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安排,盖达尔和夏平都吃惊不小。等柯里澄离开后,盖达尔就迫不及待地说:“师长同志,这样安排不合适吧。要知道那个阵地上德军有将近两个连的兵力,而柯里澄手下只有一百来人,敌我兵力之比是四比一。”
长同志,我认为……”团政委夏平也想劝说我改变主意,但我抬手打断了他,同时表明自己的态度:“夏平政委,你不用担心。虽然德军进驻前沿阵地时,有将近两个连的兵力,但他们的部队在最近骚扰我军阵地的过程中,被不断地消耗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敌人至少有两百来人的伤亡,等于已经减员一个连,剩下一个连的兵力,要分散把守这么宽阔的阵地,是根本不够的。”
是我担心他们穿越敌人雷区时,会付出重大的伤亡。”夏平还是担忧地说道。
个你放心,”我轻描淡写地说道:“昨晚米海耶夫带着他的工兵连,已经将敌人埋伏在河堤下的地雷全部清除,并转移到敌人通往后方的道路上。这一点,盖达尔中校应该很清楚,因为他亲眼看到想要进入阵地的德军卡车,被地雷炸翻了,德军也因此付出了二十几人的伤亡。”
这样的,政委同志。”盖达尔及时地为我做了证明。
我接着往下说:“不光河堤上没地雷,就连阵地前靠近河边区域的雷区,也没剩下多少的地雷。那里仅有的一个土木火力点,被我们的迫击炮摧毁了。今晚那个方向的防御一定不严密。柯里澄上尉和他的部下完全可以在不被敌人发现的情况下。偷偷进入战壕。”
我这么一说,两人便不再说话,看来都是认同了我的安排。不过为了让他们安心,我还补充道:“放心,我不会让柯里澄他们单独行动的话,没准我还会派部队从正面发起进攻呢。”
听了我这话,盖达尔和夏平的眼前一亮,两人同时追问我:“师长同志。听您的意思,是想把敌人的这个前沿阵地夺下来。”
我盯着桌上的地图看了一会儿,不置可否地说:“德军的这个阵地,是楔入我师防区的一个钉子,由于它的存在,大大地压缩了我们的活动空间,所以在必要的时候,必须将它从我们的面前扒掉。”
灭了阵地上的敌人后,我们需要派兵进驻吗?”盖达尔试探地问道:“要是只单纯地消灭守军,等我们一撤出来。敌人又会重新派兵进驻。”
盖达尔问的这个问题,也正是令我头疼不已的事情。德军的这个钉子不拔出吧。我们的活动范围就会受到很大的限制。可如果光消灭阵地上的敌人,而不派部队进驻的话,敌人很快又会卷土重来。派兵进驻吧,那里是无险可守的开阔地,根本挡不住敌人的强攻,反而虚耗了我们的兵力。
我只好嘿嘿地冷笑着避而不答,而是冲两人摆摆手,说:“接下来该怎么做,是师领导考虑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为了稳妥起见,在柯里澄上尉的部队出动后,你再派出一支部队去负责接应,一定要确保他们的行动取得成功。”说完,我扭头便走出了指挥部。
带着巴斯曼诺夫他们返回师指挥部的路上,我用手轻轻地拍打着挎在肩膀上的冲锋枪,为了自己刚才打出一梭子子弹,都没击中目标的事情懊恼。此时,我特别怀念我在柳班突围时损失的那支ak47,也不知道穿越的工程师他们怎么样了。为什么都过了将近一年,像a47这样的近战利器,还没有列装部队呢?
走近指挥部,我一边脱军大衣一边向着循声向我望来的拉祖梅耶娃:“中尉,立即用无线电话和集团军司令部进行联系,告诉他们,说我们已经成功地消灭了德军设在伏尔加河畔的炮兵观测点。”
拉祖梅耶娃听后,兴奋地答应了一声,马上用报话机和司令部开始进行联系。
而基里洛夫他们听到我所说的话以后,也显得很高兴,基里洛夫还一个劲地追问:“奥夏宁娜同志,真的把敌人的炮兵观测点打掉了吗?”
