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曹操真的重伤甚至死亡了,我们还可以把战功加倍扩大!”
张任看了严颜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声说道。
“不急,越是关键的时候我们越要稳住。等到天黑之后,看看曹营是否有什么消息传出来,我们再考虑动手不迟!”
严颜不复之前的老态龙钟,又变得精神矍铄起来,把手握成拳头狠狠地锤在城墙上厉声说道。
很明显,他也清楚张任在想什么,只不过他还是十分地沉稳,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准备观察一下情况再决定是否要进一步行动。
何况,刚才曹军的攻关,也对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和伤亡。
他们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进行修整才行,不然那些伤兵在剑门关白天闷热,晚上寒冷的气温骤变下,非得加重伤势不可。
远处,曹军的大营显得有些压抑。
营寨里不时有巡逻的兵将匆匆走过,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十分沉重。
他们都知道自家主公曹操被敌将偷袭射成重伤,现在还没有抢救过来的消息了。
曹操是曹军的支柱,他这么一倒下让曹军士兵觉得天都快要塌下来似的,每个人都满脸忧愁。
在曹操的营帐之处,有重兵牢牢把守。
营帐前方的空地上,也已经被焦急等待地程昱等人团团围住。
营帐内的具体情况谁也不清楚,只有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不断被端出来。
程昱老脸上全是道道皱纹,耷拉着耳目心急如火,他面沉如水,不断恨声指责着诸将的护卫不力,居然在让曹操在大军中被人偷袭得逞。
众将没有一人敢出声反驳的,就连桀骜不驯的杨玄感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当时的情况特殊,而且曹操为了激励大军亲自上阵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张任的箭术居然会这么厉害,甚至让就护在一旁的王彦章等将都来不及防备。
正文 第484章 出关袭营
天色渐黑,有厚厚的乌云蔽空。
曹营仍旧是死气沉沉地一片,这样的情况就一直这么保持不变。
时间在煎熬中过去了很久,曹营中并没有哀悼的亡音响起,也没有白色绸布高高挂起,白天的喧嚣随着黑夜渐渐安静下来。
曹营里发生的一切,都被严颜安插在其中的探子如数汇报过来。
张任听完后,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曹军的反应,未免也有些太过正常了,正常到他们都觉得不正常了。
曹操被他一箭射成重伤,曹军要么兴师前来复仇,要么担心曹操的伤情尽快撤军。
不管他们怎么选择,都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慢慢平静下来才对。
山风吹来,严颜花白的胡须魏巍颤动。
他同样也在皱眉沉思,久久才眼睛一亮,惊声说道:“曹营现在平静如水,既不领军撤退,也不前来进攻,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曹操真的被将军射成重伤,因此才故意按兵不动,装作平常,让我们弄不清虚实。而且很有可能,曹操已经被暗地里送回司隶进行急救了。所谓的营帐表象,只不过是程昱这个军师为了掩人耳目,让我们不敢轻进的伪装罢了。”
“没错,一旦让曹营的士兵知道曹操是因为重伤先一步撤退了,他们必定士气大丧,程昱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因此他现在保持平静,尽力遮掩,既是要让我们以为曹操并无大恙,也是为了让他麾下的兵马稳住阵脚。”
张任也很快想通,如果曹操是在使诈装伤的话,他必定会借机布置一番,让将士穿白衣挂白布,营造出一副他已经死亡的样子来引诱他们出关袭营。
但是现在曹营一副厉兵秣马,却又按兵不动的情况,很有可能是营中空虚,大部分兵马已经悄悄撤走了。
毕竟,曹操现在重伤在身,王玄策和刘备的两路大军又指日可达,程昱他们再在这里消耗下去,只能是被益州集中兵力不断进行反击。
甚至最后包扩阳平关在内的所有关卡都会被益州军收回,倒不如早早图谋,提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撤退为上。
“老将军,我们憋屈了这么久,是不是也应该出城一战了?”
