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旦西夏的将军们确认了朔方骑军无敌的的心态,他们的进度就象乌龟一样缓慢,人人都不想冲在最前面去送死,都希望自己的同伴先行发动进攻,自己可以先择增援或者逃亡。
何况大多数人都得知了朔方军在五原的无攻而防,私下里认为撤退更是一件良好的选择,如果固守在后方的强大城堡中,让这些蛮子求战不得,接济不能,最终还不是要退却。
只要遇到一点小部队的攻击,这五大军团就象被马蜂札了一样,急急忙忙地向四周请求援军。
然而,在西夏军拖拖杳杳地扑行了半个月的时候,札木合终于不想忍受即将到来的严冬的考验,率先发动了攻击。
西夏军最靠近南面荒漠的一支厢军首先遭遇到了攻击。
当厢军大将收到自己斥候带回的战报时,已经有一支黑衣黑甲的朔方军疯狂地袭击了厢军的左营,凡是出营挑战的千夫战所率的骑队,或是回营稍晚的几支游骑队,无一例外,都遭遇到了四面八方的攻击。
朔方就象是野外的君王,只要西夏军来到他的领地,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这样高频的攻击速度,以及力度。
望着不断溃败的军队,以及高达千人的伤亡,厢军大将毫不犹豫地用自己能找到的各种方法向各路大军,以及总统率朱贵出击。并命令手下所有的军队,不许出击,固守营塞,用密密麻麻的箭矢,以及几十具移动弩车来牢牢地封锁出大营入口,等待来袭。
朱贵接到南路厢军的救援请求之后,在大营中反复思索,得不出一个可靠的法子。
“大帅。”
手下的兴庆近卫军大将向朱贵请求道:
“从敌人的攻势来看,其主力倾力而出,正在沿袭他们的集中兵力,攻其一处的战略,如果我们不救,很快就会被朔方军打破营寨,到时这一万余人全部阵亡,皇帝陛下的怒火,就会全部由我们来承受。”
如果这位大将知道札木合心里所想就好了,实际上札木合手中所控机动兵力不过三万,正面强攻作战,他并不怕西夏大军,甚至可以有把握地将西夏五万大军一鼓全歼。
可是札木合最担心的就是打成消耗战,如果西夏军四平八稳地进齐头进入河套,他是宁可放弃一些牧场,也不会马上面对其锐气的,就算全歼了五万大军,可若是打得自己只余一万多,哪什么来抵抗下一波西夏的进击,以及草原的未来隐患呢。
但是此时西夏统帅朱贵确实被手下说得没有主意,他又思索了片刻,心意已决:
“传令下去,其余三部厢军每步出兵五千,驰援西南部队,我亲率八千大军,立即奔向西南,我要会一会札木合,看看到底是他的骑兵,还是我的大军更强。”
第174章 太公钓鱼
当游骑兵传来西夏大军调动的消息,在大帐中守候西夏军战报的札木合与各位将军终于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以札木合的算计,西南方面出动的骑兵实际只有五千,而在以雷霆万均之势,将西南厢军的外围击溃,并留下一千伤兵的,正是黎华的亲军,镖骑军。
一旦打垮西南厢军的外围,黎华亲率大军回转,西南方向只留下两千轻骑监视西夏厢军动向和各处援军,而整个朔方大军的视线,转到了四路来援的大军身上。
对于札木合来说,如果强攻位于坚塞之中的西夏大军,由于其中伴随着敌军的大量重武器,包括轻床弩,以及小型火炮等特,强攻必然带来大量的伤亡。
可是若在运动中歼敌,效果就截然不一样了。
要知道兵贵神速,按照朱贵的命令,骑兵要展开奔驰,三天之内达到西南线的营地,势必要轻装前进,尤其是丢掉会影响速度的车辆,重型装备等物,如果能掌握好敌人的前进路途和方向,就能第一时间把握好敌军的动向,一举出现点击。
札木合和众将在地图上密密谋划,很快就确认好了一处良好的歼敌圣地,马鞍谷。
马鞍谷以其处两侧为低矮的山丘,中间一条宽阔的直路,形似马鞍而得名,在这条宽阔的直路两边都是山地,如果舍平地而取山地,自北向南驰援西南,则要增加一天以上的距离,是大部分将军所不能忍受的。
一支西夏的厢军增援,行了两天一夜,终于来到了马鞍谷区域。
这支军队离西南厢军的驻地最远,差不多有五天的距离,所以得了朱贵的命令之后,为了不至于迟到,其行军大将指挥手下兵马,昼夜兼程地赶路,所幸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小股的朔方游骑阻挠,一路顺利。
只要度过了这处山谷,前方恰好有一处水草俱美的绿洲,黄金武力的大将鞭梢向前指去,
“大家再走一个时辰,就有一处好宿营地,到时可以下马歇息,札下营地宿营。”
众士兵欢声雷动,争先恐后地向前涌去。
行不过四五里路,西夏大将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冰冰地,因为他看到,前方不远处,约有一千弓手,都下了马,手挽大弓,正在前方等待着自己。
这莫不是杀得铁林骑兵大败的长弓手,西夏大将一时大惊,虽然他手下有五千人,但也不敢说能够稳胜米勒的一千铁骑,就算这一千铁骑也折在这些长弓手的手中,我能冲过去吗?
