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达跑过去催促那些获救的战士们加快行军速度,但收效甚微。要知道他们在被俘前因为连续的战斗和吃不饱。身体早已变得极度虚弱,再加上其中还有不少的伤员,整个部队的行军速度更慢得和蜗牛似的。
看到行动迟缓的部队,瓦斯科夫叹了口气,说:“要是能让这些战士补充点体力,再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照他们现在的行军速度,德国人哪怕散着步来,也能追上他们。”
我也再次看了看远处的部队,摇摇头说:“可惜现在没有时间让他们休息,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让他们安全地逃到我军的防区去。”看到二排的战士都躲在周围的灌木丛后。把枪支在面前严阵以待,连忙又问瓦斯科夫:“菲佳。你派出的侦察人员回来没有?我们首先要搞清楚的是德国人会从什么方向过来。”
瓦斯科夫左右看了看,摇摇头说:“侦察员才派出来没多久,没有这么快回来的。因为枪响得太突然,所以才没有事先派出人手去侦察附近的敌情。”说这话时,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无奈。
我也只好苦笑着说:“这个不怪你,谁也不会想到那个战士会那么冲动。不管德国人会从什么地方来,但他们肯定会派人到这里来查看战俘的情况,我们就守在这里,假如他们人少,就消灭他们;如果他们人多,我们就边打边撤,一定要掩护大部队安全撤退。”
我们在地上趴了将近十分钟,当转移的大部队已经彻底看不到的时候,才有两名战士气喘吁吁地朝我们藏身的地方跑过来,边跑还边低声地喊:“中尉同志,中尉同志。”
瓦斯科夫从自己藏身的地方站起来,迎了上去,隔老远就问:“看见德国人了吗?”
那名侦察员把手叉在后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向瓦斯科夫报告说:“中尉同志,在西面有个德军的营地,刚才的枪响就惊动了他们,现在大概有一个连的兵力,正在向我们这个方向运动过来。”
因为侦察员的声音很大,虽然隔着几米远,我还是能清晰地听见他所说的内容。我身旁趴在的一名中士,听完侦察员的报告后,已经吓得小脸苍白苍白的,颤抖着声音对我说道:“师长同志,德国人一个连有上百人,我们才三十几个人,兵力太悬殊了,我们还是趁德国人没有发现我们,先撤退吧。”
嘴,你这个胆小鬼。”瓦斯科夫正回来向我报告敌情,听到中士所说的话,顿时恶狠狠地骂了起来:“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擅自撤退了,德国人就会轻易地追上行动迟缓的大部队,你觉得那些连走路都走不稳的战士们,能抵挡住这些如狼似虎的追兵吗?”
等瓦斯科夫骂完,我也有些担心地说:“我们和德国人的兵力太悬殊了,如果硬拼的话,就算我们全牺牲了,也不见得能挡住后面的追兵。”想了想,我又接着说:“要不这样吧,你带两个班去追前面的大部队,我带一个班把敌人往相反的方向引。”
说完,我便目不转睛地盯着瓦斯科夫,等着看他的反应。说实话,我从心底任务,这个诱敌的任务,瓦斯科夫才是最佳人选,不过在这种生死关头,有些场面话必须说,这样才能起到激将的效果。
果然我的话把瓦斯科夫激怒了,他的脸涨的通话,梗着脖子气呼呼地说:“师长同志,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别说你是师长,就算你是普通的战士,只要我们这些男人还没有死光,就绝对不能让你一个女人去为我们冒险。”
瓦斯科夫的话顿时引起周围战士的共鸣,他们齐声说:“排长说得对,我们绝对不能让师长同志去为我们冒险。”
就连刚才有些惊慌失措的中士,也站起来向我表决心:“师长同志,让我带我的班去把敌人引开。您和排长同志带另外两个班跟在大部队撤吧。”
用争了。”瓦斯科夫制止了大家继续争论下来。斩钉截铁地说:“我已经决定了,由我带一个班去把敌人引开,师长和另外两个班先撤。”看到好像还有人想说什么,他把眼睛一瞪,用不容置疑地口气说:“这是命令,执行吧。”
我握住瓦斯科夫的手,关切地对他说:“菲佳,就全拜托你了。记住。一定要活着回来。”
瓦斯科夫松开我的手,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对着旁边的战士喊道:“一班,跟我来。”喊完,就带头向西面跑去,接着有十几名战士从灌木丛后钻出来,紧跟着跑了过去。
瓦斯科夫他们离开后,我带着剩下的两个班向南,去追赶转移的大部队。
在丛林里前进了没多远,后面便传来了激烈的枪声。我停止了脚步。朝枪响的地方望去,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心中还是在默默地为瓦斯科夫祈祷:菲佳,希望你吉人天相,能够平安无事地回来。
我们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队,布尔达见到我带着不少的战士追上来,好奇地问:“师长同志,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瓦斯科夫中尉呢?”
