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任司令员是罗季翁。雅科夫列维奇。马利诺夫斯基将军……”
“不会又被德军俘虏了吧?”我听到维特科夫读出来的又是一个极为陌生的名字,便忍不住再次插嘴,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如果不是司令员被俘或者牺牲的话,我想部队应该是不会被第二次撤销建制。”
“我的天啊,奥夏宁娜同志,您瞧您都在说什么啊?!”没想到我的话刚出口,坐在旁边的基里洛夫便急了,“您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都乱说啊。”说完这句话,他伸手拍了拍前面司机的肩膀,语气严厉地对他说:“我说司机同志,刚才是军长在开玩笑,如果我知道外面有人在传她所说的那些话,后果我就是不说,您也应该知道是什么?”
“明白,政委同志。”司机虽然在开车,但还是快速地回了一下头,向基里洛夫保证说:“我刚刚一直在开车,什么都没听见。”
基里洛夫听完司机的回答后,冷冷地说道:“您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我第一次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话,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心说自己刚刚也没说什么啊,就开玩笑地问第二任司令员是不是也被俘虏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的反应。
基里洛夫和司机打完招呼后,扭头望着我,板着脸严肃地说:“奥夏宁娜同志,也许您是在军队里待的时间太短,所以不了解马利诺夫斯基将军。这次我就不会您计较,但仅此一次。再有下次的话,有什么后果,就要由您来独立承担。”
我不知基里洛夫为什么会把话说得这么吓人,只好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点头:“放心吧。政委同志,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对了,这位马利诺夫斯基将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能给我说说吗?”
见我认错态度诚恳,基里洛夫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他接着为我讲述起这位第二任司令员的经历:“伟大的卫国战争爆发以后,当我们一支又一支部队,在德军的巨大攻势中陷入包围,马利诺夫斯基将军异军突起,成为了被公认是红军少数具有指挥大军团作战能力的将军之一;他当时指挥的3个师只是配备部份步兵师,面对作战的是德军闪电战攻势沿着普鲁特)河布防的战线,依照当时惯例,红军将领一般都躲在自己军队的后方指挥作战;但是马利诺夫斯基可不是如此。他通常都会亲临具有关键性的第一线扇形战场,与士兵为伍并且勉励激励他们士气。由于敌我力量悬殊,我军暂时无法阻挡在数量及技术上占优势而且作战经验丰富的德军。于是,马利诺夫斯基将军便领败兵沿着黑海岸边逃跑。德军曾经试图包围消灭马利诺夫斯基军却失败,最后德军终于成功地包围住了他的部队却很快就被马利诺夫斯基将军的部队突破了包围,并转进到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地区驻防。
8月,他被派往溃不成军的红军第6集团军担任参谋长,很快他便升为集团军司令,他成功阻挡德军在前线凌厉攻势,并因此战功升为中将,之后大部队红军撤退到顿巴斯,马利诺夫斯基带领第6军、第12军加入防御战。再次击退德军离开防区;1941年12月他被上级任命为苏联南方方面军司令员,下辖兵力只有三个残破的集团军与两个只有坦克师编制的装甲军,在兵员及装备皆不足的危况下,马利诺夫斯基居然还指挥部队向德军防线的防御纵深发起了猛攻。
……目前。做为南方方面军司令员的马利诺夫斯基将军,正在罗斯托夫地区指挥部队和曼斯坦因的德军进行着激战。”
听完基里洛夫的一番介绍,我终于明白自己开了一个多么愚蠢的玩笑,如果听到这话的人不是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的话,没准我的前途就会因为这句话而被毁掉,要知道在几年后。曾经担任过元帅的库利克,就是因为在私下发了几句牢骚而被判处了死刑。
维特科夫等基里洛夫介绍完后,小心地问道:“军长、政委,我能接着念吗?”
