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会骗人,连我都上了你的当。。。」吴赐人说到这里,却突然顿住了,满脸嫌恶的将他推开。
如意没站稳,摔倒在河边的石滩上,痛得连眼泪也落下来,耳边嗡嗡作响,哪里还听得清吴赐人又说些甚麽。
如意勉强的说道,「我没有与龙族勾结,我去龙门,只是我痴心妄想,想要脱胎换骨,并没有存著害你的歹意。」
吴赐人笑了一声,听得他心都凉了。
如意嘴唇发抖,说,「总是我对不起你。那你吃了我,然後远走高飞,离他们远些。」
这人的法力怕是仍未恢复,也不知要怎样才能避祸,是不是吃了他便会好一些。
「吃了你?」吴赐人眯起眼睛看著他,看不出究竟在想甚麽。半天才声音沙哑的说道,「吃了你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你教我吃你,我却偏偏不吃。你倒是说说,他们究竟给了你甚麽好处,让你连性命也不要了?你倒是说来我听听。」
如意张了张嘴,却又紧紧的闭上了。
吴赐人见他不肯回答,一副倔强的模样,目光一沉,捉起他的手臂,一言不发的把他拖了起来,一路拉著他回了家中。
如意心里慌乱,问说,「你带我回去做甚麽?」
吴赐人把门一插,又把窗放下,这才转身回来盯著他,对他说,「你把衣裳脱了。」
吴赐人的眼睛不知道在甚麽时候变成了暗金色,如意突然有些害怕了起来。
第九章
吴赐人同他说道,「你那日吹起紫竹笛乱我心绪,惹我动情的时候,便该想到会有今日。」
如意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他再也想不到,原来这人那时心烦意乱,竟是因为情动。
只是看著他的眼神,并不像说笑,如意的心沉到了底,终究还是不敢相信,颤声问道,「你,你难道要和我交合麽?」
吴赐人轻蔑无比的对他说,「不然怎样,你不是处心积虑要勾我动情麽?」
如意的心抖了一下,知道这个人根本已经看他不起了,还把他当作那种处心积虑的骗子。
如意垂下了眼,不敢再看吴赐人,只是低声恳求道,「阿衡,之前的事是我错了,可我真的没有骗你。你想要我怎样都可以,只是别做这件事。」
吴赐人冷笑了一声,故意说道,「你那时每日殷勤的打点我的饭菜,在起照那个下药,不就是想等我动情麽?我若是不做,岂不是白费了你的一番苦心?」
如意又羞又怒,想要辩解,却又觉得羞惭,他没想到这人竟然全都知道,当初一一看在眼里,却不点破,只是到了如今,才拿来耻笑他。
吴赐人把他按在那里,就伸手去解他的衣裳。如意有些慌乱,想推开吴赐人的手,哪里推得动。吴赐人哼了一声,一条腿卡在他的胯间,让他不能再乱动,一手去捏住了他的下巴。如意拼命的甩著头,心里乱成了一团。
吴赐人目光一沉,突然俯身下来,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嘴唇。如意吃这麽一痛,就狠命把吴赐人一推,结果真把吴赐人推开了。吴赐人朝後退了两步,稳住了,似乎也有点吃惊。
如意红著眼眶说,「这种事,要两情相悦才能做。」
吴赐人哦了一声,坐在床边,冷冷的注视著他,说,「原来你也知道?那你为甚麽要在我的饭菜里做手脚?」
如意愣了一下,终究是他别有所图,又如何能说得出口?可终究还是憋著一口气,不死心的又问,「那在你心里,究竟是怎麽看我的?」
吴赐人微微一笑,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怎麽看你?如意,从来没有人敢这麽骗我的,你是第一个,你说我怎麽看你?只是我如今还不杀你,等我恢复了法力,再把你捉回去关起来,看你倒时还嘴硬麽?」
如意深深的看了吴赐人一眼,然後闭起了眼,说,「不用那麽费事,你若是可怜我,还是乾脆吃了我罢。」
吴赐人没说话,却轻轻的抚摸著他的脸颊。
如意没有再躲闪,却不争气的颤抖著,吴赐人笑了一下,扯下他的裤子,又把他的双腿大大的分开。
如意紧紧的闭著眼,浑身都在颤抖。
吴赐人却并不动作,只是俯身下来,在他唇边问道,「如意,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语气异常的温柔,却又陌生得让如意害怕,如意不由得睁开眼望著吴赐人。
