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又重重地压在了这名上尉的腿上。眼见自己很难脱险。上尉恳求同志们把他的腿砍掉或者锯掉。可是,谁能忍心下手呢,所以大家现在还在想方设法救治他。”
“胡闹,简直是胡闹。”古罗夫气愤地骂道,也不知道他是在骂那些参与抢险的指战员们太笨了,还是骂那名被埋住的上尉太糊涂了。他自言自语地:“谁能忍心对自己的同志下这样的手呢。”完,他扭头望着崔可夫,毅然地道:“司令员同志,我亲自去看看,一定要想法把这名上尉完好地救出来。”
没等崔可夫表态。慌了神的格拉德舍夫便劝古罗夫:“军事委员同志,您不能去啊。外面敌人的大炮还在继续射击。飞机也在不断地轰炸,实在太危险了。”
“去吧,军事委员同志。”崔可夫没有搭理格拉德舍夫,而是用平静的语气对古罗夫:“我相信您去了以后,一定可以把那名上尉救出来的。”
等古罗夫跟着格拉德舍夫离开后,崔可夫似乎想起了刚才疏忽了的一件事,赶紧问克雷洛夫:“参谋长同志,近卫第13师的罗季姆采夫将军给您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罗季姆采夫将军报告:德军集结了二十几辆坦克,和大约两个营的兵力,从‘一月九日’广场向近卫第13师的防区发起了冲锋。在经过了激烈地战斗后,罗季姆采夫和他的部下成功地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对于这样的坏消息,崔可夫似乎都麻木了,他只是微微地点点头,笑着对克雷洛夫:“参谋长同志,能想办法给我们搞点吃的吧,我和奥夏宁娜同志都大半没吃东西了。”
“啊,你们还没吃啊?”克雷洛夫连忙叫过一名战士,吩咐他:“战士同志,你立即到炊事班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过来。”
崔可夫看着战士跑着离开后,又扭头吩咐我:“奥夏宁娜同志,继续念那些电报吧。”
我赶紧拿起刚才搁在桌上的那叠电报,开始为崔可夫念了起来:“……古季耶夫的步兵第308团报告:敌人的坦克从北面向我们阵地冲来,战斗打得异常激烈。我炮兵直接瞄准敌人的坦克射击。我部所遭受的伤亡,主要来自于敌机的轰炸和扫射,所以我们恳求集团军能联系空军部队,为我们赶走飞贼。”
读完这份电报后,崔可夫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似的。但是我心里明白,他不是不想让空军支援我们正在苦战的部队,而是我们的空军根本无法出动。
“有炮兵方面的报告吗?”我正在犹豫是否该继续读下去的时候,崔可夫忽然淡淡地问了一句:“不要霍加尔斯基的报告,我想听听下面炮兵指战员汇报的情况。”
“请稍等一下,司令员同志。我找找看。”我慌忙地翻动着手里的电报纸,寻找着崔可夫感兴趣的内容。连着翻了十几页,终于看到一份和炮兵有关的电报,我简单地浏览了一下上面的内容后,立即向他报告:“有一份,是戈里什内的步兵第95师下属的炮兵连发来的。”
“念来听听。”崔可夫简短地道。
“戈里什内的步兵第95师所属炮兵连,第三连连长瓦西里。弗拉基米罗维奇。弗拉基米罗夫中尉报告:今这个晴朗的早晨是从一阵山崩地裂声中开始的,我是我们在以往的战斗中从未遇到过的。上百架飞机在空中嗡嗡地盘旋着,到处响着炸弹和炮弹的爆炸声。一团团的烟云和尘雾笼罩着空。简直使人喘不过气来。我们大家都明白,德寇重新发起了强大的进攻。电话通信很快中断了。战士们冒着随时都可能发生的生命危险,走到大炮旁,射出一排排炮弹。由于敌人的轰炸和扫射,我们每门炮只剩下2—3人。尽管如此,我们丝毫没有动摇。副连长雅西科被埋在土里,许多人被震聋。轰炸和扫射还在继续。四周一片火海,尘土飞扬。人员在伤亡,装备在毁坏,但我们仍不停地射击、射击。”
“很顽强,是的,指战员们表现得都很顽强。”克雷洛夫在听我念完这份电报后,深有感触地对崔可夫:“司令员同志,我们有这样的指战员,敌人就永远无法战胜我们。”
就在两人话时,去炊事班帮我们找食物的战士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来到我们面前,抬手敬礼后,把原本抱在怀里的铝制饭盒往桌上一放,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崔可夫把饭盒扒拉到自己的面前,边揭盖子边自言自语地:“这饭盒还挺热和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当他打开饭盒往里面瞅了一眼后,顿时眼前一亮,兴奋地叫了起来:“太棒了,居然是饺子。”
饺子,听到这个单词时,我不禁又愣了一下,这不是朝的传统食品么,啥时候又流传到这里了?不过看到崔可夫递到我面前的,的确是饺子,不过形状远没有朝的好看。崔可夫还热情地招呼我:“奥夏宁娜,饿坏了吧,快点吃吧。”
我看饭盒里总共也就十来个饺子,不好意思和崔可夫抢,只心翼翼地捻起一个,放到了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口。这一咬,马上就知道原来是土豆泥馅的。也许是饿得有点狠了,吃起来味道还挺不错的。
见我开始吃了,崔可夫也捻起一个,在放进嘴里以前,他好奇地问我:“你的那个是什么馅的?”
