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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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莫斯科-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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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拉索夫面带笑容地问我:“丽达,刚才我们出去试枪时,你和弗洛宁工程师都聊了些什么啊?”原本有些得意忘形的别济科夫听到他这么问,也安静了下来,把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老工程师,见他正捧着茶杯在喝茶,眼睛紧盯着杯子里的茶水,好像想看清楚水里都有些什么似的。我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说:“其实也没有谈什么,就是听工程师同志给我讲解一下这种新突击步枪的特点,将来用的时候才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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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节 冲冠一怒(上)

元旦过后的战事展,果然如弗洛宁所说的那样,我集团军的主力在第1突击集团军和第16集团军的配合下,在维亚济马地区合围了德国第9集团军和第4装甲集团军的三个装甲师、一个摩托化师和两个步兵师。

    当近卫第七师师长格里亚兹诺夫上校,在与空投的4000名伞兵会师,切断了被围德军的退路后。立即通过电话用激动而不连贯的、但是很清楚的声音向司令员弗拉索夫报告了此事。上校的话音刚落,顿时指挥部里的所有人都脱口高喊“乌拉!”

    我负责将此事向朱可夫进行了汇报。朱可夫听到这个消息,也格外高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围住了就好,丽达,请你转告弗拉索夫同志,让他组织部队立即对被围之敌起攻击,不要让他们有任何喘息之机,我会派飞机去配合你们作战的。”

    放下电话,我讲朱可夫的原话说给弗拉索夫听了,他点点头,然后直接口头表了新的作战命令。随即指挥部里的电报声电话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参谋们、通讯兵们开始按照分工给各自负责的部队电报或者打电话,将弗拉索夫的命令传达给下属部队的指挥员们。

    等到命令都传达到了部队,指挥部里渐渐地安静下来,看到弗拉索夫心情不错,我鼓足勇气对他说:“司令员同志,我有个请求,不知道您能否答应?”

    弗拉索夫正在低头看地图,听到我这么说,头也不抬地说:“丽达,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答应。”

   打算率领近卫第八师在才收复的地区执行清剿任务,将隐藏在那些村落或者居民点里的零星敌人消灭干净。”

    弗拉索夫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望向了旁边的林总,问道:“林副司令员同志,您觉得丽达同志的这个提议如何啊?”

    听完师哲的翻译,林总点点头说:“我觉得丽达这个想法不错,虽然目前残留在被解放区域的敌人不多,但如果不彻底清除的话,让这些散兵游勇袭击我们的后勤补给线的话,也够让我们头痛的。”

   点都不错。”弗拉索夫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满意的语气,接着补充道:“这些残兵败将不甘心他们的失败,当面对我们的军队无法取胜时,肯定会对我们手无寸铁的集体农庄庄员或者居民下毒手,所以消灭他们是必要的。”随即用果断的口吻对我说:“丽达,清剿残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不光名正言顺地和弗拉索夫保持了距离,又可以带着自己的部队借清剿残敌的名义,逃脱了被全歼的命运。

    我向弗拉索夫和林总敬过礼以后,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却被弗拉索夫叫住了,他微笑着说道:“过两天,我会让爱伦堡同志到你师里去采访,你一定要好好接待他哦。”

    原本刚放松了的心情,在听到让我感觉讨厌的记者即将到我师采访的消息后,变得恶劣起来。不过表面上,我还得挤出一副笑脸对弗拉索夫说:“谢谢司令员同志,等爱伦堡到我师采访时,我会好好接待他的。”

    回到近卫第八师,我让叶戈罗夫、奇斯佳科夫、谢列布里亚科夫他们各率一支部队,分别负责清剿北、南、东三个方向的残敌,而我自己则带着雷斯达耶夫少校的营和尤先科的jǐng卫连负责西面。

    清剿任务从1月12号开始,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我们从法西斯匪徒的手里解放了89个村庄和11个居民点,前后消灭盘踞在这里的残敌400多人,并俘虏将近200人。由于有了前期清剿残敌的经验,所以在消灭这些地区敌人时,部队的伤亡都不大。