吴赐人伸手握住了如意的私处,如意的脑袋里轰的一声,似乎有甚麽东西炸开了似的。吴赐人微微的笑著,眼底却闪著冷光,柔声的同他说道,「你再喜欢我也没用,你打甚麽主意,难道我猜不出?你心思这麽的恶毒,我恨不得吃了你,可那样的话岂不是轻饶了你?休要以为我舍不得吃你!」
吴赐人一面说一面抚弄著他的私处,如意头一次被人这样作弄,心里虽恨,却又无法忍耐,便喘息著扭动了起来,吴赐人冷笑了一声,问他说,「舒服麽?」
吴赐人靠了过来,舔著如意方才被他咬破的嘴唇,明明是那麽温柔的吻,可口里吐露出来的话语却是那麽的冰冷和刺人。
吴赐人的手滑了下去,解开了自己的裤绳,用命令一般的口吻对他说,「你过来舔。」
如意惊讶的看著他,吴赐人笑著问他,「交尾交尾,不然你以为甚麽才叫做交尾?」
那声音温柔无比,却让他不寒而栗。
如意赤裸著身体,慢慢的爬了过去,一言不发的低下头去,埋在吴赐人的腿间,去含吴赐人的阳物。
可无论他怎麽用力吮吸或舔咬,吴赐人却还是没有硬起来。吴赐人嗤笑了一声,说,「你不是侍候过很多龙族麽?我原以为你多麽的有手段,却不想这样的没用。你想对我下那忘忧,不是就存了这不堪的心思麽?」
如意的脸色霎时变得刷白,想要辩解,可竟无从说起,他连忘忧是甚麽都不知,哪里会晓得这人怎麽会觉著他身上带著忘忧。
只是听他言语中带著怨恨,便渐渐的明白,这人怕是受了他人的挑拨,对他已是丝毫不信。却不知是哪个搬弄是非,心思这样恶毒。
如意眼前蒙上一层水雾,心里又恨又不甘,宁肯自己就这麽死了才好,也强过受这人的羞辱。
吴赐人抓住了如意的肩膀,逼他抬起头来,然後安静的说,「你看,就算你做了那许多手脚,可对著你,我根本甚麽兴致都没有。你算是个甚麽东西,不光昧下了我的飞羽,还带了忘忧回来,以为下了药,我就会尽忘前事,受你蒙骗不成?可笑!」
如意浑身发抖,不能开口。
吴赐人无比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我早就说过了,你不必费力讨好我,我根本不吃那一套。只要你行得正,我自然不会把你怎样,可惜你的用心实在太过险恶,偏偏是我最恨的那一种。」
如意耳里嗡嗡作响,甚麽都没有听进去,只有那一句「可笑」,一直一直的在他耳边回响,震得他心都碎了。他想伸手把耳朵捂住,可就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意喃喃的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知道,我甚麽都知道的。你瞧不起我,觉得我可笑,这没甚麽。你嘴巴虽然坏,可心却是好的,只是高高在上惯了。这是改不了的,也不会为我而变。你不喜欢我这样低贱的妖精,也许你将来会遇到同族的女子,然後繁衍後代。
我知道,这些我全部都知道,我也早就明白。所以没甚麽好伤心的,也没甚麽好失望的。
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期望过那些。
如意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把这些这麽明白的说出来,只是这样而已。
如意不觉得难受,也不觉得痛苦,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觉得好像有甚麽东西从丹田之处升腾而起,开始流遍了他的全身,周围有股淡淡的茶香,让他觉得似乎是在哪里闻到过。
吴赐人动怒起来,骂道,「你还不死心,弄那忘忧做甚麽?」
如意浑身发软,但还是拼命的支撑著自己,伸手去帮吴赐人系好裤绳。吴赐人一动不动,也不拨开他,也不再教他行那羞耻之事,只是眯著眼睛俯视著他,却没有再说甚麽嘲讽的话。
如意跪在那里,安静的看著吴赐人,觉著好像身上的力气渐渐的没了。他只说了一句,「阿衡,将来若是遇到了喜欢的人,你就不要老是气她。再喜欢你的人,也是会伤心的。」
说完之後,就好像松了口气似的,胸中郁结著的心思,慢慢的都随著那茶香飘走了,如意露出了微笑,慢慢的闭上了眼。
手腕上紧紧缠著的丝縧不知道甚麽时候松脱了,掉落在地上。
意识消失之前,他似乎听到了吴赐人慌乱的声音,大声的喊著他,还摇晃著他,可是他却甚麽都不知道了。
这个人也会惊慌麽?
