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床单上某些可疑的液体,D握了握拳头,最终忍了下来,忍著身体的不适弯身将床单上的血液和那些蠕虫包好放进一个玻璃瓶里,其余的布料让阿古一并烧了,然後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床单。
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著,然而身体的不适加上环境的因素,D脸上闪过怒气,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来受这份罪。
他又不是休的仆人,他牺牲自我来救他已经是菩萨心肠了。
转身看著安稳熟睡的人,越发笃定了这个想法,打消了更换枕头的念头,转身来到休面前,突然想到什麽,他脸上有些红,咳嗽一声对阿古说道:“阿古……把毛巾和热水拿过来。”
阿古!
阿古发出不满的声音,显然是不满他做了那麽多事情。
“快点,你想看著我晕下去吗?”下身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D能做这麽多事情已经很勉强。
阿古一听连忙把毛巾和热水递到他面前,D把毛巾上的水拧干,弯身眉头忍不住地皱起,那里真的好痛!
狠瞪了那人一眼,这才掀开休身上的被子,伸手探了探那人的手臂,因为毒性已经解除的关系,开始还冰冷发僵的手臂现在温暖起来,休睡的很安稳,仔细看甚至能看到他嘴角带著笑,好似做著什麽美梦。
越看越觉得碍眼,D决定速战速决,拿著毛巾毫不客气地胡乱擦拭,然而擦著擦著刚才的情景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股间的痛处也在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情。
“啊!”D大吼一声,朝著休的脸猛拍了几掌,叫你这麽没脑子,被人下毒也不知道,还什麽大将军,简直是个笨蛋!忿忿地咒骂几声,瞪著那人熟睡的脸庞,咬牙切齿地吼道:“你只能死在我手里,因为这样我才救你的,你少得意。”
用力擦拭著休的身体,原本透著小麦健康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红印,等到‘蹂躏’完了,D这才有些解气地收手,让阿古抬著休躺在床上,重新盖上干净的被子,抽出休身上的脏被子交给阿古,毁尸灭迹。
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才收拾好残局,D扶著墙壁,有气无力地进了浴室,刚走进浴室就发现已经有热腾腾的热水,D吸吸鼻子,沙哑地说了一句,“阿古。”
阿古!
阿古的声音还是很不乐意,却又有些心疼主人的傻气。
D只是笑了笑,打开蓬头先淋浴,热水倾泻而下,疲劳去了一半,D有些难堪地探到自己身後,白色的液体沿著大腿根部随著水流流了下来。
“可恶!”低吼一声,继续著手中的动作,D的脸气得通红,眼睛蒙上一层水雾,透著几分性感。
好不容易整理好身体,顺便泡了个热水澡,一身干爽地走出浴室,D穿上来时的衣服,走到休面前,再次弯身摸上那人的手腕,许久才松开手。
屋子里恢复安静,敞开的浴室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滴水声,D站直身,手再次摸上脸上的面具,嘴角向下撇了撇,转身来到电梯口,按下按钮,当上面的挡板推开时,他朝下面开了一枪,最後头也不回地从玻璃门走了出去。
一直留在别院的几人听到枪声後身体一颤,肯最先站起来,一个健步冲到电梯下,看著敞开的电梯口,肯停住脚步,皱著眉,强装镇定地叫道:“维拉少爷?”
屏息等了一会儿,上面什麽声音也没有。
几人脸色大变,顾不得D的警告,大步冲了上去。
没有他们想的凶杀场景,卧室里很整洁,休静静地躺在床上,祈斯一个健步来到他面前,看到休手腕处的伤口,脸色一变,连忙进行检查。
林看了看房子四周,当他注意到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玻璃瓶时,他走了过去,打开瓶口,目光闪了闪,将玻璃瓶交给祈斯,祈斯放下休的手腕,拿出自己的钳子,夹出里面的布料,当他看见血液里的蠕虫时脸色苍白地大喝一声,“该死,我怎麽没想到是这个呢。”
“什麽?”几人异口同声地问。
祈斯把手中的东西给其他人看,这才说道:“这是佩拉米虫,不是天然形成的生物,而是由一个叫佩拉米的人创造出来的,这种虫喜欢吸血,但是对人身体不会有太大的危害,所以多被当作普通的寄生虫处理,但是一旦碰到酒……”目光沈了沈,这才继续说道:“就会像将军这样,虫子会钻入人的血管里,让人变得僵直如木头,如果不及时把虫子取出来,就会丧命。”
众人一听,脸色大变,目光变得嗜血般通红,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对他们将军下手。
祈斯舒了一口气,“不过还好,看来那个人已经为将军解毒了。”不过据他所知目前还没有把佩拉米虫全部从血液里取出的方法,不知道那个人做了什麽不但把将军身体里的佩拉米虫全部弄了出来,将军的身体还没有大碍。
众人一听只是舒了口气,心里却压抑的厉害。
“究竟是哪个混蛋对将军下毒?”肖恩压抑不住怒火,冲著肯叫道:“你整天在将军身边,怎麽没有好好保护将军?”
