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终还是冷静下来,不甘心地退回城里。
刘协暗叹可惜,如若鳌拜真的冲了出来,他会毫不犹豫的让李存孝等将直接将他杀死。
“做得不错,没有丢了你师父和兄长的面子。”
刘协淡笑着勉励了姜维一句,看了看上党城,挥师回营。
“上党城坚,鳌拜谨慎,想要破城,并非易事。”
入夜,刘协和几位军师坐在一起,商谈道。
如今天气渐渐转暖,几人都还是穿得很厚,这是刘协的命令。
“我倒是有一计。”
郭嘉咳嗽一声,道。
“奉孝,你这身体……唉。”
刘协面色一紧,连忙把自己的披风结下,亲手为郭嘉披上。
郭嘉没有反抗,看着刘协温和一笑,继续把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
第二天,刘协命姜维前往城门挑战,鳌拜权当不见,闭门自守。
如此几日,姜维叫战皆是不成。
再过一天,刘协又命邓艾前去骂阵,鲜卑人不知道邓艾是天生结巴,还道刘协故意找了个结巴来羞辱他们。
鳌拜气得大怒,命手下一员胡将出战,不料被邓艾一刀斩于马下,胡人震惊,不知道刘协麾下哪来这么多年纪轻轻的猛人。
邓艾斩将之后,也不恋战,退回营中,只是每日和姜维一同前往叫战。
胡人又羞又怒,却被鳌拜死死压着,再无一人出城应战。
但是鳌拜没有想到,刘协又让姜维和邓艾前来叫战了,还带着鲜卑女人的衣物,说是刘协送给他鳌拜的礼物。
鳌拜气不可耐,他自诩一代猛将,被刘协堵在城里也就罢了,没想到竟然会被羞辱成女人。
无论是大汉还是草原,女人的地位卑微得可怜,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像甄宓等人那般受尽宠爱的。
遭逢奇耻大辱,鳌拜终于忍不住了,除了留下一万兵马和汉人共同守城外,尽提麾下四万精骑,在上党城外摆开阵型,要和刘协分个高低。
四万鲜卑铁骑,不用冲锋,仅仅立在那里,便十分的可怕。
鲜卑人,天生的骑兵,除了装备差一点,在这个时代可称无可挑剔。
刘协也没有任何轻视的意思,十万大军列阵展开,如同人潮弥漫,铺天盖地,刀甲喧嚣。
正文 第635章 上党之战
大战一触即发,肃杀之气弥漫,连高处的鸟雀躲得越来越远。
“十万带甲之士又如何,我鲜卑铁骑,最擅长的便是屠杀,尤其是屠杀汉人,来再多又有何妨!”
鳌拜厉声狞笑,混然没有把刘协的十万大军放在眼里。
鳌拜的年纪不算大,不过打的仗一点都不少,无论是攻打乌桓等族,还是入侵大汉,或有一时困难,却从无败绩,当得这份自大。
“儿郎们,随我杀!”
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四万鲜卑铁骑如海浪涌动,波澜壮阔,排山倒海。
凌厉之意,汇聚成强风掠过杀胡大军,百战老卒还好,新投的军士何时见过这般阵仗,什么将军指令,什么阵法位列,惊吓之间全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众将见了不禁气怒,刘协苦笑,却也知道怪不得他们。
鲜卑铁骑冲锋已起,奔腾如风,刘协发令,箭雨阵阵,破空射去。
鲜卑人同样不甘示弱,速度不减一丝一毫,骑在马上举弓搭射,两道箭雨,铿锵相交,密密麻麻得十分可怕。
互有损伤,很快,灰尘溢到军前,鲜卑铁骑尖声长啸,如同狼群觅食一般,挥动弯刀,凶猛的杀入杀胡军阵里。
杀胡军的防线一击即溃,百战老卒奋力击杀,新投的军士却被吓破了胆气,坚持不了片刻,终于还是被眼前的杀戮逼得几欲发疯,再顾不上将军之令,连连后退。
他们一退,整个阵型彻底大乱,百战老卒拼死尤战,可鲜卑铁骑犹如狼入羊群般,在鳌拜的带领下朝着新军疯狂追击。
“非战之罪,时不予我也。”
刘协一声轻叹,新军脆弱得超出了他的想象,只能暂时挥军避退一二。
听得鸣金之音,新军如闻天籁,再无任何负担,丢盔弃甲,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哈哈,想要逃,太迟了!”
鳌拜放声大笑,一身血衣的他显得分外可怕,带领着滚滚铁骑一路追杀。
李存孝等将护着刘协、郭嘉等人连忙急退,可是步兵哪里比得上骑兵的速度快,刘协无奈,高呼道:“粮草辎重都不要了,只要保得将士性命,卷土重来尚未可知!”
数不清的上好粮草,发着耀眼光芒的金银珠宝,无数精致的盔甲兵器,全都被慌乱逃窜的杀胡军丢弃在道路两旁。
“哈哈,将军,我们发财了!”
鳌拜身边,胡将大喜不已,跳下战马,两手抓着大把的珠宝尖声笑道。
鲜卑骑兵见了纷纷两眼发光,一个个的也都不再追击了,纷纷跳下战马,疯抢着将钱财往自己怀里塞去。
甚至有的为此不惜大动干戈,互相打了起来。
鳌拜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很快,就被眼前的粮草辎重,武器盔甲所吸引。
这是草原梦寐以求却苦苦不得的巨大财富,这一路的钱粮,不知道可以装备多少大军。
“咦,下面怎么都是石头?”
“草,袋子里装的都是杂草和泥土!”
惊讶之声很快就将先前的疯狂喜悦取代,越来越多的人鲜卑人发现,这一路的钱粮里掺杂了太多的假货。
“不好,中计了!”
