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东的铁勒人里,很有一些贵妇名媛,其中姿色出挑的不少。既在山东境内,赵冠侯又是有名的寻芳客,其既是手握这些人生杀大权的保护神,自身又是英武多金的军官,举止之间比起铁勒老牌贵族,更像是一个上流社会的绅士,很受女士欢迎。山东彼此之间发生一些什么,也就再所难免。
赵冠侯口味也比较刁钻,像是自己下海铺房间的铁勒女人那里去的很少,专门找这些依旧可以维持体面,过贵族生活的女人下手,像是这位伯爵夫人三十出头,正如果实成熟,又如何免的了采摘?
若单纯是如此,倒也不算什么,伯爵夫人的年龄和地位来看,两者到底谁占谁便宜都说不好。只是连她那刚刚十六岁,含苞待放的女儿,也最终没能逃掉,就是奇耻大辱,被公主一提,就没了话说。
安娜公主却吃味于伯爵夫人那高耸的胸脯,和她女儿那有力的双腿,不依不饶的补刀。
“在目前的山东,维持你这样体面的生活,已经算是格外的恩赐。换句话说,即使在铁勒人里,你也是没有立场和我说这些话的那一部分人。你想要凭借和我师父的特殊关系获得一些关照,那是你自己的事,但是不要牵扯上所有铁勒人。现在有人做苦工,有人被迫为每个付钱的男人脱衣服,你只需要对一个男人脱衣服就够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伯爵夫人被顶的哑口无言,安娜的口气这才缓和一些“我知道,你筹集了一些钱,想要趁着这次救济难民的机会,承揽一些工作。这倒是可以做,但是一定要做好,如果你的工作出了纰漏,即使师父不追究,我也会追究你的。至于说话的事……你自己去说,或者拉上你的爱女一起去。我是不会为这种事开口的!谢苗诺夫和他的部下,正在准备为师父效死沙场,铁勒的男人要么在军营要么在工厂,他们付出了,才有了回报。你想要回报,首先,也得付出,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
等到伯爵夫人提起裙子告退之后,安娜恼补着她该如何付出的情景,不由恨恨的踢了一下凳子,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平板一样的前胸,自言自语道:“累赘!那是累赘!是邪道!这样,才是最好的!一定是这样的没错,师父早晚会认识到这一点。”
很快,她又觉得没有底气,只好自我安慰道:“会变大的,只要我长大一些,就会变的一样大。我这么年轻,而那些女人又怎么老,怎么是我的对手?是我的,一定都是我的!”
随着赵冠侯以铁腕手段制压山东议会,一些耳目灵活之人已经闻到了味道,冠帅估计要对难民问题加以解决。近百万人口的大救济,还要牵动山东本土居民以及河南、陕西移民的问题,在这个庞大基数面前,任何物资的销售都只能用暴利来形容。
商人们开始调动自己手头的资金,采购一切物资,准备赚一笔大钱。有门路的,则开始想方设法的钻营门路,给自己寻求一个机会,眼下时局艰难,这么一个好商机,谁又能放过?
在调拨物资,送礼送女人的同时,他们也在考虑一个问题:这次山东会拿出来多少钱,三百万还是五百万?
第610章 赵氏救市计划(下)
“两千万元!我初步的计划,是以两千万元为资金,对难民进行安置、救济,这仅仅是第一期资金,如果有需要,会有第二、第三期资金进来。”
与会的无一例外,都是赵家女眷,这也是山东目前的格局。所有的大事,事实上,都是赵家自己先商讨出一个结果,然后再颁布下去,从省议会走一个手续,也就走完了合法流程。会场里的外人,就是偶尔陪床,却始终不可能有名分的四恒锦姨娘,以及小脑袋四下乱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铁勒公主。
赵冠侯相信,这个时候,袁慰亭那边,不会来找自己麻烦,或是对计划有任何掣肘。毕竟这些难民客观存在,谁来阻挠他,他就把锅甩给谁。所以,这个计划不管定的多大,只要不去找财政上要拨款,他都有把握可以实行下去。唯一的问题,就是家里这面是否同意。
陈冷荷思忖片刻,“葛明时,正元吸纳了大批官员的存款。这些钱,从某种意义上说,都可以算为赃款。再后来,他们将这部分款当做了保命符,不敢提取款的事,甚至连利息,都不过问。还有一些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死亡,那些钱,就成了无主之财。这部分款我统计过,超过两百万元。我可以把它们都拿出来,另外筹措四百万。”
简森笑道:“那剩下的部分,我负担八百万,四恒负担四百万,没问题吧?”