肯脸色难看,紧紧握著双拳,阴恻恻地说道:“如果让我找到那个家夥,我会让他後悔的。”
奎恩赞同地点点头。
“这件事情等将军醒来以後再说,那些舞女暂时不要放走,这件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林冷静地说著,其他人表示同意。
“该死的,真是窝火。”肖恩一脸恨不得杀人的模样。
“这笔帐,我们迟早要算,祈斯,将军什麽时候能醒来?”
“再过三个小时就能醒来。”祈斯给出答案。
众人点头,“那我们先到客厅去等吧,肯、祈斯,你们留在这里,将军醒来了就告诉我们。”
肯不赞同地摇摇头,“明日你们就要去九霖,不能让别人疑心,你们全都回去。”
肖恩、奎恩、林三人一听,表情顿时冷了下来,时机真是糟糕透了,心里也明白自己要以大局为重,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不然即使将军醒来也饶不了他们。
“将军醒来以後,你们一定要告诉我们。”林再次嘱咐。
奎恩阴恻恻地说道:“找到那个混蛋一定要告诉我,我会让他知道惹毛了我会有什麽样的下场。”
肖恩点头,“我最喜欢玩人了。”
肯点头,因为这件事情,整个人显得很阴沈,心里自责不已,对於他们三人的话也没太放在心上,带著他们三人离开了别院。
☆、第四十四章 清醒
热热闹闹的践行宴结果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肖恩等人心里都压著一把火,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他们不得不先行离开,而剩下的肯和祈斯两人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休还在昏睡中。
在这期间肯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在休昏睡期间,肯找到了维安公爵。
维安在得知休受伤的消息,沈著脸开始著手寻找线索,很快他就给了肯答案。
整个三维洪荒拥有佩拉米虫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金丽的药师,一个是斯理的拉基公爵。
金丽拥有佩拉米虫是为了制作一种独特的药,目的是为他们的王续命,据说他们拥有这样一个配方,以佩拉米虫为引子养在人的身体里,这样不但不会危害人的性命反而可以为其续命,只是这种待遇只有金丽的王才有,所以金丽的人不会将如此珍贵的东西用在休的身上。
“能在这麽短的时间里对将军下手的只有拉基。”肯语气笃定,目光和他的主子一样冰冷嗜血,“前日将军参加过一个晚宴,那时拉基公爵还特意跑来找将军说话。”
目光微眯闪过狠厉,那时将军并没有让拉基近身,只是没有想到还是让他得手了,肯一脸懊恼恨不得现在就把拉基大卸八块。
祈斯冷著脸,“我们现在没有证据,那只老狐狸是不会承认的。”拍拍肯的肩膀,“你也不要太过自责,谁也没有想到,那群人会如此大胆。”
肯抿著唇没有回答,他确实是自责,如果当时他再留意一下,就会注意到拉基当时的动作,将军回斯理星的这段期间,外人或多或少清楚他的喜恶,在宴会里也没人敢对将军下手,可是那天拉基的行为完全有悖将军的意思,甚至……肯握紧拳头,知道了拉基下手的时间,只是那时他以为那是一个意外。
“那个混蛋利用一个侍者,那侍者正好摔在他身上,拉基那时候踉跄了一下只是碰到了将军的衣角,那是将军和他唯一的一次接触,那个混蛋是在那个时候下手的。”说著更是悔不当初。
祈斯无言地注视著他,他清楚肯现在的痛苦,也明白自己帮不了他,这是肯的职责他必须明白其中的厉害并且成长,否则他将不配待在休的身旁,不仅是肯就连他们这些人也都是一样。
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苍白的天空透著暗灰的云雾,别院的灯在光的作用下自动关闭,四周的景物渐渐明朗,屋子里静得出奇,肯和祈斯两人待在休的卧室里一夜未睡,此时却很有精神地站在休的床边,静静等待。
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开始时梦境让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痛,可是後来却成了世间最美的梦,美得让他沈醉舍不得睁开眼睛。
不过这终究只是希望,休从沈睡中缓缓睁开眼睛,开始的恍惚过後很快就清醒过来,清明的目光没有一丝昏迷过的迹象,他转了转眼珠,很快就发现了一脸担忧的两个人,他皱了皱眉,刚动了下身体就感觉到自己脸上、身上还有手腕处的痛楚,微微睁大眼,用眼神询问祈斯。
祈斯连忙上前说道:“将军,你现在觉得怎麽样?”