断定曹营现在兵力空虚,而程昱等曹军重要人物又都还在不远处的曹军大营之中,张任的心思立刻就活泛了起来,想要前去袭营立下更大的功劳。
严颜看着破损不轻的剑门关,墙头上全是疮痍,突然那种莫名的不安再次袭上心头。
“出关的风险太高,先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你我的推测之言罢了。一旦曹军设下埋伏,你我不但有去无回,恐怕连剑门关也难以守住。将军要记住,我们现在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牢牢地守住剑门关,直到玄策将军或是刘公到来为止!”
虽然严颜也是和张任想的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带兵袭营捉拿程昱等人,但是这种不安的感觉已经持续很久了,让他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老将军,你曾经教导我,行兵打仗,稳只能不败,随机应变才能建立大功。今日杨玄感已经攻上城墙,曹军只要不惜伤亡鏖战上几个时辰,我们未必能够保住此关。如此看来,曹操必定重伤,才会匆忙撤兵。而现在曹营兵马巡逻,剑拔弩张却又无任何行动,甚至连王彦章等大将也都不见了踪影。毫无疑问,他们必定已经领兵撤退,设下空城之计,故意阻挡我们的追击。”
张任见严颜摇头不同意,急得不行,连忙劝道:“我们此去,并不是和曹军死战,进退由自如。我们只要寻找机会捉住程昱等重要人物,断了曹操的臂膀就行。而且,如果曹操真的已经死亡,我们这么一去,必定能将曹营捣得大乱,甚至不需要我们动手,曹军知道消息后就会自乱阵脚。”
严颜的面色渐渐有所变缓,张任说得句句在理,他们这么一去,基本上就能极大地削弱曹操的力量。
如果能够因此确定曹**亡,或是让曹操收到消息后加重伤情,他们都不算白费功夫,立下大功。
张任见严颜地表情不再那么坚决,心中微喜,又趁热打铁道:“我们这次夜袭,也不是冒然行动,只需要我们这样,再这样,就能断定曹营的虚实如何,绝对不会中计。”
张任在严颜的耳边,轻声地说着什么。
严颜一边听,一边眼睛发亮,心中的不安也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将军此计,定能保我军平安。”
严颜听罢,大喜不已,再不纠结,立即命令兵马抓紧时间休息,只等天色彻底黑下来就立即行动。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剑门关外蛙鸣虫叫声不绝于耳。
只听得“嘎吱”一声,尘封已久的剑门关大门被悄悄打开,一支训练有素的兵马缓缓而出,领头的正是蜀中大将张任是也。
严颜终究还是没有完全下定决心,不敢孤注一掷把所有的兵马都带出城去袭营。
最后只让张任领了仅存的五千精锐,自己却带着一帮老弱伤兵继续坚守剑门关。
张任也没有任何意见,按照曹营现在的情况,并不需要太多的兵马去进攻,只需要用一点外力去捅破程昱的计谋,让曹军将士看到真相,就能不战自乱。
到时候他趁乱行动,五千兵马足够擒获程昱了。
一旦行动成功,必定能够让伤重的曹操气急攻心,说不定就这么被气死了。
何况,在张任看来,他那一箭射出,曹操断无活命的道理!
张任领着兵马,并不走石板大道,而是专往山林深处向曹营渐渐摸索过去。
辛亏他麾下兵马都是益州的本土人,对于大山的黑夜早已经习惯,做好了齐全的防备,不怕毒蛇,也不惧蚊虫叮咬。
“曹营果然空虚了不少,程昱虽然足智多谋,但还是大意了,他们营中的灯火都稀疏了不少。”
张任站在一处山头上,看见曹营中的灯火明显缺少了大半,更加确定曹军已经暗中撤兵了。
其实也不能怪程昱大意,实在是他身在营中,不比张任站在远处,一眼看去很直观地就能察觉到了异常。
不过张任仍旧十分地谨慎,他并没有冒然地就立即带领兵马下去袭营。
而是又观察了好久,张任确保没有了任何的遗漏之处后,才挥挥手,像敏捷地山猫一样,带着将士下山捕猎!
