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批将领,最重要的是札木合手下的大将塔塔东格,格尔木,屈出律,隆佛盖。
最大的助力泰赤乌人和铁木真一直互相仇恨,是铁木真的死敌,他们曾经抓住铁木真,让铁木真戴枷游行,却没料铁木真逃脱后,势力越来越大,难以阻挡。这次他们的首领东丹带来了八千人,大将哲别穿着一领黑袍,弓箭娴熟,有万夫不当之勇。其他的头人依次是扎马部落的真古头人,阿鲁乌部落头人,敖汉部落头人,得尔威部落,米克部落,贝玛部落的领军大将,车延,得古斯,纳密尔部落的头人,以及谢图部落的光头领袖德米克。
札木合不动身色,内心追想了一下历史,原来,这就是有名的十三翼之战的会盟。在十三翼大战之前,铁木真和札木合的结盟关系开始破裂,随着铁木真的不断征战,势力扩大,也有更多的财宝和羊群来赏赐给各地前来投奔的英雄,铁木真经常用厚利诱惑札木合的部下前去投奔。
这一次,一队札木合的牧人,领头的名叫术赤答儿的,举族投奔了铁木真,依托在乃颜部的旗帜下,札木合初时也没有十分在意,却不料有一次这个木赤答儿依靠铁木真的势力,与札木合的兄弟给察儿争夺牧场,结果在争夺中一箭射死了给察儿。
由于铁木真执意不肯交出凶手,札木合决定召集部落联盟向铁木真声讨,联盟中的大部分部落有的是札答兰部以前的附从部落,也有的和铁木真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因此一拍即合,数万人的大军在草原上聚集,正要进行军议,开始讨伐铁木真的战争。
第三章 忧从心来
札木合了解了这个会议的主题之后,不禁双眉紧锁,他当然知道这个十三翼之战,这个是铁木真崛起时的转折之战。
另一个时空的札木合似乎在这场战争的最初打败了铁木真,但是,虽然猜对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尾,札木合战胜之后,相传他暴虐杀俘,反而引得自己手下的的部落领袖都投奔了铁木真,此战虽输,铁木真的势力更加扩大,这一战成为了札木合和铁木真此消彼涨的分水岭。
此役之后,札木合就屡屡失利,最终不得不逃出大漠,亡命天涯了,这个千古悬案,就摆在自己面前。
就座的头人和将领看到札木合满面愁容,不由得在心里低忖,札木合汗是否还有必胜之心。但是,接着札木合就转脸为笑容,他站起身,宽大的肩膀前倾,双手搀住排头行礼的两位首领,“快快请坐,非常感谢诸位头人应我召唤而来,这次实是铁木真欺我太甚,为了给察儿复仇不得不劳动各位的大驾,情非得已。”
首领们依言在两排就坐,有几位头人感到诧异,这个扎木合,身世显赫,父亲以往就是诸部落的盟主,且勇武善战,平日里排场颇大。对于实力稍弱的头人们动不动就吆三喝四,指派税赋劳役,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很好说话。
他们哪里知道扎木合记得这个战役之后,马上就要吃一连串败仗,而且会被铁木真追得上天下地,求救无门。所以只好临时抱佛腿,尽量地和诸位头人们先拉关系,万一哪天战事不济,也有个帮衬的不是。
而且,扎木合也知道十三翼之战最后落得虽胜犹败,主因就是当年的札木合妄自尊大,没有听从各位头人的建议,滥杀俘虏,导致自己的盟友纷纷离去,因此他今天开场就要先注意礼数,以免众叛亲离。
坐在左首第一位的穿黑袍的老者扎着乌黑头巾,头发全白,有些瘦削,他就是泰赤乌的头人,东丹。只见他抓起桌上一杯马奶酒,一饮而尽,欠了欠首,抢着发言道:“铁木真自从接掌汗位以来,就四处扩充势力,抢夺财产,吸收其它部落的牧民和奴隶。他就是我草原的一大不安定要素。要是早知道有今天,我当年抓住铁木真的时候就应该一刀砍了他。以免后患。
这次听到大汗响应天命,聚合众人来替天行道,我东丹三天内就集合了部落的八千多名骑士,昼夜不停地赶来,与大汗汗合兵一处,力破铁木真。“
