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这玩意儿就是个瞧不起雌性的家伙,他现在来找阿源,八成也就是他遇到什么问题了。
我知道阿源肯定就在大厅背后的隔间里听着,就毫不客气地冲背后开口:“阿源,来把茶壶的水给换了,这水我不爱喝。”
果然阿源就自己出来了,一边把茶壶和那人手里的茶杯都收了,阿源还一边恭敬地对我说:“族长,真对不起,我现在就把脏了的水拿去倒了,给你另外上。”
顺利地看着对面那个人脸色有些阴鸷,我的心情终于多少愉快了,于是,说话的兴趣也来了:“不好意思,我就是新族的族长,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对方显然先前没料到新族的族长是个雌性,但是也多亏这个人是有点胆量能当上族长的人了,只是愣了一下,也就恢复了常态,把手里的茶杯还给阿源的时候还趁机摸了一把阿源的手,这才看着我:“不知道新族的族长居然是个雌性,是我失礼了。但我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找回我的伴侣。我们已经找了很多个部落,到现在才找到,所以,请你同意把我的伴侣盒孩子还给我。”
其实我不太懂得这里的族长相对于族人是什么,也不太明白这里的族人相对于族长又是什么。
不过听他这种好像可以随便把族人送来送去的态度,我还真挺不乐意。
所以我也笑了:“那你真是辛苦了,不过,我们族里人很多,哪个是你的伴侣?你的伴侣又怎么会到我们族里来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人家还是祭司的时候就勾引人家山盟海誓,然后在自己还没当上族长、事情败落的时候做缩头乌龟!
说什么一直在寻找,拜托,你以为我你以为我不知道阿源之所以走这个方向,是因为你骗他要到和你的部落,就算是雄性飞过去也要四十多天的行族和你相聚?如果不是我们恰巧相遇,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狼狈兮兮的阿源是不是还在这个世上,你的伴侣和孩子?你看你是不是考虑一下问天神去要去?
你以为我没注意到阿源一路上每隔一段,能找到树木,就在上面画一个表明了方向的标志?为此我还一度怀疑阿源到底是在做什么,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部落也都在提高警惕!
你以为我没看到那个标志和你小子手臂上那个标志相似?
你别说你找半年,按照他那个提示,你找个两个月怎么也过来了!
而且我怎么看,你怎么也不像是带着几个人到处找的样子吧?这几个人倒像是直接飞到这边来的样子了!
哪个部落也不会同意让几个人出去,就为了找个也许是族长的人(还可能不是)的人的伴侣吧?
你把所有人当白痴呢?!
据我所知,所有雄性其实多少都对气氛有点感应的,与女性的第六感这种直觉相对来说,这个大概就是动物的本能。
所以,我相信对方大概也感受到我的怒气了。
只是,我没想到对方居然没脸没皮到一定程度了!
他居然像是对我的嘲讽无知无觉一般的睁着眼说瞎话了:“刚才给你倒水的那一位,阿源,就是我挚爱的伴侣。至于我怎么会失去他,是我们部落的原因,当然,我也有一定的过错,没有保护好他们,以至于他们流落到了这里,我也带着人找了半年,今天才找到,所以请你务必体谅。”
好,很好,我要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实质,只怕我还真要被这小子给骗了!
我要不是看到阿源对着部落的方向哭、看着他抱着刚生下来的安新百般欣慰,我他妈还真信了这个看起来忠厚老实,实际上满嘴谎话的小子了!
当初我不了解阿源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被人给骗了,现在我才知道,他妈的,人至贱则无敌啊!
但是作为族长,我可以保护我的族人,却没办法为他们做决定,而且阿源的事,我一直希望他自己有个了断,至少也别让他继续望天看地常戚戚不是?
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冲后头叫了阿源过来,当着那个人的面问他:“阿源,这个人说他是你的伴侣,可是据我说知,你没有伴侣。你以后也还要找伴侣,我不想让任何人来玷污你,所以你现在当面来说,如果你承认是他的伴侣,那你就跟他走也没关系,如果你不是,”我用罗雷给我做的那把青铜刀往地上的缝隙一插:“想要欺负我们族里的人,也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那个人被阿源否认,被迦南带着巡逻的族人“护送”离开我们部落的死后,我其实松了口气。
虽然我有很大把握阿源不会答应他,毕竟这个人做的那根本就不叫四个人能做的事,但是对于阿源一直以来也不再找伴侣,偶尔看着安新还会有些哀伤地叹气。
就算说谁年轻时没爱过个把人渣,我还是觉得阿源挺危险的。
现在阿源做了决定,我也非常高兴。
就连迦南也拍了拍阿源的肩膀,大包大揽地告诉他:“没关系,有什么事情,你来找我。”直到看到我斜眼在看他,才又加了一句:“或者找阿诺……”
可是我却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会跑来偷走安新!
