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残敌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听到班台萊耶夫有滔滔不绝讲下去的可能,我连忙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不耐烦地问道:“班台萊耶夫师长,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您只需要告诉我,你们师在今晚的进攻中,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报告军长同志。”听出我有发火的前兆。班台萊耶夫连忙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担任主攻的二团,在冲进镇子里以后,遭到了敌人诸多火力点的交叉火力的杀伤,部队的伤亡较大。全团共牺牲191人,负伤274人,副团长亚明少校牺牲。不过镇子里的敌人被我们全歼,一个都没有跑掉,具体的战果,正在统计中。”
根据事先的侦察,镇子里只有德军的两个不满编步兵连和一个营部。总兵力充其量只有两百来人。但德军的这点兵力,在遭受我军猛烈的炮火打击的情况下,依旧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可见他们的战斗力真的不容小觑。和昨天一团在森林外的伏击战相比,今晚的胜利就是一场惨胜。
我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知道了。”随后便中断了班台萊耶夫的联系。见我通话完毕,基里洛夫好奇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班台萊耶夫怎么说,我军的伤亡情况如何?”
“政委同志,部队在进攻镇子的战斗中伤亡不小啊。”我将班台萊耶夫汇报的伤亡数据,向基里洛夫重复一遍后。感慨地说:“打这么小一个镇子,我们就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那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遇到敌人的重兵集团时。我们又将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奥夏宁娜同志,”没想到基里洛夫在听完我的感慨后,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认为今晚的战斗打得很好,在一个多小时内就夺取了敌人固守的镇子,要知道这可是友军连续攻击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的阵地。我认为二团的伤亡情况,完全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说到这里。他抬手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今晚的战果吧,没准哈里东诺夫司令员还一直在等您的报告呢。”
对于在明天上午十点以前,能否夺取这个被德军占据的挪威金诺茨噶镇,的确是哈里东诺夫司令员的一块心病。他在听到我的声音时,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喂,奥夏宁娜军长,你们军打算在什么时候发起对挪威金诺茨噶镇的进攻?我可提醒您,H20公路能否畅通,关系着整个战役的成败,假如你部不能在明天上午十点以前,夺回这座被德军占领的镇子,您可要受到军法处置的。”
虽然哈里东诺夫的语气严厉,但我知道上级指挥员向下级布置特别困难的任务时,通常都会采取这样带有威胁的口吻。我除了最初几次听到有些心惊胆战外,现在早已习以为常,况且我已圆满地完成了他交给我的任务,说话时底气自然就足了几分:“报告司令员同志,我部对挪威金诺茨噶镇的进攻,在今晚七点正式开始。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镇里的守军已被我们全歼,近卫第22师的部队正在镇子里统计战果和肃清残敌。”
“什么?”我的话一出口,哈里东诺夫的声音都变调了,他情绪激动地问道:“奥夏宁娜军长,您刚刚说什么?攻击挪威金诺茨噶镇的战斗已结束了,而且你们成功地夺取了镇子,全歼了守军?”
“是的,司令员同志。”虽然我对哈里东诺夫这种夸张的反应感到奇怪,但还是如实地回答说:“我军的近卫第22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战斗,已成功地夺取了镇子,并全歼了镇内的守军。具体的战果,目前还在统计中。”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真是没想到,你们军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夺取了一个打了几次都没打下来的德军据点。”听我再次上报的战果,哈里东诺夫越发地激动起来了,“奥夏宁娜同志。我代表集团军军事委员会的全部成员,向您表示感谢。我会立即把这件事情上报给方面军司令员,我要为您和您英雄的第79步兵军请功。”
听到哈里东诺夫主动提出要为我们军请功,我心里不禁一阵暗喜。想到对他必要的表态还是要有的,于是便提高嗓门大声地说了一句:“为苏维埃祖国服务!”
基里洛夫等我放下耳机和送话器,便笑眯眯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集团军司令员是不是说要给我们请功啊?”