“这还用说,”基里洛夫估计此刻憋着一肚子气,又不好冲我发火,所以对维特科夫说话时,声音不免大了一些:“当然是继续继续往下念了。”
“第三任司令员是阿维克申提。米哈伊洛维奇。戈罗德尼扬斯基中将。”维特科夫读出到这里时,停顿了片刻,还特意看了我一眼,深怕我打断他后面的话,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便继续往下读:“在1942年五月的第二次哈尔科夫战役中,第6集团军遭受了重大的牺牲。在这次战役中阵亡的高级将领有司令员戈罗德尼扬斯基中将、步兵第47师师长马提金少将、步兵第337师师长瓦西列夫上校、第21坦克军军长库兹明少将、第21坦克军和第23坦克军下属的三个坦克旅旅长和一个摩托化步兵旅旅长季米多夫上校、戈尔希科夫上校、德洛兹多夫上校、卡佳曼诺夫上校也一同阵亡。集团军后勤主任祖斯马诺维奇少将,在率部突围的途中被德军俘虏。”
听完第6集团军的一系列悲惨命运,我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我等维特科夫读完,随口又问了一句:“现任的集团军司令员是谁?”
“现任司令员是哈里东诺夫中将。他1918年加入俄共(布)党,翌年参军。参加过国内战争,1931年在高级步兵学校毕业后任团长,1941年毕业于总参军事学院高级首长进修班。苏德战争初期任南方方面军副参谋长(少将衔)。1941年9月起任第九集团军司令,参加顿巴斯和罗斯托夫等战役。1942年7月调任第六集团军司令,曾参加斯大林格勒会战,1942年12月被晋升为中将。”
“谢谢,谢谢您,参谋长同志。”在了解完第6集团军的情况后,我向维特科夫表示了谢意。而此时我的心情变得越发沉重:部队曾两度被撤销建制;三位前任司令员,居然就有两人被俘或牺牲。再想到刚在斯大林格勒被我军围歼的保卢斯第6集团军,让我对第6集团军感到了一丝恐惧,难怪俄罗斯人最讨厌“6”这个数字,认为它是魔鬼的代号,从两个国家同一番号的部队的最后命运来看,还真不是什么无稽之谈。
也许见我一直沉默不语,基里洛夫在旁边关切地问了一句:“奥夏宁娜同志,您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政委同志,您知道第6集团军司令部在什么地方吗?”既然大本营已将我们军划归第6集团军指挥,想改变这个命令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离集团军司令部远一点,免得沾上他们的晦气,所以我故作镇定地问道:“需要我们军派部队去保护司令部的安全吗?”
“这倒用不上,”维特科夫摇着头说:“据我了解,第6集团军司令部和方面军司令部都设在顿涅茨克城内,附近还驻扎了三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师,他们的安全不用我们担心。”
“什么,集团军司令部在顿涅茨克?”虽然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一阵狂喜,但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沮丧的样子,“我们和司令部间隔这么远,等到打起来的时候,不会影响到司令员他们指挥部队吧?”
“应该不会吧。”维特科夫没有发现我的险恶用意,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说:“我们可以通过无线电话和司令部保持不简单的联系。”
PS: 鞠躬感谢书友 窃书鼠、天生黄牛、妃红菲菲 童鞋的两票支持!感谢书友 jacklinda 童鞋所投的宝贵月票!感谢书友 妃红菲菲、l599xl童鞋的打赏!
………………………………
第八七八章 森林里的伏击战(上)
我们的车又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在路边停了下来。由于我一直在闭目养神,所以感觉车一停,我立即睁开眼睛,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停车?是不是又来什么电报了?”
