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同志,既然村里的房子都空出来了,不如让我们的部队住到村里来吧,这里可比山丘上的战壕好多了。”巴斯曼诺夫试探地向我建议说。
我毫不迟疑地摆摆手,否决了他的提议:“上尉,这个村庄周围都是开阔地,一旦敌人冲过来,我们就很有可能被包围。就算我们突破敌人的包围,撤向山丘的阵地,途中也会有大量的伤亡出现。而驻扎在山丘上的话,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不光视野开阔,就算敌人来进攻,我们也可以依托阵地进行防御。”说到这里,我左右望了望,对他说道,“人都齐了吗?如果齐了的话,我们就回山上去。”
巴斯曼诺夫也左右看了看,然后回答我说:“米哈伊洛夫和茹霍维茨基没在。”
听他这么一说,我朝面前的队伍里一看,可不,和我一起进村庄的米哈伊洛夫和茹霍维茨基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深怕他们和大部分分散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连忙吩咐巴斯曼诺夫:“上尉,立即组织人手找到他们。”
“师长同志,我们在这里。”没等巴斯曼诺夫分配人手,远处就传来了米哈伊洛夫和茹霍维茨基的声音,我扭头循声望去,只见两人怀里各抱着一大堆玻璃罐子,正朝我们这边走过来。边走还边说:“喂,我说伙计们,你们别傻站着了,快点过来帮忙啊,这么多东西,我们都快拿不动了。”巴斯曼诺夫把征询的目光投向我,等待着我的命令,见我点头同意,马上一挥手,让五六名战士过去帮米哈伊洛夫和茹霍维茨基搬东西。
等一群人回到我面前时,我才看清他们手里拿的是各色各样的自制蔬菜罐头,有腌黄瓜、腌蘑菇、腌西红柿,甚至有的战士手里还提着一瓶伏特加。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好奇地问米哈伊洛夫和茹霍维茨基:“喂,我说战士同志,这些东西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啊?”
米哈伊洛夫朝来的方向一摆头,说道:“报告师长。我们在村庄的北面,发现了一个供销社,这些东西都是从里面拿的。本来还有糖果和灌肠,可惜都坏掉了,所以我们只带了这些自制的玻璃罐头和几瓶酒回来。”
我眼睛盯着战士们手里的问道:“供销社里的东西都被你们搬完了吗?”
“没有。”茹霍维茨基回答我说;“至少还有五六十个罐头,和不少的伏特加,不过我们两人实在拿不下了,所以就只拿了这么点东西回来。”
想到这里食品扔在这里,只能白白地腐烂变质,还不然拿来解决我们粮食不足的问题。于是我吩咐巴斯曼诺夫:“上尉,你立即带二十个人过去,把供销社里能吃能喝的东西都全部拿回来。”
等我说完后,巴斯曼诺夫小心地问道:“伏特加也全拿回来吗?”
“这还用说,我的上尉同志。”我从后面推了巴斯曼诺夫的肩膀一把。同时不耐烦地说道:“伏特加不光可以让晚上执勤的战士喝点御寒,以后还可以用来给伤员们清洗伤口用。记住,如果看到有什么小推车之类的,就用它把东西装上拉回来。”
巴斯曼诺夫带着一帮战士,在米哈伊洛夫的带领下,快步向村北而去。我对站在我面前的茹霍维茨基和另外几名战士说道:“把这些罐头都放进你们的背囊里吧,这样携带方便。”看着他们把罐头和伏特加往各自的背囊里装的时候,我又补充了一句。“等回到指挥部以后,把这些东西都集中起来,统一分配给各团。我们这次在敌后停留的时间比较长。光让战士们啃干面包可不行,要让他们都吃点蔬菜来补充营养。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战士们整齐地回答道。
当我们满载而归地回到阵地上时,等待在战壕里的班台萊耶夫、谢杰里科夫、科斯嘉都惊呆了。班台萊耶夫吃惊地问道:“我说,师长同志,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搞到这些东西的?”
