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咯~~~”西塔神秘地诱惑道,“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暂时避开了舰长的眼线呢~~~”
这下轮到躲在暗处的阿那达“……”了,他完全没看出来,刚才西塔做了什么特别的,可以拖住那个冷美人啥的……
伊普西隆决断很快,目光冷峻:“你说。”
西塔正好啃完一颗青苹,闻言,很满意地笑了,将果核扔了,站起来,将脸凑到伊普西隆的耳边,“首先,告诉你第一个秘密,你根本就不是他口中,那个人的孩子。”
少年瞳孔遽然一缩。
“……你只是,他捡回来的一个小孩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呃,想请半个月的假,理由如下:网络抽。三场大考,一个大实验,估计接下来每天能够码三四百个字,勉强维持思路就不错了。以及,后天网费就到期啦……
——不要看兽人还有在更,那是最后的存稿……于是,1月6号,19:19:19准时回归,不回欢迎砸转!
☆、第 42 章
——你只是,他捡回来的一个小孩……
伊普西隆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这句话的刹那,他的整个世界都受到了撼动。但——
“你登船比我还要晚,你觉得这种话有可信度吗?”他的脸上噙着从容不迫的笑意,沉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西塔。
“没、有、吗?”西塔眉梢一抬,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反问,说,“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找你亲爱的养父问喏。”
“问问他,你真的是他的……”顿了顿,续道,“侄子吗?”
伊普西隆浑身一颤,瞳孔遽然失色:“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西塔意味不明地扬起唇,压低了声音,声线神秘,“你亲爱的养父嘴里的那个人,就是他的亲身哥哥。”
伊普西隆僵硬住。
他从来不知道这些。
实际上,他所知道的,都只是他的养父希望让他了解的,再加上他自己的揣测。
现实和回忆纷乱交错,脑中太过混乱,身体也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所以只能像一块石头一样,僵硬住。
“说到底,”西塔坐在床沿,满脸和蔼慈爱,轻拍少年的脸,“你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是在将你当做那个人的替代品呢?”
“……”
“只不过是告诉你,你是那个人留下的念想而已,却像被害妄想症一样,总觉得他想要将你培养成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被戳中不堪的伊普西隆心中一痛,嘶声道:“难道不是吗?!”
“难道是吗?”西塔不以为意地撇撇嘴,然后轻松写意、慢条斯理地,将尖锐的刀子捅在少年心口,“到现在,别说那个人,就连你养父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吧。”
伊普西隆面皮一阵抽搐。
强忍过心脏一波波的痉挛,伊普西隆冷笑:“你就知道?”
“你猜?”
伊普西隆:“……”
“或者求我呀,我就告诉你。”
伊普西隆眼底几乎喷出火来,咬牙切齿:“不想说就算!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啊,不是跟你讲过了吗?”西塔慢悠悠道,“就是想来告诉你原因呐,告诉你,你一直以来认为的,不一定是正确的,他嘴里说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伊普西隆:“……”
“反正你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掌控。”西塔眼皮一撩,笑意盈盈地说,“所以,归根结底,是你没有这个价值。”
“……”
“要是我的话,对某些没有必要的人,也是讲不讲真话,听凭我高兴。”西塔一顿,征询地问,“你觉得呢?”
少年瞳孔遽然一缩,五指一握,陡然发出空气的爆鸣声。
西塔吓了一跳,站了起来。
然后无所谓地撇撇嘴:“想说的我都说了,那么就祝你早日康复。”
伊普西隆恍若未闻,眼神散乱,他仿佛已经失去了对周遭的感知力似的,兀自喘息着,胸口急剧起伏着,死死地盯着眼前不知道哪个飘浮的点。
忽然,他紧紧地闭上了眼,咬着牙根,半晌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再睁眼时,整个人都坚定了很多。
“……再见。”
西塔轻轻地说。
门阖上的刹那,男人的嘴角倏然掠过一道上扬的弧纹。
……
“我当时吓了一跳!总觉得那个笑容特别诡异啊……”阿那达眉飞色舞地说,一点都没体现出他当时有多么害怕,只是不停地唾沫横飞。
慕蝉敷衍地嗯嗯嗯着。
其实他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只心不在焉的想着:明明都是一样的,西塔到底是怎么能发现我在跟踪他的呢?
