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受伤了怎么办?瞪了那些还在争执的人一眼,一西扔下茶杯便上上下下的检查临诺有没有事。
“没事。”临诺没有任何异色,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在那个茶杯飞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动,但他心里有一种感觉,他绝对可以躲过。
眼神斜视,轻瞄一眼愣了一下的秦何,“处理。”
“是,公子。”秦何恭敬答道。
没再注意秦何,临诺带着一西径直到未波及的角落空桌旁坐下。
此时一楼客人已离开的差不多了,可也不乏想留下看这几人下场的好奇之徒,见主管秦何称这尚未弱冠的少年为公子,时下大惊,难道这俊雅少年竟是临公子?
转过身,望着那几个罪魁,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秦何此时非常生气,进来临楼的人都知道,在临楼内是绝对禁止任何争斗的。不管你有多大委屈多大怨恨,只要在临楼范围内,你都要忍。
如果你忍不住,那么,就请永远也不要踏进临楼半步。而被临楼拒绝的人,通常也会被其他与临楼有联系的商家所摒弃,可如今与临楼无关的商家,就连修真界也难找了。
也不知道这几人是不知道这个规矩,还是根本不在意。
那是两男一女,男子皆着青衣,样貌俊朗;女子着红裳,娇俏万分。那两个男子显然是为了争夺那女子的注意而争斗起来,而那女子看似焦急相劝,却是暗中点火。
“秦主管,您终于来了。”此处临楼代理管事此时焦虑万分,见到秦何犹若见到救世主一般,这里平时都是秦何亲自管理的,他只是暂时代理而已,而且对于这些显然不是普通之人的几人,劝阻显然是无用的,自认高人一等的他们又怎会看他人眼色?
秦何皱眉,这几人显然是修真一类,但修真者一般都不在世俗界行走,这几人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秦何不愧为秦何,他临楼主管的名称可不是叫出来的。
对管事使了个稍安勿躁的颜色,大踏步向几人争斗处走去,这时,除了通往二楼的通道和临诺坐着的那个角落完好之外,一楼已面目全非。就连那些想看热闹的好事之徒也早已离开。
巧妙的避开不停流窜的能量攻击,在那两人做出更大的动作前,秦何以迅雷之势一手制住了那两人的出招。
高手!这是那三人的反应。没想到这个酒楼中还有这样一位高人呢,能一手制住两个金丹期的修真者,那么,他一定至少有元婴的修为。要知道,在修真者中,元婴以上的通常都是各派长老了,对于这几人来说,显然是不可战胜的。
愣了一阵,那女子冲了过来,拉过那两人,泫然欲泣状,“两位师兄,我就说让你们不要打了,是我不好是我偏要二师兄偷偷带我下山的,是我破坏了门规,大师兄,你就不要怪二师兄了好吗?”
“小师妹,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这明明就是这个不遵守门规的家伙的错!”看着心爱的小师妹伤心,还出言袒护那家伙,那被称为大师兄的人更是愤怒,不过又看到秦何在一旁,还是没有动手,只是叫得特别大声。
那二师兄显然是气不过,倏地抽出剑,“你这个……”
“停!”这声音显然是含了精神力在其中,把再次陷入争斗的两人震醒了。看了眼秦何,这个高手显然是不喜他们的行为的,讪讪地站到一旁,对对方怒目而视。
“你们,出去。”秦何语气阴沉,脸色更是危险,让几人不禁一抖。
那两个男子还想说些什么,那女子拉住了他们,眼神楚楚可怜,“两位师兄,我们还是回去吧,过几月就是大会了,你们也不想惹事吧。”
见小师妹这个神色,两人心都软了,满目怜惜,对于这两人的表现,那女子微微垂下的眼里闪过一丝得色,那两人是没看到,可秦何和刚从楼上下来的两人看得一清二楚。
临楼的布置很是妥当,各楼层之间除了一个通道之外无任何联系,隔音效果非常好。那两人下来并不是因为听到楼下响动,只是那男人奇怪于刚才引起他兴趣的人为何还未上楼,所以在玉孜吃完后便踱步下楼了。
临诺此时正悠闲的捧着一杯茶,慢悠悠的品着,顺便看戏。一西站在他身后,静默不语。
见那两人向这边走来,一西神色一紧,暗自防备。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对于感兴趣的人,男人可是十分耐心的。
“不。”对于男人难得的和色,临诺笑得悠然,拒绝得也十分干脆,手指优雅轻抚茶杯边缘,临诺看也未看男人一眼。
一西顿时觉得自己少爷实在太伟大了,自己看见这男人时可是不禁打了个冷战,有一种不由自主想要臣服的感觉。少爷果真是少爷,虽然没有练过任何功法,但就算这样,少爷也是最强的!
