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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儿子被处斩之后,计姓老人在外经商的小儿子得到消息回到家中,散尽家财寻找那个所谓的“死者”,却在淮西郡见到了活生生的人!小儿子就将此人扭送到江东郡守府前为兄鸣冤,却被官府打了出去,好不容易找到的人也就此下落不明。
小儿子据此推测,必然是郡中官吏收受了大户的贿赂,所以才如此草菅人命、对证据视而不见。后来父子俩商量,决定进京向御史监察院检举郡中官吏的不法之行。
而小儿子刚走到淮西郡,就碰上了太子东巡的队伍,这其中就有时任巡察御史的白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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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5章 关键第四人
晋原白氏与崔氏一样都属于晋原郡内的望族,但与崔氏当初鼎力支持刘义臻不同,白氏选择了明哲保身,没有过多的介入霄末的乱局之中。
白氏与衡阳秦氏一样都是经学世家,家风、门楣广受天下士子的景仰,因而当刘氏掌握大权之后,便将白绍川拔擢入朝为官。大盛承平九年升任御史中丞,一年后转任巡察御史,此后一直担当着御史大夫秦懿的副手,也是一名刚正不阿的清官。
由于巡察御史赋有“监督诸郡县”的职责,白绍川于承平二十一年随同太子刘彦锋东巡时,顺便考察沿途民风政情,考核郡官政绩。
计老汉的小儿子在淮西郡遇上太子东巡的队伍后,便悄悄地跟在后面,当他得知当朝巡察御史就在队伍之中后,便选中时机将兄长的冤情呈报给了白绍川。由于涉及死刑案件,思来想去,白绍川决定抵达江东郡后亲自堪问案情。
到达临邺城后,白绍川数日里明察暗访,最终查证了大户的诬告以及贿赂郡丞做成假案的事实。由此,白绍川召见郡守杭兴,当面申斥了一番,并将此案写成奏本,准备太子东巡结束后呈报御史监察院。
然而就在此后不久,太子刘彦锋忽然兴兵造反,白绍川由于坚决不附逆,被交给当时假意附逆的杭兴收监关押。然而“太子逆案”结束后,巡察御史白绍川却离奇地死在了江东郡的大牢里,而杭兴因功上调京城,计老汉大儿子的这桩冤案也就无人问津了。
听完计老汉对往事的叙述后,秦骧陷入了沉思:这桩冤案与杭兴没有直接关联,只是当时的郡丞收受贿赂伪造假案,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就算巡察御史上报朝廷,顶多也就是降职处分,何至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或许这其中还有其他的不为人知的缘由。
得到这个线索秦骧也是略带失望的,但他却从计老汉口中得知了另外一件让他感到有价值的事情——计老汉的小儿子就在京城,他一直没有放弃为兄鸣冤,暗中调查了不少有关杭兴的秘密!
这样一来,京城势必是要走一趟了,不过秦骧仍是“流刑犯”,在京中旧识太多,很容易暴露身份。因而三人商议,由剑客先行前往恒阳与计老汉的小儿子取得联系,而秦骧与铁昆仑便沿着江东郡、泰山郡、淮西郡、殷丘郡、兰阳郡一路寻找当年“太子逆案”可能的线索。
经过整整半年时间的调查,秦骧发现了隐藏在“太子逆案”幕后的第四个关键人物——萧鲎。萧鲎是已故丞相萧子康的第四子,太子逆案发生之前担任“太仆少卿”之职,太子东巡时负责随驾车马及警卫。
然而萧鲎与太子刘彦锋的关系并不融洽,尤其是在出行的礼仪规格上两人发生了严重的分歧。太子认为自己是“代天子巡视”,出行理当使用天子仪仗、“八十一乘”,以向郡县显示皇家威仪。但萧鲎心里清楚,使用天子仪仗显示的仅仅是他刘彦锋个人的威仪,而且“三公”中只有御史大夫的副手巡察御史陪同,“九卿”中也只有五卿的副手陪同巡视,使用“八十一乘”显然大大地超出规格了。
但是刘彦锋却不以为意,他认为自己是未来的天子,太子宫中的近臣自然就是未来的“三公九卿”,由这些人填补其中的空缺当然在情理之中。
二人僵持不下,刘彦锋的“武人”脾气上来,拔出腰间佩剑就要砍了这个无礼的太仆少卿。萧鲎是文人出生,对于这样的场面自然惧怕之极,“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乞求太子息怒。