锦姨娘没有说什么,陈冷荷当然知道,四恒目前的银根实际非常紧张,能否拿出四百万大成问题。但是在这种场合,锦姨娘是典型的输人不输阵,哪怕事后去别处挪借,场面上也会应下来。毕竟她可以列席会议,就已经知足,那位赔了清白身子的刘佩萱,现在也就是一个暖床秘书,这种会议可是没她的位子。
赵冠侯却摇头道:“不必。我说的两千万,是我来出,不是要你们来出。”他自信的一笑“你们的男人,可不是一个穷鬼,我手里,可有的是积蓄。这些年只进不出,也是该拿出一些,反馈山东父老的时候了。”
安娜听到你们的男人这句话,偷偷的抬起小脑瓜,朝师父那里看了看,随即低下头去,不让人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家里其他女人,倒是没在意这个小丫头的表现,只有孙美瑶道:“哦?你这是要出血?”
“算是给咱的孩子积德吧。再说,这一局是人家出的题目,如果卷子答不好,开支就不是两千万可以下的来的。这叫小财不出,大财不入。这次的大局,现在算是开宝一半,你们的相公要是一无所有的话,能有你们在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可以养活师父!我已经会偷皮夹子了!”鬼使神差的,安娜猛的接了话,她说的是铁勒语,大多数人听不明白。能听明白的几个,或是掩口微笑,或是目瞪口呆。赵冠侯则挑起大指夸奖道:“好样的,师父没白教你,今天你的体能训练,延长四个小时!再敢接话,就三天不许吃饭!”
苏寒芝笑着说道:“我的版税,就足够大家生活了,所以别说这些。我们从来就没怕过你输,我只怕你不敢赌。当初我的冠侯身无长物,只有一间破房子,也敢去断指讹当。今天的你,有十万虎贲,有数省之地,如果连和人赌的勇气都没了,那才真的是一无所有。只要你有这口气在,就不会输。”
姜凤芝则大包大揽“开粥场的事交给我吧,我有经验,如果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叫上二嫂。买米的事,二嫂也能负责,其他人都不用管了。”
“不,这次救灾不同于松江,不是简单的派米下去,熬粥吃饭就行了。如果是那样,这张卷子最多算个及格,怎么能让我们的外洋朋友满意?”赵冠侯冷笑两声“他们给咱送来上百万人口,这么一笔财富,不好好运用一下,可对不起这份厚爱。我这两千万,可不是用来买粮食的。”
陈冷荷与简森几乎同时说道:“那你准备怎么用这笔钱?”
“铁路、公路、要塞,这些工程,都应该干一干。另外,还有工厂。我们从普鲁士朋友那里,购买了那么多设备机器,可不是买来淋雨生锈的。放到工厂里运转起来,才是它们的宿命。盖厂房需要苦力,工厂运转需要工人。他们想吃闲饭不容易,都要动起来才有饭吃。最不济,还有河工等着他们,也有的是用人的地方。这段时间,我们要对难民进行几次筛选。工人、苦力、死囚、女兵、女工,按类别使用。至于老人和孩子,则是最好的人质,如果是孤儿,就是最宝贵的财富。”
从兵进陕西开始,赵冠侯就有意收容一些孤儿,这些孩子有男有女,都被安排到赵冠侯自己出资建立的孤儿院里。有时间,还要亲自过去探望。
所学的课程及教授人员,也是赵冠侯一手选定,家里的女眷也去看过,总觉得那些课程比较奇怪,似乎不该是孩子该涉足的领域。但是赵冠侯决定的事,也没人会去推翻。
姜凤芝的粥场依旧要开,只有粥棚运转起来,才有一个做慈善的样子,赵冠侯才好到社会上去募捐。即使世道不如过去,但是两江巡阅使的衔头拿出来,不捐个几百大洋,还想从监狱走出去?这两千万元,赵冠侯是当做投资的,并没打算当成慈善来做。
陈冷荷计算了一下,微微皱眉“如果是这样,不如再去收购破产的洋行商号,把那些私营的商号,变成我们自己的。洋行里积压的商品,也可以买下来。虽然国际市场疲软,但是国内的市场,也未必没有作为。鲁造的手工业品在陕西可以打的开销路,没道理在其他省份不行。只是这样一来,似乎资金上就不大足……普鲁士的贷款……”