”多谢泰赤乌头人的美意。“札木合欠身答谢。“给察儿是我的兄弟,这次部落的牧民将噩耗传来,我的母亲整夜地在帐蓬中哭泣。“
”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偷了邻居家的小马驹,母亲给我一通好打,绑在马棚外的栓子上,暴风雨就要来临,就只有给察儿记得我绑在外头,哭着过来帮我解开绳子,躲进帐蓬里。给察儿是个很老实的年青人,我的亲兄弟,没想到铁木真会向他下手。
我还记得铁木真小的时候,被仇人追杀躲在我家,我还和他结为安答,没想到他为了扩展自己的势力,连安答的亲兄弟也能敢杀。这个忘恩负义的豺狼,这次我一定要狠狠地把他钉在马桩上,抢走他所有的牛羊和财产。”
“是啊。”谢图部落的头人德米克也接过话头,“铁木真也抢了我们谢图部落很多牲口和牧场呢。”这个光头的族长性子暴燥,但是他部落规模不大,战士数量少,每次和铁木真的争斗都落于下风,他说:“铁木真的大将赤老温打败过我们好几次了,有一次他把我心爱的马驹抢走,还威胁我要把部落合并给他们,否则还要来打我们。“
德米克说完,离开座位来到札木合面前,对札木合说,”这次我把部落的精壮男子都带来了,不仅是帮大汗报仇,也是为了给我们自己报仇。虽然我们人数不算多,可是只要大汗一声呼唤,我德米克一定把命都双手交上。“
这个汉子也确实被欺负惨了,札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德米克,一副快要哽咽的样子。札木合也有些激动,他紧紧抱住德米克的肩膀,用力地拍拍他的背,大声说道:“草原上的部落,都是长生天的子孙,我绝不允许哪个部落仗着自己势大,欺负别的部落。“
”来,德米克兄弟,我们一起敬你这杯酒,祝愿我们这次能够一举击溃铁木真,恢复草原上的和平。“这群汉子一起举起杯来高声祝福道。
这时,右边第三位,札马部落的位置,有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札马的头人真古。
真古说“大汗一声号令,我就带着部落里两千条汉子昼夜就赶过来了。不过来时匆匆,孩儿们只带了三天的马草,这个秋天够荒,我们部落的马场早早就泛黄了。我想请大汗得知,追杀铁木真,我札马胡部落绝不落人后。但是马儿和骑士们的食粮,也希望大汗能够帮忙解决。我要求也不大,只是希望大汗能协助解决五万担青草,还有供两千人食用一个月的面饼,食粮。”
这话说得十分委婉,却也直接,皇帝不差饿兵,马上也有其他几个部落接连应声。
“属下阿鲁乌部落,1千5骑士,也希望大汗解决2万担青草和面饼”
”纳密尔部落,需要3万担青草,自带了七天的食粮。“
。。。。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札木合也开始发愁,札答兰部虽是大部,却今年也没有太多过冬的粮草,这几年来铁木真表面奉承自己,实则步步为营,不知抢去了多少产草丰饶的马场。还有各部落精悍的牧人,骑兵,一个个被他吸收,双方的争斗一直引而不发,如不是给察儿这次被杀,估计两个安答迟早也有一战。
草原上历来是各个部落各自为政的局面,偶有部落战争,也很少伤筋动骨。打到最后,不过是赔礼道歉,互相赔些财物即可。因为草原上并没有险要的要塞,更没有如大宋,大金那般牢固严密的城池,所以很难崛起庞大的帝国。
但是铁木真与众不同,雄才大略,他不再盲从草原上昔日平等的部落关系,而是要通过战争和掠夺,强制其它部落都臣服于他,并强制从别的部落征兵,征赋税来组成自己强大的亲属军团。在这样的强力扩展之下,周边头人们苦不堪言,难以忍受,不得不举兵讨伐之。
望着这一盘散沙,要求各异的部落头人们,札木合不由发愁,这样的一盘散沙,缺乏凝聚力的联盟,是否真能够击败铁木真的职业化军队,并能够助自己在草原上建立自己的帝国?