“土豆泥馅的。”我简短地回答。
崔可夫咬了一口他手里的饺子后,呵呵地笑了两声,得意地对我:“我的运气比你好,我的这个是羊肉馅的。”着,两口就吞了下去,接着又从饭盒里拿起一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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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七章 最艰难的日子(十)
我陆陆续续又吃了三四个饺子,既有土豆泥馅的也有羊肉馅的。f↗,↑x。我因为饿得很,吃的速度很快,但我快崔可夫的手也不慢,不到两分钟时间,饭盒里就剩下了两个饺子。正当我在犹豫时候再吃上一个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司令员同志。”
我和崔可夫不约而同地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有个浑身湿透、沾满泥土,戴着大檐帽穿着将军大衣的指挥员,正跌跌撞撞地走下台阶,朝我们走过来。由于来人和崔可夫刚刚被挖出来时一样,满脸都是土,我根本认不出他是谁。
来人走到了崔可夫的身边,伸出双手抓住崔可夫的手臂,使劲地摇晃起来,大声地说:“司令员痛啊,我的近卫第37师扔在战斗,只要还有一个人,我们绝不后退!”说完,他捂住自己的脸颊,在桌边坐了下来。
虽然我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看清他的脸,但从他所说的话中,我已经判断出他就是近卫第37师的师长若卢杰夫少将。崔可夫显然也认出了来人,他看了一眼坐在桌边的若卢杰夫,接着把手里的饭盒向我递了过来,同时问道:“再来点吗?”
在崔可夫把饭盒递过来的过程中,我早已看到里面的饺子上落满了尘土,十之**是若卢杰夫刚刚抓住崔可夫摇晃时,把身上的尘土抖了进去。虽然此刻我的肚子还饿得咕咕叫,但让我吃沾满尘土的饺子,还真有点难以下咽。于是我只好装出一副早就吃饱的样子。礼貌地笑着对崔可夫说:“谢谢。司令员同志,我吃饱了。”
崔可夫见我不吃了,也没和我客气,直接抓起饭盒里剩下的饺子,一把就塞进了嘴里,几下就咽了下去。等吃完了,他把饭盒往桌上一放,低下头关切地问若卢杰夫:“若卢杰夫同志。师部的人都救出来了吗?”