的,政委同志。”我望着基里洛夫,微笑着说:“在打掉了那个疑似炮兵观测点的土木掩体后,德军还对河上行驶的船队进行过炮击,我仔细地观察过,炮弹的落点,离船只都很远。根据这种情况,我有理由相信,敌人的炮兵观测点已经被我们成功地打掉了。”
真是太好了,”听到我确切的答复,几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我刚在桌边坐下,阿赫罗梅耶夫便向我请示:“师长同志,虽然我们今天打掉了德军的炮兵观测点,但是敌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认为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派人建立新的炮兵观测点,到时再想消灭他们,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长同志,我认为参谋长说的对。”副师长班台萊耶夫也及时地附和阿赫罗梅耶夫的意见,谈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德军在离我军前沿这么远的地方修工事,就是为了掩护他们的炮兵观测点。所以我们应该果断地行动起来,派部队占领敌人的阵地,让他们无法再在此地建立新的观测点。”
师长同志,您的建议很有道理,可是您想过没有,我们占领了敌人的阵地以后,又该怎么办?”虽然班台萊耶夫刚刚附和了自己的观点,但阿赫罗梅耶夫还是不客气地指出了他所忽略的问题:“要知道那可是无险可守的开阔地,要想在敌人的炮击和轰炸之下,挡住在坦克掩护下发起进攻的步兵,我师将付出重大的牺牲。别说四团一个团,就算把我们师全部填进去也不够。”
阿赫罗梅耶夫这么一说。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也许都在权衡利害。所以谁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基里洛夫望着我问道:“师长同志,这件事您是怎么考虑的?”
没想到这事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我的面前,我赶紧摆摆手,避重就轻地说:“这件事情先缓一缓,我们来讨论一下该如何把卡尔波夫的部队,从德军的围困中接应出来。”
是,奥夏宁娜同志。”基里洛夫听我提起此事。有些犹豫不决地说道:“卡尔波夫上尉的部队不是被夹在两支德军部队的中间吗?要想顺利地把他们接应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阿赫罗梅耶夫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是啊,师长同志。他们处在敌人的中间,只要稍微有什么动作,就会被敌人发现。没准到时候他们的部队没撤出来,我们的接应部队也伤亡惨重,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这么一说,我脑子里倒是冒出一个大胆的计划,我环顾三人。笑了笑说:“指挥员同志们,我现在有个比较周详的计划。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讨论。不过,在讨论之前,我要先打个电话。”说着我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四团的指挥部,吩咐接电话的盖达尔:“中校同志,我通知你一件事,让柯里澄上尉他们把行动的时间延后。”说到这里,我抬手看了看表,“就推迟到凌晨四点吧。”
什么要推迟到凌晨四点呢?”盖达尔不解地问道。
达尔,你这个笨蛋,”我忍住笑骂了一句,解释说:“四点是人最困,也是警惕性最差的时候,在那个时候出击,一定可以取得更大的战果。”说完,我也不等他废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一放下电话,阿赫罗梅耶夫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便惊喜地问道:“师长同志,您是不是打算在凌晨时,对敌人的前沿阵地动手,为卡尔波夫他们打开一条通往我师防区的通道。”
对于这个参谋长的领悟力,我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我就是这么考虑的。现在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是怎么派谁去通知卡尔波夫上尉,让他率领部队通过我们开辟出来的道路,进入我军的防区。”
萨夫琴科同志去吧。”基里洛夫立即接嘴说道:“他不光曾经和卡尔波夫见过两次面,而且这位同志在政治上相当可靠,有他去执行这个任务,我很放心。”
对于基里洛夫推荐的人选,我没有马上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扭头问另外两人:“副师长、参谋长,你们两人的意见呢?”