我朝着村庄的方向一摆头,得意地说:“这些东西都是从村里的供销社弄来的。谢杰里科夫、科斯嘉。你们两人待会儿都带人到师指挥部来领东西。”
没等两人回答我,班台萊耶夫皱着眉头抢先说道:“师长。您带人把村里供销社的东西全搬过来了,这合适吗?不会犯纪律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摆摆手。自顾自地说道:“我们在敌后还要停留好几天,不能让战士们每天都就着凉水啃干面包,还是需要让他们吃点蔬菜补充点营养,这样他们才有足够的体力完成好接下来的战斗任务。”
本来我以为班台萊耶夫会像某电影里的正面人物那样反驳我说:“战士们不吃蔬菜,不补充营养,就不能完成好战斗任务,不能打胜仗了?”没想到,他居然点了点头,附和我说:“师长同志,您说的对。那好吧,待会儿我们就把这些罐头和伏特加平均分配到各团去。”副师长的这种配合态度,让我事先准备好的很多话都没法说出来,我努力地在脸上挤出笑容,对谢杰里科夫和科斯嘉下达着命令:“两位团长,找几个战士帮着这些东西都搬到师指挥部去吧,然后我们就可以进行分配了。”
等待已久的谢杰里科夫和科斯嘉听到我的命令,连忙冲自己身边的战士招招手,让他们帮着师警卫连的战士搬运东西。
师指挥部里。
看着欢天喜地分配着罐头和伏特加的一团和三团战士,班台萊耶夫感慨地说道:“师长同志,我算服了您了,把空无一人的村庄供销社里的食品搬回来,这真是个好主意啊,天大的好主意,简直太妙了……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用这么简单实用的好办法来补充部队的给养啊。”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接着补充说:“师长同志,我觉得在附近,应该还有这样的废弃村庄,德国人在占领这片区域时,对村庄进行了搜索,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时,就没有对村庄进行破坏,所以很多对我们有用的资源就遗留了下来。我建议立即派出侦察兵对附近进行侦察,一旦发现有这样的村庄,立即派人去将村里有用的东西都搬回来。”
看到班台萊耶夫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也不忍心扫他的兴,便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好吧,既然是这样。副师长同志,就由您来安排侦察兵的人选,同时再组建一支临时的搬运队,一旦发现这样的村庄,就派他们去把村里有用的东西都搬回来。”
趁班台萊耶夫出去安排工作时,我走到了报务员的身边,低头问他:“报务员同志,有城里传来的消息吗?”
“有的,师长同志。”戴着耳机的报务员说着就将一份电报递给了我。
我把电报拿到眼前,只见上面简短地写着:“今日清晨,敌人在工厂区发起的第一轮进攻被我军击退,敌人损失惨重。但是不甘心失败的敌人,在短暂的休整后,又投入了第二梯队和预备队。目前,战斗正在激烈地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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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八章 “礼拜攻势”(三)
为了不暴露部队的行踪,在向几个方向派出侦察兵以后,我们继续隐藏在这个被荒草淹没的工事里休息。整整一天时间,外面都是静悄悄,听不到任何动静,看来德军是没有发现我们这支悄悄深入到他们后方的部队,否则就不会这么风平浪静。
傍晚时分,谢杰里科夫首先走进师指挥部,向我报告:“师长,我们派出去侦察的三个侦察小组都回来了。”
“侦察到什么了吗?”我问道。
谢杰里科夫摇摇头,回答说:“没有,在我们东面和南面十公里范围内,除了昨晚监视的那两个仆从国部队的营地外,没有发现德军的部队。”
谢杰里科夫的报告刚结束,科斯嘉也走进了指挥部,他表情严肃地向我报告说:“师长同志,我们派出的三个侦察小组,其中的两个已经回来,还有一个下落不明。”
“还有一个呢,为什么还没有回来?”班台萊耶夫奇怪地问道,“按照规定,他们不是都应该在这个时候返回部队隐蔽地点吗?”
听到这个下落不明,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连忙走到科斯嘉面前问道:“这个侦察小组负责的是哪个方向?”