我看着行动迟缓的大部队,皱着眉头对布尔达说:“瓦斯科夫带人把德国人的追兵引到相反的方向去了。上尉同志,你让警卫连的战士帮帮这些才获救的同志,让他们加快速度,不然等德国人追上来,我们就全完蛋了。”
布尔达答应一声,马上去吩咐自己的部下执行我的命令。警卫连的战士上前,有的把那些行动不便的伤员背在背上,没有背伤员的一手挽一名战士,免得他们走快了摔倒。这样一来,整个部队的行军速度才稍微快了一些。
在丛林里行军还没啥,但通过沼泽时,虽然有警卫连战士的帮助,还是有不少精疲力尽的战俘被沼泽吞噬掉。等到我们艰难地通过沼泽,和二连汇合时,布尔达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他手下有十几名背伤员的战士,和伤员一起沉没在了这无边的沼泽里。
我顾不得清点人数,连忙布尔达带一连的战士,护送这些战士返回皮亚特尼察村休整,同时命令古谢夫让二连做好战斗准备,把迫击炮和重机枪都架在沼泽边,准备随时接应突围的瓦斯科夫他们。
我们这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沼泽对面丛林里前枪声由密集变得稀疏,开始还能在枪声中听出我军的**莎冲锋枪和步枪的声音,到后来这枪声几乎微不可闻。丘马克上尉在一旁叹了口气,说:“你们听,我军的枪声已经听不见了,也许瓦斯科夫他们都牺牲了。”
嘴!”也许是看到我的脸色铁青,古谢夫怕我发火,连忙开口斥责丘马克:“上尉同志,只要枪声还没有停止,就证明我们的战士还在继续战斗,他们还是有希望从敌人的包围圈里突出来的。”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声地喊道:“你们快看,有人从树林里跑出来了。”
我连忙举起望远镜朝沼泽对面望去,只见瓦斯科夫一个人,端着一支冲锋枪跑几步,又掉头向后面打上几枪。功夫不大,他就跑进了沼泽,也许是子弹打光了,他跑了几步,就扔掉手里的冲锋枪,快速地向我们这边走过来。我又仔细地观察一下树林,除了瓦斯科夫,没有再看见其他的战士,也许他们都牺牲了。
瓦斯科夫走到沼泽中间的时候,从丛林里追出来的德国人也开始进入沼泽,远远地向他追了过去。边追还边开枪,子弹打在瓦斯科夫的四周,溅起一股股小小的水柱。
马克上尉,还愣着做什么?”没等我开口,当机立断的古谢夫已朝一旁的丘马克下达了命令:“机枪和迫击炮立即开火,把追上来的德国人都消灭在沼泽里。”
的一声,一发迫击炮弹落在敌人的队列中间炸开,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水柱,周围的几名德国人噗通地倒在了水里。
枪开火!”随着丘马克的命令,重机枪射手狠狠地扣动了扳机,密集的子弹像雨点般飞向了沼泽里的敌人。眼看着冲在最前面的敌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德军在岸边架起了机枪,向我们这边疯狂扫射,以掩护后面的士兵能冲上去支援。
每当有新的敌人进入沼泽,迫击炮弹就会落入他们的队列爆炸,连着炸了五六次后,后面的敌人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岸边,不敢在继续向前冲了。
眼看瓦斯科夫还有几步就能冲上岸了,突然有颗机枪子弹击中了他的后背,随着一道血花在后背飞溅而起,他一声闷哼,身体向前猛地一倾,接着便一头栽倒在泥水里。
斯科夫!”看到瓦斯科夫在我的面前负伤,我忍不住大叫起来,两名战士弯着腰从我身边跑过,跳进泥水里,架起瓦斯科夫就将他往后拖。
瓦斯科夫被摆在我们的面前,古谢夫用匕首划开他军装。我看到他背上那个一直在往外冒血的伤口,不禁感到一阵心酸。
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古谢夫从别的战士手里接过一个急救包,一边给他包扎一边说。
长同志,”头朝下趴着的瓦斯科夫艰难地说:“大部队安全转移了吗?”