“是的,政委同志。”我如实地向基里洛夫复述了哈里东诺夫的原话后。不解地反问道:“今晚这样的小战斗,我们早不知道打过多少回了。如果每次都要算立功,给我们的指战员们颁发勋章和奖章,估计国家的金银很快就不够了。”
基里洛夫听到我的调侃,呵呵地笑了两声后,继续说道:“如果哈里东诺夫司令员向上级为我们军请功的话,可以提供我们军的知名度。如果再来几次战果辉煌的胜利,那么我们军将有可能晋升为近卫军。”
近卫军,听到这个名称时,我不禁怦然心动。要知道近卫军的级别可比普通的步兵军要高得多。近卫师的师长普遍都是少将军衔,那么军长成为中将的可能性就很大。想到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只要我们再来几次这样的战斗,便有可能晋级为近卫军,而我的军衔也有机会从现在的少将晋升为中将,便不禁沾沾自喜起来。
天亮以后,我和基里洛夫乘车前往被我军占领的挪威金诺茨噶镇视察。随着吉普车离镇子越来越近,我看到原本熊熊燃烧的小镇,现在只有几缕青烟。整个镇子都被炮火夷为了平地,地上到处都是战斗过后的痕迹。除了一个套一个的弹坑外,弹坑的四周还躺着不少敌我双方官兵的尸体,而我们的战士此刻还在紧张地清理废墟,搬运尸体。
我们的车在离镇子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有个帐篷,门口还有站岗的战士,猜想可能是班台萊耶夫的临时指挥部,所以我便命令司机停了下来,打算进去看个究竟。
我和基里洛夫刚下车,还没等向前走。待在帐篷里的人便得到了门口哨兵的通报,率先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带头的果然是班台萊耶夫,他的身后跟着谢杰里科夫、奥列格等几名团长。他们来到车前,抬手向我们敬礼。
我还了一个礼以后,随意地问道:“将军同志,镇子里的残敌都肃清了吗?”
“是的,全肃清了。”班台萊耶夫说完这句,还特意补充说:“由于夜晚的战斗太激烈,而德国人又在拼命顽抗,所以在战斗结束后,我们没有发现幸存的守军。”
我听完班台萊耶夫的汇报,心里暗想:德军有两百多人,就算战况再激烈,幸存者多少还是会有几个的,既然他这么汇报,那不用说,被俘的德军官兵肯定被全部处决。就算他不下这个命令,二团的指战员也不会放过这些杀害自己副团长的凶手。我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细问下去,而是岔开话题问道:“昨晚的战斗,瓦西里少尉和他的狙击分队立了大功,如果不是他们事先清除了德军的炮兵观察所,和在镇外点燃篝火为炮兵指明射击方向的话,我们的战斗可能会打得更艰苦。对了,瓦西里少尉人呢?”
班台萊耶夫听我这么问,连忙回答说:“报告军长同志,瓦西里少尉跟随师参谋长到镇里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接着扭头吩咐旁边的一名战士,“你立即到镇子里去,把参谋长和瓦西里少尉都找回来。”
那名战士答应一声,转身快步地向镇子里跑去。
班台萊耶夫接着招呼我和基里洛夫:“军长、政委,外面太冷,我们还是到帐篷里去暖和暖和,喝杯热茶。”
基里洛夫点点头,抬腿便朝帐篷走去。而我却站在原地冲班台萊耶夫摆摆手,说:“帐篷我就不进去了,您和政委好好聊聊吧,我到周围走走。”
我带着几名战士,沿着公路朝镇子方向走去。刚走出了没多远,就听到旁边有个稚嫩的声音在叫我:“军长同志!”
我扭头看清喊我的人,脸上不禁露出了微笑。我走到他的面前,俯下身子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伐夏,你怎么在这里啊?”
“报告军长同志,”伐夏挺直腰板,像个大人似的老气横秋地回答我说:“我是来参加战斗的。”
“参加战斗?!”伐夏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好奇地问道:“你到这里来参加什么战斗啊?”
