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可以吃吧。”
可是兽人没有那么轻易放过他,带着一丝戏谑,“刚才那个可以治疗什么?”沈易不敢说的,正是他感兴趣的,因为看见雌性平时不多见的表情,禹很是享受。
“呃……”在跳动的火光照亮下,沈易原本就是棕色的头发,更加夺目。用手随意的压压翘起的头发,余光看见远处的火光,“你看有火光!”一半是惊讶,一半是转移话题,沈易心虚的不敢看兽人的眼睛。
不远处的火光缓缓靠近,沈易才看清楚是兽人们的队伍。前面的是两张熟悉的面孔,德的脸上都是泥和汗水,瑞扛着竹子显然也不是很轻松,额头的刘海有些湿润。
“瑞,我想问……”扫了一眼后面的队伍,沈易有些迟疑,最终还是把这个沉重的问题问出来了。结果刚一开口就被瑞截住了话头,沈易便闭上了嘴巴。
“没有人受伤,易易。”瑞扯动着嘴角,将肩膀上的竹子换到了另外一边。
听见满意到不能再满意的回答,沈易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听瑞又接着说道,“听说,你好像给磨坊的兽人一个艰难的任务。看沈易一时语塞,瑞也没有多做停留,身上还有竹子压着,说笑也不是这个时候,于是和禹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众人离开了。
火光继续欢快的跳动着,禹偏过头,挑起眉毛,提醒总爱忘记事情的雌性,“易易,你好像还没告诉我那个的功效?”没关系,沈易不爱记事,他很乐意帮助他记起。
奇顶着一对熊猫眼,哦,不对,他本来就是现世里独一无二的大熊猫。总之人迹罕至的街道上就他一个摇摇晃晃的走着,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突然停了下来,对有宽敞院子的一户人家叫道,“老板,来碗豆浆,鸡蛋煎饼多放点糖!”然后长腿一抬跨过院子外的篱笆,见里面没人答应,又说了一句,“易易,我要豆浆!”
终于有一个人在他的大呼小叫下推开了关着的房门,奇定睛一看,随即咧出一个堪称猥琐的微笑,讨好的说道,“禹,呵呵,我来找易易有要紧的事情。”这个要紧的事情就是填饱他的肚子,从沈易做出豆浆以后,他就每天跑到沈易家里吃早餐,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
禹面若冰霜,就差没在这初秋时节冻死奇,然后缓缓开口,“易易叫你进去。”说罢,侧身让开一条路,奇低头哈腰生怕哪个动作不合禹的意思,被这个最强兽人修理。禹在他的身后勾起嘴角,上次直接把奇一脚踢出去的事情,看来兽人还记得。其实这件事不怪禹做的粗暴,只怪奇欠抽,在人家做“早晨运动”的时候来打扰。
奇好不容易躲过一劫,迅速跑到厨房,期间的速度之快让以矫健著称的禹都咂舌。一进厨房奇就一把抱住沈易的大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往那上面抹,句句都在控诉禹刚才的态度之差。
“所以说,易易,不是我想喝豆浆,我是真的有要紧的事情找你。”在长达五分钟的控诉时间里,沈易就只听到了结尾的这一句。
“演得好,宝刀未老啊。”沈易由衷的赞叹道,以前没看过这个小明星的戏,没想到现在看了个现场版,还亲身参与了一下,奇果然是个国宝级的人才。
听见沈易说的话,奇没有再演下去,很淡定的收起刚刚的眼泪。掀开锅盖一看,脸上都快笑出褶子来了,“易易啊,豆浆快好了吗?”乳白色偏黄的液体透出阵阵的香味,一个个小小的气泡冒出来,仿佛是在向奇打招呼。
前几天兽人们才把米果和黄豆彻底分开,沈易也没有啰嗦,直接兑现承诺,第二天一大早和禹一起分发豆浆,反正是见者有份。沈易用竹筒盛了一些出来,又迅速做了两个玉米面煎饼放在了奇的面前,看见奇无意中舔舔嘴唇的动作,沈易想起了第一次做豆浆时奇的表情,简直和刚才是如出一辙嘛。
第一次做豆浆沈易也不知道可以做出什么效果,提前去织布工坊要了一块布过来,和几个雌性撸起袖子就开始了。先用水把黄豆泡透了几个小时,因为是新鲜的黄豆沈易也没打算泡多久,在把水倒掉后,又用水冲洗几次,将之前的泥土和树叶都冲洗干净。