还是他发现了阿那达,但没有说?
慕蝉猛地坐直了身子,打断了阿那达的滔滔不绝,示意道:“上一局是你输了,难道不想要扳回一成吗?”
阿那达:“……”
阿那达像是猛然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默然了。
这种毫无胜算的事情,简直就是在践踏自尊啊!阿那达郁闷地说:“扳什么扳,直接告诉我,赌约……”他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电光,生硬猛地顿住,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想要让我再过去跟踪他一次?”
慕蝉赞叹:“聪明。”
阿那达:“……”
阿那达拧着眉毛看他,神经兮兮地看了看四周,莫纳不知道去到哪里了,竟然没有听他将八卦讲完!
但他还是很慷慨的,大人不记小人过地提醒慕蝉:“你都有莫纳了,还对他有兴趣?——我看那个Beta好虽好,但总有种危险的感觉。”
慕蝉弹了弹手指:“你只说去不去?”
阿那达:“……”
相比较有危险感的Beta,眼前这个才是真正威胁!
“去!”他飞快地应声,完全无法拒绝啊。
慕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翻出光脑来玩,忽然灵机一动,在脑海里敲罗艾:“你最近挺安静的哈?”
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得到回应,罗艾道:“嗯,有点儿事。”
“什么事?”
罗艾:“……”
罗艾没有说,只是在他的追问之后,反问了奇怪的问题:“为什么有的人会被时间改造的面目全非,而有的人却不?”
慕蝉愣了愣:“因为他的意志很强?”
罗艾低笑了两声,叹气:“或许吧……你知道么,欧米伽号估计要改变航道了。”
慕蝉:“……?”
慕蝉斟酌了许久,问道:“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快灰飞烟灭了?要不咱们再去搞点儿宿魂晶源?”
罗艾:“……”
罗艾硬邦邦道:“不必,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猛虎伏地跪拜!这一章是一边渣游戏一边码的,所以……抱歉!
☆、第 43 章
虽然罗艾说不要,但慕蝉还是有过去溜达一圈的打算,就算什么都不搞,只是去看看棺中美人也是好的。
罗艾听他这么一说,默然许久之后,提议道:“为了充分提高劳动利用率,干脆把整块宿魂晶源的结晶都弄走吧,正好你有仙鼎。”
“……”慕蝉道,“你还真不客气。”
“好说。”
话是这么讲的,但当慕蝉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却受到了阻碍——
莫纳瞄了一眼搁置在床上的光脑:“你去哪里?”
慕蝉:“探险。”
莫纳:“……”
莫纳叹了口气:“这两天别乱跑了。”
“为什么?”
“因为……”
因为莫纳觉得,欧米伽号上要出事。
作为一个新人,他有坚持每日去刷一遍思想教育课程,本来一切都挺正常的,最近却隐约多了些条目。
虽然只是些隐晦的暗示,但莫纳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些东西都有点儿诱引自由和抗争的意味在里面。
什么样的人需要自由?
没有自由的人。
欧米伽号上谁没有自由?
一众Alpha。
别说其他人了,就是凭借莫纳的意志力,每次之后,也都隐隐有一种想要操起机甲,冲破一切桎梏的冲动。
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如果莫纳的感觉没有差错的话:
有人想要怂恿Alpha叛乱。
慕蝉:“叛乱?”
