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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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莫斯科-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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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快步走到司机面前:“对不起,司机同志,我有急事要到城里去,能搭你的便车吗?”

    司机瞅了一样我领章上的军衔,一歪脑袋说:“上来吧,少校同志,很高兴能为您服务。”

    我从车头绕过来,拉开副驾驶这边的车门上了车,刚关上门,司机就发动了车。

    司机像个饶舌的的哥,也许见得搭车的是年轻女兵,显得格外活跃,不停地主动地和我说话:“少校同志,我每周差不多就要去两趟列宁格勒,为居民拉去面粉和各种给养。现在搭车出城的人不少,进城的可很少见。您这是去哪里啊?”

   城里看妈妈和儿子。”这次回城是去见霍津司令员和希洛夫将军,按照条例,此行的目的要绝对保密。因此我回城的事,除了基里亚诺娃和奥尔洛娃外,连哈比中校他们都不知道。如今当一个素昧平生的司机问起时,我只能用其它的理由来搪塞他。

   司机有些惊讶地说:“看不出来,您这么年轻都已经结婚了。”接着又问,“您的儿子有多大?”

   岁了。自打战争爆发我参军后,就一直没再见过他。”

    听到我这么说,司机显得更加惊讶:“天啊!您才入伍几个月啊?我一直以为您都入伍好几年了,不然不会有这么高的军衔。”

    司机的这种反应,我早已习以为常,一个才入伍几个月的女兵,居然能平步青云,从普通的战士,一度成为指挥几万人的高级将领,换了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

    我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词汇,然后轻声地说:“在战争中,什么样的奇迹都有可能发生。”

   的妈妈住在什么地方?”幸好司机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及时地换了话题。

    丽达妈妈的地址,刚才奥尔洛娃给我说过一次,不过我没记住,便掏出了大衣兜里的纸条。纸条上是柳达用铅笔写的地址,因为写得龙飞凤舞过于潦草,仓促之间,我还真认不出她写的是啥。

    司机朝我手中的纸条瞟了一眼,说:“原来是在涅瓦河边的弗拉基米尔大街啊?”

    他这么一说,顿时提醒了我,后面的内容我也连看带蒙猜出来了,“是146号楼。司机同志,您去过哪里吗?”

    司机沉默了。良久才回答说:“因为法西斯匪徒炮击和轰炸,如今那里几乎找不到一栋完整的建筑物,住在那里的居民,年轻力壮的都上了前线,剩下的老人和孩子大部分也已经疏散了。我不知道您去的时候,还能不能找到您的妈妈和儿子。”

    听到司机这么说,我心里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我毕竟是冒牌的丽达,如果真的出现在她的母亲和儿子面前,没准说不了两句话就会露馅。

    见我不说话,多嘴的司机也识趣地闭上了嘴。车内一片沉默。

    又开了一段路,司机再次开口问我:“少校同志,您到什么地方下车?”可能是怕我多心,接着又解释说:“我车上拉的是面粉,要到指定的地点去卸车,不能去弗拉基米尔大街。”

   关系,”我的目的地不是弗拉基米尔大街,所以司机在什么地方停车都不重要。“待会儿您到进城的检查站时,把我放下就行了。”

    司机突然问道:“对了,您有通行证吗?这两天查车查得紧,你得有点心理准备。如果没有的话,检查站的战士有可能把您当逃兵抓起来。”

    在战争期间,没有出差证和通行证的情况下,指战员们是不允许随意行动的,否则一旦被巡逻队或检查站抓住,就有可能被当成逃兵抓起来,关禁闭后送去惩戒营或者直接枪毙。我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多少了解了许多随时可能要人性命的游戏规则。如果不是希金政委说在检查站那里安排了人等我的话,我确实也不敢随便回列宁格勒。

    对于司机的好意,我非常感激,我冲他笑了一笑,说:“谢谢您的提醒。进城的通行证会有的,在检查站那里会有人来接我的。”

    车离检查站还有一两百米的时候,就遇到了一支巡逻队。司机见到领头的军官在挥手示意停车,便及时地踩下了刹车。

    汽车刹住车,一个查车的中尉走上前,看完了司机的证件,然后伸手向我要证件。我掏出自己的军人证递给了他,他接过后没有马上翻看,而是问道:“您有出差证或通行证吗?”