看着这个没有骨头的懦弱文人,太子极尽羞辱取笑之能事,恨得萧鲎差点回家上吊。然而这件事很快被皇帝刘义臻知道了,将太子召进宫中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又对萧鲎厚加抚慰,此事才算平息了下去。但萧鲎的怨恨并没有就此结束。
太子如愿得到天子仪仗的出行礼仪之后,安排了不少身边人骑上属于“三公九卿”的座驾,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然而太子这一路上的越礼逾矩之行都被人密报给了皇帝,皇帝也是三番五次下达申斥的手谕,令刘彦锋感觉郁闷不已。而这些密报,正是萧鲎通过自己的老丈人、时任太尉的杨彦坡呈送给皇帝的。
正是由于刘彦锋的骄横跋扈,加上萧鲎的密报,使得这一路的东巡并不舒心;而当东巡队伍到达泰山郡时,皇帝的训斥已经如雪片般送到了太子车驾中,令他既忧又恼。
到达江东郡临邺城后,杭兴三天两头地往太子驻扎的离宫跑——他因计老汉大儿子的冤案被白绍川喝斥,心中不安,便想投靠这位储君,求为自己庇护。杭兴的这些心思没有白花,刘彦锋对于他在临邺城的接待感到非常满意,便将其引为了自己的幕僚,许诺回京后会向皇帝举荐他担任要职。
然而某日萧鲎拜访郡守府后,杭兴的立场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他开始笼络太子身边的近臣,向刘彦锋进言说皇帝有易储之心,而恰逢此时京中传来了有朝臣举荐晋王刘彦钊“代天子北巡晋原”的消息。看着案头堆满的皇帝斥书,以及京中传来种种不利的消息,使得刘彦锋被一种“忧惧”的情绪所笼罩。
终于在承平二十一年的秋天,刘彦锋将皇帝的斥书付之一炬,振臂一呼,打出“清君侧”的旗号在江东郡发动叛乱。然而这个“清君侧”的旗号就真的只是一个旗号,刘彦锋并没有给出要“清”之人的姓名,在他眼中,那些趁自己离京给皇帝进谗言的都是要“清”之人,所以没有列举这些人的姓名。然而在旁人眼中,这位太子要“清”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的父亲、皇帝刘义臻!
江东郡守杭兴在第一时间响应了刘彦锋的叛乱之举——用他后来的话说,“刀已加身,不阴许之则必死”——骁骑将军崔文和则犹豫了半日,最后被说服也跟着响应。
刘彦锋从京城中带来的亲兵也就一千人,加上临邺城守军也不到五千;但崔文和手下的骁骑营有一万骑兵、五万步军,他的响应,令刘彦锋感觉到了争夺天下的底气。
叛乱发生的前一天,萧鲎仿佛是早有预料般提前逃出了临邺城,并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向太尉杨彦坡禀告了太子发动叛乱之事。由于事关重大,杨彦坡没有第一时间禀告给皇帝,而是下令驻守东京淳封城的车骑将军以“调动布防”的名义封锁兰阳郡和殷丘郡入京的要道,防备乱军突袭恒阳。
杨彦坡担心的正是崔文和极力劝谏刘彦锋做的事情,但是刘彦锋自诩“当世名将”,对于他的建议不屑一顾,他的打算却是以江东郡为基征讨四方。如此事成他登基当天子,不成也能依仗长江天险固守一方,再徐图天下。
正当二人还在商议之时,杭兴却率领着临邺城守军攻进了离宫,将刘彦锋和崔文和、以及太子近臣、亲兵尽数杀死,杭兴也由“附逆罪人”摇身一变成为了“平叛功臣”。而此时,太子谋逆的消息才刚刚传进京城。
朝廷的平乱大军刚刚集结完毕,杭兴呈送的平叛捷报就抵达了京城,速度之快令庙堂上下为之刮目。
以上便是秦骧与剑客暗中调查得到的结果,按这个脉络推测,萧鲎与他的老丈人杨彦坡很有可能就是“太子逆案”的幕后推手。但是他们却从计老汉的小儿子那里得知了更为惊人的线索,而这线索一旦被证实,那就意味着秦骧要面对的绝不仅仅是“三公”这个地位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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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6章 最大受益者
计老汉的小儿子名“亚成”,原本在江东郡、绍稽郡一带经营生意,得知其兄长计孟成被冤杀后,散尽家财开始了为兄鸣冤之路。在淮西郡向时任巡察御史的白绍川投告之后,原本以为兄长的冤屈很快就可以伸张,岂料太子东巡江东郡不久之后就举起反旗,白绍川更被投入监牢,计亚成也不得不躲藏起来。