   中午,雷斯达耶夫少校的部队夺取了彼得里谢沃村,在消灭了100多负隅顽抗的德军后,迫使剩下的84人乖乖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在夺取村子半个小时后,我在尤先科及jǐng卫连的保护下,在村口下了车,步行进入了村子。获得解放的村民们站在路两侧的木房子外,沉默地看着我们这支行进中的部队。

    村民表情麻木地站在路边,没有谁对我们这支自己的队伍表现出欢迎的神情。我边走心里就在边想,这些村民怎么了,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冷漠啊?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是来解放他们的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包着头巾的中年妇女从路边冲了出来。尤先科上尉反应灵敏,在挡在我身前的同时,已经拔出手枪,将枪口对准了冲出来的女人。

    那个女人慌乱地退后了两步,大声地问我:“女军人同志,您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员吗?”

    我拨开挡在我身前的尤先科,并抬手将他举着的手枪压了下来,和蔼地对那位中年妇女说:“是的,妇女同志。我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您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指向自己的枪口被移开,那个妇女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深吸了一口气,才回答我说:“我叫波琳娜,是村民瓦西里;库利克的妻子。一个半月前,占领村子的德国人,在村里的广场上绞死了一个被他们抓住的姑娘。”

    这个消息让我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抓住她的衣襟追问道:“您说他们绞死了一个姑娘,您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尸体现在什么地方?”

    我一连串的问题,让波琳娜有点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不太清楚,只听德国人说是个纵火犯,被他们绞死在广场上。尸体在绞刑架上挂了一个多月,也不准我们去收尸,直到前两天,几个德国兵才拆掉了绞刑架,并挖了个坑将尸体埋了起来。”

   带我去看看。”我的心情莫名其妙地烦躁了起来,连声催促波琳娜在前面为我们带路去找遇害姑娘的遗体。

    波琳娜引着我们来到了广场上,此刻被俘的德军官兵正蹲在广场中间,周围是雷斯达耶夫少校手下的战士在看管他们。

    我和尤先科跟在波琳娜的身后来到了广场的一角,波琳娜停住脚步,指着地上的一块地方,对我们说:“指挥员同志,尸体就埋在这里。”

    我扭头吩咐尤先科:“上尉同志,马上找人来把这里挖开。”

   尤先科答应一声,随即向身后不远处的jǐng卫连战士们下达了命令:“来人啊,赶快去找工具来把这里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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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节 冲冠一怒(下)

&卫连战士的效率还是蛮高的,没用多长的时间,就从村民的家里借来了挖掘所需的镐头和铁锹。他们来到刚才波琳娜为我们所指的那个位置后,随着尤先科的一声令下,七八名战士便开始动手挖掘。

    没刨几下,就看到有半截绳子从浮土里露了出来。在一旁指挥的尤先科连忙叫了一声:“等一等,别挖了,停下,都停下!。”

    我不满地瞪了尤先科一眼,没好气地问他:“上尉同志,为什么让战士们停下来?”

    尤先科指着露出的半截绳子说:“师长同志,您请看。这个坑里只是盖上去的一层浮土,如果再用工具挖掘的话,会很容易损坏烈士遗体的。”

    听他这么解释,我有些犹豫了,皱着眉头征求他的意见:“那你说该怎么办?”

    他蹲下身子,用手开始扒拉那埋住绳子的浮土,周围的战士看到他这样做,马上明白了他的意图,也纷纷蹲下去用手扒拉坑里的浮土。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具女尸便从浮土中露了出来。只见她的皮肤黑,由于长时间被吊在绞刑架上的缘故,头部已经向一边严重地歪斜。她的双手被反绑着,上身穿着的短衫敞开着,娇小玲珑的胸部裸露在外,左ǔ已被割去,左胸的位置有一个硕大的黑洞。

    看到被毁损沿着的尸体,我的胸膛里立刻充满了怒火。我扭头看着站在旁边有些呆的波琳娜,恶狠狠地问道:“波琳娜,您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波琳娜看着才挖掘出来的女尸,不禁被吓得浑身抖,对于我的问话,她压根没有听见,直到被我抓住肩膀使劲摇晃了几下,她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向我讲述整个事情的经过。

   说这个姑娘是在企图烧掉德军的马厩时被捕的。她被抓住后,德国人把她沃洛宁家里,一群该死的德国兵扒掉了她身上御寒的衣服和暖和的靴子,并糟蹋了她。我后来听这家的女主人叶芙多吉娅;彼得洛夫娜;沃洛宁娜说,德国人糟蹋她后,还让她光着脚和只着单薄衣服到寒冷的房间里去接受一个德**官的审问。”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问她:“您知道那个该死的军官叫什么名字吗?”

