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等我一说完,便劝说我道:“从这里到会师地点,因为路况太差,就算乘车至少也要半个小时。比如这样吧,我留在这里等副司令员,您先乘车过去,好吗?”
“不用不用,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虽然他的话让我心动,但想到自己刚刚答应奇斯佳科夫,说自己会在这里等他,所以只能遗憾地回绝道:“既然我说了要等副司令员同志到了以后,和他一起去,就留在这里再等一会儿吧。”
塔瓦尔特基拉泽见我这么固执,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冲巴斯曼诺夫一挥手,让他到门外等我们。
等到奇斯佳科夫出现时,已过去了十五分钟。我等他走进指挥部,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然后一挥手,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我们乘坐的吉普车,在几辆装甲车的簇拥下,朝着前方的会师地点开去。沿途,我看到到处大大小小的弹坑,和横七竖八的尸体,既有敌人的也有我军指战员的,甚至还有敌我双方被击毁的坦克、打坏的大炮摆在路的两侧。
看着外面正在打扫战场的战士们,奇斯佳科夫感慨地说:“司令员同志,看来昨晚的这场战斗,还真是挺激烈的。”
“是的。”我点着头说的:“我们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
奇斯佳科夫等我说完后,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接下来,我们会怎样?”
我望着他,一脸茫然地反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司令员同志,我是说在解放了伊久姆,并和友军会师后,上级会交给我们什么新的任务?”奇斯佳科夫有些无奈地说:“如果再有这样的进攻战斗,以我们集团军的实力,估计很难取得什么辉煌的战果。”
听到他这么说,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的塔瓦尔特基拉泽转过身,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又把头转了过去。
“副司令员同志,很抱歉,我不知道。”我明白了他的话外之意后,如实地回答说:“我们集团军在经过一系列的大规模攻坚战后,部队的实力已被大大地削弱了,同时弹药也几乎消耗殆尽。在这种情况下,假如上级再给我们下达什么进攻命令,估计我们是很难取得什么战果的。”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抬手拍拍司机的肩膀,大声地喊道:“司机,停车,把车靠路边停下!”
车停稳后,奇斯佳科夫和塔瓦尔特基拉泽都有些意外地望着我。不等两人开口询问,我便赶紧说道:“刚刚走得太急,居然连德军主力被消灭,会师区域扩大这样的好消息,都没来得及同志别济科夫参谋长。这个时候,我们可以让他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会师的好消息了,让瓦图京司令员也高兴高兴。”
听完我的话,塔瓦尔特基拉泽推开车门走下车,朝停在我们后面的一辆装甲车走去,因为那车上有电台,可以和集团军司令部直接进行联系。
过了两分钟,塔瓦尔特基拉泽重新回到车上,扭头对我说了一句:“司令员同志,我已经让报务员将这个好消息报告别济科夫上校。”随后转身对司机说:“司机同志,开车吧!”
我们的吉普车在路上颠簸了二十几分钟,随着前方出现的指战员越来越多,我们的车不得不停了下来。塔瓦尔特基拉泽推开车门,冲着从不远处经过一名战士喊道:“喂,战士同志,我问您,会师地点在什么地方?”
对方瞥了一眼他的肩章,连忙在原地来了一个立正,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报告将军同志,就在这里,我们和友军的会师地点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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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八章 和友军的会面(中)
塔瓦尔特基拉泽听战士说完,立即转身激动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您听到了吗?就在这里,我们和友军的会师地点就在这里。”
“战士同志,”我也推开车门,冲着外面的战士问道:“您是哪一部分的?”
听到我的声音,战士连忙转向了我,用同样恭谨的态度回答说:“报告指挥员同志,我是近卫第八集团军近卫第39师的。”
“近卫第39师的!”听到这个番号,一股亲切感扑面而来。我扭头笑着对奇斯佳科夫说:“是古里耶夫少将的部队,在斯大林格勒时,我们曾经并肩战斗过。”说完,我又望着外面的战士,亲切地问,“战士同志,你们的师长古里耶夫少将,和师政委切尔内绍夫在什么地方?”
“报告指挥员同志,我们的师长就在附近的临时指挥所里。至于师政委切尔内绍夫上校,”战士说到这里时,脸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他已经调到了集团军司令部,去担任军事会委员的职务。”
“哟,切尔内绍夫上校升级了?”听说切尔内绍夫居然成为了集团军领导,让我感到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这样的调动也很平常,我原来的师政委基里洛夫,如果不也是近卫第六集团军的军事委员么。想到这里,我微微一下,随后礼貌地问:“战士同志,能带我们去你们的师指挥部吗?”
“指挥员同志,我乐意为您效劳!”战士礼貌地说完这句话以后,侧着身子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跟我来吧!”
我们三人跟在战士的身后,朝远处的师指挥部走去。在路上,我主动问战士:“战士同志,你们昨天打得不错啊,居然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突破了德军的防御。”
听到我这么说,战士咧嘴笑了笑,然后用套话回答说:“指挥员同志,我们的指战员在战斗中,表现得都很英勇。”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就闭上嘴,默默地在前面为我们引路。
又朝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战士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一排帐篷,转身对我说道:“指挥员同志,师长的临时指挥部就在那里,您可以自己过去。”说完后,他面向着我挺直身体回答:“允许我离开吗?”