休静了静,半响才吐出几个字,“很好。”只是全身都火辣辣地痛,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什麽时候受伤了。
肯一脸沈默地来到休的面前,无声地跪在地上,脸上充满悔恨,“将军,是属下没有保护好您,请您责罚?”
“这是怎麽了?”休皱著眉,眼中闪过不悦,即使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还是冷冷地扫他一眼,不耐地说道:“我说过军人不能随便下跪,给我起来。”
“是。”肯站起身来,眼睛竟有些红。
“怎麽了?”休不想看到肯那没出息的模样,转而问一旁的祈斯。
祈斯将他身上有佩拉米虫的事情告诉了他。
休对於自己中人圈套的事情并没有表现出什麽,而是问祈斯:“我记得目前还没有办法清除体内所有的佩拉米虫,你是怎麽把它取出来的?”
“并不是属下为您解毒的,是……D。”
休惊愕地睁了睁眼,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坐起身来,伸手朝著祈斯脸上打去。
祈斯没有吱声,他知道将军会生气。
“如何清除虫的方法都不清楚,你怎麽能把我交给他?”休靠在床上,阴沈地说道:“肯,去找到他,我要他无事。”
肯低头答道:“维拉少爷进屋的时候属下自作主张在他身上安装了跟踪器,属下已经清楚维拉少爷的位置。”
休侧头看向他,脸上因为怒火有了些血色,心再次疼痛,那个傻子!
“他在哪?”
“维拉少爷现在在旧宅休息。”
旧宅是佩内洛普家族的住宅,现在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休心里微微作痛。
“他究竟做了什麽?”休说完,整个人愣住了,脑海中出现一些情色的画面,那个人模样诱人地主动骑在他身上律动,微微轻喘的气息,那些梦境里的画面……休眸光幽深,喉咙上下滚动,闭著眼一改刚才的激动,平静地问祈斯,“佩拉米虫真的没有办法取出来吗?”
祈斯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才斟酌著对他说道:“如果放在医学的角度上来说,目前没有药物可以杀死进入血管里的佩拉米虫,更没有一种技术可以找出血管里的佩拉米虫,不过……”
休目光闪闪,沈声问:“不过什麽?”
“不过民间曾经流传过一种方法,据说那样可以取出虫子,只是这种方法并没有人试过。”
“是什麽方法?”
“在对方的四肢完全僵硬以後,让……让……”祈斯睁大眼,心里打鼓,他好像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他抬眼看了休一眼,对方正直直地注视著他,祈斯咽咽口水,开始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在休失去耐心之前吐出那个答案,“让他高潮,在那一瞬间佩拉米虫会在血液里快速流窜,这时如果能把血放出来,佩拉米虫就能随著血液全部流出来,只是这个时间掌握非常困难,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人命,而且人在昏迷的时候也……很难动情。”有些意有所指地说完,祈斯觉得自己的後背全是汗。
“只有这一种方法吗?”休没有什麽情绪地问。
“目前属下所知的只有这一种方法。”
“这样做对另外一方会有危害吗?”
“据属下所知,这样做不会对对方造成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