若卢杰夫摇摇头,痛苦地说道:“我的参谋长牺牲,政委负了重伤。指挥部里的作战参谋和情报参谋,死三个伤了七个。”
这时,可能是有颗炮弹落在我们的附近爆炸,顶棚上的泥土哗啦啦地落了下来。崔可夫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若卢杰夫同志,我这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半个小时前,我和独立师的师长奥夏宁娜同志,也被埋在了地下。就是现在。外面有两个隐蔽部被敌人的炸弹炸塌了,司令部正在组织人手就行抢救呢。”
克雷洛夫忽然从报话机旁跑过来。没顾得上和若卢杰夫打招呼,便急匆匆地对崔可夫说:“司令员同志,不好了,我们和所有部队的电话通讯都中断了,只有电台在工作,但是信号也不稳定,断断续续的,时有时无。我建议立即派出通讯人员,到各部队去进行联系,以确保指挥的畅通。”
崔可夫听克雷洛夫这么说,脸上的表情越发地严肃起来,在沉吟片刻后,无奈地说道:“好吧,参谋长同志,看来只能这么做了。你马上派司令部的通讯兵或者参谋,尽快地把司令部的命令传达给各部队。命令很简单:坚决守住,绝对不能后退一步。”
“明白!”克雷洛夫简短地回答一句后,便冲出了指挥部。
随着时间的推移,德军的进攻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有加强的迹象。到下午三点时,敌人的坦克已深深地楔入我军的防御阵地,前出到拖拉机厂和“街垒”工厂地区。坚守该地区的部队虽然已建制不完整,但他们依旧在合围中英勇作战,牵制了敌人的行动。从我们接到的电报得知:他们用火力切断敌人步兵和坦克之间的联系,使敌坦克在没有步兵配合的情况下龟缩不前,成为我炮兵和防坦克枪手的活靶子。然而就算如此,敌坦克仍然突入到了集团军指挥所前面,距离我们只有300米。
听到这个坏消息后,崔可夫吩咐刚陪着古罗夫返回的格拉德舍夫:“少校同志,我命令你立即率领司令部的警卫营投入战斗。如果敌人再靠近的话,我们就要亲自上阵同德军坦克搏斗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已不能再撤退了,否则,我们将会丢掉最后的一些通信和指挥器材。”
格拉德舍夫在接到他的命令后,只是答应了一声,却站在原地没动窝。崔可夫奇怪地看着他问:“少校同志,你不去执行命令,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司令员的问话,格拉德舍夫把目光转向了我,踌躇地说道:“奥夏宁娜将军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警卫排,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参加战斗。”
“少校同志,这是自然的。”敌人已经逼近了司令部,崔可夫的警卫营都上去拼命了,我的警卫排难道还能待在战壕里袖手旁观吗?所以不能崔可夫说话,我便主动表态:“把他们也编入你的警卫营吧。这些战士都是参加过很多次战斗的老兵了,有他们的加入,挡住敌人进攻的把握就更大了。”
但司令部的警卫营去迎击冲过来的德军部队时,和外界的无线电通讯又开始逐步恢复了。首先传来的便是一个好消息,坦克第84旅的旅长别雷上校向崔可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在斯库利普图尔内公园,隐蔽着我旅的10辆坦克。我给他们布置的任务不是反攻击,而是设伏,以防德军突破。就在刚才,德军的坦克潮水般地直扑斯库利普图尔公园,在那儿遭到伏击。我们的坦克手狠狠地打击德国坦克,弹无虚发。敌人在付出了十辆被击毁,七辆被击伤的代价后,已经狼狈地撤退了。”
虽然别雷上校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可司令部外面的战斗却不容乐观。格拉德舍夫派人来报告,说敌人虽然遭到了我们强大火力的打击。可他们不管惨重的伤亡。依旧在不停地向前推进。此刻离司令部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了。
我听到这个坏消息时,悄悄地卸下了冲锋枪的弹夹,检查里面的子弹。要是待会儿德国人冲过来,这冲锋枪可比手枪好使多了。上次在马马耶夫岗和德军遭遇,还有战壕里的防炮洞可以藏身,而这里,除非跳进伏尔加河逃生,否则就只有被俘或被打死的命运。
正在我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时。忽然听到一名报务员在喊:“司令员同志,有近卫第117团来的无线电话。”
近卫第117团,一听到这个番号,我马上想起刚才派了一团的一个营去救援他们。既然他们打电话来了,估计已经成功解围了。如果克雷洛夫在的话,这个电话肯定是他接。可此时他没在,所以我们都把目光投向了崔可夫,等待他去接电话。
没想到崔可夫冲我扬了扬下巴,语气平淡地说:“奥夏宁娜同志,这个电话你去接吧。没准是你的部下打来的。”
我点点头,走到报务员的身边。戴上耳机后冲着送话器大声地说道:“喂,我是独立师师长奥夏宁娜少将,您是谁啊?”
在片刻的沉默后,耳机里传来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是我啊,师长同志。我是伊利亚。”
“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