而玉孜则是气愤非常,这家伙,别以为长得好看一点就可以忽视咱家大人!大人这样的语气可是连自己都没有听过的!
“玉孜。”一句冷喝如同一盆冰水从玉孜头上浇下,焉焉退下,玉孜还不忘狠狠瞪着临诺。
当然,一西也不甘示弱的瞪着玉孜,那男人他不敢瞪,可这个对少爷无礼的少年他可是不会客气的。
似乎没有听到临诺的拒绝一般,那男人径自入座,饶有兴趣的看向场中几人。
那女子拉着两人便准备离开了。
“等等。”秦何冷冷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几人顿时一定。“你们这样就想走了吗?”
几人环视四周一眼,这才知道他们的成果,想继续走,但又恐秦何的威势。
“要多少?”女子转过身,可怜兮兮的样子。
秦何不为所动,临楼的规矩不可破。
“五万两,”几人松了口气,他们这点钱还是有的。
“黄金。”愕然,这也太坑人了吧?
“请问你是?”那大师兄终于想到要问秦何的身份了。
“临楼主管。”
认命般看了秦何一眼,三人商量了一阵,其实只是两个男子在商量,那女子从头到尾就是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样。
最后,大师兄出面,“我们今天没带这么多钱,可以下次来时给您吗?”说是这么说,他眼里却是没有丝毫诚恳。
“没有下次了。”因为你们将永远被临楼驱逐,秦何并没有说出后面一句。
知道是说不通了,几人只好拿出大概三万两金票,“我们只有这么多,不知秦主管能不能通融一下。”
“那就那东西抵押。”秦何丝毫不动。
二师兄交出手里的灵剑,两男子脸色阴霾,眼里尽是不甘,哼!看我们以后怎么收拾你!而那女子则依然是那副可怜样,让人倒尽了胃口。
三人拖拖拉拉的走出了临楼,内心不断诅咒着这个临楼和秦何,浑然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下场。
临楼的驱逐令,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五章
见演戏的人已经走了,男人便又把目光转向不知在为何出神的俊雅脸庞上。
起先在楼上看见临诺苍白的脸色和过于厚重的着装时,他便知道这人身体不怎么好,可近了看,这哪是不怎么好,这完全是非常不好。对于临诺能够站起来,他已是万分惊讶了,看来这小小的人类还真是顽强呢。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不是吗?