鳌拜脸色剧变,马上就意识到大事不好。
可惜,已经太迟了。
风声再起,箭雨又来,道路两旁射来遮天蔽日的夺命之箭,只一瞬间,毫无防备的鲜卑骑兵刷刷地倒下大片。
“李存孝在此,鳌拜受死!”
“杀这腌臜胡寇,我冉闵不居人后!”
……
“姜维姜伯约来也”
“邓……邓……邓……等等我!”
两道稍显稚嫩的声音也学着将军们喊起名号来。
一时间,杀声大作,刚才溃败的杀胡军重新杀了回来。
鲜卑骑兵见状,顿时慌作一片,他们为了争抢钱财,早就丢了兵器弃了战马,刚才道道箭雨,不但射死鲜卑大半,更是将他们的战马惊得拨蹄乱逃。
没了战马,没了兵器,民风再彪悍又如何,杀胡军的屠刀高高举起,没有任何犹豫的全力斩下,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在转眼之间逆转。
鳌拜看得目眦欲裂,征战数载以来,除了当初跟随袁尚吃了庞统火烧的暗亏,他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一败涂地过。
“撤!”
鳌拜用尽全力大喊,可惜并无任何作用,反而把冉闵和李存孝两个猛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
两人眼冒精光,对视一眼,顿时着急起来,疯狂驾马朝鳌拜杀去,生怕晚了对方一步。
左手刃矛,右手勾戟,冉闵双管齐下,大片的头颅飘落,狠辣又果断。
李存孝长槊横扫,阻挡在前的鲜卑骑兵全被他抽得吐血倒飞,所经之地,血雾凝而不散。
杀戮的狂欢,似乎这才刚刚开始。
鳌拜不禁遍体生寒,冉闵的恐怖他早有体会,现在还被李存孝也盯上了,他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拼尽全力地抽大战马逃跑。
战马是千里马,可冉闵的朱龙和李存孝的火焰驹是绝世宝马。
两道疾风掠过,鳌拜如同立在原地未动一般,距离越来越短。
“哈哈,这人头我收下了!”
李存孝一声长啸,仗着禹王槊的长,一槊刺去。
冉闵气得大怒,抬手一翻,便将刃矛投掷而出。
“噗!”
两道闷声几乎同时响起,禹王槊挑起鳌拜的尸体,刃矛洞穿鳌拜的后心露出寒芒来。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大笑,也不墙鳌拜首级,取回兵器又向旁边的鲜卑铁骑杀去。
狼烟滚滚,满目疮痍,刘协骑在马上,平静地看着一切。
“奉孝之计,洞穿人心,环环相扣,精妙非常。”
先是叫战羞辱激怒鳌拜出城一战,然后利用新军的薄弱和鲜卑的贪心设计,由始至终浑然天成,非郭嘉之智不能。
“咳咳,主公过誉了。”
郭嘉轻轻一笑,凉风吹过,脸上白色再添一分。
“李神医还没有来吗?”
刘协面露担忧,向典韦问道。
“李神医接令后已经立即启程,但他年纪……”
“但什么但,派一百虎卫去,用最快的速度,便是抬,也要把李神医抬过来!”
典韦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刘协打断。
这一刻,这场胜利的喜悦陡然消失一空,他只想让这个单薄的身影陪着自己,一起走遍这大汉十三州。
正文 第636章 贾诩之智
上党一战,刘协采用军师郭嘉之计,一举大破鳌拜四万鲜卑精锐,守城的一万鲜卑人见势不妙,正欲从城中杀出救援,结果不敌,被赵云、高宠、姜松三人以八千轻骑正面击败。
首战告捷,这对于杀胡军和天下百姓而言皆是一次巨大的鼓舞。
鲜卑铁骑依旧可怕,却并非不可战胜。
只是对刘协而言,他并没有常人的那般乐观。
新军的问题如果不解决,终究会在某个关键的时候成为最致命的一环。
军师郭嘉的身体不治好,恐怕会重演历史上随征乌桓而不幸病逝的悲憾。
故此,刘协拿下上党之后,并没有着急采取新的行动,只是驻军城中,吩咐诸将大释练兵。
而李时珍,也终于在虎卫的护卫下,来到上党。
“情况不容乐观啊,军师本就体弱,纵酒色,吸五石,虽然已有克制,但病根未解,如今随军北上,奔波劳碌少眠,遭逢寒风煞气侵扰,却是把病情诱发了。而且病发已有多日,当是军师有意隐瞒。”
李时珍果然当得“神医”一称,察言观色,号脉问诊,很快就把郭嘉的病情了解透彻。
“如何疗治?”
刘协直截了当地问道。
“老朽可以为军师配一药方,不过是药三分毒,军师身体薄弱,药石这般外物,只能少量多次循序渐进。除此之外,更需心静。既是心静,当远离酒色纷扰,心无杂念不劳。”
“心静?谈何容易。”
刘协苦笑连连,如今北伐鲜卑刻不容缓,郭嘉若真的能静下心来,便不会有意隐瞒病情了。
鬼才郭嘉,风流奉孝,他的才情比谁都高满,内心的坚决也比谁都执着。
“主公,在下有一办法,可教奉孝安心养病。”
贾诩上前,轻声说道。
“文和请说。”
三人走到近处的亭子里,在石桌旁坐下。
“主公若要奉孝直接回陈留休养,照他执拗性子必定拼死不允,至少也得灭胡将定才肯答应下来。但若让奉孝去做的是一件比灭胡还重要的事,他怎能不欣然前往?”
贾诩说完,刘协稍有不解,道:“让奉孝去做比灭胡更重要的事,到头来不是更加劳累了吗?”
“非也非也,灭胡一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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