之后的一道工序就不是几个雌性可以做的了,所以沈易果断抓了几个壮丁出来,让他们拉石磨。很不幸的,森就是那个壮丁。不过看见他拉的欢快的模样,沈易摆摆手让其余的兽人都可以走了,只留这一个就够用了。
一个雌性负责将豆放进石磨里一边磨一边加适量的水。磨完之后就是最艰难的一道工序用布袋隔渣,把豆浆到进锅里煮,一边煮一边把浮在豆浆上方的渣用勺子捞去,煮沸之后加入一些糖,简单原始的豆浆就基本完工了。
和沈易料想的一样,小兽人和雌性比较偏爱这好喝就像乳果一样的饮品,兽人们还是爱着他们的肉汤。这个是历史遗留的问题,沈易不想那么快就改变兽人们固有的饮食习惯。但在众多兽人之中,有一个兽人十分偏爱这一美食,就是面前吃的欢快的这位。沈易很感谢老乡的捧场,可是不分时间的捧场,也难怪禹会一脚把他踢出去了。
“你笑什么?”奇抬着碗,余光瞟到沈易脸上的笑容,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你慢慢吃吧。”沈易一偏头看见一片狼藉的卧房,有些脸红心跳,不过更多的是烦。对,每次事后都要他洗一天的被子,真是有苦说不出。
于是把还在欢脱的吃着东西的兽人撂下,沈易抱起被子就朝着河边走去。一路上有不少族人投来挪揄的眼光,害的沈易真想把禹揪出来打一顿,但是想想禹正在巡逻,所以只能在心里把他打一顿。
“易易,又洗被子啊?”一个认识的雌性友好的过来打招呼,再看清沈易抱着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戏谑。
“嗯。”沈易点点头,抱着被子匆匆忙忙的就走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下,沈易低着头奋力洗着兽皮被,丝毫没有留意水中的异状。水里有一条条颜色不同的蛇游动着,它们没有靠近岸边的沈易,仍旧在水里悄悄观察,并慢慢聚集起来。
“啊!”旁边的一位熊族雌性跳起来,惊恐的指着沈易的面前,沈易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严肃。
“小心,快上岸!”沈易呼唤着周围的雌性,将他们一个个拉上了岸,朝着中心地带跑过去。水里的蛇也迅速朝着他们这边游过来,有几条冲的快的已经先一步上了岸。沈易回过头看见蛇群已经快要追上他们,于是随手拿起雌性们的晒衣服的竹竿朝着一条蛇打过去,就在那一瞬间沈易以为他的眼睛花了。
“女、女娲娘娘!”沈易嘴里囔囔的念叨着,那条被他用竹竿打的蛇,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半人半蛇的怪物,一只手抓住了沈易的竹竿,将他拖了过来。
一只手牵制住沈易,另一只手将竹竿远远甩开,那怪物低头闻了闻沈易的发尖,浓烈的兽人味道在他的鼻尖蔓延开,他开口说道:“虎族吗?叫你们的族长过来吧。”再次低下头看看沈易,发出像笑声的声音,“你是虎族的雌j□j,我是蛇族的族长。”
第51章 蛇族
……
天气正好,远处的山峦在云的遮掩下,露出大致的模样。细细的涓流流过脚底,低矮的灌木丛点缀着红色的果实,看起来格外诱人。如果不是蛇族天生有判别植物是否有毒的能力,诺亚一定会毫不犹豫将红色果实扔进嘴里,好好的咀嚼一番。无意中吐出舌头,有些可惜的舔舔嘴唇,深青色的睫毛下露出一丝遗憾的眼神。
“诺亚,蛇果不能吃。”刚才的雌性的那幅模样,毫不意外被兽人看在了眼里。原本一向懒得开口说话的兽人,用自己独特的声线为他科普。
显然他的科普是有效的,至少诺亚不再留恋的看着蛇果,而是很有兴趣的研究起他来。只见诺亚底下身子,抓住他的露在兽皮外的一劫蛇尾,轻轻抚摸着,问道,“耀,你说其他兽族也可以半兽化吗?”所谓的半兽化指的是兽人维持着一半是兽型,一半是人形的状态,眼前的耀就是上半身与常人无异,但是下半身却是一条由青色逐渐向鹅黄色过渡的蛇尾。
听见诺亚的话,兽人微微摆动着蛇尾,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似乎是在炫耀。耀低沉的声音蛊惑着听者的耳朵,“当然不,只有蛇族找到了半兽化的方法。”说着,挥了挥手中的小兽皮袋,在里面拿出一粒像是石榴般暗红的石头,放在阳光底下,石头由暗红逐渐变成了血红色,让人移不开眼睛。