    波琳娜回想了一下,然后用不太确定的口吻说:“我好像听那些德国兵都叫他留捷列尔中校,据我丈夫说,这个军官是个团长。”

   知道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吗?”

    波琳娜回答说:“德国人在审问她,问到她的名字时,她回答说她叫‘丹娘’。在长达两个小时的审问过程中,她表现得非常顽强,这次审讯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他在回答有关其同志、其游击队的基地及其领导人的问话时,总是一概说:不,我不知道,我不告诉你。那个德军中校顿时恼羞成怒,命令士兵将她绑在板凳上,用皮带狠狠地抽打她,但她仍旧一声不吭,没有告诉他们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后呢?”

   后她被德国人送到了我家,当时我家里住了足足26个德国士兵,他们像疯似的对她进行了一番彻夜地摧残……当她从昏迷状态下醒来,想喝水的时候,我丈夫库里克给她端了一碗水过去,结果被那些德国兵打翻在地,又将点着的煤油灯凑到她脸上去烧她。后来其他德国兵去睡了,站岗的哨兵又将她拉到雪地里赤脚走了一个多小时……”

    听波琳娜讲述时,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舌头上充满了鲜血的咸腥味。但我还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波琳娜把整个事情讲述完整。

    “……第二天清楚,丹娘又被带去受审,但敌人依旧一无所获。于是那个德军中校就命人在她的胸前挂了一块木牌,写上‘纵火犯’的字样,要将她带到广场来处死。”说到这里,波琳娜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她挣脱开两个架着她的士兵,从容地走向绞刑架,她的周围全是德军官兵,我们全村的老百姓都被驱赶来观看行刑。在牺牲前,丹娘高呼:‘我们不只是我一个人,我们有两亿人,敌人不能把我们都绞死!人民会给我报仇的!德国鬼子们,你们现在投降还不算晚,最后胜利一定是我们的!’当绳索套上她脖子时,她还大声地向我们喊道:‘同志们,你们干嘛这么愁眉不展,要知道,我并不怕死,为自己的祖国和人民而死,是幸福的。永别了,同志们,狠狠打击法西斯。斯大林要来的,斯大林和我们在一起。……’没等她喊完,行刑的德国兵就一脚踹掉了垫在她脚下的弹药箱……”

   了,不要再说了。”此刻我已经知道这个牺牲的姑娘是谁了,丹娘只是她崇敬的一位国内战争时期的女英雄的名字而已,她的真名叫卓娅;科斯莫杰扬斯卡娅。看到卓娅被毁损严重的遗体,和听到她悲惨的遭遇,我心中最后一丝冷静被无名的怒火冲散了!

    我取下背在背上的突击步枪,提着枪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向那群被俘的德国兵,尤先科和一群jǐng卫战士连忙小跑着跟了上来。

   糟蹋过那个姑娘,都给我站出来!”我站在蹲着的俘虏面前,大声地喊道。

    蹲在地上的德国兵听见我的喊声,抬头茫然地看着我,却没有任何人说话。尤先科站在我的身边,小心地提醒我说:“师长同志,他们也许听不懂俄语,您千万要冷静……”

    我抬手示意尤先科闭嘴,然后指着靠自己最近的一名俘虏,吩咐手下给我带过来。当这个比我高出一个头的俘虏战战兢兢地站在我的面前时,我咬着后槽牙问道:“那天都有谁糟蹋过那个姑娘?”

    俘虏神情紧张地看着我,唧哩咕噜的说了一通德语。d,你丫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我也没有和他再废话,抬手对准他的头部就开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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