他模模糊糊的想著,一定是自己在做梦罢,然後便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他睁开眼,抬起头,望著苍茫的天。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但他好像总能闻得到那股淡淡的茶香,所以他就沿著那茶香飘来的方向走去。
他就好像那无根的浮萍,只能随波逐流。
一路上好像没人瞧见他,也没甚麽能够阻碍他。
他的心里一片空旷,甚麽都没有,可不知道为甚麽,他觉得很累很累,累得他想要倒下头来长长的睡上一觉,再也不起来才好。
可那茶香若有若无,就在他面前勾著他,让他无法停下脚步,直到最後停在了一家叫做博古斋的书画店前。那隐隐的一线茶香似乎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或许在冥冥之中,有人为他指出了路。
店铺里的夥计进进出出许多次,都彷佛对他视若无睹。只是慢慢的,不知是哪一日,却突然有人瞧见他了。
夥计问他找谁,他只是摇头,却甚麽都说不出。後来夥计进去了,再出来的时候,身後还跟著一个人。
他远远的看著那个人,只觉得似乎是见过的,却又甚麽都想不起来。
那个人跟他客套了半日,然後客气的请他挪去别处。
他还是摇了摇头,那茶香还是若有若无,可却勾得人欲罢不能,他想走也走不开了。
那个人费解的看著他,半天之後突然难以置信的说,「你是。。。你怎麽长大了?连样子都变了?」
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那个人,问道,「你认得我麽?」
那人露出了了然的笑容,拿帐簿敲了他的脑袋一下,说,「认得?我是你的老爷?」
他的心口突然一震,好像很久以前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老爷?听著好熟悉,好像是许久以前,他曾经这麽喊过谁?
那个人瞧了他一眼,故意说道,「你不在老家帮忙,怎麽突然来我这里?」
他老实的说,「我甚麽都不记得了。」
那个人笑眯眯的问他道,「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麽?」
似乎有甚麽东西要泛上来似的,可脑袋里面却好像满是那种淡淡的茶香,渐渐的,那些沉在水底的究竟是些甚麽,他也不想去看个清楚了。
他看著那铺子里面的花鸟,安静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叫百万。」
那个人盯著他瞧了一阵儿,不过却没说甚麽,只是吩咐了一个叫瑞宝的小夥计带他去了後面洗脸换衣。
他跟在瑞宝身後,却隐约听到那人小声的咕哝道,「不过是尽忘前尘的药罢了,难道忘忧还能将人改容换貌不成?」
他听得糊涂,心里隐隐的作痛,却不知道为了甚麽。
瑞宝年纪小小,一张嘴巴却能说会道,能把死的都说成活的,自从领了话,就没有一刻的空閒。瑞宝同他说,「你是自小签了卖身契卖到我们古家的,古老爷一直把你放在乡下,也不知道你这是撞了甚麽邪,居然把自己的事忘得一乾二净,还一个人走到了这里来。」
他从木盆里捞起手巾绞了两把,一言不发的抹著脸,瑞宝也是说累了,就坐在那里喘口气。
他听到房檐下挂著的笼鸟啾啾的叫著,愣了一下,问瑞宝,「你听它们说甚麽?」
瑞宝挠挠头,说,「舅舅,舅舅?」
百万笑了起来,然後用手巾蒙住了脸。
原来他起初只听著是鸟叫,仔细去听时,倒彷佛听得懂一般。
他听一只鸟儿说,「这骗人精,句句话里没半个字是真的。」
又听另一只说,「那是,他是不晓得。这骗人的真谛,是要多说真话的,你说九句半真话,再送上半句假话,那才教人真假难分。」
百万把手巾蒙在脸上,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放了下来,同瑞宝说道,「那我自小就在古家了?」
瑞宝想了想,咳嗽了一声,说,「大约是罢,你又不在这铺子里帮忙,我哪里能晓得的那麽清楚?老爷过两天就要回乡去了,兴许就带著你回去了,那时你再去问别人罢。」
百万笑了笑,说,「瑞宝哥,你看,我甚麽都不记得了,不懂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还请瑞宝哥以後多照应我。」
瑞宝咳了一声,「不必说。但凡你有些眼色,手脚麻利些,都不会惹老爷生气的。」
百万笑嘻嘻的说,「懂得懂得,跟著瑞宝哥,自然是错不了的。」
古老爷进来,见他们两个说话,笑著对瑞宝说,「我叫你带他洗脸,也没让你教他你这偷懒的坏毛病!」又对他说,「你先去前面看著,若有人进来,你也不必多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