“贷款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赵冠侯道:“至于资金,如果不足的部分,你拟一个明细出来,我会给你补上。你嫁的是个有钱的丈夫,有的是银子给你使,所以不用考虑钱的事,这虽然是个很坏的世道,却也是个很好的时机。趁火打劫,正当其时。不但是山东,邻省的商号啊,铺子啊,如果确实值得投资,也大可买下来。这种好机会,不会每次都有,赶上一次是一次。”
他少年得志,手握重兵重权,上面又有一位大总统,很多时候必须要韬光养晦,免得大总统担心他自成一派,醇酒猎堰,自己快活总统放心。此时,有了一番意气风发的模样,竟是让一干女眷颇有些沉醉其中。
半晌之后,毓卿猛的一拍掌“这才是我完颜毓卿的额驸!今天晚上,我穿全套的命妇服伺候你!”
对于这种明目张胆侵夺自己权柄的行为,苏寒芝只一笑置之。谁让人家肚子争气,又是儿又是女,连胖丫都寄在自己名下当女儿,不能让又怎么样呢?左右是个亡国格格,看在可爱的胖丫面上,且由她去吧。
京城,东交民巷,铁勒咖啡馆内。
这咖啡馆自经营之初,生意就不大好,如今更是门可罗雀,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盹,一派即将倒闭的萧条模样。
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推门而入,连喊了两声,得不到回应。就在他走向吧台时,角落里,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如果我是你,就不在这个时候吵醒维佳。这头暴熊被人打搅了睡眠的话,说不定会用拳头砸烂什么,如果目标是你的鼻梁骨,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在这里,你想得到什么,就自己动手好了。咖啡和点心,我已经准备好,你只管吃就好。”
男子入坐,看着对面那高大魁梧的身影,摇头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生意这么糟糕了。”
“糟糕不糟糕都没什么用,我们是拿薪水的,经营的再好,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这种事,只该由圣彼德堡的混蛋们担心,跟我们无关。当然,大人物的时间很宝贵,不会关注一间微不足道的咖啡馆,无非每月亏损一笔卢布,这笔亏空实际上越大越好。只可惜啊,好日子不多了,用不了多久,这里就要关门,以后再想报销一些花费,还得找新名目。”
来人愣了愣,他知道,这里是铁勒在东交民巷唯一的情报交流地,也是各国情报贩子热衷的交易场所。把这关门,铁勒的情报机构要开新地方?
对面的大汉看出他的疑虑,“不用多想,只是单纯的压缩开支而已。沙皇陛下准备为自己庆祝生日,开支比较大,所以一些地方能省则省。至于东方的情报……谁又在乎呢?就像谁能想到,我们会坐在一起喝咖啡,而不是拿起手枪拼个你死我活,或是在咖啡里放砒霜。说到这个,我刚才似乎往里面放了方糖……”
来人大方的喝了一大口“奥列格,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中国的碧螺春,而不是泰西咖啡。你如果不想让我喝你们的咖啡就明说,不用拐弯抹角。雄狐是个艺术家,不是个刽子手,不会随便沾血。到了需要沾血的时候,也是简单直接的以匕首解决,你还没和你的帝国一起堕落到用毒药的地步。大家这次也算不上合作,无非是对付一个,我们共同的敌人罢了。”
奥列格哈哈一笑“板西君,你确实越来越有意思了。如果你不是个该死的扶桑人,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赵冠侯算不上我的敌人,我也不想和一个实权将军为敌。他只是铁勒的敌人,或是沙皇的敌人而已。”
板西八郎报之以笑容“你这么说,我想你们的陛下会很伤心的。”
“如果我剃光胡子,再穿上长裙,或许有这个机会,现在没什么可能。我忠于沙皇,谁是沙皇,我忠于谁。沙皇想要对付他,我就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