同意!”阿赫罗梅耶夫首先表态。
也没有意见!”班台萊耶夫随后也表了态。
见大家的意见达到了统一,我点了点头:“那好,既然没有反对意见。”随即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参谋长同志,你这就给萨夫琴科同志打个电话,让他立即到师指挥部来接受重要的任务。”
我耐心地等阿赫罗梅耶夫打完了给萨夫琴科的电话后,这才向几人说出自己的计划:“指挥员同志们,我是这样考虑的,派萨夫琴科同志去联络卡尔波夫上尉,让他率领部队在凌晨四点左右离开营地,悄悄向东运动。而这个时候,四团的柯里澄连将从河堤方向潜入德军的阵地,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尽量用冷兵器消灭战壕里的敌人。另外,我打算调谢杰里科夫中校的一团的一个营,悄悄地从正面接近敌人的阵地。如果柯里澄的连队被敌人发现,发生交火的话,这个营就应该果断地发起正面进攻,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取敌人的阵地,并牢牢地守住它,掩护卡尔波夫的部队通过这里。”
三人在听完我的方案后,都在低头沉吟,最后首先发言的基里洛夫:“奥夏宁娜同志,我想有个问题,务必要提醒你一下。”
说吧,政委同志。”我礼貌地说道:“不知道需要注意的什么问题?”
雷,地雷。”基里洛夫用手指点着地图,特意把这个单词重复了两遍,并加重了语气:“您别忘记了,敌人的营地四周,米海耶夫的工兵连可埋了不少的地雷。如果不事先将这些地雷清除掉的话,说不定会炸到我们自己人。”
政委同志,您考虑得很周到。这样吧,在行动时,我们派一个班的工兵,和他们一起行动,这样就能避免误炸事件的发生。”说到这里,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抬头问基里洛夫:“政委同志,我们需要事先向司令部报告吗?”
不着。”部队在采取大的行动前,向上级报告,这是一条铁律,即使是我这种不喜欢受约束的人,很多时候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遵守,所以才问基里洛夫。没想到他直接否定了我的提议,还解释说:“由于司令部的电话线路损坏,目前我们只能和上级进行无线联系。您也知道,无线通信容易被敌人的窃听。等到卡尔波夫的部队成功地进入我师的防区后,我们再上报也不迟。”
吧,就这么办。”
我们的军事会议接近尾声时,萨夫琴科来到了指挥部。他走到我们的面前立正,抬手敬了一个环礼后,冲着我礼貌地问道:“师长同志,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我来完成?”
这样的,萨夫琴科同志。”我客气地说道来:“我们准备在明天凌晨,对德军的前沿阵地发起进攻。从目前的情况看,夺取这块小小的阵地没有什么问题。今天把你叫来,是想派你前往卡尔波夫的营地,让他在凌晨时带着部队向东运动,通过这个被我军占领的阵地,悄悄地进入马马耶夫岗。有问题吗?”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我特意提高了嗓音。
有问题,我保证完成任务。”萨夫琴科用洪亮的声音回答着我。
住,我们是凌晨四点发起对敌人阵地的进攻。”基里洛夫走到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叮嘱他:“也就是说,你一定要让卡尔波夫上尉在四点钟以前,率领部队离开营地东进,这样才有可能在德军发现我们的行动之前,成功地进入马马耶夫岗。”
联络卡尔波夫的事情,已交给信得过的萨夫琴科,只要等天一黑,他就能尽快地赶往卡尔波夫的营地,把我们所制定的计划通知对方。接着我又给谢杰里科夫打去了电话。他听到给他打电话的人是我,不禁微微一愣,随即恭谨地问道:“师长同志,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指示吗?”
我顾不得和他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团哪个营的战斗力最强?”
营,”谢杰里科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二营长是您派来的谢列勃良内上尉,由于和他一起来的那个连的战士,个个都有着丰富战斗经验,所以他们的战斗力是最强的。”
好,中校同志。等傍晚的时候,把他们派到北面高地来,我有重要的战斗任务要交给他们。”
长同志,”谢杰里科夫听我这么一说,声音里居然带上了哭音:“我换其他的营给您行不行?要知道他们的战斗力也不弱,只比二营差一点点。”
行,这次的战斗很重要,别说差一点点,就算是差半点都不行。”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是担心我会把他最精锐的部队消耗掉,所以想李代桃僵用其他营将二营换下来。“反正天黑之前,我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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