第四章 上策攻人
一屋子的废话,震得扎木合耳边嗡嗡作想。他真想一拍桌子,大喊:“都给我闭嘴。”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这些头人都是草原上有名有姓的贵族,这次能聚集到这里会盟,部分是为了札木合的面子,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铁木真在草原上拓展势力越来越快,已经触碰到了他们的底线,因此必须有一个人来振臂一呼,带领他们对抗铁木真。
这些人都不知道草原上的天已经变了,各个部落的头人很快就不是那种平等的贵族,而会统统跪伏在一个人的统治下。
今年的秋天,寒冷来的特别早,各个部落都没有作好充分的准备。
草原上弱肉强食,在打饥荒的当口更为明显,既然每个部落都难以好好的活着,要么就在一个众望所归的大汗带领下,去f南面边境上打草谷,获得一些粮食和奴隶,要么就只有自相残杀,就象草原上的群狼一样,你死我才能独活。
但是此时金朝骑兵强大,号称五十万铁骑,松散的蒙古根本不是对手。大宋的都城早就南迁,留在西北边境的军镇都是难啃的硬骨头,既没什么油水,还得担心被反咬一口。
所以,草原上只有自相残杀一条路了,要死去足够的战士和老弱,剩下的幸存者才能度过这个寒冬。
如果部落联盟能击垮铁木真的部落,抢到充足马匹粮草,过得也轻松得多,但是铁木真兵精马壮,这一群乌合之众,他们真的可以打败铁木真吗?
正思忖间,帅案左侧站立一个瘦削的中年人走向扎木合,他穿着一件汉人的灰白长衫,在一大堆蒙古袍子中显得格格不入,其两眼炯炯有神,显得卓尔不群。
只见他微微欠身向扎木合,双目间皱成一个“川”字,眼神向下,却显得十分精明,轻轻地说道:“大汗,不如先开席吧,边喝边聊”。
扎木合瞅了他一眼,却见他神彩之中回荡着一股草原少见的书卷之气,搜寻自己的记忆。这个人名叫魏青,是两年前札木合邻军在延安府旁的一处小村寨打草谷时劫掠的汉人,当时自己见他临危不俱,谈吐中颇又见识,且又识文断墨,与一般的大宋百姓颇有差异,就将他收在身边,提拔他做了个文书,后来见他时有计谋,又有决断之术,有时一些草原政事,也常与之咨询商议。
那魏青本是陕甘地区一大姓人家,族中本有几千人众,崇文抑武,却又能结寨自保,在那金,夏,宋三国交界的黄河河套一带颇有名望。魏青是这第三代的长孙,族中对他期望很大,自小就寻了那些好的私塾先生,以及朝廷退下来赋闲的老官,笔吏教他,寻常人难以获及的政论,文章都有涉及。
须知宋时活字印刷术刚刚启蒙,印刷出的章节校对每每与原文有较大的出入,而魏家势大,每每用于教导儿孙的著作都是那些平时难览的善本,以手抄而成,一书便可价值百金,甚是难得。魏青十八岁那年,便被族叔托关系送到延安种经略使府中为吏,所见所识的皆是那西部数十年来的累累战事,军略,安防部署乃至镇守大将的谋略,文韬武略皆无不熟。
哪料魏青二十八岁那年,西夏皇帝李仁孝为了筹措粮草,纵兵东掠。魏家的城寨苦守三个月,大宋的援军恐惧与骑兵作战,不敢支援,最后被西夏踏破寨门。魏家男丁尽丧,妇女一半死于乱战之中,一半为西夏劫掠成奴。当时魏青仍在经略府中,所以逃过一劫,但那些天他不停地跪倒在大帅府门口叩头,希望大帅能够领兵相救。那青石板上都是他的血痕,可叹大帅畏难夏兵势大,不敢派兵前往。
此役之后,魏青心如死灰,辞去了经略府一切职务,只是一人去那西北各地村镇游历,记录山河地理,以备复仇大计。其间也给路人写些书信,或又教人私塾度日,早没有了世家公子的风度。待到那日札木合纵兵抢掠小镇,魏青看到蒙古兵马雄壮,叹为观止。且他纵观天下大势,漠北草原分分合合,自上一轮唐代突利可汗一统草原已近四百年,草原各部分崩离析,各自为战。但此时中原积弱下,此消彼起,又将再次迎来一代雄主,一统草原,做出一番天下瞩目的伟绩。
因此,魏青也趁此机缘,假装被那扎木合生擒北归。他也想看看那草原未来的一代雄主究竟该属谁人,自己可否在他的手下做出一番事业,趁此机缘报得自己的血海深仇。
待到札木合将魏青任为文书之后,才发现政事无论大小,魏青都有自己的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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