“谢谢您,战士同志。”我说完这句话,主动伸手和他握了握,然后带着奇斯佳科夫他们朝帐篷区走了过去。
我们在另外几名战士的指引下,顺利地来到了古里耶夫的帐篷外。
我掀开帐篷走进去,立即将帐篷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我连忙抬起一只手向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啊,指挥员同志们。”
古里耶夫这位帐篷的主人立即迎上来,抬手向我敬礼,同时说道:“您好啊,奥夏宁娜将军,很高兴在这里能见到您。”
“您好,古里耶夫将军。”我还了一个礼以后,握住他的手感慨说:“自打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结束以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真怀念我们当初并肩作战的日子啊。”
“我也是怀念过去的日子啊。”古里耶夫笑着说:“当初我们两人的级别一样,可如今您却已经是集团军司令员了,而我还在担任这个师长。”
古里耶夫和我松开我的手以后,把身子一侧,指着旁边的一名指挥员,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您还记得我的参谋长吗?”
我看一眼他身边这位中等身材的指挥员,然后笑着朝对方伸出手,笑着说道:“您好,札利久克中校,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中校伸出双手握住我的手,恭恭敬敬地说:“您好,奥夏宁娜将军,欢迎您到我们师部来做客。”
接着,我又向古里耶夫和札利久克介绍了和我一起来的奇斯佳科夫等人,然后围着帐篷中间的那张简易木桌坐下。我抬头望着古里耶夫问道:“古里耶夫将军,我想问问,会师结束后,你们师下一步的任务是什么?”
古里耶夫听到我的这个问题,摇了摇头,然后说:“对不起,奥夏宁娜将军。如果是在昨天,也许我还能回答您这个问题。但现在,”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我还真的无法回答您了。”
“为什么?”古里耶夫的这个回答,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心。
“昨天开始进攻前,我们师接到的战斗任务,是在突破了敌人的防线后,直接向伊久姆发起进攻。”参谋长札利久克中校在一旁为古里耶夫解围说:“但现在伊久姆已经被你们的部队收复,所以我们原先接到的命令便被取消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和奇斯佳科夫听完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可以进来吗?”就在这时,帐篷外响起了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
还没等我想出是谁的声音时,古里耶夫已冲着外面大声地说:“请进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帐篷帘子便被撩开了,随后走进来两个人。我定睛一看,原来都是自己的部下。走到在前面的是近卫第八十九师师长谢留金少将,跟在他身后的,是近卫第309团团长卢金中校。
两人进来后,看到我和奇斯佳科夫还有他们的军长也在,不禁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抬手向我们敬了一个环礼,大声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近卫第八十九师……”
我不等谢留金说完,便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起身朝他走了两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赞许地说:“谢留金将军,你们师表现得不错。我相信你们师在战斗中,所取得的一系列辉煌战果,将来都会被载入史册的。”
“被载入史册?!”谢留金听到我这么说,顿时双眼发亮,他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听他这么说,故意板着脸说道:“怎么,将军同志,难道您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吗?”
“哪里哪里,司令员同志,您误会了。”谢留金见我的表情严肃,顿时显得有些慌乱起来,连忙向我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相信您所说的每一句话。只不过载入史册这样的事情,我刚刚听到时感觉像做梦。”
我松开他的手,又握住了卢金的手。在握手的时候,我抬起左手在他的肩膀轻轻地拍了几下,然后说道:“中校同志,干得不错。你们团不光在保卫的雅科夫列沃的战斗中,表现突出;在昨晚的战斗中,你们团的表现更加突出。放心吧,过两天,我将亲自给你们全团指战员颁发奖章。至于你,集团军司令部会授予你红旗勋章。”
卢金兴奋得满脸通红,他松开我的手以后,抬手向我敬了个礼,激动地说:“谢谢司令员同志。”
重新坐下后,我首先问谢留金:“将军同志,你们师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谢留金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后,有点难为情地说:“报告司令员同志,目前全师还剩下三千七百人,同时弹药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不尽快进行整补的话,我想我们师是没有能力参加接下来的战斗。”
我把谢留金所说的话,记在了摆在面前的本子上。然后又抬头问卢金:“中校同志,你们团还剩下多少人,弹药情况如何?”
卢金的级别最低,听到我的问题,肯定不能像谢留金那样坐在位置上回答。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目前全团还剩七百多人,其中还有三分之一是伤员。至于弹药情况,也非常糟糕。战士们的手榴弹全部消耗光了,子弹也只剩下不到一个基数。”
塔瓦尔特基拉泽听完卢金的汇报,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扭头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应该以近卫第309团现有的状况,是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战斗,我建议立即将他们撤下去进行整补。”
“不光是近卫第309团需要撤下去进行整补,就连谢留金将军的近卫第八十九师,也应该撤下去整补。”我有些苦恼地说道:“目前整个集团军的损失都很大,而且经过连番作战后,指战员们都很疲惫不堪了,要参加接下来的战斗,有些力不从心啊。”
我的话刚说完,就听身后有人说:“怎么了,奥夏宁娜同志,您怎么打起退堂鼓来了?要知道,这可不像您的性格啊。”
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崔可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正笑吟吟地看着我。我惊叫一声,连忙从座位蹦起来,几步来到他的面前,向他伸出双手,激动地说:“您好,崔可夫将军,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崔可夫一边和我握手,一边上下打量着我,然后说道:“奥夏宁娜,你是好样的。你的部下也都是好样的。从库尔斯克会战开始,我就不断地听到你们集团军所取得的一系列辉煌的战果。每次我对着地图研究你所取得的战果时,都觉得如果自己处在的你当时的位置,绝对不会做得比你更好。”
“崔可夫将军,您太谦虚了。”听到崔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