“我叫界痕。”他开口了,神色是难得的正经严肃而不是平常时的冰冷。不知为何,他就是想知道面前这人的名字,就凭此人从未正眼看过自己,而自己还未生气这一点,他便有资格让自己记住他的名字。
临诺终于抬起眼,看了界痕一眼,他面带笑容,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眼里毫无情绪。
没说一句话,径自起身。
转身便向楼上走去。一西对着界痕玉孜吐了吐舌头,跟在临诺身后上楼去了。
秦何解决好这场小小的风波之后,又交代好管事的装修事宜,也跟在了临诺身后。
见这些人的态度,玉孜简直快要气炸了,如果不是他家大人不允许的话,他早就把这几个无礼的家伙剥皮抽骨了。
对于临诺的无视,界痕显得更是兴味,迈步跟上前去。
玉孜眉眼抽抽,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大人呢。
临诺并没有上五楼,而是在三楼便停了下来,并不是他不想继续走,只是身后跟着的那两人太碍眼。再加上他的确是有些累了,便在三楼随意找了个雅间休息片刻。
界痕也很自然地跟着进入,丝毫未有被人发现的尴尬,他本就是一个随性而为的性子,他有兴趣的事物很少,但凡引起他注意的东西,却是从没有逃脱他掌心的。所以他不急,猎物要慢慢捕才有趣嘛,太容易得来的东西容易厌倦。
玉孜则是万分气愤,那小二不是说没有雅间了吗?怎么随便推开一个都没人?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自家大人吗?
见临诺坐下,秦何马上叫三层侍者上茶,不过只叫了一杯。毕竟,那两人可不是客。
优雅地端起茶杯,微微掀开盖子,薄雾朦胧了临诺的脸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轻抿一口,临诺放下茶杯,那杯底在桌上磕出一声脆响,在此时安静的间内显得格外清晰,让各有所思的两个不速之客具是一惊。
“说。”脸上犹带笑意,可声音却如无波古井。
本坐的好好的玉孜霎时跳了起来,怒气冲天,“我们大人对你有兴趣是你的荣幸!你竟敢如此对大人说话?你……”
“玉孜。”界痕冷冷的喝到,这孩子,太不冷静。“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界痕转过头,面对临诺,脸色虽是冰冷,但语气和缓,眼里是一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坚持。
“临诺。走了。”临诺回答了界痕问题,起身,招呼身后的两人,径直从若有所思的界痕身旁经过,没再看他一眼。名字,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看了桌上犹自冒着热气的茶一眼,界痕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笑意。临诺,临公子?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少爷,您干嘛要告诉那个人您的名字?”那家伙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一西心里诅咒,特别是那个冰块男身后那个讨厌的家伙,叫什么来着?玉孜?连名字都这么讨厌!
此时三人已经到了临楼五层上,这里没有一个侍者,普通侍者是没有权利上来这里的,这是专门给临楼主人,也就是临诺的办公间和休息室,每一个以临楼命名的酒楼都是如此。
慵懒的靠在铺了厚厚毛毯的躺椅上,临诺淡淡道:“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人不简单,似乎,并不是普通的修真者。
“公子,这是这几年临楼的账簿,请过目。”秦何还记得临诺来这里的目的,虽然之前是有些不愉快的事,但并不代表就可以不用工作了。他手里拿的账簿可不是以页就可以计算的,一西看了,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存心想少爷累坏吗?这些本就不用少爷过问的事情还拿来让少爷烦心。
“放下。”临诺并不急着看这些东西,也并没对其数量表示惊讶,最近本就没什么事情,正好可以打发些时间。
不知怎么回事,临诺这几天的梦很是奇怪,但又不记得其中内容,只有那一片熟悉的血红,而醒来后,那种难以言喻的嗜血感挥之不去。
按按隐隐发痛的眉心,那种感觉又来了。
临诺随手拿起一本账簿,开始翻看起来,试图忘掉那种血腥的味道。
看见临诺开始验帐了,秦何便下楼去了,下面还有事情等着他处理呢。
一西习惯性的站在临诺左后方,静静的看着似乎恢复常态的少爷。
屋内很静,只有时不时翻页的声音。
二楼,靠窗隔间。
“大人,我们这是做什么?”玉孜无聊的趴在桌上,语气一反往日的活力。
“等人。”又想起那个俊雅病弱的身影,他那张时刻带着笑意的脸和那双似乎压抑着黑暗的看似清澈的眼眸。界痕觉得等一等也是值得的,毕竟,这么有趣的人太少了。
“啊?”玉孜几乎连耳朵都垂下来了,他已经吃不下了,再好吃的东西也是会吃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