他这一犹豫,却是让整个骑兵迟疑起来,却不知,哲别的手下,真正的长弓手,在两百步之外能够出手的不过百人左右,此处山谷宽阔,若是自己带五千人夺路狂奔,那一千人估计射过一轮,就会上马逃走。
然而他这一丝犹豫把自己唯一的一点胜算给扔掉了。要知道札木合定下计谋,并组织近两万五千大军围攻,必须要有精密的计划和行军入线。此时西夏军的进军时间比预定的早了半个时辰,大军合围尚未达成,此时只好让这一千弓手摆在前方,唱一出空城计,以减援敌军的进度。
果然这西夏军队耽搁了约有半个时辰之久,大将还在犹豫不觉,突然两侧的山梁上,也出现了数不清的铁骑大队,后方也隐隐有骑兵的步伐冲来,没法再犹豫了,西夏大将旗在手上,命令手下舍生忘死地冲过去。
冲到距离长弓方队还有五百步的时候,长弓手的身手,突然出现了一条密密麻麻的黑线,原来是增援的轻步兵,终于赶到了。
这一次扎木合从周边的民众里一共征集了约两千轻步,每人都手执着长约两丈长矛,粗粗地搭成拒马,挡在西夏骑兵的前头。
“杀呀!”
西夏骑兵们骑着大马,举着长长的长枪和锋利的弯刀杀奔过去。
他们的河西马的耐力不如蒙古马,在经过了两天的奔跑之后,早已经疲惫交加,跑起来浑身乏力,只有平时初速的二分之一,约摸一百步时,迎来了朔方长弓手的第一波抛射攻击。
哲别并没有把自己最精锐的白羽长弓放在这里,所以他们的射距不过一百步而已,但是这匆匆来到的五千骑兵,其装备防护,比起铁林军也差得太远,不仅没有人人都置备起足够防御弓箭的连环甲,而且也没有整齐的阵形和冲击战略。
一千多支敌箭射来,射下了三五十西夏骑兵的身体,余下的继续全力前行。’
又是一阵箭雨袭来,五十步左右,这次倒下的骑兵数目更多,有六七十骑,然而这个数目对于全力冲杀的五千骑兵来说并不算很多,而且敌人的弓箭手明显象使不出力气的样子,不需要顾忌他们再射一轮利箭。
“哐!”