伐夏用手一指镇子的方向,自豪地对我说:“报告军长同志,我昨晚和瓦西里少尉,到镇子边来狙杀德军的炮兵观测员,我还亲手打死了一个呢。”说到这里,他更加得意地补充说,“我们消灭了敌人的炮兵观察员后,还是我和少尉同志亲手点燃的镇外篝火呢。”
“狙杀了一名炮兵观察员,还点燃了指引炮兵射击方向的篝火。”伐夏做出的这些成绩让我感到很惊讶,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孩子,在战场上居然也能建立不小的功绩。我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称赞他说:“好样的,伐夏,等这次战役结束后,我不光会授予你奖章,同时还会晋升你的军衔。”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伐夏听到我的承诺后,又恢复了孩子天真烂漫的表情,连声追问道:“我真的可以既获得勋章,又得到晋升吗?”
“是的,是的,亲爱的小伐夏。”我微笑着对他说:“我是一军之长,说出口的话,肯定是算数的。”
“军长同志,军长同志。”我正在和伐夏说话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喊声,我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背着狙击枪的瓦西里少尉,正一路小跑着朝我这里而来。
“走吧,伐夏。”我牵住伐夏的手,拉着他朝瓦西里走过去,同时说道:“我们去迎接你的瓦西里少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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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四章 地雷,该死的地雷(下)
还隔着老远,我便望见了瓦西里少尉胸前挂着的一枚勋章,这是前几天才正式颁发给每一位参加过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指战员们的“保卫斯大林格勒奖章”。看到这枚奖章,我不禁在心里埋怨起自己来,瓦西里和他的狙击分队立下了这么多的战功,可我连一枚勋章都没有帮他们申请过,要是在别的部队,没准瓦西里的胸前至少挂上五六枚勋章了。待会儿一回指挥部,我就让基里洛夫把瓦西里的立功嘉奖申请报上去,凭他所取得的战绩,就算得几枚勋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眼看距离瓦西里还有三四米时,异变突生,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和人的惨呼声一起传到了我的耳中,与此同时,我的身子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得向后仰面倒下。当我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后,漫天盖地的雪粉洒在了我的身上。
看到小伐夏蹲在我的身边,使劲地摇晃着我的身体,嘴巴在不停地的喊着什么,可我的耳朵里一直嗡嗡嗡地响个不停,压根听不清他在喊什么。我努力地想坐起身子,刚一动,就感觉到一阵阵从胸前传来的剧烈痛感。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我在心里暗自问自己,是中了德国人的冷炮吗?我尝试着深吸了一口,发现除了心脏部位有针扎的感觉外,全身的内脏似乎也被震得移位了。
当班台萊耶夫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刚想问问究竟出什么事情了,他就被人拨拉到一旁去了。接着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基里洛夫那张焦急万分的脸,他连声地追问:“奥夏宁娜同志,您怎么样了?”
虽然我的耳鸣症状减轻了很多,但直到基里洛夫问第二遍,我才听清楚他的问话。我苦笑了一下,吃力地回答说:“政委同志,这一跤把我摔得够呛。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让我在地上躺一会儿,很快就能好的。”
“不行,坚决不行。”基里洛夫神情紧张地说道:“这么冷的天气,可不能让你躺在这里。会冻伤的。”随后他扭头冲后面吼道:“喂,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找担架把军长抬到帐篷里去。”
等基里洛夫重新回过头来俯视我的时候,我低声地问他:“政委同志,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基里洛夫再次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哭丧着脸对我说:“是瓦西里少尉不小心踩上了德国人埋设的地雷。”
“什么,瓦西里少尉踩上了地雷?!”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被惊出了一声冷汗,用双手撑住雪地就想做起来,但却被基里洛夫阻止了,他焦急地说我:“奥夏宁娜同志,您也中了几块弹片,在军医到来前千万不要乱动。”
中弹,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我连忙伸手向前胸的钢甲避弹衣摸去。果然摸到几个扎手的金属片,如果不是我随时穿着这种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