番外:罗雷(六)
虽然有时候阿诺也会怀念着过去,也会想着一些我所不能理解的东西。
但是我们在一起其实还是挺好的。
他教了我文字,教了我怎么做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工具,还教给我各种可能发生的事,而且因为有他,我开始尝到了许多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
整个部落因为他也开始变得不同。
我们开始有吃不完的食物储备,开始学习吃更多的东西,吃和以前不同的东西。
我们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更有力。
大祭司说,因为族里的人现在身体越来越好,所以大概会有更多的雌性生下小宝宝的时候,正好是辛穆跟我说他和阿蛮也有了孩子。
辛穆那种感激和钦佩,让我永远都不能忘记。
他甚至因此感激我!尽管做了这么的人,是阿诺,可是辛穆却连拥有着这样的阿诺的我也感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本来也不是善于说好听的话的人。
所以我回到家只能抱紧他,告诉他,大家都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是的,我很高兴,大家以后也许都能有小宝宝,我很高兴。
可是,我也很羡慕他们……
情况的转变是因为来自于行族的鲁因。
因为他为了他怀孕的伴侣跑到了后面的深林里。
其实我真的无意想受伤,我也觉得不是想用这个来让阿诺伤心。
可是看着鲁因那么努力地为他的伴侣摘那种传说中有用的果子,看着那个将要有孩子的鲁因也许就要死在熊掌下。
尽管脑子里还是想着阿诺的眼睛,我还是冲了上去。
辛穆后来悄悄跟我说,他从来没见过阿诺的表情有那么吓人。
就好像一瞬间没有了生气。或者说,也许下一刻,他就要杀人。
可是我心里是很高兴的,因为那一天我才确定,我也许真的得到了阿诺的心。
受伤并不好受,其实那一次,我自己也觉得危险。
被熊掌划过的那一手,几乎捣烂了我半边的肚子!
然而我不敢死去。
比起过去遇到这个阿诺之前那种无所谓自己怎么样去救人的态度,我现在,真的不想死去。
我还有阿诺,他会不会因为我难过?还有罗纳和阿瑞,他一个人带着他们,会不会和他阿么一样,最后凄惨的死去?
不,不能这样,我不能忍受我的阿诺变成那个样子,我也不能接受,我的阿诺因为我不在而有任何事。
所以,在让我痛到昏迷的疼痛中,我也还在尽力地坚持。
因为,我听得到阿诺的声音,感受得到他在看护着我,在等待着我的心情,虽然,也许这一切,也不过是我的幻想而已。
睁开眼睛看见阿诺在我身边的时候,谁也无法形容我心里的狂喜!谁也不能明白我在听到他承认他说了愿意和我有个孩子的时候的感激!
感激,我是真的感激。
感激这次受伤,能让阿诺如此重视,感激这样的伤口能让我得到阿诺的心。
虽然,重来一次,我绝对不想再让他伤心,但是对于这种结果,我真的感激。
即使被他凶巴巴地威胁,如果以后背叛他就会被杀掉,即使他的态度还并不十分确定,我也觉得感激。
冬天,我们还是不用出去打猎,也有大把的时间呆在家里的时候,阿诺开始把我赶出去。
我想,这大概就是他的本能的危险。
可是,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弃。
如果他想赶我出门,我就从背后抱着他,让他无力反击;如果他关了门,我就在门外等着,总有一天,他一定会为我打开门!
我这样的坚信着。
只是,那一天的到来还是让我欣喜万分!
那天其实真的很冷,起先我还想,也许阿诺会受不了寒冷,不会赶我出门。
可是最近这几天也许真的惹毛了他。
我还没来得及进去,他就已经栓上了房间的门。
如果敲的太大声,估计就连孩子们也会害怕,所以我只好轻轻地敲门,叫着他的名字。
可是我却没想到,他有着那样坚定的决心,任凭我敲了许久,又叫了他好一会儿,也没有打开门。
如果就这样去另一个房间睡觉,我又多少有些不甘心。
所以如同前几天一样,我还是兽化了,准备在门边睡一夜,至少,守着他我心里也更安心。
和裹着被子睡比较起来,其实我兽化了反而不会冷,毕竟兽化是我们的本能,而皮毛的保护,比那些外来的要好得多,只是更消耗热量,早上要多吃一些东西而已。
虽然窗户外,传来簌簌的落雪声和屋檐上的冰柱掉下来的声音,就算是我,也不由得觉得有些寒意逼人。
正打算兽化,我才恍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今天为了躲我,阿诺连平日都要点的火盆都没有点,就关上了门。
只是,我没想到给两个孩子的房间放上倒扣着、烧的旺旺的火盆,又端着柴火到我和阿诺的房间门口的时候,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而眼前站着的,是眼睛里带着也许他自己都感受不到的担忧的阿诺。
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自己该笑,或者该觉得难过,他并不懂得,他也许对他自己的感情都不懂得,所以,他甚至不知道他也许对我有爱情。
我忽然想我是不是应该后退,给他一点他想要的距离。
或者我应该再想一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我却忽略了阿诺的决心。
他那样地站在门口,稍微侧着头,笑着对我说“今天不继续守门了么”的决心,他那样鼓足勇气对我说“你不睡觉吗?今天很冷的。”那种不容易。
这样的话,对于他来说,应该是极限了,因为我的伴侣,是如此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的人。
把火盆为他弄好,我躺在了阿诺的背后,抱住了好几天都没触碰过的身体。
阿诺转过身来的时候,我简直是受宠若惊,而看着,与以前相似,又似乎有哪里变得不同的的眉眼和较之以前更加白净又清爽的脸庞,情不自禁地,我低下头轻轻地吻上了肖想已久的嘴唇……
而看着他那样极力忍耐却又努力想逃离的表情,也让我有些哑然失笑,反而更努力地亲吻她的嘴唇,并且开始细细地抚摸她肌肤的每一寸。
用细密的吻落上他身体的每一寸,我简直带着虔诚的如同膜拜般的心情。
因为这是我的伴侣!是我爱了如此之久,而今天终于完全得到的伴侣,我的爱人……
从他的头发,到他的眉眼,细细的、一点点的tian吻,经过他不断颤抖的小巧喉结时,我还略带恶作剧地咬了一小口,以惩罚他让我等待了这么久的焦躁,成功地换得他一声有些委屈的喘息。
一手抓住阿诺推拒的双手紧紧地压在头顶,我用另一只手细细的抚摸着他身体的每一寸。
看着他在我的触碰下,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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