   有,”我坦白地告诉他,“我是临时接到通知,要赶回列宁格勒执行任务,所以暂时没有领到出差证和通行证。”

   您下车。”中尉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伸手拉开了车门。我不客气地说:“有人在检查站等我,他那里应该有你需要的证件。”

   您下车。”中尉不为所动,也不看我的军人证,只是要求我下车。见我没有丝毫下车的打算,后退一步,向后一扬手,巡逻队的战士顿时端着枪冲上来,把枪口指向了驾驶室。

    见到这种情况,我苦笑一声,只能无可奈何地下了车。

    司机从副驾驶这边探出头来,大声地说:“中尉同志,您会不会搞错了?她也是个指挥员,怎么可能是逃兵呢。”

    中尉冲着司机扬扬手,“赶紧把车开走,不然连你一起抓起来。”

    司机没办法,只能冲我说了句:“少校同志,我先走了,祝您好运!”然后关上车门,把军车开走了。

    看着军车离去,中尉才回过头来,对着我说:“接下来,我们该谈谈您的问题了,少校同志。您为什么在没有出差证或通行证的情况下,擅自离开自己的防地,到列宁格勒来?”

    我冷冷地看着他,表情严肃地说道:“我再重复一遍,我是奉命回列宁格勒的。至于出差证或通行证,只要到了检查站,等我的人就一定会拿给你检查的。”

    没想到中尉就是个榆木疙瘩,一点都不懂得变通,不看我的军人证就只要检查出差证或者通行证。见我和他针锋相对,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招呼后面的两名战士上来要缴我的械。我自然不会让他得逞,拎着手上的突击步枪往上一扬,不偏不倚地顶住了中尉的下巴。

    周围的战士投鼠忌器,怕伤着带队的中尉,只是端着枪冲我大声呵斥,却没人敢上前。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暗自好笑,看来我这个检查站犯冲,上次是挟持了一名上尉,这次又是一名中尉,下次不知又是个什么军衔的。下次?!想到这里,我不由打了个冷战,下次我再挟持检查站的军官的话,说不清真会有愣头青向我开枪的。

    正在剑拔弩张骑虎难下时,忽然远处传来一个高喊声:“住手,都住手。是自己人,把枪放下。”

    循声望去,远处有几名军人正从检查站方向跑过来,领头的是一名军官。。四周包围着我的战士,听了正跑过来那名军官的命令后,都把枪口放低了。

    几名军人气喘咻咻地跑到我的面前,喘息未定的军官走到了我的面前,立正敬礼后,大声报告说:“报告少校同志,检查站指挥员库舍列夫上尉向您报告。请指示!”

    看我手中的枪依旧顶住中尉的下巴,库舍列夫上尉连忙从中尉的手中拽过我的军人证,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给我,说:“奥夏宁娜少校,这是您的军人证。刚才不过是一场误会,请您放开中尉好吗?”

    我收回枪,挎在肩上,接过上尉递过来的军人证,随意地问了一句:“上尉同志,您认识我?”

   忘记了,上次您和希金政委经过检查站时,发生了一点误会。”上尉有点不好意思地提醒我,“当时您也像刚才一样,用枪顶着我的下巴。”

   来是您啊,上尉同志。”我主动向他伸出手,握手时态度温和地问道:“最近好吗?”

   好,谢谢您的关心。希金政委的司机现在检查站等您,我们这就过去吧。”

   尉同志,您认识她吗?”刚才被我用枪挟持过的中尉语气不善地问道。

    库舍列夫上尉瞪了中尉一眼,说:“这就是我向你们提过的奥夏宁娜少校。”

   来是奥夏宁娜将军啊!”听说是我,中尉脸上原来的怒容顿时消融得无影无踪,他满脸堆笑地称呼着我原来的军衔,态度诚恳地向我道歉:“对不起,刚才是我太鲁莽了。请您原谅!”说完,还恭恭敬敬地向我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校同志,我们走吧。”库舍列夫上尉见气氛缓和,不失时机地说道:“希金政委的司机还在检查站等着您呢。”
………………………………