诺亚知道那叫石榴石,是蛇族兽人们每次半兽化的时候,要食用的石头。起初他来到伟大的兽人之地,就算是听过兽神的一番委婉动人的演说,他也还是不能接受抛弃城市的繁华来到这个原始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地方,要知道他是学服装设计的,在路上看见那个姑娘穿的稍微有些不搭配都要抓狂,更别说眼前以及自己的衣着状态了,简直是天灾!所以他的意志一直很消沉。但是在遇见现在的族长——耀后,他一直被环境所抑制的喜爱华丽的本性得到了释放,而且是某种可怕程度的释放,以至于他深深的迷恋上耀……的外表。
所以当诺亚第一次见耀那配色、质感近乎完美的蛇身,就完全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就连耀叫什么名字他都没有听见。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的你比现在这幅睡不醒的样子可爱多了。”诺亚站起身来,看着不远处正在行进当中的族人,一个拖着长尾的兽人旁边跟着一个像普通人一般的雌性,这幅情景现在是见怪不怪了。
耀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道:“有吗?你那时还不是天天追着我的尾巴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阿哥。”想起当时诺亚对自己的尾巴那幅爱不释手的模样,胖嘟嘟的小脸上还带着红晕,而现在呢,对阿哥爱理不理的,整天一幅死样子。
诺亚听了这句话后,无奈的笑了笑,回忆起当初开心过后的失落。
“诺亚,你的阿哥回来了。”小小的诺亚却听不见阿爸说什么,兴奋的拉着门口耀的尾巴,手似乎还有一些颤抖,和平时没有喜怒的样子完全不相同。
“诺亚,这就是耀啊。”从青色的过渡,再配上冰冷的蛇皮,突出了冷艳,最后的暖黄是个点睛之笔,这个配色真是精彩。如果是在现世绝对可以掀起一场时尚的伟大变革。
“诺亚,我是你阿哥。”就连声音和蛇尾都是如此冷艳,就像画家爱上了自己的画作,诺亚在耀出声的那一刻彻底沦陷,尽管他是爱上了他的外在的一切。
“什么?”小小的诺亚放开手,讶异的看着耀,似乎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你是我的阿哥?!”
“诺亚,诺亚。”旁边的耀试图叫醒陷入回忆的诺亚,但是明显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突起的树根绊住脚,一头栽了下去。
耀无奈的笑了笑,化成行动方便的人形,刚刚的蛇尾一瞬间变成了瘦长的双腿。向前跨了几步,将雌性扶起来,暗叹了口气,忽略了自己声音中的宠爱,“诺亚,你这个小脑袋里装的是些什么?连走路都会摔跤。”低下头看看怀里的雌性,伸出手帮他拿下了粘在头上的一片落叶,又用手擦了擦诺亚擦伤的脸颊。“我去找药草,你跟着大家好好的走。”说罢,便迅速离开了,诺亚朝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默默的跟着大部队继续走。
在耀的身后,在诺亚不知道的地方,一种难以让人接受的感情正在悄悄发酵。他们有相同的发色,有相同的瞳仁,也有相同的血缘。
诺亚抬起手无意识的抚摸着刚才耀擦过的地方,炙热到可以灼伤他的皮肤。在现世里他从没有这样的感觉,可以潇洒的混迹于男男女女之中,不知道今夜睡在哪里,也不知道明天会什么时候苏醒。抬起头看看周围的风景,郁郁葱葱的树林,低矮的灌木丛,盘踞在树上的藤蔓,原始的画面只有在tv上才能看见。诺亚不由的想,是这里的环境改变了自己一向的生活作风吗?
耀一回来就看见诺亚发散无神的双眼,唉,他又没听自己的话了。耀只好再次出声提醒雌性,一边鼓捣着手中的药草,将它捏碎后挤出一些汁液,一边扶住他的脸颊,轻轻的将汁液抹在伤口上面。
细腻的指法在诺亚脸上来来回回,明明是在简单不过的一件小事,偏偏他做的就像是一个钢琴家在弹奏高难度的乐曲,认真的表情让人忘记了他平日里的慵懒。如果此刻就此定格,是不是他就可以爱上耀?当然,是他的外表。
耀的目光渐渐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