太子之乱被平定后,计亚成偷偷地溜进临邺城四下打探,得知巡察御史已经在牢中被杀,官方的说法是他“不肯附逆,太子怒而杀之”。被白绍川关进监牢的郡丞也在狱中“悬梁自尽”。然而当他来到那家诬告兄长的大户门前时,惊见他们全家已被灭门——无论男女老幼,一帮郡守府的差役正忙着清理尸体。
这就引起了计亚成的怀疑——白绍川不肯附逆而被太子杀死算是合情合理,但郡丞和这家大户并不牵扯逆案,一个身死监牢,另一个竟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凄凉结局,不得不令人起疑!直觉告诉计亚成,白绍川、郡丞之死和大户的灭门有着必然的联系,而这三者的交集就只有兄长的案子!杭兴正是要掩盖这桩案子才会对大户下手,甚至很有可能白绍川、郡丞也是他杀的。
得出这个推论,不禁使计亚成感觉到一丝恐惧——杭兴竟然如此狠辣,如果被他找到自己,那他和家中的老父想必也无法幸免!因而他连夜赶回家中,将计老汉藏到了绍稽郡的亲戚家中,直到弘文元年才敢返回老家。
而杭兴在平定太子之乱后,被朝廷赐予了“延陵亭侯”的爵位,不久之后被提拔入京,直接担任“九卿”之一的“卫尉卿”,掌管宫禁警卫,升迁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计亚成心知为兄伸冤无望,但他又不想白白放过杭兴,便也偷偷地来到京城,在京郊买了一间破瓦房,白天便一直在卫尉府四周转悠,监视着杭兴的一举一动。
这些年,与杭兴过从甚密的除了与“太子逆案”有着莫大关联的萧鲎,还有一名内宫的侍宦。此人与杭兴不直接在卫尉府见面,但每次见面杭兴都要严严实实地将自己包裹起来,生怕被别人认出;与他相见的侍宦也是一样的装扮,二人不时会在恒阳城西的一家茶肆中相见,时间都很仓促,不到半个时辰。
起初计亚成对这个人并没有注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每次与此人见完面之后杭兴都会立即对宫城的布防做出调整,令人感觉是那个与他见面之人的命令一般。
后来计亚成趁着他们离开茶肆的时候暗中跟着那个人,只见他在恒阳城中弯弯绕绕了大半天,最后在钻进了宫城西侧一扇小门之中,他当时就怀疑那个人是内宫中的侍宦。
为证实自己的猜测,有一次他装作醉酒、故意将此人撞到在地,撤掉对方的遮挡后发现,果然是一个油光满面、不长胡须的老头子,一出口就是阴阳怪气的污言秽语,将计亚成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当时他就将这个阉侍的模样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此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他时而扮成货郎,时而扮成乞丐,一直在杭兴的卫尉府周围打转,也查探到对方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杭兴的原配在他担任江东郡守之时便已去世,他后来续娶了当地一名谢姓士绅的女儿,这位谢夫人极其善妒,对于相公的看管非常之严。纵然十年间仍一无所出,杭兴也不敢接纳新人进门,怕的就是这位谢夫人的雌威。
然而杭兴虽然不敢明着结纳新人入门,但在恒阳城西购置了一间小院子,偷偷地安置起“外室”来。这位“外室”也是江东人氏,是当年江东郡的士绅为巴结杭兴而献给他的,一直瞒着谢夫人秘密地安置在临邺城外。杭兴调入京城任职半年后,他才敢将这位“外室”接进京中,安置在恒阳城西。
计亚成对杭兴恨之入骨,曾经盘算着趁他密会“外室”的机会半路将他刺死,但想着家中老父无人送终,无奈打消了这个念头。
承平二十三年正月,六十六岁的老皇帝刘义臻突然病倒,朝廷内外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情绪——老皇帝若忽然晏驾,东宫之位空悬,恐引发后宫、诸皇子间一场权力争斗。
不过老皇帝的病势很快好转起来,并趁着自己还能视事,册立晋王刘彦钊为太子,并将其余三子全部分封出京,这才使恒阳城中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