西夏骑兵和长枪手重重地撞在了一起,可以看得出,这些匆忙组织起来的轻步长枪手并不是这一波厢军的队手,他们的存在,只不过是减缓了西夏军的冲击速度,为背后的弓箭手们营造出脱逃的时机。
果然,后方的一千轻弓手纷纷踏上了战马,边射边退,不时给冲过来的西夏军队创造掉落马背的机会。
奋力博杀的西夏骑兵愤怒地打落这一支一支射过来的箭头,努力地拨开眼前拦路的长枪手。
终于,他们穿透了眼前的长枪军阵,一匹又一匹高大的河西马穿透阵营,后方的长枪手几近崩溃。
这算什么战力,西夏的大将强力地压制住自己策马转向,再次穿透那支长枪兵的打算,而是整理起穿过来的骑兵小队,准备再次向前冲出,因为他的身后,大股大股的朔方军正策骑奔来,晚走一步,就要掉下几百具战士的尸体作为代价。
当他已经整理起了两千骑兵,排列出四个方阵,正准备再次向前进攻时,突然发生了一件事。
前方一面射箭一面齐齐后退的弓骑兵突然向两侧裂开,露出中间的一彪一千骑兵。
让这些西夏骑兵们目瞪口呆的是,对面的骑兵的打扮很象自己的铁林兵,每个人头戴铜面具,闪闪发光,身穿精铁铠,骑着高头大马俱披着硬甲,一条条绳索将士兵们牢牢固定在马上。
这时一轮夕阳从对面的大将身后射来,那员大将身披阳光,如同一尊天神,他望着西夏的军阵,口里只吐了四个字
“杀光他们!“
第175章 河汊险地
从轻步兵突出的西夏厢军面对的正是黎华旗下的骠骑精锐,虽然不过一千,但是无论铁甲,或是装备,骑术,都是一等一的好战士。
此时骠骑精军正面攻来,后方是不知有一万多的朔方骑兵。领先的西夏骑兵大将咬一咬牙,说了一声跟我冲,就一马当先冲了过来。
已经在步兵的阻拦下精疲力尽的骑兵对上前方的骠骑,其结果可想而知。
这些骠骑人人披甲,根本就不用拉弓,只是低了头一个劲地加强马速,向前攻击。对方的箭矢落在他们身上,基本上如同无物一般,二十步之外完全没有一点影响。
等到了二十步之类,列位看官,这么近的距离哪里还由得你来拉弓射箭。
那些弓弦只拉开一半就被朔方骠骑直撞过来,连人带马撞个稀烂。
不出半柱香功夫,西夏军好不容易聚拢的四千骑兵,已经被撞烂了一半,整个军阵溃散开来。
此时后方札木合,辛弃疾等人引着的一万骑兵已到,急于饮血的弯刀高高举起,不论是否跪地求降,一律向那些西夏军砍了过去。
战不片刻,札木合看到对方已全然没有斗志,大部分人都扔下兵器,跪到了路边,急忙下令,停止杀戮,收拢降兵。
待到这些杀红了眼的士兵们开始受降,西夏军的五千骑兵,还能够走得动路的不足两千。
札木合急令一队周边牧场组织起来的辅兵将这些士兵捆绑好,暂时散到各种坞堡看管,等待自己下一步的命令。
没过一天,这队厢军被打垮的战报已经传到了西夏的讨伐军元帅朱贵那里。
朱贵此时已经率令大军来到西南厢军的驻地,很快地扫清了厢军周围的朔方军游骑,让这些惊恐万状的厢军们安静下来。
待到接到战报,自己的一队五千人已经尽数被围歼,朱贵惊出了一声冷汗,终于搞明白了朔方军围城打援的把戏。
此时同时到达西南厢军驻地的还有另外三队厢军合计一万五千人马,包括朱贵亲领的八千精骑。
既然知道了札木合的打算,朱贵传下令去:所有的几路大军一起向他的大营靠拢,相聚不得超过二十里距离,以便互相响应。
他眼前的军队分为三支,一阵由三队厢军增援组成,约有一万五,一队由现有的西南厢军组成,约有一万,还有自己带来的八千骑兵在中,三队人马,间距不过十里,缓缓向大营行去。
行不两人日,朱贵率领大军,来到了一处较为平坦的河汊口,名唤白银峡的所在,两边都是黄河的支流,却不太深,骑兵都可以踏河底穿越。
朱贵大军在两河之间,两边各有一处部队缓行。
这天早起,行不十几里路,突然左侧传来大哗,朱贵转头望去,只见约摸有万人朔方大军,正在攻击左翼一万五的厢军。
那些朔方军分为五队,每队约有两千人左右,纵马疾奔。不时地突进厢军的边缘,切下一块,然后又骤然远去,用大股的箭雨阻住追兵。斗得十分激烈。
朱贵正要考虑发兵前往支援,突然听得左翼也传来一阵大哗,那儿也有五千左右的朔方军,正在猛烈突击右侧的厢军队列。
这些朔方军却不组成多队,就是一列弯月阵,中间稍向内凹,两边的骑兵前出,不断地用弓箭向中心发射,协助中心的骑兵突击,那中心骑兵一队不过千余,反反复复地向厢军的阵前突击,如同一个眼镜蛇的头部,无论是进是退,都指挥得当,如同一人,稍不留神,就会给厢军咬上重重一口。
朱贵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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