正文 第485章 一探虚实
张任带领着五千益州精锐,在浓郁的山林间快速地下山,尽管是在夜晚,但这对于他们来说,如履平地。
一直到了山脚的大道上,张任才让兵马全都不再隐藏踪迹。
匆匆列好阵型,层次分明后,张任竟然直接就在曹军的营寨不远处开始叫起阵来。
没错,张任并没有趁着曹军防备不及进行偷袭,他出人意料的命令将士大声地呼喊挑衅,那种带着浓浓川味的骂声很快就随着山风飘进了曹营之中。
“龟儿子些,出来跟老子打一架噻,别特么像个胎神一样不敢出来!”
骂人之话听起来有些滑稽,但是这些益州将士却骂得极为起劲儿,一个个扯开了嗓子大声喊道,似乎要把他们这些天只能躲在关内被动防御的憋屈全都发泄出来。
曹军防备森严,巡逻的士兵比平时要多了好几拨,很快就发现了益州军大胆有有些荒唐的行动。
“军师,张任这家伙真的领兵前来袭营了。”
曹军大营之中,曹仁收到张任进攻的消息后,迅速找到了程昱,急声说道。
“不要着急,看来张任他们是有些飘了,真以为主公受伤了,我们就一点防御都没有了可以任人拿捏了吗?”
程昱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之色,又微微地往旁边一处灯火昏暗的营帐看了一眼,才厉声说道:“你们领兵前去抵御,千万要多加小心。严颜是个谨慎的对手,没有万全准备是不会让张任出关挑衅的,你们此去,防守为上,莫要恋战。”
“喏。”
曹仁立刻躬身领命,有些兴奋地说道,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为曹操报仇了。
“将军,曹军出来了,只有曹仁一个大将,才带着不到三千兵马。看来真如将军所料,曹军兵力空虚,只剩下一副空壳子了!”
曹仁这边一带领兵马冲出大营,张任旁边的副将就连忙提醒道。
“总算出来了,我还以为这群缩头乌龟真的要躲在大营里不敢出来了呢?”
张任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已经快要追上来的曹仁,突然把手一挥,大声道:“撤!”
“什么?”
副将有些不敢相信,不知道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张任说错了。
他们辛辛苦苦地折腾了一夜,好不容易才等到曹仁领兵冲了出来,而且他们的兵力还占据绝对优势,正准备大战一场呢,没想到张任竟然在这个时候叫他们撤兵。
不过军令如山,副将只是疑惑了一下,就无奈地跟着张任撤兵撤退。
“咦?难道张任察觉到了我们的计谋不成?”
曹仁看见张任突然领兵撤走,同样十分惊讶,神色复杂地嘀咕道。
“还是说,张任在前方设了埋伏,想要诱敌深入骗我们进去不成?”
曹仁看着半点也不停留,丝毫不管他们是否会追上去的益州军,疑窦丛生。
“将军,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曹仁身边,副将牛金也有些拿捏不住了,不知道张任到底在做什么。
一时之间,三千曹军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继续前进还是撤兵回营。
“益州兵熟悉地形,而且最是擅长山地作战,我们兵少,不能冒然追击。而且就算他们没有埋伏,单凭我们现在的实力也奈何不了他们。”
曹仁将拳头握得紧紧,他也很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和张任大战一场为曹操报了一箭之仇。
但是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军大将,不能草率行事。
“喏。”
牛金同样不甘地看了看张任离开的方向,和曹仁一起命令曹军都退回大营。
幽暗的夜空,在短暂地喧嚣过后,又再度静谧起来。
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又实实在在地传递了很多信息。
“将军,曹仁这个龟儿子没有追球上来。”
副将一口浓郁的川音,吐着唾沫低声骂道。
“没有追上来,太好了!”
张任听了,连忙叫大军停了下来,有些激动地说道。
“将军,我是说曹仁没有追上来。”
副将害怕张任没有听清楚,又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他总觉得自家将军今天晚上有点怪异,老是出人意表。
看着副将那一脸怪异的神色,张任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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