第二八四节 在被围困的城市中

检查站的岗亭旁停着一辆卡车,远远望去有点眼熟,像是刚才坐的那辆顺风车。顺风车,为啥会停在检查站不走呢?要知道司机的证件可是齐全的,查车的中尉检查后就马上放行了。难道来解围的库舍列夫上尉就是那个司机叫来的?一想到这里,我顿时心头一热,暗自感慨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不由地加快脚步,想立即找到司机问个究竟。

    几名穿着短皮大衣挎着冲锋枪的战士,原本在栏杆旁来回地踱来踱去,见得我们这一大帮人过去,连忙立正向我们敬礼,同时把栏杆升了上去。

    我快步地走到卡车旁,看见驾驶室里空荡荡地没有人。便随手拉着一名离我最近的战士,高声地问道:“战士同志,这车上的司机去哪里了?”我担心司机因为帮我说话,被检查站的人扣起来了。

   校同志,请您不要激动。我刚才离开时,他还待在他的卡车这里没走呢。”库舍列夫上尉怕我发火,急忙过来劝说。接着他四处张望了一番,大声地喊起来:“阿扎罗夫,阿扎罗夫,你小子跑什么地方去了?”

   了!来了!别叫了,我这就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路边被积雪覆盖着的隆起的土屋式掩体传出来,门被向外推开,从屋里走出一名没戴军帽的黑头发年轻军人,嘴里还嘟囔着:“见鬼的库舍列夫上尉,我刚进屋想喝杯热茶,水还没有烧开呢,就听见你就在外面喊个不停。”

    听到上尉喊司机的名字,我才知道他叫阿扎罗夫,从他对待上尉的态度看,两人无疑是认识的,那么上尉来为我解围这事上,阿扎罗夫十之**是起了关键作用。我友好地喊着他的名字:“阿扎罗夫,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放下手中提着的口袋,腾出双手向他伸过去。

   好,少校同志。很高兴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阿扎罗夫握着我的手一边使劲摇晃着,一边低声地说:“我和检查站的指挥员库舍列夫上尉是老朋友,需要我帮你搞一张通行证吗?不然的话,您即使进了城,遇到巡逻队就麻烦了,没准到时他们真的会把您当成逃兵抓起来。”

   谢你的好意,不用了。估计来接我的人马上就要到了。谢谢你给予我的帮助,如果不是你的话,估计我还在和检查站的战士们对峙着呢。”

    上尉走过来,拍拍司机的肩膀,说:“好了,阿扎罗夫。我已经把少校同志接过来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的。我说,你在这里停留得够久了,是不是马上开车把粮食送到仓库去,没准那里的工作人员等你都等急了。”

    司机又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松手后向我敬了军礼,说:“我要走了,少校同志,祝您好运。”转身上了汽车,坐在方向盘后面,向我挥了挥手,然后一踩油门把车开走了。

    看着车越开越远,上尉和另外一个高个子战士走到我面前,说:“少校同志,这是来接您的司机。您看,是现在出发,还是到屋子里去暖和一下再走。”

    我瞥了一眼高个子,冲他点头微笑,伸手去轻轻握了一下,然后回答上尉:“谢谢您的好意,上尉同志。不过将军和政委应该等急了,我还是马上出发吧。”

   么请上车吧,少校同志。”高个子司机引我来到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前,拉开了后面的车门,等我上了车后,才从车后绕过去,坐进了驾驶室,发动了汽车。

    车开动后,司机边开车边递给我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说道:“少校同志,这是希金政委让我交给您的。”

    我接过文件袋,打开一看,里面一本军人证、一份出差证和一张临时通行证。我打开军人证看了看,里面的军衔已经调整为少校。

    因为是白天,我不时地从窗口望向天空。司机从后视镜发觉了我的异样,提醒我说:“少校同志,进了城市后,您不用担心会遇到空袭。”

   什么呢?”看到道路两旁残破不堪的建筑物,我忍不住问道。

    司机冷笑着咬牙切齿地说:“该死的法西斯匪徒围困了我们的城市,企图用饥饿和炮弹来消灭我们,才舍不得把他们宝贵的炸弹再投到我们的城里来呢。”

    司机把车开到一栋三层楼的大理石建筑物前停下,然后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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