基里洛夫呵呵地笑着说:“奥夏宁娜,您太紧张了。我们停车,不是因为通讯参谋来送电报,而是到苏罗维基诺了,这里有一个新建立的补给点,我们下去吃点东西,顺便让司机给车加点油。”
我听基里洛夫这么一说,连忙扭头向车窗外望去,只见路边有十几帐篷,路边支着几张简单的木桌,上面摆在一溜儿冒着热气的大盆,几名炊事兵正拿着大勺将盘里的热汤,依次地倒进排队走过去那些战士手里的饭盒里。战士端着热汤,朝前又走了几步,从另外的炊事员手里接过面包干,然后找个地方或蹲或坐,开始享受起自己简单的午餐。
几分钟以后,我和基里洛夫、维特科夫坐在一个帐篷里,也吃着和外面指战员们一样的午餐,唯一特殊的是厨师在汤里给我们放了几条细细的牛肉。维特科夫喝了两口汤以后,感慨地说:“没想到这个别雷上校的手下还真有能人啊。你们看看,这个补给点,除了可以给坦克、汽车补充燃料外,还给每位指战员都准备了热腾腾的红菜汤。”
虽然我们坐在帐篷里,但从门口吹进来的寒风还是让我打哆嗦,想到白天都这么冷,要是晚上让指战员们睡帐篷,一夜之间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想到这里,我等维特科夫一说完,立即就补充说:“参谋长同志,天气太冷,晚上宿营时,不能让战士们住在这四面透风的帐篷里,会冻死人的。最好把他们安置在民宅里。”
“奥夏宁娜同志说得对。”我的话音刚落,基里洛夫便接着说道:“二月初是全年最冷的日子,我估计今晚的气温会下降到零下四十度左右,所以要做好指战员们的保暖工作。千万不要以为生几堆篝火。就能让指战员们取暖。要知道火烤前胸暖,风吹背后寒,前段时间我们看管的德军俘虏,每晚都会被冻死不少人,有的甚至是坐在篝火附近被冻死的。”
“明白了。”维特科夫显然对这方面也有经验,连忙回答说:“我这就给各师师长发电报,让他们安排好指战员们夜间的住宿问题,绝对不能出现因为天气寒冷而造成的非战斗减员。”说完这句话,他端起饭盒,一口就将饭盒里剩下的汤全部喝完,随后起身走出了帐篷。
等维特科夫离去后,基里洛夫看到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时,压低声音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我们算是老搭档了。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希望您能如实能回答我?”
我听后点了点头,冲他做了个手势,客气地说道:“请问吧,政委同志。”
基里洛夫犹豫了片刻,最后试探地问道:“您觉得这次所发起的战役,能将乌克兰境内的德军全部消灭吗?”
“这是不可能的,政委同志。”我听到他的这个问题,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说:“这次的战役也许能给德军造成重创,但要想消灭乌克兰地区的德军。”说到这里,我耸了耸肩膀,一脸遗憾地补充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您说什么?!不可能消灭在乌克兰境内的德军?”我的话把基里洛夫吓了一跳。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奥夏宁娜同志,您这次是不是判断失误了,要知道德军在我们两个方面的联合大家,正在节节败退,也许再过十天或者更短的时间,就能将曼斯坦因的部队全面歼灭掉。就向我们前几天在斯大林格勒歼灭保卢斯的部队那样。”
“是的,政委同志。”虽然我不清楚这次哈尔科夫战役的最后结局,但我却记得苏军为了把德国完全赶出自己的领土,进而把战争推向国外进行,并迫使德国的仆从国退出战争。从1944年1月中旬开始,从北起巴仑支海,南到黑海大约4500公里的防线上,连续对德国和它的仆从国实施了10次歼灭性的打击,即著名的“十次打击”。既然德军是1944年才被彻底赶出国境的,那么证明这次的战役又将是昙花一现,因此我格外肯定地说:“根据我的这次感觉,虽然我军目前占据着优势,但要想彻底打败曼斯坦因这样的德军名将,暂时还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基里洛夫和我打交道的时间不断,听完我的话以后,不禁沉默了起来。过了许久,他谨慎地问道:“假如我们的这次战役最后会以失败而告终,您打算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听到基里洛夫问的这个问题,我还真是头痛。第6集团军刚重建不久,各部队之间配合肯定不理想,打打顺风仗还行,一旦进攻受挫或者受到反冲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还真难以预料,因此我必须未雨绸缪,为自己和部队的将来考虑一条出路。
我沉思了良久以后,抬头对基里洛夫说:“政委同志,近卫第22师是我们的老部队,从战士到师长,你我都很熟悉。在战场上,最可靠的就是这样的部队。所以我打算把别雷上校的坦克第84旅、卡维林中校的炮兵第266团的一个营配属给班台萊耶夫师,让他们担任主攻任务。安德留先科上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