科斯嘉回答道:“是前往西北方向的,由于担心遭遇敌人,所以我配备给这个侦察小组的人,是最多的,足足有两个班。”
我听他这么说,不禁叹了口气,明白科斯嘉这是好心做了坏事,如果像其他侦察小组那样。只配备有五个人,估计目标还不大。可这个迟迟未归的小组人数居然有二十来人,这样的规模走在开阔的草原上,想不暴露目标都不可能。这可是在德军的后方,一旦和大部队遭遇的话。这点人还不够别人装甲部队塞牙缝的。
“这个侦察小组,搞不好是回不来了。”谢杰里科夫在旁边低声说道。
看到科斯嘉一脸懊恼的样子,我随口问道:“侦察小分队是谁带队啊?”
“阿迪尔中士,他是一个老侦察兵了,有着丰富的侦察经验,所以我才派他带队的。没想到……”说到这里。科斯嘉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科斯嘉重逢自己的部队不到一天,就有莫名其妙地损失了一个得力的部下,心里不难过才怪了,我连忙安慰他说:“好了。中校同志,别自责了。虽然阿迪尔中士他们没回来,但也说明了在他们侦察的方向上,的确有德军部队。等天黑以后,你再派一支侦察小分队,沿着阿迪尔中士他们的路线走,去搞清敌人的兵力和部署情况。”
等谢杰里科夫和科斯嘉离开后,班台萊耶夫又长叹了一声。忧心忡忡地说道:“阿迪尔中士的侦察部队也许真的是和德军的部队发生了遭遇,如果全部牺牲的话,德国人也许会认为他们只是被打散的小部队;可要是有人被俘虏了。那么我们的潜伏部队就会彻底暴露。师长同志,我觉得我们应该早做打算,免得知道了我们藏身地点的敌人冲过来时,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副师长同志,您是怎么考虑的?”我把这个难题踢回给班台萊耶夫。
班台萊耶夫见我让他拿主意,不由踌躇地说道“要不。除了让两个团随时抽调一半的兵力担任警戒。同时再派一个连进驻村庄,在那里建立一个前哨阵地。您看行吗?”
凭心而论。我真的不愿意派部队进驻村庄,因为村庄的四周都是开阔地。一旦被德国人围住,想撤都撤不出来,不过在眼下这种情况,我只能牺牲一支部队,为大部队争取转移的时间,所以我只能点点头,极为勉强地答应道:“好吧,既然您这么说,就从兵力最充足的一团抽调部队,连夜进驻村庄,并构筑好必要的防御工事。”
我们正在说话时,指挥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执勤的战士冲来人大声地喝问着口令。听到外面的动静,我本能地拔出腰间的手枪,随即指向了入口处,可开口应答的居然是刚刚离开的科斯嘉,我便将枪收了起来。
过了片刻功夫,满脸惊喜的科斯嘉便冲进了我们的指挥部,他站在我们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师长、副师长,阿迪尔中士回来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先是一愣,接着心中狂喜,新想这真是太好了,想必阿迪尔中士会给我们带回一些有关德国人的情报,便催促着科斯嘉:“中校同志,快带我们去见见阿迪尔中士,问问他侦察到什么重要情报没有?”
我拉着科斯嘉要走的时候,他反而站在原地不动,看到我用奇怪的目光望向他时,他吞吞吐吐地介绍说:“侦察分队连阿迪尔中士在内,只回来了三个人,都负了伤。”
“看来阿迪尔中士一定和德军发生了交火,那么就更要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到他还站在原地没动,连忙催促他:“快走吧,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中士呢。”
我们来到了三团的指挥所,一走进掩蔽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着伏特加的血腥味,在昏暗的蜡烛灯光下,里面躺了三名伤员,还有一名卫生员模样的战士在照理他们。阿迪尔中士就躺在靠门口的位置,虽然天气寒冷,但为了包扎伤口,他脱光了上衣,趴在木板上听任卫生员为他擦洗包扎后背上的伤口,当蘸着伏特加的棉球抹过他的伤口时,疼得他呲牙咧嘴地小声哼哼。
看到他后面上的几处血淋淋的伤口,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正当我紧张得不知该如何开口,幸好他发现了我们的到来,主动和我打招呼:“您好啊,师长同志。”
我连忙向前又走了一步,站在他的木板旁。低下头关切地问:“中士同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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