莫纳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
莫纳:“……”
慕蝉看他无知而无辜的样子,有点想笑,转念想说乱不正好么,正好让你有机可乘,多探听点有用的消息,但捕捉到莫纳眼中一掠而过的担忧,心下一软,将光脑戴回:“我知道了。”
莫纳暗吁一口气,知道慕蝉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浮现出一丝暖意,揽过他的头,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慕蝉咳了两声,推开他。
莫纳瞧着他不自然地转过头,露出微红的耳廓,觉得很心情很愉快。
罗艾眼见着快要到手的东西就这么飞走了,唉声叹气的,连声啧啧:“见色忘义啊,意志也太不坚定了……”
慕蝉撇嘴:“不幸被你传染的。”
罗艾:= =#
罗艾的恼怒只持续了一时半刻,跟着便沉寂下去。
慕蝉觉得奇怪:“你怎么了?”
罗艾很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几声。
慕蝉笑了:“在懂什么歪脑筋?”
“能有什么歪脑筋……”罗艾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勃然道,“你才动歪脑筋!你全家都动歪脑筋!”
嘴上这么凶着,内心却有点触动,觉得慕蝉这个家伙也太敏锐了些,这才在他识海里借住了这么一段时间,就被他发觉情绪变化,要是再久一点……
还有隐私可以谈吗?!
罗艾暗叹一口气,充满了回忆和沧桑的味道,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在动歪脑筋,呸!是动脑筋……
如果莫纳只是推测,那么他可以肯定,欧米伽号上要出乱子。
——但这只是一个幌子。
罗艾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年,当他以为独霸整个仙踪星的时候,那个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闹出一场混乱——对当时的罗艾来讲,只是有点儿小棘手,他甚至是饶有兴致的,像是猫逗老鼠似的,想要看看他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然后……
然后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仙踪星只剩下两个活物!那该死的家伙,竟然像杀人狂魔一样屠戮了整个星球的人!跟着还用自己毕生的修为作为代价,将自己封印了!
那一天,往生调的乐声在仙踪星彻夜的回旋,数不尽的幽魂乘着这曲子转生。
当尘埃落定的时候,罗艾便开始了千年孤苦的“牢狱”生涯。
他记得,他所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那人近乎妖冶地笑着,像毒蛇一样,轻轻的、温柔地说:“这样,天下就唯你独尊了。”
随着话音坠地,他的身体彻底四散崩溃,像散落的星尘。
罗艾能说什么?
他能说果然我独步天下了吗?
这整颗星球都空了,只剩下他一个活人了好嘛?!
实际上,罗艾一直不明白印楚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简直就是脑神经搭错线了!——但他得承认,这一千年来,他一直都过得很痛苦。
那种直接作用于精神上、灵魂上的折磨,几乎使他彻底崩溃!
不然也不至于连肉身都保不住了。
现在,那个魔头又暗搓搓地要出手,要兴风作浪了。
罗艾觉得,他挺高兴,甚至期待能有个同病相怜的病友。
就是不知道这个幌子究竟是晃的谁的眼,是那个倨傲的小鬼伊普西隆?或者是冰山舰长印刻?还是其他什么人?
如果是伊普西隆那种小屁孩,千年老妖怪要给他一个深刻的记忆,足矣。
但如果是印刻……
罗艾有点儿小纠结。
他对印刻还是有印象的,毕竟是前生暗恋对象的胞弟。但按理说,他亲爱的印楚应该还好好的活着,如今却变成了棺中人。
舰长究竟为什么会变成印刻?
罗艾很是犹疑,如果印刻是无辜的,他还是想帮一帮,如果不是……欢迎成为印楚魔头的手下败将。
还有,他亲爱的印楚并不是什么弱者,那么他弟弟会简单吗?罗艾努力回想,却只搜索到一个名为印刻的模糊的印象。
唉,究竟印楚魔头能不能轻松顺利地解决?要是发生最激烈的碰撞,我该向着哪一边?罗艾很是纠结苦恼。
虽然我本身没有肉身,但好歹这个房东挺好说话的……罗艾暗暗想着,虽然有点丢脸,但到时候连甜言蜜语都不用,直接“我希望你帮个忙……”的就成了。
关键问题是立场……
“你又想什么呢?想得这么春情荡漾的……”慕蝉讽刺道,罗艾的脑波太混乱了,搞得他也不能安静下来。
——房东总是受不了有个动辄扰民的房客。
罗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慕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