虽然知道他看不到,但我还是使劲地点点头,说:“中尉同志,你放心,被营救出来的战士们现在已经回到村里去了。你和你的战士们都是好样的,你们为大部队的转移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了,师长同志。”古谢夫包扎完伤口后说:“应该马上把中尉同志送到医疗站去,那里有医生和卫生员可以更好地照顾他。”
我举起望远镜再次看了看沼泽对面的德国人,发现他们在遭受我们的火力打击后,已经放弃了进入沼泽追击我们的打算,正在小心翼翼地往丛林里撤。看到敌人撤退了,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转身吩咐古谢夫:“德国人正在撤退,看来是被我们打怕了。古谢夫大尉,带上你的人和装备,我们也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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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九章 捅了马蜂窝
几分钟后,我们的部队撤出了沼泽边的阵地。队伍在丛林间穿行,向着南边的皮亚特尼察村前进。
出发前,古谢夫大尉吩咐手下为瓦斯科夫扎了一个简易的担架,还特意挑选了四个身强力壮的战士来抬担架。
走着走着,和我并肩走在队列最前面的古谢夫大尉突然对我说:“师长同志,我觉得有点不对头。”
听到古谢夫这么说,我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他不会怀疑瓦斯科夫是德国人的奸细吧,要不为什么担任诱敌任务的战士都牺牲了,就他一个人逃了出来。想到这里,我冷冷地问道:“大尉同志,您觉得哪里不对头?”
大尉似乎没有觉察到我表情的变化,一本正经地向我作分析:“师长同志,您看,虽然我们刚才在沼泽边狠狠地揍了德国人,但他们撤退也撤得太快了点,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搞清楚大尉想说的内容与瓦斯科夫无关后,我长长地松了口气,看来是我想得太多了,于是不以为然地说:“德国人在遭遇突然打击时,没准以为中了我军的埋伏,怕全军覆没,所以才慌慌张张地撤退了。”
是……”古谢夫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我不耐烦地对他说:“没有什么可是,德国人也不是傻子,他们知道在没有重火力掩护的情况下,要通过几百米宽的沼泽向我们发起进攻,是根本无法办到的,所以才会被迫撤退。好了。大尉同志。让您的部下加快行军速度。赶到村里和一连汇合,尽快地返回师部驻地。”
古谢夫无奈地答应一声,接着向部队下达加快行军速度的命令。随着他的命令下达,战士们立即加快了脚步,向着村子快速前进。
布尔达上尉正和几名战士站在村口的战壕边东张西望,看到我们从树林里出来,马上小跑着迎了过来。看到布尔达跑过来,古谢夫站定身子。扬起右手喊了句:“部队停下!”随着他的口令,正在行军的部队停止了前进。
布尔达上尉跑到我们的面前,立正后抬手敬礼报告说:“师长同志,获救的战士们已经登车完毕,随时可以出发,请您指示。”
我还了个礼,反问道::“卡车够吗?”
布尔达苦笑着摇摇头,说:“因为获救的战士人数太多,我们带来的卡车数量不够,所以我只让伤员和一部分身体虚弱的战士先上了车。剩下的战士和警卫连还留在村子里。”
做得很对,上尉同志。那就让伤员们先回师部驻地。等卡车返回后我们再离开。”不可否认,他这种安排是最合理的,所以我也不吝于对他的称赞。说完,我对站在身边的古谢夫说:“走吧,大尉同志,我们一起回村子里去。”
随着我的命令,刚才停了下来的部队又继续前进。
走到村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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